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悲剧》山奈繁缕

15、怀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今天中午午休顾闻雪也破天荒地没有玩手机，而是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禾予尽本来想着趁着下课的时间跟顾闻雪补课，看他有什么欠缺的东西跟他巩固一下，但看着顾闻雪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也知道现在跟他讲课顾闻雪也听不下去。

　　下午顾闻雪脑袋稍微清楚了些，顾闻雪也抓紧时间跟他补课。

　　禾予尽说：“顾闻雪你坐过来了一点。”

　　顾闻雪闻言把板凳移到里面问：“什么事儿？”

　　直见禾予尽从他自己的那摞练习题中抽出一本问：“有哪些不懂？”

　　“啊？！”

　　“我问你哪些地方不懂，跟我说你不是让我给你补课吗？”

　　顾闻雪明白了他惊讶的问：“现在就补课吗？不用这么急吧！”

　　“不现在补，那什么时候补？快点儿，哪些地方不懂。”禾予尽语气严肃，面对威压顾闻雪看了上面的题，发现好像都不太会他随便指了一个：“就这个吧！”

　　禾予尽把书本拿到自己跟前看着顾闻雪给他指的这道题，难度中等偏上还行，他问：“哪里不懂？”

　　一道题还要分哪里不懂吗？这当然是全都不怎么懂喽！

　　“全部不懂。”

　　全部？禾予尽只好把这个题型从头到尾讲一遍。

　　顾闻雪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反而一直盯着禾予尽的脸。

　　他在心中进行点评，禾予尽的这张脸毋庸置疑的肯定是很好看，如果不了解他这个人只是远远的看着，就觉得他的气质很像那种邻家哥哥的感觉，一看就非常温柔尤其现在认真教人讲课的样子有一种另类的气质。果然是认真的男人最好看吗？

　　顾闻雪看禾予尽白纸上的草稿心中又想：“手好看，字也写得好看。”

　　“我讲完了，你听懂的吗？”

　　什么？这就讲完了？

　　顾闻雪回过神来他盯着面前的题，面对禾予尽的提问，顾闻雪望着禾予尽不确定地说：“懂——懂了？！！”

　　面对顾闻雪清澈又愚蠢的眼睛，看着这个表情就知道顾闻雪没懂。

　　禾予尽只好又讲一遍，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跟别人讲课，也不知道要怎么讲，别人才会懂，所以现在慢慢摸索其中门道。既然顾闻雪的父母让自己跟他讲课，还给了那么多钱自己当然要对顾闻雪的学习负责。

　　盯着题没两秒，顾闻雪的思绪又放在禾予尽身上。

　　“果然脾气很好，真的好温柔，我不懂禾予尽也不骂我，他太好了。”顾闻雪在心中大肆赞扬。

　　讲题的禾予尽，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他抬头就看见顾闻雪一直盯着自己，而且还在一直傻笑。

　　敢情自己讲了这么久，顾闻雪根本没有听。

　　禾予尽伸手拍了一把还在傻笑的顾闻雪：“在那傻笑什么？快点听题，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哦！”

　　顾闻雪收起笑容打算认真听题，可是注意力一直不集中，只要开始学习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变得有趣顾闻雪开始神游。

　　直到第二遍讲完，禾予尽问顾闻雪听懂了没有？

　　顾闻雪又用那种眼神看着禾予尽。

　　好吧！没有听懂。

　　禾予尽打算教第三遍，现在顾闻雪终于受不了了，他抗议：“不学了，现在听不懂，待会儿再学。”

　　禾予尽把准备离开座位的顾闻雪重新拽回位置上，他劝说：“你都没认真学，怎么可能听懂。”

　　“这又不怪我。”

　　禾予尽问：“那怪什么？”

　　“当然是怪……”顾闻雪这声音戛然而止。这个事情的确是自己注意力不集中，不可能说因为你长得好看我一直盯着你吧！

　　顾闻雪认命低头回到座位上听题，真的好困，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困过。顾闻雪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瞌睡怎么这么多。

　　在听题的时候，程胜突然从后面走过来打断顾闻雪听课：“诶，哥听课呢！”

