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简戎

12、制造的偶遇

　　头一天夜里还说要冷静冷静，需好好的等上一等。可到了第二天清晨，慕容枫还是耐不住性子，飞去了旭阳峰。
　　「若是将来要与她朝夕相处，是不是需要了解一下她的日常起居和生活习惯？」
　　「我看你就是闲着想来多看她几眼。」
　　旭阳广场的晨练尚未开始，弟子们原本都没精打采，稀稀拉拉的站着，结果出乎意料的紫阳峰上居然飞下来一个仙女，惊得尚未睡醒的本宗弟子一个个立马睁大了双眼，生怕错过什么绝妙背影。
　　慕容枫扫视过一群站得笔直仿佛等候发落的师弟师妹们，最终停留在那三两个奔跑来的身影之上——
　　“不着急不着急，还早着呢！”王芷仪气喘吁吁。
　　梁芙宁则是神采奕奕，“快点呀，来早点才能抢到后面的位置呢！”
　　她话音刚落就瞅到了慕容枫的身影，马上降下音调，放慢脚步矜持起来，“……师姐好。”
　　慕容枫微微颔首，“早。”
　　韩添玉也是又惊又喜，小心翼翼的问道，“慕容师姐……来找谁呀？”
　　慕容枫脑海里飞速窜过一大群本宗弟子的名字，最终锁定在一个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的人身上，“我找肖聿珩。”
　　韩添玉一愣，看向身旁二人两眼，如实答道，“肖师兄的话……可能还在睡觉。”
　　“没事，那我稍后再来。”
　　慕容枫说罢便转身离开，还有好心弟子追她喊道，“我——我帮你去喊肖师兄……”
　　可是已然飞身离去的慕容枫并未停留，只回头望及一眼，留给梁芙宁那个角落一抹淡而无痕的笑意。
　　“天呐！”
　　“慕容师姐对我笑了！”
　　“她分明是对我笑了！我的心好像停止跳动了。”
　　“谢天谢地，我今天起得这般早！”
　　飞回紫阳峰的慕容枫喜不自胜，停在正殿门口良久，直到蝴蝶提醒她道，「你待会儿还要这样傻傻的飞下去一次吗？别这样，像个傻子。」
　　「……」
　　「你别是喜欢上梁芙宁了，你的心跳在昊辰师兄面前都没这么快过。」
　　慕容枫不解，「我的心跳何时在昊辰师兄面前快过。」
　　「就你知道他是上天庭帝君的第二天。」
　　「……」
　　「嘻嘻，你怂了。」

　　本宗，旭方殿。
　　肖聿珩万万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寝殿外会突然聚集起那么多人，导致他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确认不是眼花了，“……怎么了？是师父提早出关了还是宗门有人要出殡了？”
　　为首的弟子艳羡道，“是肖师兄你的春天要来啦！”
　　这下肖聿珩更是摸不着头脑，“啊？！春天这不都要过去了嘛？”
　　剩下的几位师弟也不再捉弄他，杨锦华双手抱胸似乎很不爽快，道，“紫阳峰的慕容枫找你！”
　　肖聿珩清醒了，然后关上寝殿大门，将大伙儿的纳闷声关在门外。
　　随后不过三秒钟，他已经换好了最年轻帅气的那身衣服，又爽朗打开大门，露出明媚且不失礼貌的笑意，道，“她在哪儿呢？”
　　杨锦华恨不得给他两耳光把他给抽醒，“早就回紫阳峰啦！你没机会了！哼。”
　　肖聿珩一掌贴他脸上把他推开，“你让开，我去紫阳峰找她。”
　　等他走到旭阳正殿，感觉今日的风都格外舒适，对着以昊辰为首的诸位本宗弟子打了声招呼，“早啊！”
　　杨锦华追出来拉住他道，“别去！你忘了师尊的命令啦！”
　　肖聿珩摇了摇手指，“这你就不懂了，师父只说无事不得上紫阳峰。可我有事呀，毕竟是慕容师妹亲自来找，我不能让她跑空趟是不？我得赶紧给她道歉去！”
　　杨锦华拉不住他，但昊辰拉得住，他扒拉住肖聿珩的一侧肩膀，不苟言笑道，“肖师弟，我看你是还没睡醒，要不再回去躺着吧。”
　　肖聿珩侧身点破他道，“……你嫉妒我。”
　　昊辰无语看向一边，吩咐杨锦华道，“多叫些师兄弟把他拦住了，别去紫阳峰丢脸。”
　　杨锦华忙不迭道，“好好！”
　　就在这三人拉拉扯扯的时候，慕容枫本人再度光临旭阳峰了，好在此刻本宗弟子们大多都去膳堂了，所以围观的人并不是很多，而慕容枫看了一圈，才意识到梁芙宁已经走了，“……”
