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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又拐回家了,但…… ...

  •   天下火锅城在市中心。
      从伐木场入城再从城边进市中心,走乡道弯弯绕绕再上高速,三十五分钟算是最快的了,等到陆谨踏进火锅城,十点九个字整好。
      他以为要人烟稀少,没想到偌大的餐厅此时还坐了半场子的人,进门时,还有人进来订桌子,他才道,这个时间点,对这个城市来说,正是晚餐的时候吧?
      边往里走,边四处张望,他最终在最里面的卡位,发现了正在低头玩手机游戏的靳严,听声音,似乎是只需要点击屏幕让画面里的兔子跳栏杆的无限小游戏。
      对方待着蓝色棒球帽,穿着身前有个大老虎头的黑色T袖,蓝裤缝的黑色休闲裤,白色的运动鞋,脚踝交叉,膝盖打开坐着,像个在等大人回来的毛孩子。
      桌上,火锅里的汤汁翻滚着,只放了些耐煮的佐菜,其他的肥牛、几款海鲜、田鸡之类的,还整齐地摆在火锅周边。
      一说要来这家火锅城,他就知道得奢侈,却不想会这样丰盛。
      “小陆你来啦!”
      靳严见到陆谨到了,马上收了手机,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还是搬搬抬抬的活,肯定饿了吧?喏!锅子滚了的都可以吃了,我还叫了些别的,要不够还能再要。”
      “还有?”
      陆谨捂捂肚子,有了去买消食片的念头,他不怎么有信心。
      陆谨:“饿是饿了,我尽量吃。”

      除了桌上的一堆,后来还来了两盘肉,都是大份的。
      食物鲜美,火锅气氛,最适合灌酒,尤其是这大热天来凑火锅,和着空调把冰凉的酒喝下去,从脚踝爽上头顶。
      而人一喝多,就容易犯浑。
      酒后犯浑,靳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天知道他今天中午有多难受!
      饱含信息素的汗水,滚烫的热气,加上那似有似无挑战着他的神经的手指,差点把他当场给融了。
      他只道陆谨是怎么能够alpha气场全开,逼得身经百战的他都意乱神迷的。
      回过神来,他心里计算着,这回的计划,还是把人灌醉。
      陆谨要是放开了喝多几杯,就能够再像上次那样扛回家了;就算喝得少,他转头把自带的烈酒掺进去,保准酒量好的人也能一杯放倒。
      他唯一担心是上次那么多人,气氛那么嗨,前半夜陆谨都半杯酒没碰,现在只有两个人,该怎么让对方喝多点才好。
      思来想去,还是直接上烈酒更见效!
      “靳严,想什么呢?”
      陆谨说着,还拿着筷子在火锅里捞早被靳严忘了的,已经烂了的小菜,
      “小菜都快煮没了,快吃吧,一会儿吃不完,可要被收拾的人说坏话了。”
      “是是,吃吧,哟,差点忘了一件宝贝……”
      靳严从桌底下拿上来一瓶酒,
      “美食怎能不配美酒啊?”
      陆谨看看那酒:“是吗?”
      靳严有些心虚:“当然啦!来,满上!”
      “好。”陆谨爽快应承。
      靳严愣一愣,此刻,他的心里是千军迈步、万马奔腾!
      本以为还要多劝上几句,没想到这么快就进第一杯了。
      他心道,小黑兔真是小黑兔,今晚有着落了!
      今晚是吃葱烧兔肉好呢,还是麻辣兔肉好呢?
      哈哈哈……
      靳严:“咳!小陆啊,你工作环境挺闷的啊,又远离城市,周围还都是树,想中午出来玩玩儿都不行吧?”
      “还过得去,”
      陆谨小抿一口酒,看着火锅里滚滚的酱汤,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末了,又灌了一口大的,
      “你这酒挺香的啊……其实,工作忙起来,时间就过了,公司给的目标向来紧凑,也没时间……给我们有空想别的。”
      靳严:“那也太没劲儿了。”
      他说着,掀起一排海虾往锅里下,陆谨帮着拨开。
      “你工作就有趣?”陆谨竟知道反击,“今天多热的天,你还穿着黑色正装,不怕惹一身痱子。”
      “哎怎么不是?!”靳严一拍大腿,“那阵仗,万恶的官僚主义!”
