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质》悲伤几只鱼

5、我乃仙人

　　杨瑾有些吃惊，原来这女婉有事隐瞒。

　　对面是谁？女娲吗？

　　杨瑾再想仔细去听，却发现已经听不到声音了，片刻之后，那张窃听符也缓缓掉落下来，化成了灰烬。

　　感觉像是有了些线索，可总觉得不太对劲。

　　隐瞒可以理解，毕竟是个人都得有些防备之心吧。这女婉绝对是认识女娲，可为什么天空出了这么一大窟窿，弄得人间生灵涂炭，女娲却不去补天呢？

　　难道女娲如晓云姐说的那般真的没了法力？

　　不对啊？晓云姐说的没法力，应该是女婉吧？女娲到底有什么隐情？

　　思考了一会，杨瑾开口说话了。

　　“晓云姐。”

　　“我在。”

　　“你们既然一直守在屏幕前，能不能看到女娲的「过去」？”

　　“女娲的过去？”许晓云说，“你是说想让我帮你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隐情？”

　　“是的。”

　　“抱歉，我们的屏幕只能看到故事开始发生偏移的时刻，只能知道这天没人来补，还有只能看到「玩家」的画面，并不能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吧......”杨瑾有些无奈，只能靠自己了。

　　于是他翻出剧本，翻看着许多版本的女娲补天，但却始终看不出这女婉的身份。

　　看了许久，他总结了一个算是最完整，最圆满的版本了：

　　很久以前，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发生了矛盾，于是打了起来，结果共工战败，他不甘心，愤怒地撞向了不周山，导致天柱折断，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天空的窟窿导致了天塌地陷，洪水泛滥，同时，山林起火，龙蛇猛兽也出来吞食人类，人类面临着巨大的灾难。

　　女娲目睹了人类的苦难，心生怜悯，决定拯救他们。女娲先擒杀了残害人类的黑龙，刹住了龙蛇猛兽的嚣张气焰。再以五色石以补苍天，将残缺的天窟窿填好。然后，她斩下一只大鳖的四脚，当做柱子，将半边天支起来。

　　但在最后，女娲发现五色石竟然不够补上这天。就在千钧一发，天空又将要塌陷之时，她义无反顾地冲上云霄，以自己的身子补齐了天空，牺牲了自我。

　　从此人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女娲......都得死吗？”杨瑾看遍了所有版本，发现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女娲最后都得牺牲自我，造福苍生。

　　“是的，但没办法。”许晓云说，“只要女娲补天，她必定会死，我们看过这传说无数次，无一例外。这是既定事实。”

　　“这样么......”杨瑾喃喃自语道：“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只需要知道，尽全力完成任务，不然我们都会死。”许晓云平淡地说。

　　杨瑾默默思索了一会，下了床，去隔壁女婉的房间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女婉看着他。

　　“过江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想再问问你一些事情。”

　　“那......请进吧。”

　　杨瑾走进屋里，找了个凳子坐下。

　　“你听说过黑龙吗？一只兴风作浪，为祸人间的妖物。还有名叫「娲」的人，你有线索吗？”

　　女婉愣了一下，杨瑾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面前这女子的眼神并不简单。

　　“公子，你究竟是何人？”

　　女婉有些谨慎地问道。

　　“我......”

　　杨瑾心里清楚女婉对他的怀疑，毕竟他的种种行为，真是太可疑了。

　　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对策，便开口道：“女婉姑娘，其实我骗了你，我不是凡人，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仙人」。”

　　“杨瑾，你说的什么胡话？”许晓云连忙在杨瑾脑海里说，“如果再被识破了，女婉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你的话？你要怎么找到女娲？”

　　杨瑾没有理会她，只见他上前一步说：“女婉姑娘，我知道你还是在怀疑我，不信的话给你展示展示我的法力！”

　　“这样吧！我背过身去，你在面前的桌布上随意刻几个字，我就知道你刻的是什么。”话罢，杨瑾一脸自信地转过身去。

　　“过江公子......”

　　“不必说了，刻吧！”杨瑾的语气非常坚定。

　　女婉的脸上却写满了不信任，心里想：

　　不对劲，有诈！这桌布也许被公子动了手脚，不然怎会如此自信？

　　于是，她思索一番，拿起一块锋利的石头刻在了自己手腕的衣服上。

　　由于杨瑾是背过身去的，什么也看不到。

　　“杨瑾你到底在干什么？”许晓云语气中带有两分急切。

　　“过江公子，我刻好了，你猜吧！”女婉将手腕默默藏在身后，看向杨瑾。

　　“稍等片刻，”杨瑾说，“待我施个法！”

　　“公子请开始吧！”

　　只见杨瑾紧闭双眼，双手胡乱挥舞着，他的身体还不时地颤抖一下，脑袋也跟着晃动。

　　谢必安在屏幕前呵呵乐道。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有趣！”

　　许晓云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七爷，正经一点，等会杨瑾没猜对该怎么办？我们可就都死了！”

