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传说》狮子猫

4、昨日

　　若非那一瞬的回眸
　　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相遇
　　不会有这星空期盼
　　期盼了生生世世的传奇
　　----《传奇》天蓝桃子

　　“莲，神之右手就是天界的副君吧！好高的位置哦！我就知道莲最厉害了。”神将天界的乐园爱博尔赐于她们，那个孩子开心的笑着一直飞到红莲的身边，撒娇的搂着她的脖子。
　　“匙，别闹，你现在也是天界的大君了，不要这样不稳重。”红莲这样训斥着，却没有拉开她温暖的手，只是收起羽翼，任她趴在自己的背上。
　　灵匙嬉笑着张开双臂旋转，直到脚步踉跄地跌倒在柔软的云地上，她也不急着起来，而是平平地躺着仰望天空，那层层神光遮不住她的眼，她看的到光幕之后甜美的黑暗，星辉璀璨的宇宙。
　　“莲，你看，即使这么远，我们的星星还是那么亮呢。”匙抬起手指着互相缠绕的二重天狼星。
　　“恩。”
　　“莲，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么？”
　　“恩。”
　　“你要一直疼我哦。”
　　“恩。”
　　“一定要永远在一起……不可以……离开……不然匙会……很伤心……很伤心。”
　　“恩，永远在一起。”红莲用羽翼覆盖住匙，那样小心的呵护着，两个天使在雪白的云草中相拥而眠。
　　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因为从诞生那一刻我的眼里就只有你的存在，六十亿年的漫长岁月只有你的笑是我生命的全部，为了守护你的笑脸，哪怕叫我坠落永恒的黑暗我也甘之如饴，我甚至可以双手将这宇宙都为你奉上，来换取你那足以救赎一切的微笑，但是匙，我不懂你，甚至有些害怕，你美丽的唇总会吞吐着我听不懂的话，有时就如预言。我怕所有的预言，那就像毁灭的另一个名字，我害怕有一天离开我的人，是你。
　　如此想着，席卷而来的，便是反复不止的心痛。
　　倏然收紧的手粉碎了云花，绝色的伤痕美丽了雪白。红莲冷漠的看着自己冰冷的血顺着掌纹滑落妖艳了一地纯白。
　　这一点都不痛，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口都不会觉得痛。但是为什么要有心痛，那比身体的痛苦更加撕裂心肺。
　　妖艳似血的天使，静立在雪白的云林间，飞扬的长发将一切洁白全部侵染了血气，显得越发妖异，可是这样，却仍让人心生一种不知名的感情，像是敬畏，又像是怜爱。在那坚强妖艳的血红下，只有少数人能看见，她脆弱易伤的心，紧紧攀握着某个人依靠保护，不惜一切，只为了自己的信仰，而灵匙，就是她的信仰。
　　“即使是天使，但若一直仍血这么流下去，也是会死的。”一个清朗沉着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打断红莲的思绪。
　　一双血瞳不悦的扫向来人，红莲倒想看看是哪个，敢对天界新上任的神之右手如此不敬。
　　对方是个男性天使。有性别，那就是说等级绝对在上位。可是，他将翅膀收敛了，甚至连灵光也压抑的很彻底，让她丝毫无法得知他的身份与地位，唯一可以清楚记得的，只有他神光一样灿烂的金发，和如天空一般碧蓝的眸子。
　　“这里是爱博尔，不是可以随便闯入的地方。”
　　对方似乎没有听见，依旧缓慢渡步过来，采下一朵云花，轻附在她的伤口上。她并没有拒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的动作。伤口奇迹般地迅速愈合了。简直就像她还在星云中似的，只要在星云的磁场里，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口都会很快愈合，就算身体死亡，但只要命星不陨落，在那美丽的星云中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新的云重新将云枝上的缺口填补。红莲收回已经毫无伤痕的手，淡然抬眸。“你是谁？”
　　对方微笑。“不愧是新任的副君 ，天使军总统帅，灵光犹如怒放的恒星，勃发着炫目的光华，美的如此夺人心魂，和你赤红色的瞳眸一样。”
　　“谢谢你的赞美。我尚有事，先离开了。”说完红莲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留下那个男人一脸兴味的看着她灼红的背影，唇角揭开一抹笑意。
　　“圣天使红莲么？呵……”
　　红莲疾步往回走着，路上若有天使于她打招呼，她也不予理睬，似乎非常着急。她知道此刻灵匙该醒来了，可是就算天界没有危险，她依旧不想让灵匙乱跑，她怕……
　　“灵匙？”洁白的云地，天蓝的神树下，已经不见那冰蓝天使熟睡的身影，风空荡荡的在云原回响。
　　她怕……灵匙会和某人命运的邂逅。
　　***
