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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程家亲戚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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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丽扶着程乘到走廊走几步,这几天程乘的身体眼看着就转好。
“秀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外祖家相认吗?”
“妈,过去事情你不用想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养好身体做手术,等康复了我们直接坐火车到北城。”
“你这孩子通透得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妈就是想着万一手术失败,还能帮我传几句话给你外婆。”
“妈,你其实也关注外祖家的事情吧。”
“他们写来的信,其实我有看,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多讲。我是自愧不敢再见你外婆他们。”
医院楼梯上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老妇人,面庞上没有过多的岁月痕迹,可乌发已然浓白。
“你不敢见我们,现在也不得不见了,程意,你可知道你父亲走之前还心心念念着要你回来吗?”
发话的是一位气势逼人,显然是上位者的男人。
另外的中年女人,身着工作服,还戴着一个长者头像金胸章。中年女人一直搀扶着老妇人。
“老妈子,先不哭了,既然见到程意,不管她有什么病,我们程家一定能找来顶好的医生医治她。”
“程意,爸妈没有对不住你,你为什么不肯回北城见我们?”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说着。
他们一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何远明。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保持安静。”干练的护士长被他们吵吵闹闹的一行人气坏了。
合着何远明还是带来了程家人,这男主有点不会做人了。明明和他说好,暂时不要来刺激她妈妈。
现在看程乘脸色都忽然变苍白了,余秀丽先扶着妈妈,慢慢走回病房,然后直接把这一行人拦在病房门口。
“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各位长辈,我妈妈现在身体虚弱受不了刺激。”
“你是程意的孩子?”老妇人被搀扶着找个椅子坐下,余秀丽看得出老妇人眼中的亲善态度。
“那你还不叫奶奶?”那个颇有气势的中男子也柔和了一点点。
“外婆好。外孙女余秀丽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您,失礼了。”
余秀丽说出来的这个称呼可是让钱凤莲有点伤心了,老妇人眼泛泪光。
扶着老妇人的马珍梅有点气恼。“我们家没有称呼外婆这一说法,叫奶奶就行,舅妈和舅舅等会得去一趟你们学校,听说这学校随意开除了高三生,你这就准备毕业了,真不知道是谁这么脑子不清楚。”
余秀丽感觉舅妈话里话外是有点暗示,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搞关系帮她继续读书?这就算了吧。
“反正上不上学都一样,我还想多点时间陪妈妈。”
“你小孩子不懂,听大人的话就好。”
何远明就站在旁边听着,看来他在程家人面前都不敢多说些什么。
“好,外婆、舅舅、舅妈,我先回去照顾我妈,她现在身边离不开人。”
外婆钱凤莲叫住了余秀丽,“孙女,把这些东西给你妈吃,明天我们再来。”
原是何远明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何远明跟着她进入病房放好东西。
两人却听见程乘埋在被窝里哭泣,哭得上气接不过下气。
余秀丽示意何远明先出去。
“让她一个人哭一会。”
程家人都走远了,余秀丽忍不住向何远明发难。
“不是说好等做完手术后再让他们恢复联系吗?现在我妈情绪不好,身体就不好,再刺激她,我可和你们撕破脸皮。”
“我也没想到,奶奶家一听说意姑姑得了严重的病,一定要坐飞机赶过来。”
“你不说就是了,唉,你是不是有点直肠直肚子?”
“什么意思?”
“藏不住事(屎)。”
程仁是有点能量,到学校没一会,校长就答应继续让余秀丽上学,但是马珍梅有更好的想法。
“你是说我侄女丽华本来是有推荐上工农大学的名额,我们是这么想的,余秀丽妈妈重病在医院医治,需要人陪,能不能直接恢复学籍,让她这段时间在家自学,那上工农大学的名额本来就是她的,旁的谁也不能夺走。”
“没问题,程夫人。那捐献学校的图书馆事宜便定了?”
