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各怀鬼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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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补偿了？”灵界列车员一愣，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
看着这一幕，甄厘的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你该不会是觉得两嘴一张，一句抱歉就能抵消你对我造成的严重的心理伤害吧？”
甄厘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嘴上也没闲着，一张嘴“叨叨叨”，快速输出的话语冲得列车员晕头转向。
“我说你，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的，都照你这样服务乘客，你们列车组每天连投诉都处理不完。多大脸啊说得出这种话。”
“她生气的时候脸还是挺大的。”林憬然悄咪咪地补了一句。
声音不大，也就是在场的几个人都能听见的程度。但看着女列车员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五官东倒西歪随机旋转分布的模样，就知道侮辱性还是很强的。
而林憬然那副“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在急啥”的茫然模样更是将这句话的言弹效果打出了暴击。
林憬然+甄厘VS灵界列车员（精英）——伤害+10086。
灵界列车员：狗男男！
虽然灵界列车员气得恨不得手撕了面前的两人，但奈何眼前两人只是耍耍嘴皮子功夫，致命雷点那是一个也没踩，虽然她力量上比另一位列车员强大得多，但在行事的自由度上却没超出多少。
即便在0号列车里她可以制定新的规则，但是这并不是什么万能的言灵法术，言出法随。
打个比方，她可以设定说弄脏了了0号列车的地板要受到惩罚，但她不可以立一条规则说乘客甄厘因为左脚先踏进0号车厢所以触发死亡这种事情。
越超出基本框架的规则，制定者就要付出越大的代价，她要是真这么干，在收益到手之前她自己的力量会先被榨干。
灵界列车员眼睛微微眯起，恢复自然的笑容背后是淬了毒的恶意，她从胸口取下圆珠笔，在规则纸上“刷刷刷”地加了几行字。
她在书写的时候也没挡着不让林憬然他们探头去看，这几条新修改的规则本来就是写给他们看的。
虽然灵界列车员写了不少内容，但其实总规则就只有一条，也就是补充的“灵界列车紧急状况处理方案”的第一条规则和它的相应追加内容。
【1、灵界列车的乘客可以向列车组成员申请额度不超过车票价值的赔偿。】
（追加1.1、针对非灵界列车乘客，本条规则需在获得列车员许可后方可生效。）
（追加1.2、赔偿包括且不限于一切可以被估值的物品，物品估值参考金杰克造梦公司标准条例。）
大概是怕甄厘在阅读完规则后又鸡蛋里头挑骨头，从纸面意思中抠字眼，再提出让她无法招架的“无理请求”，列车员没等两人看完规则，就直接为他们解释了相关规定。
“赔偿可以有，价位可以谈，但前提是你们是灵界列车的旅客。”
灵界列车员露出她的招牌笑容，“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买一张我们灵界列车的车票，我们的赔偿可是相当丰厚的。”
或许是因为甄厘“刺头”的形象过于根深蒂固，灵界列车员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看向林憬然的。
林憬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问道：“灵界列车也能开到积木城吗？”
“当然。前往积木城的道路只有一条，所有的列车公司都拥有这条线路，我保证你能顺利到达积木城。”
列车员笑意不变，眸色渐深。
“所以说你们的路线也被拾荒组织劫持了是吗？”
列车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给乘客画不能实现的大饼，隐瞒关键信息，强买强卖，背刺合作方。”
一个比一个凌厉的字眼从林憬然嘴中吐出，他却好像不知道自己语言的威力一般，仍然那样轻描淡写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正经列车组啊。”
甄厘看着林憬然一本正经疯狂输出的模样，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一边还不忘在嘴上声援自己根本不需要帮助，一个人就能大杀特杀的同伴。
“何止是不像正经列车组，传xiao公司洗白产业都没你们逊，人家的业务员好歹能骗得到人。”
“像你们灵界列车这样的，申请破产都赶不上热乎的。”