　　“红莲？”揉着惺忪的睡眼，灵匙在迷糊间走到了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她朦胧抬起头，登时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在那里矗立着一座城堡，散发如星般璀璨的光芒，如此耀眼，如此的……令人叹为观止。
　　“好美的城堡，虽然不似大圣堂那样神圣，但是却是……”如此寂寞。是呵，如此的寂寞，想必它的主人，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吧？这座城堡的主人……是谁呢？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城堡里传了出来，然后一个荣光强大的天使挥舞着六对羽翼翩然降落。
　　“是谁闯入斯特拉赫尔？”
　　灵匙为那声音转眸，继而跌如一片汪洋之中。那片海犹如即将入夜的天空，在黑暗与苍蓝之间彷徨，有星的光芒在那明亮的色彩间璀璨，辉映着整个星空的辽阔和寂寞，装满了深沉的孤独，迷人的深邃的苍穹之瞳。
　　灵匙扬起笑靥去迎逢对方的目光，凝望着那双眼，她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在他深邃的眸子中她看见自己的微笑倾绝万物。如果，如果自己能用什么将那深邃的寂寞填补，那该有多好。
　　“你好，我是灵匙，灵匙•温婷爱尔。你呢？”
　　路西弗尔被她的微笑牵动，冷漠的神色有了些许缓和，“我是路西弗尔。”
　　路西弗尔。灵匙将那个名字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反复。“路西弗尔么？你的名字……真好听呢。”
　　冰封的唇角带着兴味扬起，那暗沉的海也跟着波涛熠熠。“比起万神之王亲自赐予名字的你来说，‘星之光芒’这个名字似乎应该是根本不值一提呢，圣天使灵匙•温婷爱尔席下。”
　　“不！”她因为他话语带着淡淡的嘲味而有些不高兴，蹙眉很认真地转过身正面对着他，小巧的鼻子因为嘟着嘴而皱在一起，“路西弗尔阁下，我的正名是索蒂丝•灵匙•温婷爱尔。”
　　路西弗尔愣了一下，旋即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于是，海也不再黯然，追随着星光闪耀起来，但是，海有一部分是冻结的，犹如星空最深处亿万年的冰川，溶不化，凿不穿。
　　灵匙被他莫名其妙的反应吓到了，慌乱无措的看着他一直笑一直笑，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将纤细的脖子稍稍后移，美丽的金色双瞳恼怒的瞪着路西弗尔，可是瞳底一道黯然的光芒闪过。
　　她不喜欢他眼里最深处的冰海，仅只是这么看着就让她的心隐隐作痛。她缓慢的伸出手，触摸上他的脸，他的心情犹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将她扯进深渊漂泊无岸。
　　“你……寂寞吗？”路西弗尔顿住，惊诧凝视着灵匙，似乎对于灵匙窥探了他的心灵而颇为恐惧。
　　“放手！”
　　盛怒的呵斥让灵匙万分尴尬的收了手，张口欲言却又怯懦的低下头，楚楚可怜的咬着唇：“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的思绪……太强烈，我……”他是拒绝她的，为什么只是因为他的拒绝她便觉得，如此难过？
　　“不要哭，天使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哦！“一个温暖的吻轻轻印上灵匙细嫩的脸，她愕然抬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娇美的天使。
　　天使对她笑笑：“不哭了吧？告诉你哦，天使只有一滴眼泪，所以不可以随便哭哦。”说完，天使转过身怒瞪着路西弗尔，“你干什么啊，欺负新任的神之左手，小心神怪罪。
　　路西弗尔斜睨了眼这位同属于七大天使之列的小东西（算是小东西吧，因为和路西弗尔相比，其他天使出生的时间都很晚）：“我想我和耶和华的关系还不至于为了弄哭一个小天使而受罚吧，葛布列。”
　　“喂喂喂，路西弗尔，不许直呼陛下的名字。要让米迦勒听见，她会和你大吵得。”说着葛布列又转过身去继续安慰灵匙，“好了好了，我们不理那个冷面王，来，笑一个，不难过了。”
　　灵匙听话的漾起一抹笑容，金色的眸子半眯就像宇宙中观望的日出一样闪耀。那笑靥仿如利剑一般突如其来的刺进两个天使的心中，凝结了一切。
　　灵匙顿了顿，似乎看见了路西弗尔的目光，于是纤薄的唇又一次抿起弧线。迎着那抹笑，心底某个黑暗的角落不知名的种子开始了萌芽，所有的郁结都因那笑容而灰飞烟灭。
　　她就像云原上盛放的云花，优雅绝丽，带着阳光的灿烂映衬着蓝天的清湛。她的一颦一笑如此牵动人心，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被她的微笑摄去了心魂，她笑，众人心喜，她悲，便连着净火天也失了所有颜色。
