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璃》十四亿分之一

50、又是不知道如何起名的一章！

　　“？？？你们两个！进展够快啊！什么时候背着我搞到一起去的？！”
　　打破了两人舒适睡眠的，是李雪晴的强烈质问声，气势浩大，声如洪钟。
　　虽然只睡了二十多分钟，但是叶静沉跟猪一样，睡得比叶璃歌还死，被李雪晴嚎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迷糊着，耳机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扯下，虚虚地搭在半空。
　　即便如此他醒来的时候他还是还下意识地把自己放在桌子中间的那只手缩了回去。
　　甩甩头清醒一下脑子，旁边的叶璃歌已经从侧头睡姿变成了埋头睡姿了，抬眼看桌前是面无表情的老唐和带着坏笑的班长，看着她的笑容，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的叶静沉莫名觉来有点心虚…
　　“哈～～”多少年不曾睡过回笼觉了，叶静沉今天这一睡感觉还没睡够：“哈哈…班长你来得也好早啊哈哈。”
　　唐颜背着自己和李雪晴的包，把它们都放在了自己桌上，拿出一本《物质的结构》开始翻看起来，像是对前桌发生的事毫无兴趣。
　　但是李雪晴很有兴趣。
　　班长挑眉：“沉哥，我懂，我都懂！但真不是我要打扰你们的呦，过会儿就该上课了，你也不想你们这样子被老师看见吧～”
　　她说得很有道理，而且班级里都没什么声响，应该是没什么人看见才对，那就还好，嘻嘻。
　　叶静沉无声地转头往后瞥了一眼——
　　然后他就看到了十几双大眼睛直直盯着他。
　　…叶静沉机械地把头转了回来，整个人瞬间就不嘻嘻了。
　　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努力忽视掉那些视线，和李雪晴干巴巴地解释：“其实，我们在听催眠曲…听着听着，就被催眠了，然后就睡着了。”
　　李雪晴顿时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情。
　　嗯？有戏！她好像信了！
　　叶静沉还没得意几秒，李雪晴就打碎了他的幻想：“沉哥？！我看起来像傻子吗？！你居然能用这种理由来应付我！”
　　叶静沉还杵在原地憋下一个理由，整个人瞳孔都有些涣散了，感觉快要魂归西天一般。
　　李雪晴都看不下去了，放过他让他回了自己座位。
　　送走了一尊开始摇另一尊：“璃歌？璃歌…别装了，把你自己挪回去。”
　　叶璃歌呜呜地应了一声，整个人还是趴着的姿势，忘自己座位上探了探，摸到自己的椅子后看着有些费劲地把它和李雪晴的椅子并到一块，整个人就这样滑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然后又带着自己的椅子蠕动了回去。
　　李雪晴终于能把自己的背包放到它该去的地方，对叶璃歌的表现还有些疑惑：“怎么了你？怎么看着这么乏力呢…啊！叶璃歌！你把我的椅子坐烫了！”
　　大家坐的椅子都还是旧版的木头椅，有靠背，但是久坐的话散热效果也是出奇的差。
　　叶璃歌听见了她的话…本来想装作没听见的，但是她忽然也嗷了一声：“呆瓜把我的椅子也坐烫了！”
　　偷听的叶静沉听到了来自璃老师的声音，迅速站起身，探了一下自己椅子的温度，非常好，是很适宜的微微热。
　　然后就开始搬自己的椅子，听到动静的叶璃歌才刚抬起头来，一把很新的椅子“从天而降”，椅子主人还很高兴地说：“璃老师，坐这个，这个椅子不烫！”
　　“不用…”原本只是想分散一下李雪晴仇恨值的叶璃歌看着那把崭新的椅子，又想了想这地现在有两张一样烫的椅子，鬼使神差地改了口：“还是要的。”
　　李雪晴瞪大了双眼：“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受害者的？！”
　　叶静沉此刻惊世智慧：“班长此言差矣，我坐的是璃老师的椅子，所以该补偿璃老师。”
　　叶璃歌有样学样：“我理解你也想要这个椅子，这是沉同学的，虽然现在在我这儿，但我不能随便地把它给你。”
　　李雪晴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也不至于听不出来这两人在装疯卖傻。
　　叶璃歌用最后的良知为她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要不，你坐我腿上？”
　　李雪晴回身拍了一下唐颜的桌面，用强烈谴责的眼神向唐颜控诉两人。
　　唐颜终于抬头，还以为她也想跟自己换椅子，感受一下自己椅子的热量，觉得自己爱莫能助：“烫。”
　　“烫怎么了！我又不是要你的椅子！”李雪晴看着两个正在她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交换椅子的人，挤出了一份非常委屈的神情说：“唐颜，他们对我以下犯上，根本不尊重我这个班长！”
　　唐颜静静地看着她，李雪晴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应，丝毫不受影响，指着两人继续说：“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快把他们两个给我叉出去！”
　　得到热乎椅子的叶静沉把椅子就地放下，手直直地撑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说：“班长，别为难老唐，老唐怎么可能打得过…”他生生停住，坐上椅子低声凑头问叶璃歌：“璃老师，老唐全力出手厉害吗？我没见过嘞。”
　　李雪晴此刻也有些好奇地把头凑近些，这是她没听过的话题。
　　看着两颗想听故事的脑袋，还有不为所动的唐颜，叶璃歌低声说道：“我看过一次，唐颜十岁的时候，‘门’密集期的最后一轮，开了十二扇‘门’，虽然里面只有两个‘近魔王’级的拟态体，但是，唐颜还是一个人把‘门’全关上了。”
　　李雪晴险些惊呼出声，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看向唐颜道：“十…十二？！唐颜你这么厉害啊！”
　　深藏不露啊，叶静沉问道：“老唐怎么做到的？”
　　“以量取胜。”
　　“量？”
　　叶璃歌回想起当初的那个场景。
　　在她赶到那附近时，明明是青天白日，但以‘门’为中心…不，应该是以唐颜为中心，黑压压的一片黑色遮盖了天空，向外扩散数公里远。
　　中心的唐颜岿然不动，周身乃至数公里外围都有一模一样数不清的秋叶刀在空中胡乱飞舞。
　　遮盖住蓝天的黑层中，落下了深紫色的碎块，已经不复本来面目，看来是某些会飞行的拟态。
　　黑层吐完碎块，就开始变化，如弹般直冲地面还活着的拟态。
　　叶璃歌最后才看清，原来所谓昏天蔽日的黑层，竟是难以计数的秋叶刀片交错飞舞在一起。
　　看来是他抽干了附近所有金元素，硬生生把它们全部糅合成了最顺手的形状。
　　被叶所长压着做了三年心理建设，三年后第一次行动，直面十二日扇‘门’未退一步。
　　从此以后，大家想到唐颜，不再是那个临阵脱逃的小孩，而是那个遮天蔽日的强悍灵核者。
　　一鸣惊人。
　　一战成名。
　　叶璃歌不是很好描述那个场景，只有亲眼见到才能感受到那独特的视觉冲击，更何况彼时的唐颜尚且年幼，金元素掌控的精细程度不够高才使用这种大范围的能力，更何况是现在的唐颜…
　　但是，那又怎样。
　　叶璃歌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看懂叶静沉这个人了。
　　“呆瓜。”
　　“嗯？”
　　“你会赢的。”
　　叶静沉轻笑一声，站起身：“当然会，说不定以后哪天我连璃老师都能赢。”
　　叶璃歌本来都要趴着继续睡了，听他这话又抬起头来：“呵呵。”
　　李雪晴还在思考三个人的实力排名，只有唐颜觉得他们的话题很无聊…
　　哪个灵核者那么闲不关‘门’总想着打架的，副作用又不好玩～
　　刚恢复了正常课程，虽然只上了半天时间，但是同学们都接受良好，状态都还不错…
　　仔细想想，其实可能是那个搞笑的黄毛拟态的功劳，毕竟它当时虽然很吓人，但是…最后连他们头发丝儿都没碰到，就实在是有点害怕不起来，甚至后来还有同学流传真理：就说这种在做事之前总要逼逼的反派最后都不会成功，那个非主流拟态体真是典中典！
　　不过下午的历史特别讲课倒是因为程垚老师说自己身体不适取消了。

