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璃》十四亿分之一

57、坦白

　　本该是严肃的气氛，叶璃歌却忽然抬手捂住了嘴，肩膀剧烈抖动…像是在，不，就是在憋笑。
　　嗯？我哪儿句话戳到璃老师笑点了？
　　叶静沉静静跟在她身边，但是她的笑意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叶静沉疑了个大惑嘞。
　　“璃老师…”
　　叶璃歌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表情，看见他的脸又差点崩不住，赶忙深呼吸了几口气。
　　“呼，我刚刚才想到了件事。”
　　沉好奇：“什么事？”
　　叶璃歌盯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笑意：“虽然那个黄发拟态有魔王的力量，但是它终究只是免疫雷属性而已，但是你…你…噗哈哈，你当时居然还一副和它打成了平手累得喘不上气的样子，可以呀你，好好加油，下一届影帝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在她说出黄发拟态的时候，叶静沉就觉得要糟…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雷属性的拟态体，虽然它们雷免，但自己只需要用最高等级的暗直接把它们吞噬掉就好…但是当时将计就计为了拖住璃老师他们，他还特地演了一把…
　　然后现在被拆穿了…
　　这就是之前听说过的…社死吗？
　　叶静沉看着又在憋笑的叶璃歌，差点脚趾抠出三室一厅，赶紧转移话题。
　　“璃老师就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叶静沉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手拿剧本的反派大boss，就数他知道的最多，璃老师不知道该说太信任他还是好奇心真的贫瘠，都没有问他更多的意思。
　　果不其然，叶璃歌说：“没有了。”
　　叶静沉像个小孩一样，忽然有点不甘，我知道这么多事，结果你居然还不让我跟你分享！
　　“真的没有了吗？？？璃老师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对丞曲哥第一个下手吗？还有墨言她两的能力，为什么会被我拿的悄无声息吗？”
　　叶璃歌对他同情地摇摇头：“呆瓜，我又不傻。”
　　…难道是在说他傻？
　　叶璃歌道：“会选择我哥第一个，是因为副作用吧？”
　　叶静沉眼睛瞪得像铜铃，璃老师会读心术？！
　　“我不会读心。”
　　叶静沉眼睛像铜铃。
　　“呆瓜，你见了个灵核者就打听人家的副作用，你要是想对付灵核者的话，那这个行为就合理了。而且我哥和其他人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副作用，你自己当时也很震惊不是吗？”一个不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的强大灵核者，那么想要悄无声息地拿走他的灵核，只能是——趁他病，要他核了！
　　叶静沉——铜铃。
　　“至于墨曦和墨言，你见过她们才动手，那估计就是见面的时候…你当时拍了墨言的肩膀，所以才能像今晚找到我一样找到她们对吧？再说了，暑假刚开始你就像个空调一样，估计是水属性的能力吧？”
　　铜铃～
　　看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其实璃老师都猜得大差不差了，所以才没什么兴趣提问…
　　不过定位他人此举有点变态，叶静沉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我只有今天才第一次定位你…主要是怕我今晚找不到你。”
　　此刻说清楚了，他周身的温度又上升了一点，叶璃歌还觉得有些暖和…
　　“对能力的掌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练成的，现在的我差不多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而已。”
　　说着这件事，这个自以为手拿剧本的人倒是有些疑惑，在他出现在墨言墨曦家里，准备夺取灵核的时候…
　　那晚的夜色，如同今日，但那日的月亮，浑圆饱满。
　　…
　　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叶静沉从黑暗中现出身形，和在床边的墨言视线对了个正着。
　　床边的女孩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眼神淡漠。
　　对于他来说，此刻的墨言更像是在守护自己身后的姐姐一样。
　　叶静沉也是一副神色淡漠的模样。
　　然后在心里卧了个大槽，什么情况啊！都这么晚了！小孩子精力这么好不用睡觉的吗！我靠我这就暴露了？？？不不不，我说我是跑过来的她会信吗？我靠！我这算是擅闯小女孩闺房吗？
　　总结：完了，这下真变变态了。
　　出乎意料的是，墨言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走到他身前时，叶静沉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和她的视线平行。
　　小女孩手抚过他的肩膀，为了不吵醒自己姐姐的睡眠，还特地放低了声音，但依旧语出惊人：“你再晚些，我用来定位的水就彻底挥发了，到时候还真不好这样和你对话。”
　　叶静沉才知道，原来自己也被她定位了，恐怕就是在她给自己治疗的时候吧…
　　我滴个乖乖，这是这个年纪的小孩能做到的事？那边床上呼呼大睡的墨曦才是正常模版好吗！
　　墨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懂。
　　“叶静沉，你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样。”
　　叶静沉疑惑地挑眉，低声问道：“你认识我？”
　　墨言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认识你，也不算认识你。但我知道你来干什么，动手吧。”
　　事情的发展顺利得出乎意料，叶静沉却迟疑了：“为什么？你不反抗吗？”
　　墨言轻哼一声，回头看了眼睡得安详的姐姐：“你在医院的时候那般作妖，不就是为了探出我们能力的发动条件，顺便定位我们吗？”
　　叶静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说得不错，以悟谦的观察力，一下子就能推测出她们能力的发动条件。
　　那时，叶静沉穿戴好自己的夜行衣，正准备开个黑色缺口传过去，悟谦还在跟他聊。
　　“阿弥陀佛，静沉，你注意到了吗，墨言两次使用能力之前，都有一个共同点。”
　　“我知道，她需要墨曦。或者说，她和墨曦需要有一定的身体接触。”
　　“阿弥陀佛，不错，如果情况有变，只要隔开她们两个，哪怕一瞬间，以你的实力，也足够了。”
　　“知道了，你就听我好消息吧。”
　　“阿弥陀佛…你那身黑衣哪来的？”
　　“这不是潜入吗！特工经典桥段啊！要不是面罩太丑，我还得配个面罩。”
　　“阿弥陀佛…你又不蒙脸，那黑衣服有什么用？”
　　“怕啥，这个点，那两小姑娘早睡了，我走了，马上就回来。”
　　…
　　唔，还好没带面罩，阿谦不在身边好歹我也算个小帅，不能让面罩影响了我的形象。
　　叶静沉手覆上墨言的背，转瞬之间，水属性的灵核就易主了。
　　轻松地拿下两个灵核，叶静沉却没有着急离开。
　　“墨言，你们没有灵核了，生活上会有什么问题吗？”
　　墨言无所谓地说：“妈妈爱着我们，那就不会有问题。”
　　那要是不爱呢？
　　叶静沉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忽然明白了，对于她们的家庭来说，不会有不爱这种可能性。
　　“你今晚守在这儿，就是想把灵核给我？”
　　墨言摇头：“我是想最后再自己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到底，是谁。”
　　我还能是谁？我是叶静沉呀。
　　墨言，真是个奇怪的小女孩。
　　但是，他并不讨厌。
　　“再见了墨言，保重。”
　　在他走向黑暗离开此地时，好像还隐约听到了墨言说的话。
　　她好像说。
　　叶静沉，要赢呀。
　　…
　　“对了呆瓜。”
　　才从回忆里出来的叶静沉终于听到了璃老师叫他！
　　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了？！我来解答！
　　然而叶璃歌却说出了肯定句：“你使用其他属性的能力，压根就没有副作用吧。”
　　…铜…铃。
　　“咳，是没有…璃老师你咋知道的。”
　　叶璃歌狡黠一笑：“你猜呀。”
　　叶静沉对自己的脑子心知肚明，猜个毛啊猜，下辈子换个脑子我再猜吧。
　　两人已经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天空都泛起了些许颜色。
　　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呢…
　　叶璃歌笑着说：“呆瓜，你以前破绽可多了。”
　　“是嘞？还有什么？”
　　“雷电，是不能驱散乌云的。”
　　“…我当时随便扯的，无伤大雅好吧，你看老唐就没有怀疑过…所以璃老师你为什么会…嗯…会思考我的事的？”
　　叶璃歌的视线从天空转向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二人初见时的场景。
　　“你不是跟我说过，不要思维定势吗？”
　　叶璃歌笑了一下：“自从我们去游乐场那天之后我就知道了，你这大尾巴狼，骗起人来那可真是面不改色啊。”
　　“…我大多事还是很诚实的好吧～”
　　这只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悟谦。”
　　叶静沉此刻才有些惊讶：“阿谦？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悟谦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了，只是我那时候不知道，但是我后来知道了。”
　　叶静沉没太懂，悟谦刚下山的时候跟自己几乎形影不离啊，什么时候把自己捅出去了？

