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璃》十四亿分之一

14、成绩

　　李雪晴和埋头干饭的崔随对视一眼，崔随才有些犹豫地说：“就是，沉哥，怎么说呢，你跟谦哥都有种，气质，就是感觉跟我们不一样。谦哥就有一种沉稳的感觉，但是待在沉哥你身边，就是有一种，安心感。”
　　崔随短暂回忆了早上的闹剧：“嗯···真的很安全啊沉哥！”
　　叶静沉点点头：“哎，你又是什么时候生日的？”
　　崔随道：“按照学校安排表来说，刚好就是我们去春游的那天。”
　　叶静沉站起身安心地拍了拍崔随的肩膀：“啊，还没到是吧，正好，在场的众人，只有你的沉哥叫得不亏！”
　　叶璃歌也站起身，扯了扯叶静沉的校服：“别贫了，下午要考数学，赶紧回去，多看两眼笔记。”
　　“知道了叶小姐~”
　　下午的考试倒是极为顺利，在崔随前面的林有钱直接缺考，而叶静沉：“阿谦！我居然！看得懂题目！”
　　悟谦边走回教室边跟叶静沉闲聊道：“阿弥陀佛，题目自然是非常简单的。”
　　···我问你干嘛，人比人气死人。
　　回到教室，叶静沉就迫不及待地跟众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璃歌！我觉得数学很对得起我！不枉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
　　叶璃歌和李雪晴都有些惊讶，难道这人是理科天才？
　　“真的？这么厉害啊。”
　　“沉哥，恭喜恭喜啊！”
　　上完厕所回来的崔随正巧听见他们的对话，无情打破叶静沉的幻想：“沉哥，虽然你卷子前面满满登登，让我叹为观止。但是，您答题卡后面的三道大题，是连个解都没有呢~”
　　“瞎说，我明明记得我写了···”叶静沉想到什么似的拿起数学试卷：“！！！忘抄答题卡上了！！！”
　　几人都觉得有点好笑，而此时，有一个叶静沉轻轻地碎掉了。
　　叶璃歌看他又要从呆瓜变成大狗，出言安慰道：“没事的，大题都很难，也没有什么人能全做完，就结果来说，不会有太大影响的。而且，明天还有理科，你还是有机会，超过崔随的。”
　　叶静沉又拼起来了：“既然璃老师都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
　　“走啦，吃完晚饭再回来学。”
　　“嗯，阿谦，吃饭去。崔随，你不去？”
　　埋入题海的崔随摆手ing：“沉迷学习，无心干饭。煎饼要加两个蛋，沉哥···不，谦哥！就拜托您了！”
　　“咋回事儿？我不配帮你带吗？还得叫阿谦？”
　　崔随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叶静沉：“沉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所以呢，谦哥，我等您！”
　　···你也会开发新体系语言了是吧。
　　今晚的夜空难得的晴朗，星星点点，是如此静谧。步伐匆匆的班主任陈慧却显得有些焦灼。她来到高二六班的门口站定，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抬脚进去，来到叶静沉的桌前，轻拍了拍他的桌子，低声说道道：“叶静沉，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老头下山了？他不是说他不能下山吗。还有谁能找我？”
　　叶静沉有些疑惑，转头眼神询问悟谦，悟谦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叶静沉只得跟上班主任急匆匆的脚步，但是去的目的地却不是教职工办公室，而是校门口。校门口停着辆熟悉的车子，风度翩翩的叶丞曲就笔直地站在车旁，看见两人到来，就冲陈慧点点头示意她离开。
　　陈慧走后，叶静沉疑惑道：“丞曲哥，找我有事吗？陈老师不是知道我们的事吗，怎么还得让她走？”
　　叶丞曲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样：“我要跟你聊点私人的话题。听说你打了林家的小儿子，所以我来看看。”
　　哦吼，这不会是来问罪的吧。叶静沉看了看四周，这个点校门口还人迹罕至，随意地道：“对，是我动手的。”
　　“你觉得，他是应打之人吗？”
　　“是。”
　　他的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叶丞曲抬头看天，微笑道：“那就行了。”
　　“您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嗯…差不多，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灵核选择了你，在让你拥有力量的同时，也给你套上了枷锁，让你身负好像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但我觉得，在这一切的一切的前提，是你，还是你自己。”
　　叶静沉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不迫害他人，不滥杀无辜，那靠着这能力做点什么，又有何妨？”
　　叶静沉有些惊讶：“我以为，我以为你会怪我用能力跟普通人动手。”
　　“如果你今天因为顾忌太多不敢用能力的话，我才要教育你，记住了，我们只不过是能做的事有点多的普通人而已，又不是圣母，遵从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愧是正人君子，居然还特地来给他煲鸡汤。
