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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日 ...

  •   —第二日-欲望是会杀人的乌托邦

      —“我的愿望很简单,你在身边,在你身边。”

      庆祝结束,博尼费斯刚剃的头都被摩擦出了静电,身边的队友路过拍他头顶的时候被电了一下,缩回收了后又不甘心地再摸一把,最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维尔茨和扎卡同时把矿泉水瓶放到斯坦尼西奇的头发两侧,趁他不知道该看哪边的时候同时开始摩擦他带些自来卷的头发,一边蹭还一边评价,这次的鬓角推的不好,下次别剃了。

      下次不剃方便你们玩吗。

      斯坦尼西奇很有冲着两边竖起自己第三根指头的冲动,最后不仅手没伸出来,脑袋上还多了一圈参差不齐的纸条,一看就是刚撕的,上面纸屑灰还没飞完,闻起来鼻子有些发痒。

      “啊嚏——”

      纸条散落一地,还留下一根粘在科瓦日额头上。更衣室内笑作一团,而腼腆的门将正面色绯红地扣着手里羊头牌的四个角,就差把手里的纸牌扔出去了。从南方来的斯坦尼西奇显然是这项训练后团建活动的发起者。大家对这种传统卡牌的兴趣在进行了两轮贴纸条后依然高涨。球员们很少在训练的空闲时间里玩游戏,恩西纳斯说过,这和上课的时候你在下面吃泡面没什么两样,想玩游戏可以回去或者找个酒馆。

      但是正如另一句名言所说,觉只有在课上睡才是最香的。球员们也偶尔会集体叛逆半小时,联机开展一局酣畅淋漓的贪吃蛇,在把蛇头不知道多少次咬向蛇身之后气鼓鼓地回家苦练按键和电子屏微操技术。

      “我有这么好笑吗?你们怎么不接着笑…妈呀教练!!”弗林蓬在甩掉自己辫子上粘的纸条时余光瞥见了早就站到自己身后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主教练,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扯头上没甩下来的纸条。

      本来以为会挨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弗林蓬一把揪住斯坦尼西奇的袖子,誓不让罪魁祸首逃脱法网,阿隆索却只是笑着把两人分开,坐到了原本属于科瓦日的位子上。

      斯坦尼西奇顿觉大事不妙,小心翼翼从希克身后探出头,两个人对视一眼,认命地坐在了刚才的位置,弗林蓬也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下意识坐了回去。

      赫拉德茨基路过的时候真情实意地感叹了一句,杰里米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

      霍夫曼:怎么这样说杰瑞。

      赫拉德茨基:哦天呐,你不知道帕特里克也会打羊头牌吗。

      于是小猴老师打开了自己还停留在“芬兰现在什么温度”界面的搜索引擎,然后他看见了维基百科给这款扑克的定义——羊头牌,一款流行于德国和中东欧的吃磴纸牌类游戏。

      当事人格外后悔,觉得自己下次应该带那套迷你国际象棋来,而不是图省事揣着牌就走。

      那天他甚至没问自己为什么要揣一副纸牌出门。

      本来牌桌上只有斯坦尼西奇一个人会玩,所以坐庄的克罗地亚人现在有点汗流浃背,好在弗林蓬依然只记住了引牌同花色优先,出牌方式还是在抓瞎,他还不至于被教练和大中锋堵得太狼狈。

      阿隆索出牌时习惯把牌扣在桌上,用三根手指翻过来,最后轻轻放进牌堆。斯坦尼西奇盯着他出的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论如何出牌,在两轮过后希克都能率先打完手中的牌,而阿隆索的牌则给足了弗林蓬出牌失误的空间,又能很好地堵上自己出牌的机会。

      最后一张牌往往最烫手。

      斯坦尼西奇不知道教练什么时候开始算牌的,他只知道,自己一会儿可能要被刚刚输得惨淡的同事们贴一头纸条。

      要交牌认输吗?

      教练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但总给人一种疲惫的感觉。是为了德国杯忧心,还是即将到来的联赛关键时刻彻夜难眠。

      刚刚科瓦日的出牌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原本因为眉骨过高产生的眼眶阴影也跟着抬头的动作减淡几分。

      阿隆索以为他考虑好交牌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他忽然不想认输了。

      “过牌。”

      斯坦尼西奇的手心全是汗,抬起头对上了主教练打趣中带了些探究的目光。

      押着弗林蓬的出牌打出最后一张手牌时,维尔茨激动地扒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脖子差点在晃动中手里不均挫伤,环顾四周他才发现整个队的人都凑过来看他们打牌了,塔普索巴甚至站到了椅子上往里看。

      阿隆索把手放到他沐浴完之后柔软的头发上,轻轻地前后抚摸了两下,然后告诉他们最好在助教或者总监杀回来之前把所有东西收好复原。

      “或许对西班牙人来说,肢体接触是表达情绪的一部分,巴斯克人应该也不例外。”

      斯坦尼西奇对着自己低声说道。

      掌心和头发仅仅短暂接触了还不足五秒,但一个瞬间也足以让他的心脏在一瞬间漏跳一拍,随后他脚步有些虚浮地跟着队友收拾更衣室,甚至以为是低血糖了又开一罐能量饮料喝。

      他找到队医,说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心律不齐。队医拿着听诊器贴在他心口偏左的位置,半分钟后告诉他屁事没有,回去少摄入点咖啡因,不然年纪轻轻在球场上猝死原地抢救也不怎么好看。

      被队医丢出办公室的斯坦尼希奇正面撞上了路过的阿隆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两秒,还是主教练很快给出了反应:“你不舒服吗?”