　　“枫师妹定是来找我的吧！”肖聿珩一个闪现出现在她跟前。
　　可慕容枫已许久未见过他，差不多连他的样子都快忘了，“你是……”
　　「肖聿珩。」
　　“我是你的肖师兄呀！你不是清早来找过我嘛？”
　　慕容枫还以为此人在闭关，有些出乎意料，退后半步保持距离微微颔首道，“肖师兄，早上好。”
　　“早上好，师妹。”肖聿珩一脸宠溺的笑意，看得一旁的杨锦华恶心想吐。
　　昊辰只得上前解围，“不知枫师妹来本宗有何要事？”
　　「我来找肖师兄要一份琴谱。」
　　“我来找肖师兄要一份琴谱。”慕容枫照本宣科，内心却疑惑道，「为何要琴谱？」
　　「因为你的肖师兄琴技绝佳，不要琴谱要什么？剑谱嘛，你信不信气死旁边的昊辰师兄？」
　　”琴谱？哪本琴谱？我藏书室里琴谱可多了！都给你！“
　　昊辰见她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便大义凛然插足到这二人中间，“要不枫师妹把琴谱的名字告诉我，我去肖师兄房里替你取来。“
　　「风华录。」
　　“风华录，谢谢。”
　　“有有！”肖聿珩就差跳起来跟她对话了，昊辰却还在推着他往回走，“走吧，去取风华录。”
　　“马上啊，等我！”
　　等了一会儿过来的人果然只剩下昊辰师兄，他将《风华录》交给慕容枫之后也万分好奇，“枫师妹最近是在练琴？”
　　慕容枫颔首，“许久不练，怕生疏了，便温习一下。”
　　昊辰微微笑起，“好，若还需要哪本琴谱，等我来紫阳峰找你之时尽管告知于我，我帮你去肖师弟那里取。”
　　“有劳师兄了。”
　　“不客气。”
　　接过《风华录》的慕容枫转身离开，蝴蝶提醒她道，「琴谱都到手了，你不看琴谱，回头找什么？」
　　她最后想要搜寻一下梁芙宁的身影，可却对上昊辰师兄的眼神，那眼神复杂非常，带着各种疑虑，直到同她视线相接，这才恢复平静。
　　“……她到底在找什么？”

　　昆仑墟掌门首座大弟子的生辰将至，本宗上上下下都开始提前布置了起来。
　　虽然这并非大师兄的命令，但门下弟子还是觉得有必要为他庆祝一下。虽说岁数不逢整，但该有的准备还是不能忘了的，温玉华与杨云淞这两个跟大师兄关系亲密非常之人更是一得空便聚在一下商量生辰事宜。
　　“大师兄不喜铺张，那我们还是像往年一样就在他旭光殿请几个要好的师兄弟们一起吃个饭如何？”
　　“这回掌门师尊闭关，你觉得师姐师妹们要不要也邀请上，就请那几个对大师兄没什么其他用心的。”
　　“你可有合适人选？”
　　“意宗的靳师姐她们，还有紫阳峰的慕容师妹，我们十二宫的韦秋容韦师姐过两日正好出关了，还有梁师妹跟她那几个朋友，我看都像小孩子一般，似是对大师兄并无超越同门之情。”
　　杨云淞道，“你对昆仑墟的弟子比我熟，就依你的安排。”
　　“说起来还有一事，就是不仅我们昆仑墟，其实这段时日还不断有其他仙门的礼物寄来旭阳峰，过两日等收得差不多了，我点齐了送来你这里，你看看哪些可以留下，哪些需要退回去。”
　　杨云淞点点头，“其实大师兄提前打过招呼了，无论是我们自己人还是外人，所赠礼物若过于贵重便直接拒收，你当时就不该收下的。”
　　温玉华叹气道，“谁叫那些仙门来使如此热情呢？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啊！”
　　杨云淞埋怨道，“还不是因为前几回大师兄在仙门剑试大会上表现的太出色，这才招蜂引蝶了一大堆祸水。”
　　温玉华忍俊不禁，“好在这两年他都忙于协助师尊打理昆仑墟事务而无暇参加了，否则又得招惹更多的爱慕者。”
　　闻及此，杨云淞突然表情一暗，“大师兄这两日有些心绪不宁，我猜是因为掌门师尊闭关一事。”
　　“说起来，这百年一遇的死劫将至，但愿掌门师尊能在四百岁之前再飞升一境……”
　　谈到这个话题，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黯淡，“……这八大仙门历代掌门长老之中，突破四重天境界的寥寥无几，就连我们昆仑墟也就开山师祖穆王跟当今紫阳峰紫胤真人二人。”