　　“匙。”当话语出口时，路西弗尔顿时暗自懊恼，他竟然毫无意识的这样叫她了。
　　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喊出，灵匙觉得自己的心随着他的话而停顿了刹那。天啊！她竟然只为这一点小小的事情而感到喜悦，她是怎么了？
　　就在她陶醉的时候，路西弗尔突然发问：“你来斯特拉赫尔有什么事么？”
　　事？灵匙终于从幻想中清醒。“啊呀，我在找莲。”神啊，她怎么将莲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个男人竟然要比莲还要影响她。
　　“莲？”
　　“红莲啊！神之右手红莲，不行，我要走了，万一红莲找不到我，她会担心的，路西弗尔，葛布列，下次再见。”
　　娇俏的蓝色身影像年轻的登羚一样，轻巧跳跃，旋即震开羽翼消没在翻滚的云海之间。路西弗尔与葛布列静默的目送那孩子离开，没有人知道命运在这一刻相逢了。
　　急速的身影突然缓慢下来，灵匙转头望着永恒光辉之处升起的白色月影，神色痴迷，慢慢捂着胸口低下头去，绝美的脸上泛起蔷薇的红色。
　　“路西……弗尔……”
　　那双如海水一样深邃无垠，波光闪动的眼，映衬着整个星空的寂寞与隐忍。
　　她突然看见胸口上垂吊的镜子，在她来走出星云的时候，万神之王将镜子赐给了她，说这是天镜，无论万神之王在哪个时空，她都可以用这个镜子联系上万神之王。这个镜子是一个力量，也是一个愿望。只能使用一次，她可以在最危机的时候使用。
　　心中有种信念在驱使着她将镜子摘下。她将它举过头，让天界的光将整个镜面映得通亮。
　　只能用一次，但是却是一个愿望……
　　“镜子啊，我之名为索蒂丝，天狼的天使，请你闪耀光芒，连通时空，我想晋见陛下。”我的愿望么？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黑暗与光辉在下一刻轰然崩碎，在那些暧昧不清的碎片中一个模糊的影子分离而出，逐渐晰。玄黑的长发缠绕晃动轻拂着星海，灵光包容着宇宙的全部绚丽，让人移不开眸子的脸，掌握着一切光暗创造了宇宙的少女，牵引命运之线的神祇——少女神降临了。
　　最神圣的容姿与光辉，却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都隐匿于后，银紫色的邪气流泻而出，弥漫了整个空间。
　　“万神之王。”灵匙匍匐在地，对那少女敬拜。
　　“索蒂丝，起来吧。”少女神座在虚无之中，邪气的眸子打量着她。
　　灵匙站了起来，少女神也随之开口：“我告诉过你天镜只可以用一次吧？”
　　“是的。”
　　“那么，告诉我吧，美丽的天狼星，没有危险与选择，是什么让你动用了天镜的愿望。”少女神的眼底闪烁出不同的光芒。
　　“路西弗尔。”她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名字呈献出来，“我想填补那个人的寂寞，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只做他的星星。”
　　只是那对视的一瞬间，灵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心为他而沦陷。只为那双眼她愿意倾尽所有——地位、权力、力量、血肉以及自己。
　　少女神沉默了。“索蒂丝，星不比力量，星的命运的相守是一种毁灭。”
　　“星？”
　　“路西弗尔是此界光芒所在，引领晨昏的星。”
　　“可是陛下，您做的到的对不对？我不怕，无所谓，哪怕毁灭，也甘之如饴。”没有人知道，在那柔弱纤细的外表下，这个幼小的孩子是多么的坚强与无畏，强到足以承受命运。
　　“你真的决定这样么？”
　　“是的。”她望着少女神的眼睛，无论神的目光怎样刺探，她也毫不退让。
　　笑容浮上少女神的唇角，邪气的银紫色愈发的深敛。的400
　　虚空之中，至高的神祇缓缓伸出指尖，黑暗与光在她身边融合缠绕，她所吐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形成无比强大的力量震撼着整个星空的轨迹。
　　“索蒂丝•灵匙•温婷爱尔，我接受你的愿望，但是与之交换，我要与你缔结契约。”
　　“契约？”
　　“此契约跨越一切，君临众生，血的路途，骨肉的背离，心的屠戮遥遥相伴……契约完成之时，你的愿望也会实现，你愿意么？”
　　“我愿意。”
　　伸出的指尖接触在一起，庞大的力量顿时冲击上星星的轨道，无形打在命运的转轮之上，众生不知不觉间，一道契约成立了，从这一刻开始实行契约，从此，无数星辰被卷入此中。
　　黑暗与光哗然四散，怔愣之间，她又回到至高天，然而一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少女神与她，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远处，红莲飞来，将灵匙紧抱在怀里。
