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的庸俗乐章》一小片落词

2、意外再见

　　不过咱秦总什么场面没见过，心思一转，稍作思考继续说道：“那现在杨安康怎么样了？”
　　阮文音叹了一口气：“还在闹，刚才背着吉出去了，说要去他叔叔的公司里唱rap。”
　　虽然秦术不知道什么是rap，但可以想象出来一些东西，一个爆炸头的少年在嚎叫。杨天赐变身气鼓鼓的癞蛤蟆，无能的对着空气咒骂，却吵不过对面小孩。唉呀妈呀，这场景太好笑了，只可惜不能亲眼看一看。
　　“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的。”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给秦总添麻烦了。我没有告知您情况贸然赴约，我也需要给您道歉。”
　　秦术看着那个清瘦的男人，感觉这人也很有意思。他声音柔和，却始终带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阮文音好似一块上好的玉在阳光里通透温润，但手指碰触的时候，却始终能感受到丝丝的凉意。秦术忽然想到那句霸道总裁小说里的经典台词，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的这点小心思没人注意，秦术在心底默默排练着台词。霸道总裁脑子抽抽，不好好交流要强取豪夺，柔弱却坚强的女主愤而不从。剧情虽离谱，但莫名其妙的爽快，秦术看着阮文音莫名想到小说里女主那张脸。在阮文音低头思索的时候，秦术感觉更上头了。
　　阮文音垂下眼眸，眼神忧郁充满思绪，他在思考一个合适的退场方式。还好秦术比他想象中的好说话，杨安康的表叔今早上特地警告杨天康必须去这场相亲，骂他搞音乐有什么前途，还不如傍个富婆。还说这是为他好，把富婆哄高兴了以后她的钱都是我们杨家的。这话是杨安康转述给他的，小孩愤愤不平的说，那老东西这么想要钱，怎么不自己去买啊。他不要嫁给富婆，他要带着他的吉他冲出中国走向全世界。
　　阮文音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劝说杨安康，终于是让他放弃了离家出走，但在杨天赐再次打来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乱糟糟的，骂他你怎么回事啊？秦总已经到了酒店你在磨蹭什么。杨安康听到这话彻底炸了，哭唧唧的说富婆看上我了我要逃走。
　　少年离家出走的第一站选在叔叔的公司，跟他叔叔激情对骂，兴致上来了杨安康现场创作了一首rap。阮文音看着事情越闹越大，赶去酒店去见了秦术。进来的时候秦术正闭着眼在享受音乐，听到声音她忽然的睁开眼，阮文音看到一双明亮有活力的眼睛。他下意识觉得，秦术应该是一个外向很好说话的人，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到底是一场不合时宜的相亲，他们的见面是几个意外叠加的结果，既然话都说完了他也该离开了。但还有个非常现实的因素在这里，这场饭局谁付钱？
　　他连皱眉都这么好看，秦术欣赏着帅哥皱眉，轻快说道：“没关系，我们就当交个朋友了。请问阮先生有女朋友吗？”
　　阮文音感觉是时候离开了，他起身示意：“暂时没有，再次谢谢您的理解，那您慢慢吃我这顿我请了。”
　　“啊？这里的东西很贵的，”秦术脱口而出，又连忙找补“我是说这里东西很贵，您吃点东西再走吧。”
　　阮文音还是得体的微笑：“多谢秦总的，不过我等会还有工作要处理不能在这里久留。并且这钱我拿得起，就当给您赔礼道歉了。”
　　秦术：“没关系，怎么能让您付钱。”
　　两人互相推脱，阮文音先她一步喊来服务员，快速付了钱。
　　大帅哥摆了摆手就这么走了，秦术有一瞬间的失落，钱不钱的已经不重要了。她想要看帅哥，可是帅哥不想理她，直白点说这帅哥跟她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他们的相遇只是一场意外，家庭教育成长经历造就了他们两类人。庸俗与高雅，书香气与铜臭味，大大咧咧与温润有礼。她是小商人，对方却是文化人，他们之间有天堑有鸿沟。霸道总裁小说里，那些脑子抽抽的玩意都是怎么找到漂亮温柔的小妹妹做妻子的？她什么都没有，只能回公司继续跟冰冷的账户余额作伴了。
　　秦术看着冷掉的咖啡，默默打包了六千多块钱的饭菜，怎么说都不能浪费食物。
　　秦术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公司，喊郑勤勤跟Kelly过来吃饭。
　　三人坐在办公室里边吃边聊天，Kelly：“这餐厅里的饭也就这样，还不如我煮的鸡蛋面。”
　　秦术夹了一块牛排，想着这东西好像是要用刀叉，管他啊：“人家吃的是那种氛围，一米八的长腿小伙给你弹琴。金发小姑娘给你冲咖啡，你感不感动。”
　　郑勤勤默默扒饭：“太感动了，下次带我。老板，你的相亲对象怎么样？”
