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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入人间 ...


  •   沈辞非拨开云雾抵达了凡间最大的国度——金盛国。

      金盛国的皇都碎叶城,正是沈辞非落脚的地点。

      眼下他也不能快速寻到所谓的挚爱,索性沈辞非就先前往第四位的居住地一探究竟,在前九十八次的轮回中,他还未真正与第四位有过任何交集,因为这第四位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段就能对沈辞非一见钟情,所以他是剧情中最不必要的第四位。

      甚至连沈辞非也早已忘记那人的名字。

      如今正值春季,碎叶城的雍容华贵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是青石板街道上的小户人家,还是深巷尽头的朱门之户,都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氛。

      沈辞非顺利入城后,他先去最近的布行换了衣裳才再度踏上寻找这第四位的路。

      沿街行走时,沈辞非都留有精力去听关于布衣们口中的各种信息,其中有位中年男人说的信息对沈辞非而言更为重要。

      “近日鹤家正在开宴庆祝他们新收的义子呢!”

      一片的大汉在问为什么,那中年男人立刻回答道:“你是新来的吧,满皇都的人都知道,那鹤家有个快病死的少爷!那可是独子呢,估计是那鹤家家主怕没有人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才收了个义子。”

      “鹤家……”沈辞非默念道,顷刻间他便想起来了,第四位正是鹤栖山,凡间的少爷。

      沈辞非当即绕过人群,找到那个中年男人询问便知,鹤府正位于桃花巷尽头的左侧,那里是离皇宫最近的地方。想来这鹤家是最受皇族器重的。

      当沈辞非艰难地踏入桃花巷入口时,巷内已经人满为患了,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似乎都在替鹤家庆幸这位义子的到来。

      沈辞非摩挲着墙根,靠着仅存的灵识寻到鹤府的大门时,却被守在门口的管事拦下了,“哪里来的瞎子?别坏了老爷的好事!去去去,一边去。”

      沈辞非被推攘了几下,他踉跄着往后退至阶下,他整理好衣裳,从容地掏出衣袖里的釉光玉镯,他对管事说:“在下是来贺喜的,前几日在下得到了鹤家主的请帖……”沈辞非拿出早已备好的假请帖,展示给管事看。

      谁知那管事见请帖和釉光玉镯后,顿时眉开眼笑,“哎呦,真是小人狗眼看人低了,原来是贵客啊!里面请,里面请!”

      管事收下玉镯后,再接过请帖,他不动声色地翻开请帖,当天确认里面真的印鹤府的章后,他才吩咐一旁等候的下人将沈辞非带进去。

      “就带到这里吧,多谢。”沈辞非颔首道。

      待下人笑着离去后,他才沉下心去用灵识感受周遭的一切,他吃力地摸索了很久,才找到鹤栖山的所在地。

      沈辞非扶着桌子起身,向主厅的右侧回廊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宾客的吵闹声已经消失了,一路上他也遇见了不少丫鬟,但她们都是低眉顺眼地从沈辞非的身边掠过。

      兀地一声,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沈辞非的脚下,他弓腰将那柔软的东西抱起来,这是一只狸奴。

      这时沈辞非的头顶处响起一道微哑的男声,“多谢公子替我抓住了他。”

      沈辞非下意识抬头望去,可他却忘了自己看不见的事实。“无妨。”

      沈辞非估量着声源的方向,将狸奴递给对方,当他感受到手中的重量消失后,他才清楚上方的人是谁。

      在沈辞非的灵识中,鹤栖山的模样并不清晰,但病态与温柔的交缠感也只有从鹤栖山的身上感受到了。

      “嗯……原来公子看不见啊,你是走错路了吗?”站在假山上的少年发问。

      沈辞非点点头,“方才离座后不慎误入了此地,请多担待。”

      少年咳嗽了几下,调整好语调说:“我带你去主厅吧。”

      鹤栖山小心地跳下假山,他先放狸奴去自娱自乐,随即他才主动地牵住沈辞非的袖角往主厅走去。

      “对了,公子可否告知姓名?”鹤栖山颇有礼貌的问,但他似乎觉得贸然询问有些不妥,又添了一句,“我姓鹤,名栖山。”

      “鹤少爷?”沈辞非呢喃了一句。

      但就这小声的一句让鹤栖山听见了,“没错,是我。”

      沈辞非亦礼貌地回道:“在下沈辞非。”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一片脚步声,其中为首的青年快步走到鹤栖山的面前,“兄长,父亲说了你不能乱跑。”