　　炎热的午休时间，空气都仿佛被扭曲了，教室上的风扇吱呀转，却缓解不了这燥热的氛围。
　　叶静沉看着眼睛都睁不开，有气无力吃着煎饼的叶璃歌，头上薄汗醒目，他默默拿了本书轻轻扇风，还有些担忧：“璃老师，你没事吧？你今天好像都很困啊，昨晚没睡吗？”
　　叶璃歌点点头表示回答正确：“你说对了，昨晚没睡，我去…学点东西。”
　　叶静沉肃然起敬：“不愧是璃老师，这么厉害了还彻夜学习！这让我很惭愧啊！”
　　“别贫。”
　　“收到。话说程垚姐生病了吗？怎么身体不舒服？”叶静沉想到平日里到小吃店买早餐的该是程垚姐，今天却变成了陈老师。
　　叶璃歌摇了摇头：“不知道，晚点可以问问陈老师。”
　　叶静沉才想起另一个问题：“那我们下午的历史特别讲课换成谁的课了？”
　　“自习。”
　　叶静沉惊：“是嘞！这次语文数学老师怎么不如狼似虎的来占课了？不像他们啊。”
　　叶璃歌终于吃完了双倍鸡蛋大煎饼，边擦嘴边给他解释：“本来是要上课的，但是周主任据理力争，说多上一节少上一节也不能拯救咱的平均分，还说我们班当时离拟态最近，受到的惊吓最多，现在教我们，我们也学不下去。”
　　顺便一提，虽然来了悟谦这个拯救年段平均分的大能，但是也来了叶静沉这个小拖后腿的，所以平均分，略有提升——但不多。
　　而他们学校，平均分一直稳稳地在中游屹立不倒。
　　叶静沉悟了，原来周主任不是心善，而是心死了呀，已经看开了都。
　　“璃老师睡吧，下午没课的话正好能睡好久…不过听说睡久了会头疼哎？”
　　叶璃歌享受着他扇起的微风，趴桌上迷糊道：“是会头疼，我就睡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起来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转眼间就陷入了熟睡。
　　叶璃歌没想到的是，只想睡一会儿的她再醒来时，会是这样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