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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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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如没有接话,反到看向站在亭内的人,那人又笑了起来,眼神却空洞无物。
“我当霍大人是觊觎丧兄可怜的孤女呢?原来是另有新人。”
“只是未免太快了些,前些日子还登罗府相看,现在转眼就变了心,大人可不要被美色弄昏脑子了。”
果真如罗姨所说是个皮笑肉不笑的主。
“我家那哥儿跟他阿爹一样,可怕的紧,也不知道那家小姐能看上他,可把我急死了!”罗姨这么说着的时候,一边抱着沈宴如,一边不由自主的说些他们小时候的事。
这般情景,也只能埋进怀里,做乖巧状。
而此时霍恒想发作,又被她摁下去。这么看来这罗傅永还不知道她就是沈家的二姑娘。
“罗公子不认为是我杀害了自己的兄长吗?”
“我不喜欢她,不代表我愚蠢。罗傅永看着在亭下的沈宴如,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可是这位姑娘,在这个朝代,在边陲洲县与一个武官拉扯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振衣摆坐了下来,见霍恒依旧没有反应,却听见了女子的轻笑声,“我倒是想跟罗公子有所牵扯,可一是罗公子前些日子也没看上我,二是按照阿娘和罗姨的关系,我该叫你一声表哥才是。”
罗傅永处变不惊,笑意更浓,“原来如此,是了,怪不得是沈娘子的女儿,姿色过人,怪不得让人欢喜的不得了 。”
沈宴如心中有些不悦,以当时在罗府两人对峙的情景来说,现在被夸赞说不愧是原身母亲的女儿,总归不是什么好话。这下可不能再忍了,她越过霍恒,提着裙子走到了罗傅永身边。
“罗表哥,你早早中了举,却还不为官,定是厌恶官场往来奉迎。您这般灼灼君子般的人,若是稍不慎言,可就落人话炳了。”罗傅永抬眼看着端坐着的沈宴如,突然有些欣喜,就像看见明珠不再蒙尘一般。
“如表妹,你不该跟着沈娘子行商,如今身居二品的内庭女官李琮才是你该学习的模范。”罗傅永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另外,我不做官,是因为我不想做当朝的官。”
说这话的时候系统叮咚的又开始播报了,这个播报让沈宴如疑惑万分,她貌似没有做出让罗傅永恶意值下降的举动吧。算了,无缘无故的来钱,总比不来好。
霍恒收起帕子,对这罗傅永没有一开始的争锋相对之态,“罗公子说这话莫不是太大胆了些。”
“还是霍大人太过抬举我,怎么比得上大人一介武官带兵入城,莫说这沈府已经被围着了,就是那县衙里也有大人的兵马呢。我不过口舌之快,大人可是谋反之罪。”说着给沈宴如到了一杯茶,送了过去。
这时候终于轮到霍恒反击了,坐在圆桌的另一边,道:“罗公子倒是可以猜猜,为何直到现在我还在此与沈二姑娘饮茶。”
“看来我们三人都很大胆,不然不会一起饮茶。”眼下的情景不是正和了他心中的猜想。
罗傅永讶于府上的仆从对这位顶着嫌疑的二小姐如此忠心,倒是不用费心把这府上的人重新换一遍了。于心而论,他是极其不喜欢这沈二姑娘,多年不联系,如今反而上门相求。若不是阿娘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非要他上门相助,他倒是宁肯在家中看些闲书画本子。
“永儿,你去沈家可千万把你那皮笑肉不笑的德行收回去,莫吓着如丫头了,你呀虚长几岁可给我做好长辈的样子。”
“阿娘,您可少说些话了,您这番着急的模样那里像个长辈,再者一说这内宅之事您那里会呢,不全是我来做的吗?”