      陆谨讪笑,开心着,一杯酒便消下了肚,靳严满都满不过来。
      靳严:“对了,你家住哪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陆谨:“不用,我是直接从林场过来的,卡车还在外面,一会儿坐卡车回去。”
      靳严:“酒驾不行吧?”
      陆谨:“我可以叫代驾。”
      叫代驾开卡车……还挺想看看代驾的表情的。靳严暗想着,既然还没醉,看来要加把劲儿了。
      吃过一轮,还剩三分之一,陆谨的酒已经是第五杯了。
      奇怪的是,陆谨的样子,别说是醉,连个睡意都没有。
      会不会是因为今天吃多了,酒劲还没上来?靳严这么想着,继续给陆谨添上第六杯。
      这时,陆谨一皱眉:“靳严你这酒……”
      “怎……怎么啦?”靳严心虚得嘴颤。
      陆谨:“挺温的。”
      靳严捂了捂小心肝。
      陆谨说罢,又喝了两口,杯子小点儿,一喝就一半了:
      “我之前都不喜欢喝酒,觉得嘴里苦辣得很,这酒真好,虽然微微有些酒精在,可重要的是够香醇。”
      靳严:“是……是吗?”
      他表面高兴,心下一急,赶紧拿过酒瓶举起来,透过背光看被自己遮住的度数,看看自己是不是拿错了酒。
      “六十四度五没错啊……”他喃喃。
      五杯5度上下的啤酒就干翻了的人,居然顶得住六十四度五的烈酒?!
      难道放久了没效了?
      他满怀疑惑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倒嘴里,一口喷菜上。
      “我去!辣死我啦——!”
      “哈哈哈……!”
      靳严被辣得从座位上直跳起来往嘴里扇风,只觉鼻子都敞开了在透气,而陆谨竟笑得从没有那么灿烂过!
      靳严:“好你个陆谨!你早知道酒很辣,来诓我的是吧?!”
      “哈哈……!”
      陆谨笑得更没心没肺,笑到抬头仰身后倒,渐渐倒在了软座上。
      靳严还要发飙,却听那陆谨笑着笑着没了声。
      回头一看,桌前人没了,再好奇地起身拐过陆谨那边去看,就见对方竟已经睡过去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
      靳严抽抽陆谨衣服,
      “喂陆谨,你怎么啦?喂!你别又耍我,我这人可是很小气的啊!……”
      这时,一位好心的服务生正巧经过,瞅了瞅确定状况后,上前对靳严礼貌解释:“先生,您的朋友大概是醉了。”
      “醉了?”靳严先是疑惑,后豁然开朗,“你说他醉了?!真的?!”
      服务员坚定:“像这样醉到突然睡着的客人我们见多了,很多客人吃多了东西不自觉喝太多,等到酒劲一通上来,客人当场心情二百五十度大转变的都有。”
      “哦是啊,哈哈哈……太好了……”靳严摩拳擦掌,回头对好心的服务生,“诶那个,谢谢你啊!”
      他喜滋滋地结了账,还给了服务生一百小费,把那服务生给赏得原地呆愣了五秒才高兴得飞起来。
      回头看那动也不动的陆谨,他心中窃喜自己连敲昏的功夫都省了。
      他熟练地扛起那人,往火锅城外带。
      “哈哈!今晚你是我的啦,宝贝儿!”

      靳严开着陆谨的卡车,把人带回了自家小区。
      把人搬下车时,对方还微醒了抬头看了看,嘟囔了一句:
      “这里不是我家,师傅,你走错了。”
      靳严回答:“没走错,宝贝儿,能让你‘舒服’的地方才是家!”
      走到楼下,管理的保安还给他热情地开门。
      保安:“咦?靳先生呐,这么晚才回来啊?”
      靳严:“是啊,陪这货吃饭。”
      保安员往陆谨脸一看,“哎呦”一声:“又是这哥们儿啊,哈哈,老是喝醉,是个酒坛子吧?!”
      靳严:“不是,酒量差还死撑,都不会喝还挡酒。”
      保安:“哎呦,那得是个好性情的人啊!”
      “好性情?”
      没等保安再说,电梯已经到了,靳严抱着疑问将陆谨扛了进去。
      “呼呼呼哇哈哈哈……”
      电梯门刚关上,靳严就猩猩笑起来,
      “是不是好性情,就让靳严大爷我来好好验证吧!”
