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童话》尾宁曳涂

14、chapter 14

　　新官上任，陈清的开年工作忙的很，业务上忙，会更多，在分管业务上，他和程处的分歧越来越大，陈清想要优化流程，提出新办法，程处是海关老人，奉行一切从旧，一概不允全部打回，不仅打回，还揪出陈清悄悄试验的小环节，盖上他不听令的错。
　　毕竟陈清是下属，很快港区海关传出陈清任意妄行不服从组织的言论，连陈同方都听到风声打电话来警告，让他不要冒头，在级从级不要越级，好好呆两年就会调他回市区，陈清不想靠父亲的荫庇升迁，也不想父亲为难，为了暂避流言申调了外出驻场。
　　港区一家做海水活鱼出口的养殖场过完年出现了大面积活鱼死亡，赶上出口关键期养殖场像海关申请专家协助，陈清就是申请调到这家养殖场驻场的，他协调组织检疫科的专家还有农学院的教授和海关工作小组一起驻场到养殖场，每天跟组员配合专家们查疫病查渔场环境忙碌不停。
　　杨马在海关没找到陈清，开车溜了大半个港区，才在离港几十公里的水港甲板找到陈清，一排排浮箱搭建的甲板把养殖场分成数十个渔区，陈清穿着救生衣蹲在一排甲板上和老专家一人抓着一条鱼在记录数据。
　　带杨马过来的是陈清的小组同事贺晓梅，她把救生衣给杨马，“我还要回去解剖，你自己穿上救生衣去找科长吧。”
　　杨马穿上救生衣，锃亮的皮鞋踩到腥滑的甲板上，第一脚就差点滑进水里，甲板又湿又滑，海水的腥味和几万条鱼苗的鱼腥味让杨马站立不住，好不容易走到陈清身边，养殖场的工人拿起一杆两三米的渔网杆捞鱼，一杆下去给杨马泼半身腥味，杨马，“哥们，你看着点啊。”
　　工人和杨马道歉，陈清送走老专家，把他带到一处宽的甲板上，“你跑来这里找我干嘛？”
　　杨马，“想见你啊，你这半个月就在这里啊，这环境也太差了。”
　　陈清卷着裤脚，熟练的把裤脚塞进防水的橡胶鞋，“都是工作，你吃饭了没，刚好中午带你去吃中饭。”
　　他带杨马到养殖场的食堂，杨马对着饭菜挑挑拣拣，“都是鱼，吃不下，我带你出去吃吧。”
　　陈清，“要去你自己去吧，吃完我下午还要忙，没时间。”
　　杨马只好就着饭勉强吃了，午休才和陈清说了没几句话，陈清又被人叫走忙了，杨马跟着在甲板上蹲了一个下午吹了一肚子海风都没等到陈清有空理他，只好悻悻一个人结束了这次探班。
　　三月中旬，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下，养殖场的活鱼疫病终于解决，产量恢复大半，离场时养殖场老板送了好几箱鱼感谢，“陈科长，你们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周围这两百多户农户就靠着这批鱼出口呢。”
　　陈清，“你们放心养殖，海关的手续我回去尽量简化，争取这批活鱼准时出口到国外。”
　　上了车，贺晓梅看着后备箱装鱼的箱子，“这一个月我都和鱼一个味了，陈科，这箱鱼我能不收吗？”
　　陈清身上的味也没多好闻，“带回去给单位食堂。”
　　贺晓梅，“好主意。”她看了看车外，“陈科，那个小杨总今天不来吗，之前他隔几天就来找你，今天怎么没来？”
　　陈清，“我和他说了这边已经结束，让他今天不用来了。”
　　贺晓梅，“你这同学真够意思，我男朋友还嫌这里风大鱼腥味重不爱来呢。”
　　陈清笑笑，把贺晓梅送回港区海关，他拉着两箱鱼去了海森公司，前台见他一身鱼腥味要见杨总有些迟疑，“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陈清才想起还没和杨马说，他拿出手机发消息，[在公司吗，我在你们楼下。]
　　没两分钟，前台就见在三楼顶楼打球的小杨总风风火火跑下来，围着那位鱼腥味的先生献殷勤，“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开车来的吗，累不累啊，不是不让我去接你吗？”
　　陈清，“临走养殖场的老板送了两箱鱼，我一个人吃不下，带来给你们公司食堂。”
　　杨马，“诶呦这种事你早和我说呀，”他连忙招呼门卫，“快快快，都来帮着抬鱼。”
　　卸完鱼，陈清也不多坐，“我先走了，回去换衣服。”
　　杨马，“你开这么远别开车了，到后座休息，车我来开。”
　　他说着自顾自拿过陈清的车钥匙，想了想又把助理喊过来，“小刘，把我那辆路虎SUV开出来，你开这台朗逸跟着我们。”
　　陈清，“？”
　　杨马，“刚提的路虎，后排大，你坐着舒服。”
　　陈清想起之前杨马开他那台朗逸吐槽后排太小，没发表意见上了路虎。车子从园区开出去后，海森的员工聚在门口八卦，“小杨总这也太殷勤了吧，新车就给人当代驾，三百万的路虎啊。”
　　做过杨马秘书的LinDa说，“之前跟小杨总去酒会，他还不坐自己的迈巴赫去和人家挤朗逸呢，就是这个人的车。”
