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传说》狮子猫

5、星辰

　　天空中不断有星球爆裂
　　不断有美梦从此殒落幻灭
　　但是在我们的世界里
　　帷幕刚刚升起戏正上演
　　我们的心愿仍然要逐一完成
　　在一切的来临与消逝之间
　　-----《夏夜的传说》席慕容
　　（一定不可以忘记我，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即使相隔万里千寻，也绝对，会回来。）
　　所有的不对劲都开始在那一天之后，灵匙每天都要走出爱博尔去同一个地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红莲只觉得阵阵不安。
　　“匙，那天，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北方边境。”灵匙手捻着柔软多变的云花，扬起头微笑着。
　　不对劲！心狂跳着，红莲忐忑不安的看着那个孩子，故做着最后的镇定，“北方边境么？你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语落，就见灵匙的脸上突然绽放出明朗的粉红色，她奔跳着跑到红莲身边，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投入红莲的怀中，“有啊！”
　　“谁？”那样的反应几乎凝固了红莲的呼吸。
　　“北方大君路西弗尔。”
　　“你喜欢他么？”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所有的意识抽离了红莲的脑海，她机械性的抚摸着眼前她宠爱的脸。她看见那个孩子从自己怀里跳起，长长的蓝发在空中旋舞，绝美倾世。
　　“喜欢啊！”
　　那一瞬间，红莲的世界支离破碎，她只觉灵匙像风一样飘的好远好远，抓不住！怎么办？她抓不住那个孩子。
　　“莲，你抓痛我了！”匙痛呼的声音将红莲从失神中唤醒，她发觉自己正握着匙纤细的腕，无意的力道导致灵匙手腕上一片紫红，不由慌忙送了手，帮她查看。
　　“疼了吗？哪里疼？对不起，匙。”
　　灵匙突然抱住她的脖子，与她额头相贴。
　　“莲，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有什么事么？不可以瞒着我哦，我可不喜欢看莲不开心的样子。”
　　她将匙紧紧抱住。只要看着她的笑，心中所有的恨意和恐惧烟消云散，然……你终于是要离我而去，我心爱的冰蓝之星。
　　“匙，灵匙。”细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红莲和灵匙一起转眸，加百列正带着一个莫名的天使站在树后，对这灵匙招手。
　　“加百列！”匙打着招呼的飞落到她身边，疑惑的看着另一个天使，“她是……”
　　“这是和我同属于四元素天使的，火之米迦勒哦，告诉你，她可是最被看好的，仅此于路西弗尔的天使哦。”
　　火炽天使么？不知何时走到灵匙身后的红莲微眯着眼，大量这个拥有蕃红之发翡翠之翼的天使。对于米迦勒，红莲心中浮起一种不安的阴云，却无法得知这不安来自何种命运。
　　“哇！”灵匙发出惊叹声，崇拜的看着米迦勒，米迦勒转过身敲上加百列的脑袋。
　　“你别到处胡说好不好，路西弗尔之下还有萨麦尔呢。”
　　“好吧，就算还有萨麦尔，你也能排第三啊。”
　　“那加百列姐姐你呢？”灵匙好奇的问。
　　加百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啊，我这么柔弱，前面还有雷米利、沙利叶、比列这些大天使。”
　　米迦勒立刻凑到灵匙身边附耳道：“别听她胡说，拥有‘神之力’之名可不是作假的，真论起来，恐怕萨麦尔还要顾忌她几分。”
　　“真的？加百列姐姐好厉害，对了，加百列姐姐找我做什么？”
　　“拉斐尔那边有好玩的东西，想拉你一起过去，你还没见过拉斐尔吧，他是拥有神之智慧的天使。” 加百列笑嘻嘻的道。
　　“我还是不去了吧……”灵匙有些迟疑的看着她：“我要去别的地方，今天不行，下次吧。”
　　“那也可以，反正，我们有永恒来玩，随时见他都可以。”
　　灵匙歉意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红莲，我先走啦。”她亲了一下红莲的脸，转身急速向北方飞去，加百列望着她的背影纳闷道：“又是去路西弗尔那啊！”
　　路西弗尔？红莲听到这个名字沉下脸，瞬间隐匿于风中。
　　***
　　路西弗从来不知道，可以有天使这般粘人。其他天使一般只要被他瞪过一次，绝对不会再接近他，而那个幼小的天使却一直不肯离去，总是或远或近的望着他，就如他望着天界的风景一样，专心致志。
　　“你为什么又来了？”原本全神贯注观察着路西弗的灵匙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路西弗吓了一跳，她愕然的回头看看他，又看看原本他坐着的地方，空气造成的幻影正在逐渐消散，说明她身后的才是本尊。