　　“什么？！”回荡在屋里的是程垚震惊的声音。
　　但她毕竟是程垚，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所长，敲钟人是什么意思？”
　　“你也很熟悉的，世界钟就是老和尚敲响的。”叶所长得知这个秘密也有十年了，虽然被再三叮嘱要保密保密，但是眼下，一切事件都临近尾声了，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
　　“老和尚那一脉，每个人都有这种能力…可惜他们那一脉…他们那一脉一直生活在五行山周围，本来人数庞大…”叶所长揉捏眉心继续说：“可惜他们生物没学好，以为这能力是天赐的，所以他们的血脉尊贵，不允许流传出去，结果…”
　　程垚和唐颜懂了，不允许外来者的血脉，那么他们只能内部消化…久而久之，最后就会演变成，近亲结婚甚至…
　　“老和尚的事，我知道的大概也就这些了，他们那一脉，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等他去世，世界钟就不会再响了。”
　　“所长，所以说，虽然五行山上的老和尚却能感应到所有‘门’，但是叶静沉感应不到任何‘门’？”
　　没等叶所长点头她就喃喃道：“确实，虽然他有暗属性的灵核，但是历史上也只提到过暗属性七岁就会死亡，没有提到过他们有过感应到的‘门’。”
　　但是程垚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暗属性既然感应不到‘门’，在没有魔王的情况下，那仿佛出生下来就是奔着七岁死亡而去的，这没有任何意义…除非…
　　程垚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就又放下了，茶凉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