　　“但愿掌门师尊此次能逢凶化吉，顺遂归来。”
　　杨云淞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上回我听到了一点大师兄同师尊的争执，大师兄他执意要陪师尊闭关，他与肖师兄二人都准备好了要协助师尊共度此劫难，然师尊他太过执拗，说是还有三五载的时间，他可以自行突破新境界。”
　　温玉华也附和道，“其实……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掌门师尊他就是顽固，这大师兄修为造诣不也都是他一手指导出来的，关键时刻自己的徒弟来帮自己一把又怎么了？”
　　杨云淞解释道，“师尊他不是顽固，而是他想达到跟他师兄紫胤真人一样的境界，大师兄也同我说过几回，他那是暗自在跟紫阳峰的那位较劲呢！”
　　“何必如此？当年紫胤长老可是自己将掌门之位相让的，这两百多年来，师尊也将昆仑墟上下打理得欣欣向荣，不仅获得了所有仙门的盛赞，更是让昆仑墟一直立于不败之地，他有什么对自己不满的？”
　　“兴许这两年他的修为真有了新突破呢？”
　　“那他为何在前两年的生辰宴上酒后失言说不久就要传位于大师兄的话，那时真搞得人心惶惶的，大师兄甚至跪在他寝殿外求师尊能答应他协助闭关护法。”
　　“看来大师兄真的不希望师父离去。”
　　“师尊平素虽然严苛了些，但本宗弟子们真的敬他爱他，希望他能尽快炼化新境，再统帅我昆仑墟一百年。”
　　“不过若此劫无法渡过……那我们大师兄岂不是整个修仙界最年轻一位登上掌门宝座的人了？”
　　“……而且还是昆仑墟的掌门之位。”
　　“大师兄他、修为究竟有多高？难不成都快抵达师尊那个境界了？”
　　杨云淞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我只知道大师兄他前两年已经突破了二重天的境界，但实际修为能与三重天的长老相抗衡，他跟任何人比试的时候都游刃有余，有所保留，包括几次跟师父的切磋，好像也不费吹灰之力。”
　　“倒不知他跟紫阳峰上的紫胤真人相比，还差多远？”
　　“不清楚，总之日后我们还是少惹他生气为妙。”
　　两个人正是长吁短叹着，大师兄从晨练广场上回来了。
　　见温玉华过来，他问道，“是梁师妹那边又有什么问题了？”
　　“没、大师兄请放心，梁师妹那儿我肯定好生照顾，绝不会发生上次那样的事了！”
　　见温玉华告退，昊辰瞥了杨云淞一眼，“他怎么了？怎么说话突然没那么利索了。”
　　“可能、可能是最近两天天气不太好吧。”

　　今日清晨，小蝴蝶外出透气回来告诉慕容枫一个好消息。
　　彼时慕容枫正在对镜梳妆，蝴蝶停在她的发髻上告知道，“今日本宗休息，我方才瞧见意宗的靳师姐过来带梁芙宁她们去旭阳峰西山采药去了。”
　　慕容枫手里正拿着一支银簪，听到此话犹豫了下，将银簪放下，打开抽屉取出梁芙宁当初送她的那只蝴蝶结，对着镜子试戴了下，“好看吗？”
　　“好看呀，戴吧，准备准备出发！”
　　晴空万里，凉风习习，推开院落篱笆门的慕容枫看起来比平日气色好上一分，连路过她院子的紫胤真人都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产生了一点好奇，“……”
　　旭阳峰西山慕容枫也来过几回，但转悠了几圈愣是没找着意宗的人影，更别提梁芙宁她们几个了。
　　良久，她才驻足远眺，「药草、长在哪儿？」
　　这小蝴蝶可爱莫能助，「你问我吗？我只知道花蜜在哪儿采，要不我们去找个人问问。」
　　那溪流边似是有几个本宗弟子在下水摸鱼，可他们提着裤腿的样子不太雅观，「要上前吗？」
　　正当慕容枫伫立林间之际，在溪边烧着柴火的杨锦华眼尖发现了她，“……慕容、师姐？”
　　他莫不是被这烟熏得老眼昏花了，不然怎么会瞥见神女姐姐的影子。
　　走上岸的肖聿珩手里还叉着一条半死不活的鱼，见杨锦华心不在焉望向远处还以为他在偷懒，“干嘛呢？意宗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快点儿烤起来。”
