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悲剧》山奈繁缕

6、第 6 章

　　下午的后两节课要连着上数学，有些打不起精神，数学这门课是他的弱项，而且他也觉得枯燥。

　　他转头看旁边的禾予尽听课非常认真，他打个哈欠有点想睡觉。顾闻雪重新把手放进抽屉里，想去拿里面的小饼干解馋。

　　他看着正在写板书的张语琴，趁她不注意就迅速放在嘴巴里然后慢慢咬碎，声音随着骨传导传遍整个大脑。

　　吃完以后也不忘把东西分享给禾予尽 。

　　“来，吃吗？”顾闻雪端坐着用小指勾禾予尽的胳膊。

　　禾予尽正在听课，他低头看着顾闻雪手里的饼干委婉拒绝：“不吃，谢谢你，小心点，这个老师很凶，被抓到就不好了。”

　　“哦！”顾闻雪没把这句话放心上 反而将身体往后靠，问后面的同学。

　　“你们要吃饼干吗？”

　　“ 要要要！”后边的同学本来就想睡觉，仅仅有饼干解馋精神立刻恢复。

　　顾闻雪也毫不吝啬直接拿了几包递给后排同学。

　　随着零食散开。

　　顿时，整个教室偶尔听见撕塑料袋的声音。

　　讲台上正在讲课的张语琴，听见声音忍了又忍，最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直接把粉笔扔到一边，大声呵斥。

　　“班上的有些同学在搞什么？一直在撕什么塑料袋？就这么馋吗？这个题型都跟你们讲了多少遍了！你们还是不懂！”张语琴拿粉笔的手上沾满了粉笔灰。她用力拍着黑板上写着的题型非常愤怒。

　　她停笔一瞬。

　　最后，张语琴走下讲台她得亲自揪出那个上课吃零食的人，杀鸡儆猴。

　　凭借着多年的教龄，张语琴迅速走到事发周围。她开始观察底下同学的表情，以此来抓住偷吃零食的人。

　　气场在周围慢慢蔓延开，旁边的同学大气都不敢喘，教室里出现前所未有的安静而在教室的另一边，由于隔得有点远，怒火烧不到他们那里，大家都伸长脖子准备看这边的热闹。

　　这让顾闻雪感觉到害怕他心虚的把里面的东西往里面推，但是书本放的比较倾斜，里面的东西就顺着坡度直接掉在了地上。

　　东西掉落到地上的声音是如此清晰，顾闻雪的心里一阵兵荒马乱。他现在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得了。

　　张语琴还正愁找不到人，现在东西直接掉在地上，算是让她捡着了。

　　张语琴用教棍戳着顾闻雪，然后指着下面的东西说：“是你上课在吃东西？”

　　顾闻雪赶紧否认：“我没有。”

　　他现在心虚得要死，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冒冷汗。因为张语琴气场有点强大，顾闻雪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但是张语琴还是问了一遍旁边的禾予尽：“禾予尽你看见顾闻雪上课偷吃东西没有？”

　　禾予尽：“……没有。”

　　“那你也站起来。”张语琴让他们两个站在后面，不要挡着后排的同学。这种包庇的小伎俩可骗不着她。

　　两人光荣地拿着书本走到后排上课，一路上顾闻雪都低着头，他倒不是害臊而是觉得自己连累了禾予尽，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干却要陪着自己一起站在后面。

　　他们站在一起，后头的陈胜还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说了数学老师，很凶的。”禾予尽说罢，还叹了口气，他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倒霉。

　　顾闻雪还在嘴硬：“还好吧，我没觉得他有多凶啊。”

　　“哦！那你等着吧！”

　　捱到下课，顾闻雪在后面站着也不老实，隔一段时间就换腿，单脚站立。他挨到下课以为终于可以解放，等到老师说下课就回到位置上。

　　可下课的时候，老师去点着他地名说：“顾闻雪还有……还有禾予尽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说不害怕是假的，顾闻雪人心凉了半截，但好在有人陪着。

　　两人期期艾艾跟在张语琴后边儿。

　　到了办公室，那些老师还在开玩笑：“张老师回来还带两个保镖啊！”

　　张语琴礼貌微笑，然后坐在位置上批改她的卷子。

　　说呀！怎么不说呢？快点骂我吧！顾闻雪内心狂叫，他受不了这种冷暴力。

　　顾闻雪的心都快跳了出来，为了缓解紧张，他还往旁边挪了挪挨着禾予尽更近了些。

　　办公桌上，张语琴改了两道题才开始教育二人：“顾闻雪你是今天才转来的，今天发生的事你的做法就很不对，老师在上面讲了那么久，你还在下面吃东西，你觉得这样对吗？”

　　顾闻雪摇头说：“不对。”

　　承认错误倒挺快，张语琴接着又说：“你们饿了想吃的东西，我也表示理解。主要就是我上面还讲着题呢！那道题真的很重要，这题你会吗？”

　　顾闻雪继续摇头说：“不会。”

　　“不会还不听。”

　　站在一边的禾予尽：“……”

　　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说完顾闻雪又继续说禾予尽，其实禾予尽一直都很乖，也没犯什么错。但是这次期中考得有点差，加上现在旁边有一个爱闹腾的同桌，他得跟禾予尽提个醒。

　　“禾予尽，今天你也没犯错，就是你的这次成绩考得稍微啊，我说是稍微有一点点差，当然这个有点失误，我也是很理解，现在你旁边的这个同桌数学方面稍微有点欠缺，希望你们能互帮互助，当然被…被影响。”张语琴说的时候还再三斟酌一番，比起刚刚的低气压，张语琴与禾予尽说话时，语气都温和许多。

　　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吗？

　　张语琴跟两人谈完话，也就赶紧把两人放回去，不耽误他们的时间。

　　他们走出办公室，因为劫后余生的原因。顾闻雪在出去时还一直用双手从背后搂着禾予尽，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我应该信你的！我下次再也不敢在他的课堂上闹事了。”

　　重量都压在了禾予尽身上，导致他走路有点倾斜，整个背部有点靠着顾闻雪。

　　“你不是说不怕数学老师吗？”

　　“怕怕怕…”顾闻雪也不嘴硬。

　　天有不测风云再走回去的时候，他们碰见了年级主任。

　　年级主任看他们的这个动作有点影响，还专门提醒他们：“两个人好好站，搂搂抱抱的成什么体统。”

　　顾闻雪反应很快，他迅速放开禾予尽两人保持距离。

　　这样也没什么吧？

　　经过这通闹剧，顾闻雪对禾予尽的提醒始终放在心上。

　　这后面的一个星期他都平安度过，在放月假的前一两天，顾闻雪还在邀请禾予尽让他陪着自己出去玩儿。

　　但是都被拒绝了。没有办法，顾闻雪只好要他的联系方式。

　　“那你的电话能给我留一个吗？”

　　“留这个干什么？”

　　“到时候在□□上可以聊天呀！”不能出去玩，在手机上聊天也可以吧！

　　可禾予尽对他说：“我的不是智能手机，没有□□聊不聊天。”

　　“啊！”顾闻雪震惊地没有想到禾予尽用的不是智能手机。“那留个电话号码吧！”

　　禾予尽只好随便撕了张纸，写下电话号码递给他，并说：“其实周末你也不一定能联系得上我，也就分开4天而已。”

　　顾闻雪拿过纸条迅速打开手机把电话号码存进去。

　　“那好，祝你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