      斯坦尼希奇还没回话,门里就传来了队医超大的回应声:“他熬夜熬的!”

      克罗地亚人只想原地找个地缝钻出去,但他还是在闻到主教练杯子里传出来的咖啡气味的那一刻掌握了第二次开场的主动权。他说,教练,你总这样也会心律不齐的。

      主教练低头看了一眼杯子里冲到第二遍的挂耳,又看了看面前年轻人肉眼可见快落到颧骨上的黑眼圈,没有搭理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调侃,而是对他的睡眠状况做了总结。

      “人睡不好脑子不会清醒的,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熬夜就不要上首发了。”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一个Nein还没说出口,耳边的巨大遗憾叹息声就传进斯坦尼西奇的耳朵。

      ??

      “谁的单刀又飞了。”他下意识问右边的扎卡。扎卡摊手,示意他自己看教练在对着谁比划。

      阿隆索的情绪收放得很快,斯坦尼西奇几乎没见过他做主教练的时候情绪失控。只有在观看主教练红黄牌集锦的时候见过他吵架吃牌,还见过他指导迪马利亚演戏跟裁判要黄牌。

      在利物浦经常被铲哭的巴斯克青年已经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太多情绪,但每个球员又都知道他想传达出什么情感。

      维尔茨凑过来问他在想什么,想自己会不会踢飞单刀吗。

      斯坦尼西奇下意识回了一句,在想会不会有人一会儿吐饼。

      “开玩笑的,Flo你见过教练生气吗?”

      “他经常生气,你不觉得吗?”

      克罗地亚人露出了略显迷茫的眼神,于是扭头又看了正在教练区走来走去,都快走到人家奥格斯堡教练区的阿隆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哪里生过气。

      “你来之前的事情了。是当时左后卫出了些矛盾……”维尔茨才说了不到两句话,两人之间的交流就又被打断了。

      安德里希的名字从四面八方灌入双耳,扎卡兴奋地把他薅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对着替补席后的球迷们摆动手臂,示意他们声音再大一些,庆祝再热烈一些。

      但他的耳朵有些嗡鸣,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没休息好,而是那种生理性的,对噪音的屏蔽。

      尽管噪音的定义是有害于人类生产活动和生活的音素,但大脑似乎意外地把主场的喧嚷归类为噪声。

      以至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好又坐了回去,拧开一瓶矿泉水,给自己一定的缓冲时间。

      “Josip,Josip!”

      北看台的客场球迷区传来一阵阵鼓声和对他名字的呐喊声。而相较于整个寂静的安联球场,这点声音似乎显得过于突兀,以至于斯坦尼西奇在完成射门这个动作后只敢举着双手,跑到队友们中间,把头逃避性地短暂埋进扎卡或希克的颈窝中。

      是的,他是后卫,进球对他来说并不常见。

      但赛季首球来的如此戏剧性,他没有做好庆祝的准备,显然拜仁更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

      那一个瞬间,他觉得把自己团团围住的药厂队友帮他隔绝了很多目光。审视的、埋怨的、震惊的……

      他一直低着头,直到主裁催促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才用球衣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抬头看到了哈维?阿隆索。

      他的教练也在看他。

      还是上次的手势,但这次他看见了教练的嘴型——你做的很好。

      斯坦尼西奇依然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这次他给教练回了一个OK的手势,把阿隆索逗笑了。

      终场哨响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媒体堵住,所以火急火燎地跑去,一把拉住准备去和球迷致谢的教练,甚至还没说出口,阿隆索就顺势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知道怎么说的。”主教练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轻语。

      是的,这是在安联球场,他从小就梦想踢球的地方,也是他母队德甲霸主拜仁慕尼黑的主场。

      但他在这里第一次哼出了其他球队的队歌,但MC的话筒好像也出了bug,发出一声尖锐的类似哨声的动静。

      维尔茨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笑着大喊,原来你不唱队歌是因为跑调。

      好了,他知道自己唱歌会走调了,不要再说了。

      扎卡对他说,都吹哨了愣着干什么,回更衣室了。

      ??

      斯坦尼西奇抬头看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的计时已经终止。

      原来刚才那一下不是话筒故障,而是半场哨。

      感觉脑袋被人摸了一把,他下意识抬手,被人按了回去。

      “怎么头上还粘着纸条。”

      阿隆索笑着从他头顶摘下来刚刚扎卡和维尔茨做摩擦起电游戏时候粘上去的白纸。

      “可能他们俩想学东方的巫师,用这个封印我。”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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