　　“我……不可以么？”被责问的灵匙黯然低下头去，委屈的反问道。
　　造物主到底在想什么？竟然造出这样不可思议的天使，仅仅是让她露出这样委屈的神情就令人觉得自己好象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路西弗头疼的揉揉额角，强迫自己不要被屈服于罪恶感，厉声呵斥她：
　　“这里不是好玩的地方，你该知道，这里是渊界，魔界与天界的边境，黑暗会侵袭而上，这随时都有危险。”
　　“可是这里有你啊。”她只为了见他而来，
　　路西弗典型理解错了意思：“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我不会保护你，所以离开这里。”他没好气的甩开短披风，转过身打算走进城堡。
　　失落的灵匙茫然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走开么？不要，她想看着他。跟过去么？不行，他一定会生气……那她该怎么办？她矛盾的绞着手指，浑然没察觉自己所站的地方是渊界的渊岸，漆黑的渊中，正有什么鼓动前来。
　　“匙！身后！”凌厉的喝声从远处传来，是那么熟悉的声音。
　　“莲？”匙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远方一脸惊惧的红莲，“怎么了？”她想走过去，才抬脚，深紫色的触须从渊中升出，一瞬间捆绑住了她的四肢，意图将她拉下渊岸。
　　“路西弗！”被吓到的灵匙闭上眼睛尖叫。
　　发生了什么？原本正要进入宫殿的路西弗听到她的叫声回头，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坚持一下。”他拔出剑正要冲过去，一道红色的风擦过他的身侧，赤红的剑击向了那些紫色的触手。
　　谁？
　　路西弗心里一惊。谁？天界还有谁有这般敏捷的身手，简直就象空中的闪电，犀利冰冷。他静下心来看过去，那些被砍断的触须瞬间化为了灰烬，一只纤细的手拽住一根尚完整的触须，使劲一拉，巨大的魔物仿如小狗一样被自渊中扯了出来，魔物落在云原上，这才看见了那个身影——红发红眼红羽——血之天使。
　　“红莲！”还被捆绑在魔物身上的灵匙叫着她的名字。
　　闪躲过魔物拍过来的巨大的触角，红莲大剑一提，紫色的魔血喷出，灵匙身上的束缚消失落在了地上。她慌张的跑到红莲身边，“莲？”
　　红莲温柔的抚摩她的脸，虽然心痛于她刚才第一个想起的竟然不是她，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喜欢着匙，因为在这苍茫的宇宙之中，只有灵匙才是她唯一的信仰和真理。
　　“你去旁边躲下吧，我能应付。”
　　灵匙乖巧的点点头退开，红莲转过身鲜红的血眸瞪视着因受伤而愤怒的魔物，缓慢张开手。血红色的咒文连接着光带，自她手中升出缠绕于剑上，高举而起劈向冲来的魔物。
　　叱~的一声。巨大嚣张的魔物在接触到剑刃的一刹那，化做一团血雾爆散四下。
　　红莲默然的将剑消做虚无，张开手将迎面跑来的孩子抱在怀里。
　　“真的是，怎么这么没有警觉性？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不会啊。”灵匙抬起头，幸福的笑眯起眼，“红莲不会离开我的，红莲会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保护我的。”
　　那美丽的笑颜令人目眩，无论如何都丢不下放不开。“是的，我会一直保护你，陪着你的，匙。”可是总有一天你会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你会一步步离开我。
　　“你……就是红莲？神之右手？”突然出现的声音诱使红莲转过头，路西弗尔正慢慢走过来，冰冷的眸中跳跃着明显的战意。
　　红莲冷笑道：“七大天使之长路西弗尔么？听说你是天界最强的战士了，怎么？想挑战我的能力么？”
　　“铮~”一声清脆的龙吟代替了回答。路西弗尔的手上多出一把清湛如水的长剑，剑上洋溢着星之光彩。
　　“哎呀哎呀~这可不是打招呼的好方式呢。”红莲说笑着轻轻推开灵匙，示意她站远点，斜伸的手上，幻出了血红色的剑。
　　这无关乎身份和关系，只因为战士的血在沸腾，在追求着强者。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红莲说着一笑，下一秒身影自空气中消失。路西弗尔眉峰一挑，也自空气中消失。
　　“噌~~~~~~”刺耳的摩擦声在无物的风中响起。独自站在远处的灵匙不安的一边看着他们争斗一边在心中不停的祈祷。
　　她想要力量，她想要她自己的力量。她想要属于天狼星的力量，可是……少女神没有给她，少女神说，她的星体力量太大，不是她凝固的这个身体可以一次承受的了，少女神将部分力量变成了羽衣使得原本没有翅膀的她成为了天使，钥匙是牵引力量所需要的导引。
　　然而，她没有剑。
　　她是不能战斗的天使。
　　眨眼之间，所有的躁动平息于寂，金色的光芒暴起旋风扩散四下，云花飞扬。光芒之中，路西弗尔单腿跪地，双手横举着长剑格档住了红莲的利刃，站着的红莲单手握着剑，面上有着淡然的笑意。