列车员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但事情到这里还没完，从进入0号车厢到现在，林憬然一直在观察，直到现在，他已经将列车员的底摸了一遍，趁这位推销失败反被嘲讽的灵界列车员还没反应过来，林憬然朝一直在角落里画圈圈装蘑菇当做自己不存在真理号列车员走去。
“你这里能接受举报吗？”
“啊？”
突然被cue的真理号列车员还有些茫然，仿佛在课堂上睡觉却被老师一粉笔弹砸醒的摸鱼学生。
“举报吗？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举报什么啊？”
这位列车员一边嘴上问着，一边拿出了自己的设备。
“损害真理号利益，威胁真理号乘客的……应该不在真理号的白名单上吧？”
林憬然说得有些含糊，但是该表达清楚的要点却是没有模糊，真理号列车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嘴上嘀嘀咕咕“这是你举报的啊，可不是我叫你举报的，这可不能算我背刺商业伙伴啊”，一边手指在设备上敲得飞快。
果然类人生物的本质都是真香，真是口嫌体正直。
在林憬然不曾长眼睛的背后视角，他看不到的地方，甄厘目光扫过他和真理号列车员，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拉着灵界列车列车员就是一顿胡说八道。
就是那种“爹味经验宝典”混合“我来教教你”的自以为是版本的单方面教学输出，主打一个让列车员烦不胜烦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
对付烦人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烦。
如果没有甄厘在那里插科打诨，胡搅蛮缠，或许灵界列车员能发现林憬然和真理号列车员背地里的小动作，然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他们的盘算搅黄。
但眼下这个如果显然已经不复存在，等灵界列车员回过神时，举报的流程已经走完，之前让人听着生烦的列车播报音，此刻显得格外悦耳。
“插播一条广播，据列车组工作人员接到举报所述，本趟列车上存在真理号白名单之外的危险品，现已确认举报属实，即将开启没收程序。”
“没收程序进行中，请大家切勿离开座位，以免误入没收程序。餐车和卫生间暂停使用，请大家等待下一条广播通知。”
“没收程序进行中……”
“没——”
举报成功的没收通知本应播报三次，但在0号车厢，第三声播报还未响起便被掐断。
伴随着播报掐断的，是整个0号车厢的车灯闪烁两下，最后所有的灯光在玻璃破碎的声音中消失，车厢陷入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算什么……打架先变身，变身先黑灯……”
林憬然仍然能听见甄厘不着调的声音，但这声音被扭曲拉长，一会儿尖利，一会儿粗粝，一会儿离他很近，一会儿离他很远，在空间上不断跃迁，最后破碎成无法听清的音节。
黑暗的车厢逐渐被一种红光浸透，但这种光非但没有给人任何光明之感，反而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邪气，伴随着逐渐升温的空气热浪，一波一波叩击在林憬然的心脏上。
“呃啊……”
林憬然身边的真理号列车员仿佛再也压抑不住某种剧烈的痛苦，发出嘶哑的哀鸣。伴随着这声音响起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感，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就被熟悉的温暖覆盖。
温暖的手用不容拒绝却温柔得不伤他分毫的力度，将林憬然拉入了一个同样温暖坚实的怀抱，林憬然能闻到一股奇妙的味道，像是垂在他鼻端的碎发上沐浴露的柠檬味，又像是卫衣上洗涤剂的薰衣草香气，但比这些更馥郁，更令人安心。
糅杂在一起，如同一面屏障，将他和骚动的黑暗，以及黑暗中蛰伏的毒蛇分隔开来。
将林憬然从真理号列车员身边拉开后，甄厘并没有原地不动，因为灵界列车员正在不断地发起攻击。
昏暗的视野里看不清她现在具体是什么模样，但从她四肢着地，头发飞舞的状态中，就可以想象到她令人掉san的躯壳。
甄厘半搂着林憬然在座椅中腾挪，躲避四下乱飞的头发的缠击，偶尔因为头发的速度过快，动作稍显狼狈，有几次，甚至被擦到了衣服边角，但却始终没有将林憬然放下。
甚至在这种危急关头，搂着林憬然的那只手，还特意帮他挡了挡视线，从精神和身体上对他进行了双重保护。
“你其实可先把我放下的。”
林憬然从甄厘怀抱中传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因为衣服的遮挡，略带着些许含混不清。
甄厘轻笑了一声，他听到了林憬然的话语，却完全没有照做的意思。
“怎么，把你放下，然后你因为直视脏东西理智掉光，直接变身怪物同伙给我来一通胖揍吗？”
“2v2带你飞不好吗？非要让我1v3被群殴吗？”
“真是让人伤心啊……”
“我以为我们多少有点患难情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各怀鬼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