　　前台，“你们没见小杨总下楼看到他那个笑，去年丽丽姐带着总部的人过来做日韩业务组的时候杨总都没这么笑过。”
　　Amm姐的特助过来，“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
　　“海关的陈科长，小道消息，三楼的日韩业务线就是杨总为他拉来的。”
　　前台，“太夸张了吧，一年上千万的贸易额啊，就为一个人拉的业务？”
　　特助，“爱信不信，反正三楼的几十号人就是人家一句话杨总给调来的。”
　　路虎后排的空间确实大，车厢内还喷了淡香水，杨马把一条薄毯盖在陈清腿上，“回香榭湾？”
　　陈清，“嗯。”
　　座椅下放着一双男士勃肯拖鞋，陈清，“拖鞋你的吗？”
　　杨马，“是啊。”
　　陈清，“借用一下。”
　　杨马，“你穿啊，咱俩身高差不多，鞋码应该一样。”
　　陈清把鞋子脱了脚伸进拖鞋里，拖鞋比他的脚大了一个码，陈清的脚在拖鞋柔软的绒毛中放松下来，阖眼带着疲倦睡着。
　　到了香榭湾，陈清还在睡，杨马等了一会见他没醒打算效仿霸总抱人上楼，他刚打开后座车门，双手才碰上陈清的腰就被惊醒的陈清扣了一记手肘，“干什么？”
　　杨马两只手伸出还是怀抱的模样，下巴挨打的地方起红，他苦叫，“我看你没醒，想抱你上楼啊。”
　　陈清下车，“抱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他没有换鞋，脚上还穿着勃肯拖鞋，杨马从车里提着他的鞋子跟他进电梯，“我又没当你是女的，男的我不能抱吗？”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陈清不想多说，到了楼层快步出去，杨马提着鞋跟在后面跑，“你走慢点，拖鞋走太快容易摔。”
　　他乌鸦嘴刚说出口，前面的陈清就脚滑摔在自家门前，杨马架着他坐到沙发，“我就说容易摔。”
　　陈清，“闭嘴吧。”
　　杨马蹲下来把他的脚放在腿上看，脚踝处红了一块，“扭到了吧，你家医药箱在哪，我给你上药。”
　　陈清指了指医药箱的位置，杨马从里面找出药油，双手用力搓起来放在陈清的脚踝按，“我轻轻按，你疼了说。”
　　陈清不适的想缩回脚，“可以了，我自己能按。”
　　杨马抓住他的脚不放，“那怎么行，你又不会，我这个手法是学过的，管用。”
　　陈清忍着不适被他按了十几分钟，等杨马一停下就瘸着腿进浴室，“我要洗澡睡了，你赶快走吧。”
　　他洗完澡杨马还在客厅，陈清，“你怎么还没走？”
　　杨马对着手机在抹自己下巴那处红，“你撞我那一下有点肿，我涂涂药。”
　　陈清，“涂完药赶快走。”
　　杨马，“急着赶我走干嘛，你洗完澡药都洗没了我再给你涂一遍。”
　　陈清，“不用了，我自己冰敷。”
　　杨马赫赫有词，“冰敷又没我按摩药油好的块，再说我走了你晚上一个人多不方便，我晚上在你家睡，等你明天脚不疼了再走，陈清，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陈清，“我自己能点外卖，我家里也没有其他房间给你睡。”
　　杨马拍拍屁股下面的沙发，“我睡沙发啊，这会还早，要不你先去屋里睡会吧，等外卖来了我给你保温等你睡醒再吃。”
　　陈清被他推搡到床上躺下，杨马一边用药油给他按摩脚，一边划着手机点外卖，“粥好不好，牛肉粥？鱼片粥？还是算了，要不吃主食吧，有家羊肉煲我二姐说好吃，陈清？”
　　他去看床头，陈清已经在他的絮叨里睡着了，鼻翼一颤一颤呼着气息。杨马小心的把他的脚放回被子，他凑到枕头边，蹭了蹭陈清的脸和额头，嘴唇在他脸颊吧唧吸了一口。
　　在家养了两天脚，陈清很快回海关报到，这次驻场为陈清在海关系统挽回了很多声誉，程处一贯的老传统老办法在陈清的新办法新变革遇到刺头，陈清顶着压力改了一条检验线，优化了30%的检验流程，得到了上级认可，同时他和程处的矛盾也彻底浮出水面，港区查验三科在海关码头出了名。
　　贺晓梅来找陈清签字的时候说，“陈科你知道吗，我们三科去食堂吃饭都要躲着人去吃了，不然到处被说。”
　　陈清，“都说什么？”
　　贺晓梅，“说我们谋那个谁的位，不安分，爱表现，要出风头。”
　　陈清，“我只是在正常做自己的工作。”
　　贺晓梅，“本来就是啊，检验那个线，那个资料证书早五六年前就不出了，每次非要企业走流程，流程流程，还不是在他们自己圈子里转。”
　　三科的正处是位快退休的大姐，等贺晓梅走了，她和陈清说到，“晓梅说的不错，只是你太冒头了扫了副处的面子，事情成不成，高帽还是盖在领导头上好。”
　　陈清，“刘姐意思是，我该找程处缓和？”
　　刘姐，“现在晚了，既然你已经要站出来，就做到底吧，成绩再做大点，站到更高的位置。下个月有一批到企巡检，你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