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关》风吹楠木

4、第 4 章：查案（憋不出名字啊）

　　营帐内一片死寂，虞秋池和梁道桉双膝跪地，虞秋衡的旁边，除扶甘外其余人单膝跪成一排。
　　两边大臣的眼神早已在裴卓和他们几人间走了几个来回。一只无形的手压在他们背上，让他们弯下腰，不敢看向元泰帝。
　　裴卓站在一旁，声泪俱下，哭诉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求陛下彻查他的死因。

　　一个锦衣卫捧着一个木制托盘走了上来，呈到元泰帝面前。一尺长的羽箭剪头沾着血迹。
　　元泰帝沉沉地扫了一眼，“齐鸣，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齐鸣低着头，“回陛下，此事是臣疏忽大意，让裴公子遭奸人暗害，求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启禀陛下，此事臣也难辞其咎，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短暂地停顿后重新开口，“但求陛下，念在臣等查出蛊虫一事，宽恕秋池和梁小姐。”

　　元泰帝嘴唇微动想要开口，一直坐在一旁的扶甘走到中央拱手行礼，“陛下，虞，小姐和梁小姐不通武艺，裴公子遇害之时她们也无能为力，相反，在追捕蛊虫之时出力颇多，不如让她们与本王一同追查？”

　　“……”裴卓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几个人，虞秋池不通武艺？他不信！
　　“启禀陛下，此事。”
　　“虞将军，朕是相信你的能力的，想必虞公子能青出于蓝，”元泰帝短促地笑了一下，应允了几人的请求。

　　营帐外的旗帜依旧翻飞，连同虞方知在内的几位镇远大元帅被打发回去，小辈们留在京城等着一起庆祝中秋。

　　京城?灵宝大街
　　扶甘摸了摸扎在脑后的卷发，直视梁道桉和虞秋池“你要做什么”的目光。
　　“这个，夏和魏，鞑靼接壤，你们的皇帝有意打压武将，魏的西南防线一旦被削弱鞑靼就会趁机进攻，鞑靼的野心不小，它的实力增大，对我们大夏可不是个好消息。”扶甘坦然说道。

　　“殿下，”虞秋池说道，“十多年前，铁血蚕在西夏出现过，给当时的西夏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梁道桉默默点头。
　　扶甘不恼，“我帮虞小将军撒了个谎，现在给自己撒一个，公平。”
　　两人对视一眼，梁道桉说道：“来之前，我爹特地说过铁血蚕蛊危险异常，我们不能拿大魏的安危来冒险，还请殿下莫要隐瞒。”

　　“虞小将军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呢？”

　　接近黄昏，倦鸟归巢，摆摊的人相继回家。虞秋池扫视一圈，日出而作，日暮而归，这是他们的生活，就这么维持下去，守着那点脆弱的幸福，没有变化也没有灾祸。
　　“隐藏实力，不然像今天，我和我哥都要为裴礼康的死负责。”虞秋池说道，“那殿下呢？”

　　扶甘做了个请的手势，他那一头卷发惹眼的很，干脆找了家客栈叫了一桌子菜。

　　“我的父皇，当年绞尽心力才算是解决了大夏境内的蛊虫，”扶甘顿了顿，说道：“前不久在大夏也发现了这种虫子，我的皇兄也就是如今大夏的君主，让我前来调查，当然我也不想让灾祸再次降临。”

　　地牢内散发着阴湿的气味，墙壁上残留着不知多久前的血迹，日积月累，变成了一块块黑色的污渍。
　　虞秋衡缓缓抬手，扣动手中弓弩。短箭钉在那人左腿，顿时血如泉涌，在地上形成一个血滩。
　　那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污，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蜷成一团，难以抑制的呻吟从喉间溢出。

　　“谁派你来的？说！”齐鸣喝道。

　　亏的两人家势不凡，又懂兵器，从裴礼康身上取下来的箭头被磨去的部分查到了禁军，再依次清点了这次到围猎场的禁军，实际早就派人守住了猎场所有的出口、小路，耗费了不少人力才抓到了这个人。

　　“不肯？”虞秋衡眼睛眯起，又是一箭射出，这次贯穿左手手肘，左手的小臂处断开一半。撕心裂肺的喊声霎时充满地牢。
　　齐鸣道：“这把弓弩可六箭连发，你想清楚。”说话间他偷偷瞄了一眼虞秋衡，去见元泰帝前虞秋池把这把弓弩塞给了虞秋衡，再由虞秋衡交给守门的护卫，不然她不通武艺这件事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那人呜咽一声，说道：“请齐将军过来一点。”
　　虞秋衡：“你就在这说。”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那人混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齐鸣。
　　“无妨。”

　　齐鸣半蹲下来，“说。”
　　“少将军，”他艰难地说道，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齐鸣僵硬在原地，一股寒意爬上后背，虞秋衡就在几步之外，但现在他感觉这间牢房大得没有边界。
　　过了一会，那人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色，齐鸣才扶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转身时带出若有似无地笑意。
　　“我，我们，会闻说鸡鸣见日升的，是吧？”

　　虞秋衡收了弓弩，地牢里阴暗，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被烛火照亮的另外半张脸温和依旧，“自然。”
　　“我们是要结果，还是给陛下一个结果？”齐鸣问道。
　　“都要。”
　　“好。”

　　客栈内，小二恭恭敬敬地上了一桌子菜，临走时悄悄地带上了包厢的门。
　　扶甘凝神，确认门外的人走后才开口，“我顺着一路下来的线索，最后发现在一处村庄里，我还没来得及去看.鹿庄，九色鹿的鹿。”
　　“鹿庄，”虞秋池重复了一遍，“那里前两年改名了，现在叫凫庄，取自凫傒之意。”
　　梁道桉：“那岂不是不祥！”
　　“为何？”扶甘不解。
　　“凫傒是一种凶鸟，所到之处就会出现战事，它为了解闷，遇到战事便以此为乐，会多停留一段时间。”虞秋池解释道，“我之前路过时就已经改了，据说是当时山匪作乱，庄子死了好多人，之后来了个道士，道士建议他们用这个名字，后来匪乱果真停了，也就沿用下来了。”

　　“这样啊，愚昧。”扶甘毫不客气，随机话锋一转，“这个庄子在北方，虞小将军怎会路过？”
　　“行万里路，明日动身北上？”
　　扶甘爽快答应，“这位梁姑娘呢？此去路远，梁姑娘可愿一同前往。”
　　“皇命不可违。”梁道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