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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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有灵力还打不过那精怪
谁让你有灵力
有灵力....
莹括没再回头，可那小乞丐刚才说的话蓦然回响在她的脑海中。原身有灵力？
仔细想想也没那么奇怪，不然她是怎么在那空无一人的村子里剩下来的。
莹括自打来到了这里就有意识的忽略原身的问题，只想着白捡了一条命要好好活下去，现在看来她还得再回一趟那个地方摸清自己在这个小说里的身世定位才行。
……
长安居，大不易。
要想在这江都城安定下来显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那小道士给的钱，头几天莹括过的还算宽裕，找不到租得起的赁房还能住在客栈里边。可始终找不到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她连吃住都得成问题，流落街头就还得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莹括在回客栈的街上边晃边盘算着之后到底该怎么办，干体力活显然是不行的了，这几天早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个人拒了，她这副瘦弱的身躯也不像是能被人信任的样子。想做生意，她费尽心思做出来的小玩意却被这里的人嫌丑，没赚到钱还亏了一笔。
一晃半月已经过去了，惆怅有如实质般的空气环绕在她的身侧，她竟有些能理解那小骗子了，有钱赚谁会去偷东西啊。
午时太阳刺眼，莹括沿街走了一阵，客栈也要到了，门口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
街上的的人像是找到了食物的蚂蚁一样以店门为半圆集中，他们一边高举着手中诸如八字长命锁的东西，一边争先恐后的往那中心凑，嘴里还高喊着算命祈福的字眼，活像是要把中间的人给拆吃了。
用力挤进内环看清了人群中心的“食物”后，莹括这下子算是知道为什么先前那店小二会说出仙人这个词来了，看来以前的仙侠剧还是拍的太保守。
这真是仙人啊，用眼睛一眼望过去先看见的不是衣冠也不是脸，而是这人通身的气度，身处嘈杂混乱的人群中，像是一团浊气中自成一体的清气，只一眼便叫人在太阳下乱七八糟的吵嚷声中稳下心神，屏蔽掉周遭的背景音理清大脑神经。
再用目光拨开他周身的气场，仔细端详这人本身，就会发现自己的心神又要乱了。
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衣裳上有银蓝色的暗纹浮动环绕着。五官单拎出看并无尤其出彩的部位，凑在他平整精致的脸上，就宛若巧夺天工一般，处处合宜。往上一双好看的眼睛沉静如水，立马便又把人浮起的心绪拽下平地。
很奇怪，他明明是引来狂蜂浪蝶的人，自己却能稳稳的执笔立在一方，有条有理一个一个接过大家奉上的东西，分好类处理好后又一一还回去。
旁边有个规规矩矩站着帮忙的小道士，竟是那天从客栈出来帮忙的少年。
松净心里那个悔啊，他那天就不该把身上所有钱都给出去的。
本以为小师叔回到客栈里会夸奖自己的，可就在小师叔今早回来要带他去查案，准备结这些日子的房钱之时，他才知道自己把他们这一路要用的盘缠都嚯嚯了。如今他们就是连喝口茶的钱都没有。小师叔非但没夸奖他，还难得的奚落了人:“看你干的好事。”
松净好委屈。
如今只能和小师叔一起到客栈门口摆摊接客，算命祈福一文钱一次，来赚房钱和赶往那平遥村的路费。
“师叔，你说师祖现在已经先前往村子里探查案情了，那我们还赶过去做什么啊。”
“我和师傅这些日游走各地探查安阳大旱的原由，本未发现什么古怪，以为是我们想多了，只是天灾生异象引的这周遭灵力波动有些混乱。”
奉安耐心解释道，
“可就在我们打算返程回来的时候，确发现有许多的小精怪慌不择乱四处奔逃。”
“这些小妖本就神神叨叨的，前些日子在山脚下我还听见他们吼着又给自己找到了什么妖王到处撒欢呢。”结果松净跟上去一看发现他们给自己找了个石头精当大王。
