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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相聚一刻 ...

  •   “对了,怎么不见宛亦贤弟!?”南亦海看到只有两人。

      “宛亦知道孩子的亲事,一大早就忙着张罗嫁妆的事了,这不,忙得连影儿都不见。不过宛亦叫我代替他想阿海你们问好,还有紧张兮兮地叮嘱我,要我传话,说是书兰贤弟哪天有空到寒舍一聚”这两个男子情同手足,是邻居的时候就已经时常粘在一块,这次不是忙着亲事,宛亦怎么也会跟来。

      “呵呵,是吗”提到以前的玩伴,书兰眉梢也添上了色彩。

      “看我这都忘了,快请坐”一时弹得起劲,两家人就这样站着聊了起来,南亦海带着歉笑领着两人在大厅坐下。

      “璟涵,到叔叔这儿”书兰朝那个一只垂目乖顺的男子唤道,事隔多年,想不到那小孩也变成一个温柔贤淑的男儿家了,书兰这是越瞧越喜欢。

      到别人家造访难免会拘束紧张,璟涵先是顿了顿,在得到娘亲的应允之后才落坐在书兰旁边,腰脊绷得直直的,眼眸一直盯着搁在腿上的双手,恬静的性子是书兰所喜爱的夫侍人选,如今一见,这孩子全部符合,他自是欢喜不已。

      人也落座了,可就差主角:“多年未见,安晴小时候就长得出落俊俏,长大了肯定被媒人踏破了门槛了吧”付向松开玩笑地提醒着,主角还没出场。

      南亦海这时才注意到,南安晴还没出现:“哪是,那孩子都被内子宠坏了”转脸朝一旁的奴仆吩咐:“小姐还在磨蹭什么,居然还要客人久等,快去带出来!”他一早就交代过要她早点出来,现在客人都到了,主人家还躲在房里,像什么样!

      “让向松您见笑了”南亦海话音刚落,一道人影正朝他们走来。

      “妈、阿娘、阿爹”原本习惯用‘妈妈’这词语不得不改,眸光扫视,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

      “怎么那么迟,让客人好等”南亦海低声呵斥,第一次见面,是怕给来人留下坏印象。女儿刚病好,书兰是受不得女儿被斥,暖声缓冲了南亦海的不悦:“妻主,安晴身子还弱——”。

      “呵呵,不要紧不要紧”付向松一双眼眸不易察觉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据闻是傻子,可立在她眼前的人却一点也不傻,而且还透露着精光、睿智。

      “还不向向松伯母问好”南亦海在一旁提点。

      “向松伯母”安晴朝中年女子点点头,按理晚辈是要向长辈行全礼,即是腰要下弯拱手作揖,而受礼者点头答礼,显然她的礼节全错了,看得一旁的南亦海皱了皱眉头。

      “呵呵,安晴果然长得一表人才啊”付向松起初还担心南安晴是不是连起居饮食都要人照顾着,这一瞧,担忧全灭了。

      默默静坐的璟涵也起身向她行礼:“安晴小姐,璟涵这厢有礼了”双手交叠侧放腰间,颔首问好。

      “嗯,你好”安晴看不全男子的面孔,因为他始终保持着垂首这个动作,让人欲看还休,所以她也很好奇,这男人到底是啥模样的,身板子比她这个女人还纤瘦。男子举止优雅得体,跟她的‘豪迈’成了鲜明对比,南亦海高兴还没到顶端,女儿礼教方面又让他头痛。

      “您好”璟涵回话答礼,还没出嫁的男子是不得跟家人意外的女子直视的,因为这视为无礼之举,余光所及是一名墨绿长袍的女子,袖口用金丝绣着一轮祥云,见女子还站着,他也不敢贸然回座。

      她的目光过分坦率,瞧得男儿家羞得不敢作声,南亦海夫妇俩是认为女儿也看上这也好夫君,心里正暗自得意,付向松看着平时从容的儿子也不禁露出了娇羞,儿子长大了,该是察觉儿女之情的事了。

      瞧两人还突兀地站在那,书兰笑声揶揄那看得‘入迷’的女儿:“安晴,还看,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璟涵闻言,更是赧然埋首,他只是不习惯被陌生人注视,对于眼前的未来妻主,有的只有尊敬。

      “不能看的吗!?”她不懂得古代这么多规矩,她的直言问倒了三位家长,其实她把人儿看穿也无妨,只是怕吓坏了人家,道他们南家女儿这么猴急。

      低垂的眸子定定凝着眼前的杯子,听着耳边传来那把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他只是觉得这把声音挺好听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你这孩子”书兰朝那个不懂男儿家心事的女儿白了一眼,拉下还在站着的璟涵坐下:“璟涵,不用理她,快坐下”。

      “是”书兰的手很温暖,刚好化解了他的拘谨。

      三位家长的注意力又集中回亲事上面,但半途插足的她听得一头雾水,只听到什么报吉、出贴,她完全插不进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剩下两个主角沉默郁闷。

      书兰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溜转,含笑说道:“大人说话闷着你们,倒不如让安晴带你在南家走走,也好熟悉一下门路”是该让他们培养一下感情,不然到成亲了,还相敬如冰似的。