      “抱歉,我只是想带这位公子回到主厅。”鹤栖山微敛笑容,语气中的歉意十足。

      “没关系,兄长——我会吩咐下人带他离开的。”

      沈辞非在进桃花巷前便听闻市井言语,这鹤栖山自小身体孱弱,故从未出过府门,这倒像是鹤家家主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一样。

      沈辞非在鹤栖山开口前便应下了,“那便有劳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了。”鹤栖山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

      一日的酒宴结束后,宾客们都准备离开了。然而不速之客也正是趁这时潜入的。

      无数黑衣人从围墙外用轻功飞进来,他们手中都拿着弯刀,宾客见之,四散而逃。

      被人群撞倒的沈辞非立刻站起来,他就着身边的凳子将马上就要刺过来的人拍飞,可奈何这凳子一点也不受用,才扇两下就散架了。

      不过好在沈辞非握住手中的凳腿应对自如,即使眼疾他也仍能凭借灵识与敏锐的听觉去感受每一个刺客的方向与来势。

      等沈辞非解决完正厅的刺客后,他当即朝着白日鹤栖山的方向奔去。如果他没猜错这些刺客不过是障眼法。

      后院此起彼伏的哭嚎声,其中便有鹤家的义子。他为了活命不惜用下人来挡住剑锋的攻击,义子见敌方毫无消减之势,他当即转身去到鹤栖山的房屋。

      义子踹开鹤栖山的房门,他从角落把人拎起来,面目扭曲地吼着,“都怨你!去死吧。”

      鹤栖山本就虚弱,他哪抵得过义子的力气,就在外面的刺客冲进来的一瞬间,鹤栖山替义子被迫挡了一刀。

      眼看第二刀就要落下时,疼痛感并没有如鹤栖山所预料的那样降落在身上。他颤抖着睁开眼睛,他发现是沈辞非替他用手挡下了这一刀,再一眨眼的功夫,那刺客便被沈辞非硬生生用凳子腿将刺客穿心而死。

      鹤府肃清刺客后,不少下人纷纷赶来,他们看见腰腹处鲜血淋淋的鹤栖山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过好在有沈辞非用扯下的衣裳堵住鲜血处理了伤口,否则以鹤栖山的情况,将很难等到医者的救治。

      鹤栖山的屋子外聚满了家仆,其中在屋檐下交集等待的还有鹤家家主与其夫人,以及刚才的义子。

      只听见鹤家家主朝义子怒骂道:“不过是个贱骨头,你凭什么让我儿替你挡刀!你真当自己来鹤家几天就是个少爷了?”

      “父亲……对不起……”义子慌乱跪下道歉。

      “父亲?你没这个资格这么叫我!”鹤家家主怒道。

      一旁的鹤夫人倒是平静许多,他扫过人群看见了沈辞非,她对其说道:“就是这位公子救下我家栖山的?”

      方才在场的仆人出声道:“没错,正是这位公子。”

      沈辞非走出人群,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鹤夫人注意到对方受伤的左手,又说:“公子,待会我让里面的大夫替你看一看你的手,然后……”鹤夫人吩咐一旁的贴身丫鬟把钱拿出来,塞给了沈辞非,“这些小钱你且拿着,公子对鹤家的恩情,我们不会忘记,若是日后公子在金盛国遇见了麻烦,你可以向我们求助,我们鹤家一定竭尽全力去帮助公子的。”

      “夫人严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沈辞非道谢说。

      这时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鹤家主与鹤夫人同时转身看向紧闭的房门,没过多久门从里面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老者,他作揖道:“鹤少爷的伤口处理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鹤夫人问。

      “不过鹤少爷本就病疾缠身,这一遭下来,怕是要修养个十天半月,若是少有差池,恐怕就会……”听到这里,众人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鹤夫人拧眉看向鹤家家主,“既然如此,那件事明天就开始吧。”

      鹤家家主的神情也格外凝重,他看了一眼义子,思忖片刻才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

      两人的谈话沈辞非听得一清二楚,他总觉得明天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鹤府下了逐客令,任何外人都不得进入鹤府,沈辞非想来这是要为明日的某件事情做准备。

      冷清的街道上客栈都已关门打烊了,正当沈辞非踌躇该在哪里歇脚时,一阵雾气向他弥散去,没有灵力的沈辞非对此毫无招架之力,他很快便晕了过去。

      今夜无风无月,沈辞非的意识逐渐苏醒,他听见耳边有火堆发出的“滋啦”声。他摸索着坐起身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临泽君?”

      沈辞非下意识地躲开对方伸来的手,对方似有不满地开口:“临泽君,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如此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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