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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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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则听了自家少爷家的话,摸不着头脑,只把自己调查来的消息据实说了出来。罗傅永仔细听了,就让他下去了。
他心里盘算着这沈家的事,倒是没有注意身后已经站了人了。也就阿娘会这么相信一个人,不过主动向你示好一次,就这般主动。到时候若是牵扯进李家和沈家的祸事还算好的 ,如果是这两家联合起来,只为把罗家,这个真正的外人赶出并州就真的难以脱身了。就这三百两银子,她就说不清。五家铺子的银钱根本不会经过沈宴如的手中,这银钱的来历只能是从李家。
罗傅永心说,不过才这么些日子,就跟那霍恒关系如此亲近,要是真能护着她还算靠谱。连沈府的大火都预料不了,府上的人还张嘴闭嘴的什么姑爷。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从
并州一直都在李家的掌控之下,阿爹才到这三月,就算是职位最高的人,可真正能掌控的东西绝对不比李家的人多。
说来也真奇怪,这李家人的名声在百姓嘴中也太好了,好到就像史书里写的清官似的。如果他没有从阿娘嘴中知道些沈二姑娘的事,这李家的伪装到真能唬人了。
“罗表哥,这么冷的晚上,就穿这么些可不行。”
他一转身就看见沈宴如抱着毛绒绒的披风,脸上带着同样皮笑肉不笑的笑,早就没有前几日的温和。整间房内此时只有罗傅永和沈宴如两人,地上的炭火哔波作响。
“如表妹,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就是,何必亲自来送。”罗傅永自顾自的坐回了书案旁,提起笔又看起了沈府的内账。要不是系统说这人的恶意值又突然上升了许多,她自然是不愿意来的。
毕竟要真是让这少爷离开了,谁替处理沈府这堆乱子,谁来主理丧事?至少要让罗少爷身上的黄金掉完了,才放他走。
沈宴如抱着披风坐在了罗傅永面前,这一团毛绒衬得她格外珠圆玉润,我见犹怜。“罗表哥,你这么认真的算着沈府的账,想来这那五家铺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不是。”
罗傅永听了这话,手上功夫停住了,笔墨跌落沁出白纸一点黑色。他没有料想到,自己如此小心的调查竟然还能被发现。可仔细一想,又道?:“沈二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二公子,你之所以怀疑我这账目上的三百两的来源,并不是仅仅是因为我那铺子连连亏空,而是因为宋嬷嬷的话。”沈宴如心说这罗傅永怪不得少年就中了举,实在是聪明,跟宋嬷嬷不过几句话就把一切都知道了。
”二来,二公子你为人太过疑心,只信得过两人。?”说到这,沈宴如顿了顿带了几分嘲讽,“身边的其中一人一直都不在,总不是去那处躲懒去了。”罗傅永此时终于褪下那张伪笑的脸,漏出了真正的笑容。就算在沈财迷这般财迷心窍的人看来,也是值得花上几两银子去看上一看的。
可面前这位公子哥儿要是真知道此人心中的想法,定然会惊讶于她的大胆。
“宋嬷嬷家的女儿因病,无钱无人可医;沈二姑娘是个和善的,若是真有钱和人也不至于让贴身的嬷嬷受这般罪。可不过一夕之间,不仅沈家账目上有了三百两,就连嬷嬷的女儿也用上了好药。”就连霍恒那人用的药也是千金难求的,不知为何他总对这人带着怨气,也就他这般的人会被沈家二姑娘所骗。
“甚至胆大到跟李家抗衡,若是手上没几分银钱,那里有这般的胆子。可这银钱到底是从何处而来的呢?”沈宴如原本打算用李家二房来做幌子,但那时李韵月还是个没影的,难不成真要说了不成。
“或者是说,你和李家其实根本就没有断绝,而是……。”
罗傅永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当真是要刨根问底的模样,又喝起茶来大有一陪到底的架势。沈宴如心中滚起无数波澜,心说这人不喜被束缚,总是疑人。却总是喜欢将旁人的一切都抓在手心,喜欢步步紧逼。
现在这逼问账上多出来的钱,到底是从那里来的情形,让沈宴如生出了自己是藏了私房钱的夫,而罗傅永是查账的妻的奇怪想法。
沈宴如低头盘算了会儿,心说总不能说真话吧,摸了摸空无一物的发髻,说道:“这自然是走到末路,我当了阿娘留给我的发簪。”说这话的时候信誓旦旦,仿佛旁人不信的话,就能当堂发誓一般。
罗傅永冷哼一声,笑道 :“这话,你骗骗霍恒那个武夫就是,还来骗我不成?”