      “这••••••”璟涵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要跟女子独处,这还是头一遭,怕是于礼不合••••••

      “哎哟,别这呀那的”拍拍璟涵的手背示意放心,书兰凝着那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女儿:“安晴,还不快点带璟涵去逛逛”。

      她先是一愣,怎么烧到她这边啦!?目光瞟向了那个低着头的男子,反正她也不想呆在这:“走吧”率先起身。

      “去吧去吧”书兰鼓励着男子,璟涵向娘亲投去询问的眼神,付向松也觉得两个年轻人联络一下感情是不错的,所以也点都答应。

      瞅着那两抹背影,书兰满心期待,不由得感叹:“他俩还真相配”。

      婆娑树影,金光粼粼,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她脚步阔大,他莲步紧跟,不少片刻,璟涵额间已挂上几颗水珠,脸上的嫣红比胭脂还深,走不能提裙,所以他小跑追上起来颇为艰难。

      她也察觉到了,原本还跟在她后面的人忽然感觉不到他了,回眸一看,男子正亦步亦趋地在后头慢跑上来,只顾着盯着地下的他没注意到前方的人已暂停了脚步,一下子就撞上去了。

      “抱、抱歉”他稳住后跌的脚步,珠簪子随着他一颤一颤的,在艳阳下闪烁着光芒。来之前才警惕过自己不能做有失付家颜面的举动,这下却又莽撞到她,少见的慌张难得地出现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不出声!?”明明跟不上她的脚步为何不出声!?瞧他跑得满头大汗,不明白他在逞强什么。

      “璟涵能跟上”女子的声音就在他头上响起,两人忽然缩短了距离让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是吗”她看他就是死要面子,抿抿唇转身背手继续走,不过这次她是放慢了脚步。

      他小步跟着,始终跟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低垂的眸子看着地上不断转换的铺设,或许是能转变他心情的唯一景色。

      后面的人简直就是沉默是金,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低呼声,回身一瞧,见男子半蹲着身子双手焦急地摆弄着裙摆。

      璟涵走着走着就被一支探出的树枝勾住了裙摆,今天越是想留一个好印象给她,但似乎天并不如他意,总是弄出一些小意外。

      “别动”随着一道声音,一个墨绿身影蹲在他身边,伸出手帮他解围,这下他才得意一睹那个南安晴,虽然只是头顶,而且她的刘海盖不住那个暗红的结痂,这应该就是桑榆说的,她摔破了头所留下的疤痕吧。

      “可以了”拍了拍黏在上头的灰尘,漂亮的裙子穿了一个不显眼的小窟窿。

      “多谢小姐”他想看她的脸,可自小所受的礼节告诉他,警惕他,不可以。

      男子的脖子好像钉死了似的,就是不肯抬头,好像地上有大把金子给他看似的,撇撇嘴,她慢慢走进一个她刚发现的地方。

      她的不语令他傍徨,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女子不高兴了,想解释吧,又怕越描越黑,清明的心也染上了杂质,是情感的杂质••••••

      她带着他来到一间小屋面前,推门而入,是一股淡淡的墨香,这是她昨天无意间发现的书房,里面什么书都有,而且楼上还有一个隐藏的阁楼,可以让人俯视这院子的景色。

      她径自爬上了楼梯,推开头顶的隐门,里面窗户紧闭,所以稍微黑暗。璟涵瞅着那把斜度较高的阶梯,要爬上去是要手脚并用的。

      他好奇地抬头,凝着顶上那个黑窟窿,忽然,一只手伸了下来,他又怯怯地垂回脑袋:“上来啊”安晴在楼上喊道。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挽起裙摆尝试了第一次爬楼梯,看着身处的高度,心也快速蹦跳。

      “不要看下面”瞧他动作时顿时慢,定是畏高了。

      “哦”眼眸高抬,眼前黑暗一片,只看到那双探来的手臂,她的脸都没入了黑色之中,两只手相握,她用力一提,他收不住势扑到她的怀里,淡淡的药香索绕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颈窝,黑暗中,飘荡着暧昧的氛围。

      他的意识空白了一片,心也漏了一拍,奇妙陌生的悸动。耳边是她的脚步声,继而是那抹被金光吞噬的背影。

      推开窗户,楼下的景色一览无余,嗅着清新舒畅的空气,她的头痛也能减缓。

      “过来啊”安晴超那坐在出口处的人唤道,他就像一个静坐在橱窗的高贵洋娃娃,让人想触碰,却又怕亵渎了他,在她眼中,他就只这么一个奇异的存在。

      “嗯”他的声音好细好轻,像一拂而过的清风,他不敢抬眸直视她,就算自己是多么想看清这女子。

      走到窗边,花园一池绿水,几尾红鱼畅游嬉戏,蝴蝶争相抢夺花蜜,清爽绚丽的阳光悄悄洒在两人伸到窗边的膝盖。

      “呐,就算你低着头也能看到了”一道轻笑,像晨光射进了那被他按的低低的心,温暖怡人,让人迷恋。

      花园采蜜的蝴蝶似乎也将花蜜途到了他的嘴角,甜蜜幸福:“多谢,这里很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相聚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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