　　“嗯，有什么事儿？”顾闻雪扭头望着程胜。

　　“没什么大事，就是说明天运动会的抽签结果出来了，我们班是第一个让你今天准备一下。”

　　明天？运动会？

　　这些天过得比较糊涂，连明天运动会他都忘记了。

　　顾闻雪说：“谢谢，我知道了。”

　　“那你慢慢听课，我走了。”看着程胜离去顾闻雪心中呐喊：“别走啊！兄弟，陪我多聊几句呗。”

　　现在这样耽搁上课的时间也到了，禾予尽停止讲课，他把讲的那页题折了个角，然后放在一边想下课接着讲。

　　顾闻雪整个人泄力趴在桌子上，后面下午下课禾予尽就赶紧跟顾闻雪讲题，其实顾闻雪很聪明这些题讲一两遍他就可以懂了。

　　下午吃晚饭，以前下午顾闻雪都是在校外吃饭改善伙食，但自从知道禾予尽家庭困难不怎么喜欢吃饭后，他就拉着禾予尽一起去食堂吃。

　　顾闻雪心里想，学校里的饭菜再难吃也难吃不到了，大不了晚上再加一顿夜宵。

　　“走，我们去食堂。”

　　禾予尽纳闷：“你不是在外面吃吗？”

　　“外面吃腻了，下午饭也没在食堂吃过，尝个新鲜。”顾闻雪把坐在里面的禾予尽给拖出来。

　　“走走走，你不是喜欢在食堂吃吗？”想拒绝的禾予尽就被顾闻雪给押到食堂。

　　禾予尽已经有好长时间不吃下午饭了，之前饿了吃饼干，现在连饼干都不吃。

　　食堂的人比中午但人流量还少些，顾闻雪到窗口看着里面的饭菜发觉还不错。

　　下午没有补贴，吃的东西普遍比中午好很多。

　　顾闻雪拿着两个餐盘，其中一个递给禾予尽说：“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禾予尽把餐盘放在一边说：“我没胃口，你吃吧！”

　　顾闻雪还以为禾予尽节约，他说：“快点，我请客，你不是帮我补课吗？这个就当是餐补。”

　　禾予尽的确没有胃口，但是拗不过他，只好随便点炒白菜和炒南瓜丝，最后在顾闻雪的执着下，食堂阿姨又跟禾予尽打了样红烧肉。

　　顾闻雪还以为禾予尽客气，他故意打多点菜到时候好分给禾予尽。

　　两人找了个空位坐着吃饭，看得出来禾予尽的确没有胃口盘子里面的饭菜吃了十几口就没有再吃了，而且一直盯着桌子发呆。

　　顾闻雪看着发呆的禾予尽问：“食堂里的饭不合你胃口吗？”

　　顾闻雪觉得下午的饭其实还行，比中午好吃多了，他吃了一口然后突然说：“这菜好奇怪啊，你尝尝。”

　　顾闻雪夹起一块排骨放在禾予尽的盘子里，禾予尽夹起来尝了一口说：“还行啊！不奇怪。”

　　“我觉得不好吃，你觉得好吃，你吃吧！”顾闻雪把盘子里面的菜全部夹在禾予尽的盘子里。

　　排骨烧得比较干，上面撒了很多芝麻闻起来很香，让人很有胃口。

　　看禾予尽终于肯多吃一点，顾闻雪很欣慰。

　　可高兴不过三秒，禾予尽吃了两口菜也突然不吃了。

　　禾予尽现在的确没有胃口，他吃这些菜直犯恶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肉上的油看着他心里很不适，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闷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他闭眼深呼吸来压下心中的不适感。

　　顾闻雪心中也很纳闷，因为今天中午禾予尽就吃得很少，现在又只吃这么一点。中间的这段时间，禾予尽也没有吃零食，按照现在的这个年龄阶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累一天却只吃这么一点实在太少了。

　　这个异常的表现，让顾闻雪引起注意，他突然想到前几天在网吧看见的关于抑郁症的广告，现在看来禾予尽完全符合上面的一些症状。

　　顾闻雪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