“瞧你说的这话,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少时还去过如丫头的满月酒呢,那时你可喜欢她呢。”也为了不再听罗夫人嘴里的荒唐话,罗傅永才紧赶慢赶的去了沈府。
谁知道这沈二姑娘竟是当初在罗府前遇见的女子,顿时有些不悦,当初还以为阿娘相看的人终于有靠谱的了,到头来还是个不靠谱的。
原以为请些工匠什么的,颇要费些麻烦用罗家的人情,没料想到这全城最好工匠都在这了。真稀奇,不过几日就能从人人喊打转变成这样,无论如何也比听家里人整日商讨婚事来的好。
倒是难得的聪明人,眼光怎会如此。来沈府一趟跟这些仆从相谈,背地里却议论这霍恒会不会是新姑爷。和沈娘子一样,眼光差的紧。他虽然不喜欢官场那些文官,但也不喜欢武官,平等的厌恶所有当官的人 。
一个人绝不会在短时间内改变,在初办丧礼之时疾言厉色的人,怎么会突然面容温和起来。只有沈二姑娘这样涉事未深的人才会相信他,作为长辈的怎么能不好好替她掌眼。
罗傅永冷笑道:“你这宅子里可都是些脑子愚钝的人,聚起一堆散沙可不容易。”来这之后,他就把这沈宅的几进几出弄得一清二楚,这些奴仆倒是忠诚,奈何实在没有眼力见。宅中的几口大缸在火灾之后仍然是冻住的,足以说明仆从们的愚蠢。
在寻常宅邸之中,宅中的水缸必须在冬季中也要保持流动,怎么会被冻住呢。
沈宴如捧着杯茶,慢慢饮着,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我说怎么走一路,都能听见嫌弃你的心声呢,来这才几个时辰,府上所有的仆从都骂你呢,这人挺有本事呢。”
这位罗家公子见着沈宴如又发着呆,心里直叹气,到底要多费些心。
──
这罗傅永自从进了沈府,对着沈宴如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她到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要是其他人可是直接给她使绊子,甩脸子。可他除了不真心外,到真是干了实事,可真心值几两银子?对于她这样的恶财迷来说,真心是最不在乎的,只要你能给我挣钱来,哪怕你在心中把她千刀万剐也不在乎。
所以系统让她去消减什么劳什子的恶意值她可是千不愿万不愿的,哪怕系统说如果不能消减恶意值会威胁她的性命,沈宴如也权当没有听见。
【宿主,请注意恶意值变化,李家的恶意值直线上升,若是不及时处理,将会危及宿主性命。】
这李家自从把仪丈什么的,送出了沈府,便是一心等着不是孤女胜似孤女的沈宴如上门。可哪里知道等到罗家公子都进了沈府了,她竟然还是如此气定神闲,眼见着把着沈二姑娘卖给张家,顺便让沈家门庭正式变为李家的愿景就要落空,心中怎能不怨恨呢?
“我听说,人要是死了这些数值什么的是不是会全部消失呢?”
【这是自然,宿主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正经系统,也要遵守法律法规的。】
沈宴如说到底上一世是个到处惹事生非的人,这股使坏的劲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前些日子的孕母案子,要是真定了性,可就是贩卖人口了;再者说前些日子的大火,定是与李家那三房人脱不了关系,我要做的事那里是什么坏事。”
而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死罪!所以把李家的人统统送进去,这做的可是好事啊。
所以为了更快的瓦解李家,就必须让李家先内讧。那李韵月便可以拿来开刀,谁叫你挑衅她这个坏人呢,毕竟上一个招惹她的某位大人还要再受一个月药火折磨呢。
她要让李韵月暗地里送了沈府一大笔钱,才让沈府能够重新运转起来的消息传遍整个并州城。
沈府灯火通明,罗傅永纵然百般嫌弃不愿呆在沈府,可眼下这堆烂摊子也只能让他留了下来。罗夫人自他小时就不爱管这些宅子里的事情,罗大人自然不用说了,因而兜兜转竟然全落在了他身上。
从小一边念书,一边听着府上管事的说些地上租子的事情,这沈府的事情一看便知。这李家的人依着自己父家的身份,在这沈府不知拿了多少东西出去。
可李家在并州城的名声极好,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想必也是无人信的。
罗傅永的小厮弄则掀开门帘,见罗傅永仔细看着底下人送来的账本,步子放慢小心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少爷,这道观和寺庙里都派人去过了,当真是不愿来,说是之前是看着李家的面子。”
“若是只为了沈二姑娘,大抵是不愿意来的。”
罗傅永听了这话反到笑了起来,道:“你知道这账上还有多少钱吗?”
“这沈家莫不是还要罗家来补些不成?不过主母倒是愿意的。”
“三百两。”
“这兴许是沈家的五家铺子送上来的。”弄则答道,罗傅永站起来走到了窗前,道:“你莫不是忘了,李家人何以能参合进这丧事,便是因为这铺子根本就送不上钱来。这大哥的丧事又不能传出去便只能让李家全权把着了。”
沈父和沈家第三子此时在京中考学,若是这丧事传了出去就要耽搁一年,更何况这自家第二女还背这弑兄的名声,便更加要严防死守了,以免污了第三子的名声。
所以一切都是藏之又藏。
“所以这钱……”弄则低着头,小心的猜测,眼珠子到处转着,这沈二姑娘莫说是天姿国色,到说是已有了曾经沈大娘子的4分颜色,已让人忍不住撇上几眼。
罗傅永看着弄则那没出息的模样,平白添了些怒气,怎么自己身边总有些蠢材,“你脑子里莫不是都是些男女情爱之事不成。”
“霍恒的兵马是在大火之后才冒险进城的,怕是因为大火中生了什么变故。才让冒下这风险。”
弄则头更低了,“您的意思是,男女情爱是做不到这般地步。”罗傅永借着窗户,借着府中灯火看着廊前吩咐下人的沈宴如,笑道:“男人只是惯会用这招,完成自己的事罢了。”
虽然被自家少爷挤兑过一次,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少爷,您这般冷静,万一这以后您遇见那家娘子失了魂,这又怎么说?”
“我看你很闲,我自是不会变成那般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