　　“丞曲哥，我还以为你是圣母那一卦的，没想到，还挺清醒的。”
　　叶丞曲语气带上了点笑意：“我以前确实是个圣母，那年碰上了医闹，让人打破了头愣是不敢动手，后来还是让我爸好一顿骂···”
　　“然后呢？”
　　叶丞曲放低声音道：“然后我第二天用风偷偷把他们车给掀了。”
　　叶静沉忍俊不禁，这个看着温文儒雅的大哥哥之前还干过这么幼稚的事，因为自己吃过亏，所以才来提醒他吗？
　　“丞曲哥，我先回去了，明天还得考试呢。”
　　“嗯，你这次的丞曲哥总算带了点感情。”
　　叶静沉回头道：“对了丞曲哥。”
　　“嗯？”
　　“如果我内心的行为准则不是正道怎么办？”
　　“跟你们相处的人是璃歌，她相信你们，而我，相信我的妹妹。”
　　——
　　经历了长达三天的考试，叶静沉仿佛去了半条命一般在座位上挺尸：“结束了！都结束了！”
　　一样在挺尸的崔随：“是呀沉哥，结束了！我也要结束了！”
　　“嗯？你结束什么？”
　　“我的命···等周五成绩出来，我刚好能带着我的成绩一起回家···然后入土。”
　　叶静沉好似想到了什么：“咳，璃老师，您说，我会也入土吗？”
　　叶璃歌温柔的声音响起：“学习，是为了自己的，又不是为了我。”
　　叶静沉稍微松了一口气：“呼呼。”刚想继续对着崔随幸灾乐祸，叶璃歌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但如果你真的没考过崔随，那你就先他一步入土为安吧。”
　　“···小随子！有没有信心输给我！”
　　“报告沉哥！没有！”
　　叶静沉手捂胸口作痛苦状：“璃老师！我心脏疼！快找丞曲哥来给我看一下。”
　　“找我哥，也没用。我哥听我的。”
　　叶静沉心如死灰，只觉得周围万籁俱寂。
　　叶璃歌笑道：“好啦，考得好的话，周末带你出去玩？”
　　叶静沉死灰复燃：“真哒？我们去哪？”
　　“成绩出来了再说。”
　　“好吧~_~”
　　时间转瞬即逝，放榜的日子到了。
　　“呆瓜，你不去看看吗？”
　　崔随也附和道：“是呀沉哥，这可是决定生死的时候！”
　　叶静沉却显得气定神闲：“去看那玩意儿干嘛，反正上面也只有年段前五十名的，看了也没用。”
　　“沉哥你居然知道这榜只有前五十？你什么时候看的呀？嘿嘿，咱主要是凑个热闹。”
　　叶璃歌倒是明白了什么，走到叶静沉身旁轻声道：“你跑过去看了回来的？”
　　被识破了也不慌的叶静沉：“对呀，璃老师威武，年段前十名呢。”
　　“还看到了谁的？”
　　“咱班长跟老唐都是重量级，霸榜一二名。”
　　路过的唐颜正巧听到这句话，快步走到门口拉住了要去看榜的李雪晴，并说道：“一、二。”
　　李雪晴惊喜道：“真的？！我第一你第二？咱俩可真牛。”乐呵完了才想起来问：“那榜不是刚贴上去吗？你怎么知道的？”
　　“沉。”
　　“是嘞！沉哥！哪儿来的渠道偷摸看榜啊！告诉我，以后就不用人挤人看了！”
　　“咳，刚刚去上厕所路过办公室看见的。”说完叶静沉就转头问悟谦：“你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才四十九名？”
　　“阿弥陀佛，名次乃身外之物。”
　　“谦哥？四十九？？？”崔随发出了爆鸣声：“谦哥！！！你居然不声不响，一个人偷偷学习！还不带我！”
　　“是呀谦哥，深藏不露呀！”
　　叶静沉好笑道：“放弃吧崔随，你谦哥的脑子，各方面都不是咱能比得上的。”
　　“有这么恐怖吗？”
　　这时，班主任带着怪异的脸色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总成绩单，走到讲台拍了拍桌子：“安静，都安静点。”
　　待全班静下后，她才缓慢地说道：“这次成绩出来了奥，班级总分雪晴第一，也是年段第一。”
　　掌声雷动。
　　“还有···恭喜崔随，虽然还是班级倒一，但是这回是年段倒二。”
　　崔随仿佛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一般，直接站起身对向他鼓掌的众人行绅士礼，叶静沉怀疑，如果给他一个话筒，他能当场编出一段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家人···巴拉巴拉之类的。
　　“咳，还没说完，这次英语的单科王，是雪晴，英语年段第一。”
　　掌声雷动。
　　“···剩下科目的单科王···年段的单科王，都是悟谦···”
　　掌声雷···没有掌声。整个班里鸦雀无声，真的是那种掉根针都听得见的程度。
　　“就是，悟谦同学，英语零分，因为他交白卷。”
　　叶静沉看向悟谦，悟谦也扭头和他对视，微笑道：“阿弥陀佛，我当时没交。”
　　叶静沉回忆了一下，当时他写得怀疑人生，写完就趴了，他的答题卡还是悟谦帮忙收的。他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几乎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轻轻笑了一声：“不是说是身外之物吗？”
　　“阿弥陀佛，分数是。但都有人那么对你了，我不给点小小的教训，那才是真的说不过去。”
　　想来也是，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月考，但是科科单科王的人，唯独自己教的英语考了零分，简直是明摆着针对自己，估计李有德已经在哪里脸红脖子粗了···
　　想到这，叶静沉嘿嘿一笑：“你别太爱我···咳咳，你对我不要太好。”
　　悟谦假装没听到前半句：“阿弥陀佛，有的是人会对你好。”
　　默默听完了全程的班级同学：…呦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