　　秦术：“切，小孩根本没来，据说跟杨总吵了起来。”
　　两人放下筷子，看了过来，郑勤勤率先开口：“我就说那姓杨的不靠谱，说话做事不过脑子，还天天想着赚大钱。”
　　Kelly：“老板，那你去干嘛的？”
　　秦术回忆起那张帅脸：“最后是小孩的老师过来了，给我道歉请了我这顿饭。”
　　郑勤勤：“这人不错啊。”
　　“是啊，人家应该是个知识分子，长得好看有礼貌。”
　　“我可太喜欢这一款了。”
　　Kelly：“喜欢就去追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郑勤勤点头附和，表示支持自己老板追求真爱。
　　秦术却忽然泄了气：“追不上的，我们都没有留个联系方式。并且我们不合适，说话做事聊不到一块。”
　　阮文音那类人，吃饭长大的更是读书长大的，书香卷气浸透到了骨子里。他的爱人应该也是他那种性格，说话柔声细语，做事从容，性格温柔。秦术啃着牛排琢磨，自己这辈子吧，估计都学不来人家的那种气质。她是秦术，大大咧咧性格张扬的秦大树。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霸道总裁对着助理说：三分钟，我要那个女人的全部信息。而现实中很多工作上的的秦总跟她的助理Kelly忙得不可开交，她们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她们要清库存做设计选布料打样板上新衣，还要应付工厂里大大小小的意外，还要跟渠道商跟散户对接，还需要抽出时间商定下一季度的新品。
　　三个月后还有个大型颁奖晚会，秦术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站在讲台上宣讲。她留着干净流落的短发，目光炯炯声音洪亮。她宣讲的时候台下响起一阵阵掌声，最后负责人员给秦术送上一枚奖章，祝她事业长虹勇创辉煌。秦术接过属于她的奖章，向负责人致谢。
　　接下来是其他人的宣讲时间，秦术没想到今年能评选上接触女企业家代表。她感觉有点受之有愧，老实说今年公司经营情况并不是特别好，不过走一步看一步来。
　　等到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秦术直接瘫倒在酒店大床上边，太累了太累了。早上起来又化妆又做造型，还要背稿子，还吃不饱饭。做生意好难啊，不过她还喜欢赚钱的感觉啊。好喜欢一沓沓现金握在手里的感觉，好喜欢在公司工厂每天忙碌的感觉，好喜欢买车买房的感觉。
　　秦术休息了一下感觉精力恢复过来了，准备出门再吃点宵夜，那个什么颁奖会议早已经结束了，但并没有完全的散场，还有一些小老板留在这里交流经验。酒店还组织了其他活动，据说还邀请了什么著名乐团，秦术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交点朋友还是不错的。
　　酒店准备了很多食物放在桌子上，宾客可以随意取用。酒店有不少宾客在交流，她先是看到了Kelly举着红酒杯在跟人聊什么。她喝不惯这种酒，不知道为什么Kelly为什么这么喜欢。秦术的首要目标是找点馒头包子之类的能填饱肚子的食物，这一天她太饿了先吃饱再说其他的。但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这些传统小吃，秦术最后愤愤地拿了一块面包。酒店追求高端有品味，学着外国佬那一套摆了不少西式甜点，小甜点好看但是吃多了很腻。同时她真的很想问问外国佬，你们天天红酒面包草叶子怎么吃饱的。难道是天天祈求他们的上帝来给他们送点饭？
　　秦术拿着面包找热水，穿过嘈杂的人群，却忽然看到了舞台上的阮文音。此时此刻他正站在舞台中央，穿着黑色西装，全神贯注的演奏着小提琴。秦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再遇到阮文音，心里有点意外同时又有点兴奋。她是很喜欢那个清瘦温润的小伙子了，居然又遇到本人了当然开心。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来稀稀落落的掌声。阮文音并不在乎，弯腰向观众致谢，他注意到了秦术，对着她笑了一下继续演奏下一首曲子。会在这里遇到秦术，阮文音还是挺意外的，想来那位秦总是个很优秀的企业家。
　　秦术看着台上的人，只觉得这人哪里都好。阮文音在水晶等下，他脸上带着微笑，站的笔直表情却非常的自然，小提琴声欢快，带着开心快乐的感觉。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的阮文音，送上了真挚的掌声，这不仅是因为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音乐让人很舒服。