很多小妖虽吸收了天地灵气得以生出神智，可终归是些花草走兽，学人学了个七八成，学不来一个天生天长的脑子。
除掉四兽五仙和那些由痴怨而生的堕妖，机警厉害的妖多是靠年纪耗出来的，比如那占山为王的石头精。
“山间精怪虽小，一丝浊气都能叫它们难受许久，可与此同时，它们对灵气的感知也更细腻。能叫那么多的精怪慌不择路弃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窝穴奔逃，又造成了这安阳郡百年难遇的大旱，此事定然非同小可。”奉安沉声道。
师尊半年前去离幻海平乱几乎丢了半条命负伤归来，闭关疗养了数月，如今刚出关就又下山。旧伤还未愈，他怕师尊一人又加重了伤势。
“可你与师祖一同出门探查，他却又遣你回来，会不会他本来就不想你去啊。只怕我们贸然前往又会引的师祖不快。”松净转转脑袋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害怕师尊才不敢去的。”
“哎呀师叔。”
来的人太多，现下店前直射的阳光都已经散去变成了一片阴凉，奉安松下了神，边说着边把手中最后一根红绳递回给面前的小姑娘。
“走了松净，回去稍作歇息咱们便启程去平遥村。”
“是，”
可人还没进门，松净便在后面大喊，
“啊！小师叔，咱们的钱不见了！”
松净明明把收来的钱都放在脚边篓子里的，如今要伸手提确提了个空。
小半个时辰前，城东青石巷。
地如其名，沿河的小路上铺满了青石板，杨柳依依，流水潺潺，河边偶有几个妇人浣洗谈笑着，倒是个好住处。
莹括吹着凉快的河风沿着岸边往巷子最里边走着，感叹自己竟比那小柴棍还惨，人家至少还有个容身之地，自己却马上要流落街头了。
不过，干完这一票，这些担忧就都会通通消失了。莹括有信心能靠新来的融资，应该算吧，不说发家致富，往后做点小买卖安定下来没问题。脑子里都已经绘好了蓝图，只可惜本金不够，英雄终归折了腰。
可现在送上门的肥羊不就是原材料嘛，那人一身衣裳恐怕就够她租几年的房子了，就连身边的一个小道士都能随手施舍给素不相干的人一袋银子，莹括心想着，虽抱有些愧疚但不算多，毕竟他们失去的只是积德行善得来的零头小财，她迎来的将是崭新的人生啊！
越想越激动，又怕时间太久店门口的人离开，莹括直接由走到奔直冲向巷子最里面的房子。
到了门口确有些迟疑了，这明明就是一户再正常不过的人家，两扇工整的院门敞开着，露出里面干干净净的小院花树和更里面明净的户门。门口地面打扫的比别家还要干净些，两边垂花柱上还挂着新鲜的艾枝。
怎么也不像是会让家里的小孩子像个小乞丐一样出去行窃为生的样子啊，不会走错了吧，莹括又倒回看了看，就是青石巷最里边啊。
“院门口是谁啊？”里面响起一个温温柔柔女子的声音。
“请问，这里是越歧家吗？”
似乎是骤然听见一个陌生小姑娘的声音有些错愕，隔了一会，里面的声音才又响起来。
“你是来找越儿的呀，他去书院了，午时下学，这会应该快到家了。”
“你先进来喝杯茶等一等吧。”
莹括走进院门，便看见了一抹轻瘦的人影从里间推开门摸索着要走下台阶来迎她。
她好像看不见。
莹括赶忙几步自己踏上了台阶扶住她，
“我眼睛不顶用，让你见笑了。”
面前的女子声音潺潺响起:“你是？”
“哦，我是越歧的，朋友。”莹括谨慎回答。
“越儿从不带人回家玩耍，他会告诉你我们的住处，想必你同他很要好吧。”
面前的人虽然眼神无法聚焦，却温和的笑着，眼里盛满了柔光。
我可是他救命恩人，莹括心想。
嘴上确只囫囵应声:“啊，对对对。”
听到自己同越歧交好，这位母亲似是难得的高兴。摸索领着莹括进了门，便又急着去沏茶。
“阿姨……夫人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自己来就行。”
“我孤身拉扯他长大，眼睛又看不见，他连带着被外面的小孩子笑话，便也从不愿伙同着他们玩耍，从小性子孤僻了些。如今知道他在外也有交好的朋友，我很是欢喜。”
看她的样子肯定是不能常出门，那必然也全然不知自己儿子在外面扮乞儿当大盗了，也是个可怜人。
越歧回到家门看见的就成了这一幕，莹括背着大包小包坐在他家手里嘴里塞满东西，桌上摆着的是他端阳节给娘亲买的她爱吃的糕点，吃饱了还不忘斜靠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喘口气，俨然一副大爷做派。
