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璃》十四亿分之一

13、辩论

　　　···沉哥你笑得有点可怕，崔随继续说：“就···没有然后了呀，其实沉哥你也知道，璃姐挺懒的，但是这学期已经好多了，上学期你们不在，璃姐那会儿可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出门玩都一律拒绝，不管林有钱做什么，我璃姐都懒得看他一眼，啧，我崇拜我璃姐！”
　　阴转晴的叶静沉：“原来是这样啊。”
　　望着门牌上写着的教职工办公室，崔随深吸了口气：“我们到了，沉哥别怕，我们解释清楚就行！”
　　“不用怕崔随，偷偷告诉你，我跟阿谦可是珍惜动物。”
　　崔随装作没听到，头也不回地推开半掩着的门：“报告。”
　　“进。”李有德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三人一进去就看到了在办公桌上正襟危坐的李有德，还有···坐在他旁边鼻子塞了两大坨纸的林有钱。
　　平时总大吼大叫的李有德此时倒显得有些气定神闲、底气十足，见来了三人，也神色不改：“呦，崔随你也来了？那正好，少让人跑一趟，你跟叶静沉，给林同学道个歉。”
　　崔随正要直接弯腰道歉，叶静沉直接一把拉住了他。
　　我滴个亲娘嘞！！！这位爷您又要干什么！我多道几次歉他们不就能放过咱几个了吗！
　　叶静沉却直接捏住了他的嘴巴强行闭他的麦：“这位，李老师，你什么都不问就要让我们道歉吗？是不是有点，有失公允？还是说，是因为那土东西是你的远方亲戚，所以你要包庇他呢？”
　　李有德突然变了嘴脸：“叶静沉你说什么！你不要不识好歹！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包庇？！说得好笑，我能包庇什么？！你们两个，一个吊车尾一个半点英语不会说，你们能干什么事我一清二楚！”
　　叶静沉点点头，并不回答他。旁边的悟谦走到他身前，道：“阿弥陀佛，李老师，如果你是用成绩来衡量的话，那么按照我跟静沉来之前的排序，这个林土···有钱也是倒数第二，与崔随并无多大差别吧？”
　　“你懂什么！”一直一言不发的林有钱忽然发出爆喝：“我那是开学考发挥失常！不然我怎么可能到这个破考场！”
　　悟谦微微一笑：“阿弥陀佛，既如此，那为什么你找崔同学麻烦的理由是他不给你传小抄呢？”
　　李有德听到了一个他并不知晓的东西：“什么小抄？”
　　旁边的林有钱从听到小抄的惊慌忽然镇定了下来：“就是！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不知道什么小抄，我们跟崔随聊着天，那个叫叶静沉的就突然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们，他必须给我道歉！”
　　被闭麦的崔随：“唔唔！唔唔唔唔！（沉哥？让我开麦！）”
　　叶静沉冲他摇了摇头，此时悟谦笑意更浓，从口袋里拿出了本该在地上的小抄：“阿弥陀佛，这，便是证据。顺带一提，考场是有监控的，只需看上一眼，便能知道，我所言非虚。”
　　李有德也知道，大概是自己的这个远方亲戚先挑的事，他的脸上一阵红白交替，但毕竟这份工作是自己向林有钱家人讨来的，更拉不下自己的面子，急对着三人喝道：“那又怎样！他们两个打人！就是他们不对！”
　　悟谦只觉得沟通有些费劲：“阿弥陀佛，是静沉一个人动的手，且不说这算不算正当防卫，认真说的话这也算对面围殴。最后我请问，这种事就算不是校长或者周主任来管，最低也是班主任陈老师来管吧，至于你，又算个什么呢？”
　　李有德脸都涨红了，不知如何反驳他，大手一拍桌子，正要发作：“你···”
　　这时，虚掩着的门被人粗暴推开。
　　来者正是叶璃歌，她从门外急切地走入，神色间尽显严肃。
　　敏锐的叶静沉有点敏锐：嘶，她好像有点生气···该不会是因为我打人吧？
　　觉得嘴巴更近的崔随瞪大了眼睛：！沉哥你闭麦就闭麦！！！别用力掐啊！
　　叶璃歌越过了三人，径直将手里的电话递给李有德，不容拒绝道：“接。”
　　李有德有些犹疑地接过了电话：“喂···校长？！是···好···我知道了。”
　　将电话递给了叶璃歌，就铁青着脸说：“你们走吧，这事不追究谁的责任。”
　　林有钱还想说点什么的样子，却被李有德死死按着。
　　几人出门后，就看到在门口等着的唐颜和李雪晴，叶静沉才后知后觉的松开了崔随的嘴。
　　“啊略略略呸呸呸，可算能说话了，谦哥！没想到你这么会说啊！说的我都听的一愣一愣的，还有璃姐！您真是太帅了！还有沉哥···”
　　李雪晴打断这个狗腿：“行了行了，大中午的，吃饭去，边走边说，到底怎么回事啊？听人说你们闹得挺大。”
　　崔随娓娓道来：“就是考试的时候···巴拉巴拉。”
　　叶璃歌听完后，了然道：“原来是这样，还好有悟谦。”然后看向一旁装鹌鹑的叶静沉：“不然你都撑不到我来的时候。”
　　崔随听的有些疑惑：“为啥呀璃姐，又不是我们的错。”
　　唐颜此时道出一字：“错。”
　　李雪晴也附和道：“说的对，没错的只有你，但是对于沉哥和他们来说，先动手的，是沉哥。”
　　崔随此时才想起来刚刚被自己一嘴带过的橡皮擦，有些恍然道：“啊~那刚刚谦哥···”
　　悟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所以打从一开始与他们争论，就不能直说这件事，从小抄开始，到拿出证据，让他们陷入思维误区，潜意识里让他们相信我的话都是真实的，将唯一的一点虚假隐藏在真实之中，那一点虚假便不再重要，更何况，你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原话吗？”
　　“刚刚说的原话？”崔随挠了挠头，回忆道：“是沉哥一个人动的手，且不说这算不算正当防卫，认真说的话这也算对面围殴···！谦哥！您是我的神呀！一点慌都不带说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落在队伍后头的叶静沉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叶璃歌。
　　外表上看，好像是不生气了。叶静沉有些心虚地道：“咳，璃歌，你看，这个···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叶璃歌闻言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呆瓜。”
　　叶静沉立马狗腿道：“咋了叶小姐，有何吩咐？”
　　“我没生气。”
　　“真的？”
　　“嗯，我生的是那些人的气，你不用怕。”
　　那些人，也许指的是跟叶静沉打架···被叶静沉打的人，也可能指的是李有德和林有钱。但这些对叶静沉来说，并不重要。
　　“嘿嘿，是嘛，走走走，吃饭去，我请你吃两个煎饼！”
　　“···学校的煎饼真的不至于。”