　　“不错，竟然能挡下我的剑，看样子天界第一战士不是妄称啊。”
　　说着，手上的剑再一次化为无形隐去，路西弗尔也从容的收起剑，带点自嘲的道：“只怕现在我这个天界第一战士称号要拱手相让了吧。”
　　红莲低头苦笑，暗淡的眸中挣扎着无数情绪。
　　“匙，我们回去吧。”
　　那个幼小的孩子闻言，楚楚可怜的望着她，企求：“莲，我想再待一会可以么？”
　　红莲温柔的抚摩着她的发，为她把风纠缠起来的发丝细心的理开。“你知道的，我会担心。”
　　匙靠进她怀里，抱住她，“路西弗尔在啊，他可以保护我的，不是么？”
　　红莲叹息着抬头看向正头痛的按着额角的路西弗尔，后者嘴角抽搐的道：“神之右手，你能不能管理一下，让她不要再缠着我，我要看守渊界，没有时间陪小孩子玩。”
　　“听到了么，匙，你在给路西弗尔添麻烦。”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会吵他不会烦他，我只想在这里陪着他啊。”孩子抬起头，委屈的争辩着。
　　路西弗尔无奈的问：“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
　　灵匙迟疑了一下：“因为……你，好寂寞，简直就象我初见莲时，她的样子，明明非常非常痛苦，还要强忍着，但是，至少红莲有我，而你，什么也没有。”她深知寂寞的滋味，她不忍看着他在寂寞中继续沉沦，凡是存在的意识，倘若不懂得温暖，那么存在又有什么意思。
　　路西弗尔和红莲都愣住了，看着那个孩子没有言语。许久，红莲放开抱着匙的手，对路西弗尔苦苦一笑：“拜托了。”说罢，转身走出北方边境，只是那离去的身影隐约显得有些寂寞。
　　“你陪着我，你的伙伴怎么办？” 路西弗尔问。
　　灵匙紧拧双眉歉意的看了眼红莲离开的方向，转身凝望路西弗尔，表情悲伤而坚定，令人心悸：“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更在意你的寂寞。”
　　原谅我，莲，我早已无法自拔，彻底为那明亮的金星而沦陷了，即使要离弃所有，我也想守护着他，所以……对不起，莲。
　　离开北方边境的莲突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道：“出来。”
　　击掌的声音从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里传出，然后粒子逐渐凝聚成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
　　“又是你。”神光般的金发和天空的双瞳，“你到底是哪里的天使？”
　　他没有回答，只是兴味十足的看着她邪气的笑道：“真不亏是来自遥远星云，万神之王钦点的杀戮天使，竟然能压过天界第一战士路西弗尔，现在天界恐怕要属你为第一了吧？”
　　“不，我并不是最强的，”红莲沉重地摇摇头，“还有一个人，比我比这天界所有人都要强。”
　　“天帝？”
　　红莲涩涩一笑转眸看着天空，群星之上，天狼无比闪耀：“她从不曾拿起剑，并且尚未成熟，当某一日，所有的要素都具备了，她的强大连星的光芒也要畏惧。”
　　他微眯起眼看着她，大概已经猜出她所说的人，但那张稚嫩美丽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和强大有关的东西。水蓝色的发羽在风中飘扬摇曳，宛如和天色容为一体，显得虚无飘渺。可是红莲认真甚至可以说有点悲伤的样子，完全不象在说谎。
　　“那……你为何而悲伤？”
　　红莲凄然合眸，紧咬着唇瓣：“因为，她不会再需要我的守护了，她将离我而去，我该如何呢？”她一点都不坚强，只是因为一直以来要守护那个孩子，所以她才变的比谁都强大，可是……
　　一双手突兀的将她满满环抱住，颤抖的唇被另一种温暖所占据，红莲惊愕的睁大眼，但不久便顺从的感受那侵占入内心的光芒逐渐将自己包裹。
　　遥远的风里，一道蕃红参杂着翡翠色悲伤的闪过，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做我的恋人吧，莲。”
　　“你……到底是谁？”
　　“耶和华。”
　　***
　　地狱深处潘地曼尼南
　　“呃……陛下，容许我问一下，你怀里那个是什么？”察觉到路西弗力量的释放，紧追出来的别西卜怔愣的指着路西弗怀里冰蓝色的小东西问。
　　“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么？”路西弗翻了他一眼，抱着昏迷的蕾妮尔转身飞起，过于吃惊而失神的别西卜慌忙转身跟上去，但是由于大脑一时还无法反应，所以平时的潇洒荡然无存。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门不是封印的么？”
　　问的好。
　　路西弗冷冷地瞪了眼他，“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早该在四千年前破碎的钥匙又出现了么？”
　　他不能。
　　别西卜自知没趣的挠挠头，突然发现了蕾妮尔翅膀上的咒环，“等等，那个是……锁翅？”