　　“哦？这样么，我感觉他能猜对啊。”谢必安的脸上露出了与杨瑾同样的自信，仿佛像是猜到了杨瑾的意图。

　　范无咎却在一旁冷哼一声，像是还在生谢必安的气。

　　看向杨瑾，他的双脚也没闲着，一会儿踮起脚尖，又重重地跺在地上，像是街上的老神棍。

　　“过江公子......你的咒语呢？”

　　“马上好！切勿打断！”杨瑾心里一惊，光顾着跳舞了，差点给这茬忘记了。

　　只见杨瑾又跳了一会后，双手合在一起，举到眉心，大喊一声。

　　“呔！晓云保佑晓云保佑晓云保佑，速速给我看一眼快看一眼快看，太上老云急急如律令！”

　　顿时，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整个「崇质」驻地里的人，也都凝固在了原地。

　　什么东西？

　　女婉呆呆地看着杨瑾。

　　这是......哪家的咒语？

　　“哈哈哈哈！”谢必安闻言大笑，“这小子我没看走眼！”

　　许晓云一脸无奈：“杨瑾，需要我的帮助你尽管开口，这样突然整一声，万一下次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咋办？”

　　杨瑾听到这话，又开始转起圈来，大喊一声：

　　“呔！那就全都死全都死全死......”

　　许晓云咬着牙，但却没办法，身后的谢必安笑得直岔气。

　　许晓云转动屏幕，对准了女婉的手腕，看了看，开口说道：“女婉刻的是——「普济天下」。”

　　明白了。

　　杨瑾随之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双手往下压，闭着眼对女婉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女婉姑娘刻的应该是——「普济天下」”

　　女婉一脸不可置信，再次看向了手腕，确实是「普济天下」四字，一字不落。

　　杨瑾慢慢睁开眼，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惊慌起来，他瞧见桌布上并未有任何一字。

　　“晓云姐，你竟然坑我！不知道我身上背负着大家的性命吗！”

　　许晓云脸上摆着无语，但还是解释道：“她刻在了手腕上。”

　　杨瑾闻言，自信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想必姑娘一定是个志向远大，善良之人，以后一定会「普济天下」的。”杨瑾故作高深。

　　“你果然是介仙人，”女婉大惊失色，“虽然你作法的方式很是奇怪......”

　　“不必管我作法方式。”杨瑾说，“现在能告诉我那黑龙与「娲」的事情了吗？”

　　“过江公子是来诛杀那害人妖兽的吗？”女婉问。

　　“大概吧，杀这妖兽是支线剧情，还有更重要的主线剧情。”

　　女娲眼神中生出几分敬佩：“过江公子不愧为仙人，说的话都让人难以理解。”

　　“黑龙原本盘踞在「不周山」之上，但如今不周山被毁，黑龙没了栖息之地，只能游荡世间。可黑龙生性残暴，见到我类人族，便当作了食物，已经残杀了不少人了。”

　　“这......你是如何得知的？”杨瑾略微思索道。

　　女婉叹了口气，娓娓而道。

　　“过江公子，不瞒你说，你要找的「娲」......其实是我姐姐。但她不是我亲姐姐，只是我有一日上山采药时，遇到危险被她顺手救了下来，因此结缘。渐渐地我们成了朋友，她还给了我不少食物，我不好意思要，退给了她一大半。对了，「娲」姐姐的法力还十分高强呢！”说道这，女婉眼冒小星星，一脸崇拜的样子。

　　“那好，我们去找「娲」吧！让她来和我们一起讨伐黑龙吧！”杨瑾感觉胜利在向他招手。

　　“过江公子，那黑龙诞生于天地初开之时，修行了漫长的岁月，身形巨大，能喷火吐水，十分凶险。我......我不能让娲姐姐陷入危险当中的！”

　　“没事的，你的「娲姐姐」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女婉一脸为难：“她「造人」已经耗费太多精力了，我......”

　　话还没说完，杨瑾打断道：“难道你忍心看着平民百姓们这样受苦吗？就凭他们这些「凡人」怎么打得过黑龙？”

　　“不，不是的。”女婉说，“虽然公子你是一介仙人，但我想告诉你，「凡人」并没有你说得那么渺小。”

　　“「凡人」，也可弑「神」！”

　　“「凡人」......也可弑「神」？”杨瑾沉默了。

　　女婉沉吟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唉......罢了，我可以带你去找娲姐姐，但是娲姐姐说过，如果有人要找她，让我替她问个问题，如果答出来了，就带过去找她。”

　　杨瑾眉头一皱，这大名鼎鼎的“女娲”怎么如此神秘。

　　“什么问题？”

　　“奇变偶不变？”

　　什么玩意？？

　　女婉一脸期待地看着杨瑾，杨瑾却傻在了原地。

　　“晓......晓云姐，她是认真的吗？我该怎么答，符号看象限？”

　　杨瑾在脑海里询问许晓云，但不见她的声音。

　　「崇质」驻地。

　　许晓云愣在了屏幕前，一动不动。

　　屋内众人也都十分疑惑。

　　黑无常范无咎问道：“女娲是穿越者吗？那她应该知道该去补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