      他再也等不及,一到家,直接奔卧室,将陆谨摔在三米大床上。
      他的力道太大,摔得陆谨呜呼一声,然而烂醉的陆谨并没有醒来,只转了个小身,从侧躺变成呈大字型敞开了睡。
      他外套蓬松,专门穿着来干苦工的衣服依旧那样破旧,下摆因为粗鲁的落床方式掀到了腹部之上,即使平躺也凹凸有致的腹肌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
      “哇塞。”
      靳严手指戏耍着那若隐若现的腹肌隆起,
      “居然有腹肌,小黑兔,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呀?”
      他猛然起身,摘掉手表、掏出手机随意扔到床上,再麻利地脱掉身上所有的衣物扔在地上,光着膀子凉着屁股侧坐到醉人儿的身边。
      他迫不及待着抚摸上那自己梦寐以求的胸腹,感受肌肤下着野性的弹力,忍不住越笑越邪气。
      大概因为碰到凉气,陆谨有些知觉,他眉头微微皱起,转过头来,迷朦着眼睛,看着眼前人,干涩的唇上下开和,不知在说些什么。
      靳严好奇着俯下身去听,就听见陆谨喃喃:
      “你唔……你……”
      “我怎么了?”
      靳严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接着用同一根手指勾起陆谨的下巴,对不清醒的陆谨道,
      “放心,就一个晚上,而且你也不吃亏啊,我可是从来不喜欢在上面的……”
      靳严如享受珍贵的美食一般,缓缓地低下头,吻住了陆谨的唇。
      初吻干涩笨拙,因为陆谨的宿醉让其口干舌燥且动作迟缓,靳严开头并没有尝到多少甜头,这让他对那酒味醇甜的口腔更加向往。
      他捉急了,掐住陆谨的下巴,半个人压到陆谨半身上,熟稔地夺取了唇舌的所有空间。
      “唔……不唔……”
      呼吸的难受叫陆谨下意识想要推开靳严,可才把双手抬起来,在靳严身前的手便被靳严按下,在靳严身后的手则软无力地放在了靳严背上。
      如此没有杀伤力的反抗反而给人欲拒还迎的撩拨感,靳严那里能忍得,出手便是直击要害!
      陆谨惊得一弓身要逃,又被靳严往胯部一骑压了下去。
      “想逃?没门儿!没人进了我的房间能清白着出去!”
      “唔……央……”
      “痒?”靳严激动得一咬下唇,“哪里痒?我立刻帮你到不痒为止!”
      说着他又想直击要害。
      “阳……唔……一……”
      “别心急嘛!”靳严附到陆谨耳边道,“我这就帮你!”
      “不唔……
      杨……
      杨……俊……逸
      杨俊逸!你给我住口!”
      突然陆谨一声大吼,猛然从床上挺坐而起,把还骑在他身上的靳严硬生生从床上弹了下去!
      靳严被这一弹,弹得脑袋空白,懵然连疼是什么都忘记了。
      陆谨:“杨……杨俊逸……”
      再叫一声,陆谨又倒回去了。
      “杨、俊、逸?”
      靳严喃喃自语,用了三秒消化这个陌生的姓名,随后蹭地从地上弹回来,一步冲坐到陆谨腿上,掐着陆谨的脖子怒吼:
      “谁是杨俊逸?!谁?!你说啊陆谨!亏你在我面前装得跟宇宙第一直男似的,你居然背着我已经有男人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你给我起来解释清楚!”
      陆谨:“杨俊逸,你不是人……”
      又是一句呓语,小小的声音,却给了靳严大大的冲击。
      靳严:“不是人?不是人……”
      他疯狂想象了一些“不是人”的人会做的事情——例如他现在在做的事情——越是想象,越发火冒三丈,他再次对昏睡过去的陆谨怒吼道,
      “他是谁?!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飘窗边,一个青丝凌乱、眼袋黑青的年轻人靠在窗玻璃上,望着远方,目光超脱,似意看破红尘。
      他握着手机静默良久,看了看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大床,终于还是决定打出了一个电话:
      “喂,给我查一个人……暗什么号啊暗号?!我嗓门儿你都听不出来吗?!……给老子查个倒木材的‘杨俊逸’,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老子挖出来!……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你敢质疑我假公济私?!……我没有说笑,没有!……喂?喂?次奥,敢挂上司电话!”
      清晨起床的鸟儿响起欢快的叫声,从窗前掠过。
      “啊……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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