　　“你在乱跑什么，匙？”
　　“莲。”靠在红莲的怀里，灵匙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对不起，莲，我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比你还重要的人。你会怪我么？
　　风吹散云花，将云絮带满天原，如同灵匙现在的心一样，充满喜悦和不安，尤若昭示着命运朦胧的前路。
　　路西弗尔和灵匙不知道，从此，她带他进入了生命中最美的天堂，他却为她开启了地狱之梦。
　　***
　　美丽的故事里
　　我总是不悔的追寻者
　　在无尽的河流中
　　追寻你丝缕香气
　　那怕丝缕
　　也能安慰
　　我这被寂寞的痛苦
　　尽情啄食的心
　　----《被离弃的人》天蓝桃子
　　门！门开了！
　　地狱深处潘地曼尼南，宝座之上黑暗的君王猛然睁开了苍海蓝色的双瞳，心中大惊。
　　天堂与地狱连接的门开了？不可能，从那个孩子消失之时起门就不会再开启了，为什么这一刻门却打开了？
　　他握紧手中紫水晶的钥匙，死死盯着宫殿的天花板似乎想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有光在堕落。
　　他看见了，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孩子。紧闭着双眸，无法震动的羽翼，她细小的身子在风中一点点漂流。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红莲抢夺回去的孩子，会在这里？
　　圣洁的冰蓝忽然笼罩住她，地狱中的精灵们倾巢而出，向那个孩子涌去，阻止了她的坠落，将她轻巧的放在地上。然而被圣洁的光芒吸引而来的魔物却将她包围了。
　　魔王化作一道黑光冲出了宫殿，向那光芒堕落的方向追去。
　　一双双血红的眼贪婪的盯着昏迷在地上的天使。喉咙里发出呼哧的吞吐声。
　　“天使！是天使。”
　　“绝美的造物，在天界享尽恩宠的上位者。”
　　“是女性天使呵！”
　　污秽的爪摸上她的脸。
　　“他们一直在天堂耻笑这我们这些堕落者，故作高贵的虚伪的天使，我们如何处置她？”
　　“将她玩弄至死。”
　　“哈哈哈哈哈……”阴冷的笑响彻着荒芜的地狱。魔物们狰狞的面容带着淫亵的笑对她伸出手。
　　下一秒，一切动作都停止了，所有魔物来不及叫喊与反应，只是怔怔的松开手。一柄锋利的剑横切过他们厚实的身体。接着，血肉飞溅。冰蓝的天使身处血中，美丽的翅膀也被血污溅染。在她坠地前，一只手接住了她，让她靠进自己怀中。
　　路西弗一手提携着剑，一手抱着冰蓝色的洁净，思虑着她为何会穿越门在这里。
　　锁翅！
　　他愕然惊见她翅膀上闪动的金环。锁翅，这个天上位列于斩翅之下最残酷的刑罚，禁锢了天使的灵力与飞行，剥夺天使的力量，并且不断旋转将连绵不断的剧痛带给被锁翅的天使……耶和华做的么？不，是红莲，她为了不让蕾妮尔离开天堂竟然动用了这样的刑罚，那为什么蕾妮尔可以穿越门，穿越那道已经永远封闭的门。
　　思索间，怀中的孩子发出轻轻的笑声。
　　她醒了？路西弗低下头去却发现，那个孩子虽然睁着眼，可是金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就像她那日的爆发一样，她的灵魂不完整。
　　“我看见好多东西。”蕾妮尔痴痴的说，神色茫然却带着一种快乐。“好像是我的生活一样，那就是梦么？”
　　路西弗没有说话，只是任她继续．
　　“我梦见一双眼……仿佛深夜的沧海，星空的寂寞在那海中流淌……仅只是看着便让人心痛，为了那双眼中的寂寞，我看见自己召唤了天镜……万神之王降临……一道契约成立了。”
　　“契约！”路西弗一惊，灵匙和万神之王的契约？“契约，什么契约？契约的内容是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确实听见了，可是我不记得……我不记得……契约很重要，契约完成，我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你的愿望？”
　　“嗯，匙的愿望就是能够填补那个人的寂寞，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我想……只做他的星星，哪怕毁灭也甘之……如、饴……”声音消去，金色的眼再一次紧闭，冰蓝的天使又进入了沉睡。
　　震惊不已路西弗，将那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紧的像似要将她揉入自己身体一般，口中不停的呢语。
　　“你是匙吗？你是匙吗？你是匙吗？你是匙吗？你是……匙吗？……”
　　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从她看见他的眼时，便注定了她永生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