　　路西弗默认的点点头，别西卜不敢置信的睁大眼，“锁翅？锁翅！天界第三大刑法，有必要用来处罚一个小天使擅自溜出门的这种小罪么？”
　　路西弗皱着眉峰，心疼的将唇贴在怀里少女如绢的发上，感受着那自发丝间传来的香气，黯然的眸里燃烧着怒火：“红莲想囚禁她，她想将她与我完全切断。”已经不择手段到这地步么？甚至甘愿伤害这个孩子？红莲，你为什么这么强烈的阻止这个孩子和我见面？她真的……和匙有关系么？又是谁……打开了被紧锁的门扉？
　　突扬的夜空之眸中流动过华丽的光，路西弗抬头看向天空，“别西卜。”
　　“恩？”
　　“带他去你的宫殿。”
　　“啊？”别西卜呆滞的看着路西弗将那个少女交到自己手上，茫然不解。
　　“我要去确定某些事。”说完，路西弗展翅飞向地狱深红的天空。
　　“啊？陛下，你去哪？喂，陛下……”汗~~~头也不回的就跑掉了。别西卜头疼的看看怀里依旧沉睡的天使，“唉，那你暂时来我的宫殿吧。”说完抱着蕾妮尔慢悠悠调头飞去。
　　游走于星河之间，穿梭着万千时空的巨大城堡中，绝美的少女神横卧在软榻上闭目小憩，没有人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意识脱离了这个暂时凝聚起来的身体漫游到时空中去了，六位守护女神侍奉在她宝座两边，宝座之后无数丝线织造出万神的命运。
　　突然，静立着的守护女神警戒的看向门外，下一秒一个黑暗包裹的影子狂傲的撞开大门，冲了进来，俊美的脸上凝结着冰霜，夜空之瞳全是怒意。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足以震撼星云的怒吼响彻城堡。
　　守护女神们责备的看着他，抽出自己的武器。“路西弗，注意你的语气。”
　　“没你们的事。”路西弗冷瞥了她们一眼。
　　“你……”女神芙菲雅正打算出手，阿林娜阻止了她，那双睿智的绿眼平静地凝望着路西弗，“细小的金星啊，你来此有何事？”
　　“帕莉雅呢？”路西弗毫不客气的叫着少女神的名字。
　　相比其他五位女神的愤怒，守护女神阿林娜显得十分冷静：“不好意思，细小的金星，陛下睡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前往哪里。”
　　“……”路西弗敛眸思索了一下，“那，问你大概也一样。”
　　“请。”
　　“天使蕾妮尔，是否就是天狼星灵匙的转生？”
　　守护女神阿林娜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路西弗显然对这答案并不满意，然而阿林娜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细小的金星，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的回答，可是天狼星，蕾妮尔是不是灵匙这一点取决于你。”
　　“什么意思？”
　　“对不起，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对于陛下的织造的丝线我所能窥探到的仅此而已。”
　　“我还会再来的。”路西弗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守护女神阿林娜倏然开口，一时庞大的存在感弥漫了整个空间，统治着六分之一宇宙的力量，无数星云之上的存在具有着压倒性的意识，似乎是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威力，路西弗胸前冰蓝色的羽绽放出光彩，毫不示弱的包围住路西弗，但尽管如此，路西弗依旧能感觉两人之间遥不可及的差距，微微有点喘不过气，阿林娜警告道：“细小的金星，我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你对陛下如此无礼的行为，那么，不送了。”
　　路西弗僵硬且缓慢走出城堡，门扉紧闭之后，那压迫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了。路西弗吐口气，那就是守护女神的力量么？仅仅弹指恐怕就能轻而易举的毁灭掉一个银河，那么那个从不显露力量少女神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呢？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城堡里，路西弗刚才离去，软榻上的少女神便轻柔地睁开眼睛，银紫色的邪气肆意流泻。
　　“陛下，你醒了？”
　　“恩。”
　　“刚才金星路西弗来过了。”
　　“我知道。”
　　“我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吧？”阿林娜不安的问。
　　少女神微笑：“阿林娜，不需要介意他的行为，至于你的回答，回答的很好。”她说完，抬手拾起一根命运之线，瞳光微闪。
　　灵匙……红莲……这一次……你们会如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