“并州城,一共才五家当铺,两家姓沈实际上也在李家的掌控之中,另外三家也不承多让。沈二姑娘是觉着我查不出来。”他站了起来,神色冷冽,“你既没有沈大娘子的才慧,何苦挑起这重担,到不若直接嫁给张家子就是,反正你做这些事不是已经轻车熟路了吗?”
“想必是极讨……”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记耳光打在脸上,不是这人精神出了问题也不能这么神经啊,在原书中这人顶多是个原男主登帝中翻牌的参谋,对他所有的描写都是温和恬淡,甚至都不尽女色,现如今他是从哪里受了刺激这些话 都能说出来。
罗傅永没有生气,甚至有些喜悦,他抚摸着脸上的掌印露出了真实的笑容。沈宴如又道:“我不知道我讨不讨男人喜欢,但是若这是错,罗表哥也算得是大错了,毕竟罗表哥不过来了并州城几月,到是引得不少女子的春心。”
沈宴如试图看着他的脸色,又补充道:“我知道,罗表哥到也没有如此好心 ,如此只是为了罗家不被我所牵扯。”在原书中,原男主以大公无私的态度送自己亡妻的夫家去死,就是以赋税为借口,到头来又给自己添了不少好名声。
可在那次税赋案件中,波澜起伏,第一个替罪羊就是罗大人。这是罗傅永第一次痛恨自己没有入朝为官。
“我只是从李家得了些小利而已,可现在李家明摆着知道了沈府和罗家有了牵扯,定会与我真正翻脸……”不知怎的,她觉着面前这人完全没有在听人说话。罗傅永依旧抚着自己的的左脸,这般情景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如表妹,这么打男人可不疼的,寻常男人只会当你是撒娇。”罗傅永神情鬼魅,附身越过书案,抓住她的手腕,“这样才对。”不过这么一握,手腕立刻印上了红痕,怪不得霍恒要用帕子垫着才敢握住。
沈宴如想挣脱出来,却被死死攥住。不是这两人怎么都喜欢攥人手腕!
“疼啊,我以为我的如表妹什么都不怕呢?”罗傅永越攥越紧,越靠越近,沈宴如心说要不是怕你爽了,还真想直接打你几个耳光。
“什么都不怕,才敢让谋害过你的嬷嬷依旧留在府上;让一个曾经要杀害你的人留在身边,甚至还送给他亲手绣的帕子。?”?说道这,两人都愣住了,罗傅永没有料想到自己竟然会把这些话说出来了。沈宴如是没有想到这人何以会说这些,原书里也没有写原主和她有什么样的牵连,何以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罗表哥,你……”
罗傅永仿佛是心虚了一般,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咳了咳,道:“我只说你不该让那些人留在府上,定有隐患。”
“你所说赋税之事,是什么?”
沈宴如神情古怪,原来说来说去,就是这块帕子,什么账目,什么家中隐患,都是这人用来遮挡的工具罢了。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笑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能够拉到推翻李家的帮手,不仅仅是为了什么金钱,也是为了报原主的仇。李家,乃至那对父子,都是她推翻的对象。况且这些人在原著中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推翻了他们也必定能赢得大众的好感。虽然现在他们还是一定一的好人,但无所谓,她这般的人最会助纣为虐,让人引火上身。
“圣上怜悯我们并州,见我们常受劫掠,又受天灾,所以减免税收。”
这话一出,罗傅永已经明白了,又道:“如表妹算账算得未免太宽了,衙门的账也能算上了不成。”沈宴如又试图挣扎了一下,还是挣扎不开,笑道:“我看表哥是以为我和李家还有关系,到时候牵扯到罗家才在这盘问我不是。”
见罗傅永不说话,沈宴如又补充道:“想来也是这样,总不会是因为那块帕子吧。罗表哥这样清雅的人还能关心这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