　　阮文音没想到秦术会停下来看他的演出，他本想着秦术应该是很忙的。这是一场商务晚会，那些企业家才是这场晚会的主角，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很感谢秦术能停下来认真听他的音乐。他把精力放到自己的演奏上，尽心尽力的完成了这一场演出。
　　等到演奏结束，又一个年轻人走上去演奏起来钢琴曲。阮文音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叮嘱了他几句哈，然后他走下来跟秦术道谢：“谢谢秦总愿意听我的演奏。”
　　秦术：“没有没有，阮先生的音乐听起来很舒服。原来您是个音乐家。”
　　阮文音：“多谢秦总夸赞，音乐家不敢当只是学过几年音乐。”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阮文音推脱乐团还有事情要处理先一步离开了，留下秦术在原地懊恼。她怎么不早来一会，怎么就错过了他们乐团的合奏演出。太可惜了，说不定有机会跟阮文音多聊几句。她是不懂音乐了，甚至没读过几年书，不过她可以做一个很优秀的听众。她觉得阮文音不仅人好看，拉小提琴演奏也好听，听他的演奏非常的舒服。
　　可她手里还拿着面包，秦术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是过来找热水的。可她现在不口渴了，然后她应该忙起来，也许可以拓宽一下人脉圈子。我总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还是有机会再去听阮先生的演奏吧。
　　一阵激昂的钢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秦术注意到弹钢琴的那个年轻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他也穿着黑西装，但衣服皱皱巴巴的。秦术看着那个小年轻重重地摁下琴键，撇了撇嘴似乎在说些什么。秦术感觉听不下去了，她感觉这小孩的音乐特别烦躁。自己居然能从音乐里体会出不同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品味提升了。
　　她重新回到会场中央，找到了Kelly。而跟Kelly交流的人换了一个，看到秦术走过来那人热情的打了招呼：“我刚跟着Kelly姐聊到秦总，您就过来了。”
　　“哪有哪有，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小老板：“没有没有，您能过来求之不得。听说秦总眼光独到，我还想着哪天能让秦总指点一二。不过今天没时间了，改天时间合适请您吃饭。”
　　小老板离开了，留下秦术跟Kelly站在这里。
　　秦术：“这小伙子看着不大啊，他做什么的？”
　　Kelly：“他25岁，做网络购物的平时主要买些日用品。聊了一会感觉他的经营思路很有意思，少量多次去工厂拿货，库存压力资金周转快。”
　　“年少有为啊，怎么你又心动了？”秦术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笑了起来，“网络购物是个好主意，但并不一定适合我们。我说过，我们最大的依赖是有自己的渠道有自己的工厂。”
　　Kelly：“你25岁的时候已经有了红术，他有了自己的事业，而我什么都没有。说实话我对网络购物这种模式非常心动，我跟几位做网络购物的老板聊过，他们都说这是个机会。”
　　秦术打趣道：“他们失败了也不会随便跟咱们说啊，你先把各个环节摸透再说，网络购物咱们得慢慢来。”
　　Kelly点头应下，大脑跟着飞速运转，她可以从哪个环节入手需要准备什么材料，不一会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秦术知道Kelly的工作习惯，她既然能再次提到这个问题心里估计已经有了想法。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一个非常洋气的小姑娘，化着夸张的眼影跟口号，穿着小吊带跟短裤。
　　当时Kelly穿着高跟鞋，告诉她，请用英文名Kelly称呼她。秦术都笑了，放下简历告诉她，Kelly小姑娘，你穿得好时髦，要不要来我这里试试。
　　这几年小姑娘跟着她跑工厂跑渠道，变得越来越稳重，她为自己有这么个尽职尽责的助理感到开心。
　　不过说到岁月的话题，她已经过了精力旺盛的年纪，而有想法有头脑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她想要的不多，能守好厂子，守住公司就已经很好了。
　　不过说到这个话题，阮文音在25岁的时候又在做什么？他那个时候性格是否像现在一样稳重，他是否也有过冒失不知分寸的时候吗？
　　秦术告诉自己想什么啊，阮文音长得年轻，可能人家根本没有25岁。
　　忽然她想到另一件事，Kelly可是很早就来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