　　杨锦华又擦了擦了眼睛，“肖师兄……你看、那是不是慕容师姐？”
　　肖聿珩不可思议的望去，而慕容枫本人也走了过来，“……还真是！”
　　慕容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肖聿珩赶紧弯腰把裤腿放下，“……抱歉抱歉！”
　　杨锦华也拍拍手掸掸衣起身迅速，“那个……慕容师姐好！”
　　见慕容枫有些好奇他们的野炊，肖聿珩解释道，“今天不是休息吗？就带师弟们过来放松一下。待会儿还有意宗的人要来，我们一起用午餐。”
　　慕容枫得到关键信息，便也不用再去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去找人了，肯定的回答了声，“嗯。”
　　肖聿珩跟杨锦华互相对视一眼，“……那、你要不要……一起？”
　　慕容枫轻轻点头。
　　原本停下叉鱼伫立在河面的几位师弟都关切的瞧着这里，但见慕容枫点头马上来了动力，“快抓起来！抓条最大最鲜的！”
　　慕容枫就这样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等人回来，肖聿珩这下也不下水了，一边生火一边向着她那边，找了些话题跟她聊了起来，“对了师妹，上回、上回那本《风华录》你练完没，要是练完了，我那里还有很多琴谱，浅易的、高深的应有尽有！”
　　慕容枫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肖聿珩，他此刻不拘一格的打扮实在令她想象不到他居然是抚琴高手。
　　慕容枫尚未回答，杨锦华却道，“这才两日，哪那么快练完！”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呢！”肖聿珩推开旁边的杨锦华，对慕容枫笑了笑，“师妹最近若是想要练琴，我可以陪你的！刚巧我也很久没练了，要不我俩一起？”
　　慕容枫道，“我琴艺不济，恐无法与肖师兄合奏。”
　　肖聿珩马上打圆场，“怎么会呢？若是不济我来教你！”
　　“人家拒绝你呢你怎么就听不懂话呢……”杨锦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可肖聿珩完全不在乎，“……烤你的鱼去！”
　　他转头还要跟慕容枫闲扯时，却见对方站了起来，再看原来是意宗跟梁芙宁她们过来了。
　　“好香啊！”王芷仪第一个赶来，直奔烤鱼而去。
　　而眼尖的梁芙宁一眼就瞧见了慕容枫，靠近时一看她头上的首饰，又惊又喜的差点跑摔一跤。
　　“怎么是你？”靳初心放下草药篮子，“难得下紫阳峰，感觉这儿如何？”
　　慕容枫微微颔首致意，“靳师姐。“
　　“那么客气干嘛？又不是在本宗前院，我们意宗不在乎这些虚礼。”
　　“是呀，师姐你怎么来了？今日好难得，居然能看到慕容师姐你！”
　　“上回见慕容师姐已是去年去紫阳峰采紫阳花的时候了。”
　　意宗的师姐师妹们七嘴八舌，慕容枫温和而又平静的回道，“天气甚好，便出来走走。”
　　“那你来得巧了！”靳初心拿起鱼盆晃了晃，“今日收获颇丰，有口福了！”
　　她再看本宗的一行人，嘲笑肖聿珩道，“怎么慕容师妹来了，你也不下河表现表现？干坐在那儿干嘛呢！”
　　杨锦华催促道，“师兄我们快点儿烤吧！人都到齐了。”
　　用餐的时候梁芙宁果真坐来了慕容枫旁边，看得肖聿珩羡慕无比，靳初心又打趣他道，“一个新来的都比你有胆量，你这样怕是永远没机会喽！”
　　肖聿珩白她一眼，“就你话多，这么多鱼都堵不上你的嘴。”
　　而另一边，梁芙宁跟慕容枫挨着坐下也有些紧张，但看她今日都戴上了自己送的礼物，梁芙宁这才来了勇气，走到她身边与她搭讪。
　　“……好难得在旭阳峰能看到慕容师姐。”
　　「前两天来找过你啦，你不在。」
　　慕容枫道，“嗯，也想不到会在此处与你相遇。”
　　“我跟意宗的几位师姐出来采药，她们人很不错！肖师兄也好相处，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慕容枫默不作声。
　　“后来、缪懿覃没再找过你麻烦吧。”