　　“阿姨！今天给我来两个煎饼！”
　　人声鼎沸的食堂内，带着手套穿着围裙手拿锅铲的微胖中年妇女听见了近日熟悉的声音，豪迈道：“小沉啊，又来啦！今天给你多摊两个蛋，你们这两天考试对吧，考试加油啊！”
　　叶静沉接过悟谦手里的手机，扫码付款：“谢谢阿姨！这语文考试真不是人干的事，题我都没怎么看懂。”
　　食堂阿姨熟练地摊饼打蛋：“你刚转来，不会也正常，不怕！以后认真学！早晚赶上别人！···巴拉巴拉。”
　　说着两份煎饼就做好了，叶静沉接过煎饼道：“知道了阿姨！我明天还来吃啊。”
　　“好嘞！”
　　目睹了全程并且得到了一份煎饼的叶璃歌：“没想到，你都，跟食堂阿姨混熟了？”
　　叶静沉有些嘚瑟：“那可不，天天买，妇女之友——我。”
　　“呵，中年，妇女之友。看清自己。”
　　叶静沉却满不在乎：“中年妇女之友也是妇女之友，我就喜欢年龄大的。”
　　叶璃歌倒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唔，呆瓜，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问这个干嘛。”
　　两人慢吞吞地找到悟谦等人占的位置坐下，叶静沉才继续道：“硬要算的话，我跟悟谦，都是在下山的那一天，就是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生日的。”
　　李雪晴闻言有些好奇：“你们在聊生日啊？沉哥你跟谦哥是同一天生的？”
　　叶静沉沉默不语，悟谦放下吃饭的勺子：“阿弥陀佛，非也。在静沉七岁生日那天，师父捡到了在寺门口的我，而后那一天，便定成了我的生日。”
　　李雪晴听了有些抱歉：“啊，谦哥抱歉啊，我不知道···”
　　悟谦温柔一笑：“阿弥陀佛，无妨，五行寺的日子，我过得也很开心，而且，我并没有被捡到前的记忆，所以对以前的日子，并没有什么留恋。”
　　李雪晴闻言才放下心来：“没事的谦哥！再说了，小时候的事，我们也都不记得了，这很正常，是吧唐颜。”
　　唐颜始终在埋头吃饭，分出一只耳朵听他们说话，听见李雪晴喊他，他才附和道：“嗯。”
　　叶璃歌吃完了煎饼，对旁边的叶静沉微微一笑：“呆瓜，我比你大哎。”
　　“真的假的？你几月生的？”
　　叶璃歌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道：“按你这么说的话，我们遇见那天是二月中旬，我是十二月底生的，比你，早两个月。”
　　“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李雪晴双手托腮：“最后还是我最大。”
　　叶静沉好奇道：“班长你是什么时候的？”
　　李雪晴闷闷地说：“七月底。卡得刚刚好跟你们同一届。唐颜比我晚几天，卡着八月头。”
　　“···都比我两大啊，那班长平时还一口沉哥一口谦哥地叫着，受之有愧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