偏偏她娘还傻兮兮的立在一旁，听到这人咳嗽两声就赶忙递上茶水，笑的不值钱，莹括讲两句什么话她又被逗得哈哈笑。
“娘，我回来了。”
“越儿回来了，快快进来，你朋友今日来找你呢！”
莹括一转眼着实惊讶，这哪是小乞丐啊。好好打理了一遍又穿上了合身的书院衣裳，虽还是有些瘦弱，确和那天的火柴棍判若两人。
伤好的还挺快，鼻青脸肿全散了，露出了他原本清秀干净的脸。
……
“你要我去帮你偷天行山道士的东西？你不要命我还要。”越歧觉得眼前这个人说出的悄悄话简直如同惊雷。
“不会有危险的，”莹括有些疑惑了，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很怕这些修道之人的样子。
“到时候我帮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在边上趁乱拿了钱逃走，若是没被抓到，那我们就大获成功，若是被逮到了，你换上你那身乞丐装哭诉一番，他们肯定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样一来我们也没损失不是。”
“听起来，好像，可行。”
“可是——”
“.....哎呀，非常之时就要用非常之手段不是。”
“那这样，”莹括见他还有些犹豫，“到时候成功了我们五五分，失败了你就说是我出的主意行了吧。”
“本来就是。”
“快走吧，再磨蹭一会就压根不用考虑了。”
......
第一次下山就如此背运，饶是奉安也不免有些气闷，松净是个傻的，下山来了还以为自己是用的家族中的灵矿，济贫把自己济的身无分文。
他虽是修炼之人有真气护体，可那些银钱却也是自己实打实一文一文凑来的。
一眼锁定那个鬼鬼祟祟大白天捂着肚子走的小乞丐，奉安不过片刻便移步到了他面前伸出手：“交出来。”
声音着实好听，确夹杂了丝丝冷意。
本来打算撂开了腿逃的越歧，立刻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绊倒在地。越歧也不傻，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见没了脱身的可能，立马便咚的一身跪下，毫不犹豫直起上身掏出篓子递上去便赶忙便低头哽咽：“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面前的人没出声。
越歧眼珠又一转，霎时便哭嚎起来：“小的知道这是犯了大错，可小的实在是走头无路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我与我姐姐相依为命，可她从今春便染了恶疾，一直拖到现在，大夫说再不买药医治姐姐就没命了。”
“我实在是不知从哪里寻救命的路了呀！”
说完又呜咽一声，宽大脏衣袍下瘦削的肩膀颤抖着，
“姐姐要是死了我从此就只有一个人了，求求仙人救救姐姐吧，救救姐姐吧，我再也不敢了，哇——”
莹括在一旁拿着红绳咂舌，若不是她知道事情始末，她都想过去给他两文钱了。
果然，
下一秒，那高高立在越歧面前的白衣人只叹息一声，
“罢了。”
接着从篓子里数了些钱出来，剩下的尽数递给了面前哭的凄惨的小乞丐。
“你拿这些钱去买药吧，莫要再哭了。”
奉安不知这人是不是骗子，可他亦不想因为疑心误了一条性命。
有疑心很多时候是好事。
修行之人耳力异于常人，更何况奉安本就刚转身走了没多少步路。
“欸你快把剩下的钱也给我，我可懒得再上你家讨债去。”有女子嚣张的勒索声。
“这明明全是靠我演技好鬼门关走了一遭才得来的，凭什么你要分走一半啊！”是那个小乞丐的声音。
这边莹括正和越歧争执财产分配，忽然看见面前越歧直直盯着她身后愣了一瞬，为扮成乞儿特意揉乱的头发都霎时间立起来了好些，冲她喊了一声“跑！”接着便丝滑的转身从墙边拐进人群飞奔走了。
莹括眼睁睁看着他瞬间便没了踪影。
大事有点不妙，
可还不等她拔腿，一道清悦的声音蓦地从背后响起：
“你们这是在，分赃？”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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