　　梁芙宁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后来我交到了很多真正的朋友，都快把她给忘了。”
　　“那就好。”
　　两个人一个微微侧着看向对方，而另一个则有一茬没一茬的看着地面或看着别处，唯独不敢看向身边这个美若天仙的人。
　　“对了，我、我上午的时候跟靳师姐她们商量过了，等一个多月后的分宗，我就跟芷仪选择去意宗，然后拜靳师姐的师父李银枝李长老为师。”
　　靳初心是意宗掌教人李银枝之徒，相信与她打好关系，将来梁芙宁的处境不会再有太多危险，可是——
　　「哦……她要去意宗，你来晚了。」
　　慕容枫不动声色，“那要恭喜你了。”
　　梁芙宁有点腼腆，“……以后我会好好学习，师姐有需要我帮助的话，随叫随到！”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希望师姐你受伤！而是……不论何时，我都会为你竭尽所能的！”
　　慕容枫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靳初心却推了身边肖聿珩一下，“你瞧瞧你瞧瞧，这昆仑墟第一大美人是气宗的，而另一个小美人儿将来是我们意宗的，你们本宗……啧啧啧，没这个福分。”
　　一旁的杨锦华不服气道，“我们本宗还有大师兄呢！论美貌的话，大师兄可是我昆仑墟男子中当之不愧的第一！”
　　靳初心笑出声来，“那你们去喜欢你们的大师兄吧，别来羡慕我们！”
　　肖聿珩无奈看了杨锦华一眼，杨锦华闷下头，“我说的没错啊……就是大师兄性格没她俩那么好相处嘛！”
　　见对面二人停下对话，靳初心喊道，“慕容师妹，下午我带意宗的师妹去你那儿采些紫阳花回去入药可行？”
　　王芷仪连忙举手，“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慕容枫看一眼身边跃跃欲试的梁芙宁，点了点头，“好。”
　　肖聿珩这下完全败下阵来，叹息道，“……唉。”
　　“别怕呀，你们大师兄不是经常去紫阳峰吗？你好歹也是本宗第二，壮壮胆子，要不下午跟我们一起去。”
　　杨锦华充满希望的看向肖聿珩一眼，“肖师兄……”
　　肖聿珩打消他的希冀，“不行，不能去。”
　　“昊辰有迦若那个挡箭牌，我们跟迦若又不熟，可没理由上去。”
　　靳初心道，“你就不好奇你们大师兄每天去紫阳峰干嘛？”
　　肖聿珩不愿过多猜测，可靳初心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就缪懿覃前两天回意宗闹了一番，搞得人尽皆知了。你知道缪懿覃那个人，嫉妒心强，又喜欢添油加醋的，搞得我都有点儿好奇你们大师兄去紫阳峰是不是别有所图了。”
　　肖聿珩皱眉，“这可不能胡说八道！”
　　杨锦华却压低了声线了，“但……但我也听说，紫阳峰的那位迦若师兄近来被他师父禁足了……”
　　靳初心坏笑道，“那他上紫阳峰，十有八九就是去找慕容枫了。”
　　肖聿珩这下更是愁容满面，杨锦华也哀叹道，“要是师父出关听到这些流言蜚语肯定要将紫阳峰的禁令加强了……”
　　“那你们就更加无望得见慕容枫喽！”
　　“不行，”肖聿珩做下决定，“回去得嘱咐好门下弟子，不能胡乱传谣，我相信大师兄找枫师妹定是有正事，但难免师父听到了会胡乱猜忌。他对大师兄期待颇高，不能让他有所失望。”
　　靳初心对他刮目相看道，“你倒不嫉妒你大师兄这般随心所欲，想去就去？”
　　肖聿珩严肃道，“开玩笑归开玩笑，我想大师兄也明白师父对他的希望，定不会做出有违道心之事。”
　　“那你呢？”
　　“我？我对慕容师妹不过是对美好之物存欣赏之意，你可别再胡乱揣摩了。更何况，师尊他早就下令外门男子不得擅闯紫阳峰，也是为我本宗弟子的修炼着想。”
　　靳初心佩服的看着他，“你能修得如此境界，也算是当之无愧的本宗第二了。”
　　“过奖过奖，你要是能把剩下这条鱼让给我的话，我的心态会更好的。”
　　靳初心一把抢过，“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