程家走后,校长有点犯嘀咕,“这么有钱有势的人家会出个因五块钱折腰的孩子?”
和她一样想的还有希敏华,学校来了个大人物替那个农村妹撑腰的事情,她也收到消息。
希敏华在部队可是出了名的一个女战斗英雄,在大比武中,利落的身手,飒爽的英姿。
可是希敏华今天下午却意外被一个新手队员擦伤了左边肩膀。
“没事吧,我看你是有点走神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小心的,没事。”
希敏华面对连长的关怀问候,有点生硬地逃避了。
希敏华翻开一本散文,拿出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赫然就是男主何远明和她的合照。
何远明在照片中侧身看着自己的队员,希敏华隔着很远,摆好拍照的姿势,鲜少地露出笑脸。
她看了一会儿便收起照片,生怕有人发现。
希敏华不怕何远明不喜欢自己,她只怕其中生出什么变数。
因为在小说里自己便是最终牵手何远明走进婚姻殿堂的人。
可是那个异常的余秀丽,因为这个人一切好像走向不一样的轨迹。
余秀丽还是拿到了何远明带来的备用长者头像银胸章,还有几个普通的袖章。
她在虚空中用意识操作,把手里的长者纪念品马上上架。
她稍稍调高了价格,特别是那个银质胸章。
香港的一个挂满长者画像的房间,一个年轻人盯着余秀丽刚刚上架的四枚纪念章。
“我爷爷收到这东西,不得把他高兴地晕过去,这反正也不贵。”
【你的账号收到7万元,手续费扣除一千块。】
余秀丽本来收到这么多钱是很高兴的,但是看到手续费这么高,还是有点吓到。
“女儿,发愣呢?妈妈说明天给外婆说点软话,好不好?”
“好好好。”
今天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大风把窗户吹得作响。
“女儿,你说外婆会不会不来了?”
“下雨总是一阵子,外婆他们等雨停了也会来的。”
“你外婆每到下雨天就风湿骨痛,不来还好些,我反正也没什么值得看的。”
一道闪电,照亮得天空如同晴天,远方又响起更巨大的雷声,轰隆隆的。
余秀丽知道妈妈此刻的心情,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
她们不知道的是,程家已经跟何远明去往余家村的路上。
“明明,那个姓余的对阿意和孙孙怎么样? ”
“奶奶,如果余富江对意姑姑好,她就不会在医院等了六年。”
“人家现在家里又娶了个新妇,后头又生了个女儿,自然对秀丽很差。”
到余家村后,外面刚好下着大雨。
钱凤莲风湿骨痛得冒冷汗,但是还坚持自己下车。
“老妈子,是不是老毛病犯了,要不还是回去算了,不要硬撑。”
“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人欺负我的女儿到这个地步。”
余富江家住在村子的尽头,现在正闹得就鸡犬不宁。
“余富江,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女儿在正在牢里受苦,你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你闹够没,你知道那是派出所不是你一家三亩地?我怎么办?去劫狱?”
“恨毒了你这般没用的男人,说是今天去问下,现在却反口不认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一个村里的会计,谁又能搭理我。”
这时大门被狠狠拍得作响。
惊得里面吵架的两人一顿惊慌失措,小声互相问是不是派出所来人了。
“谁呀?”老太太可没想这么多,从厨房烧火灶放下家伙事,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见是几个衣着光鲜亮丽,其中还有个是军人,老太太手微微蜷缩,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找谁?我家余倪不在家。”
“余富江,可是这家的?我们找他说说话。”
粗布麻衣的老太太转头往屋里头喊了一下。
余富江身形躲闪在屋里头看了一眼,确定不是派出所来人,这才出来。
“你们是?我不认识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程家这头在与余富江对峙,程乘和余秀丽也遇到了一个麻烦。
余秀丽看着眼前的李家兄妹,李家兄妹正在医院输液并且用恶狠狠地眼神看着她们。
“原来是医院里,怪不得找不到。”
“哦,你们找我什么事?”
余秀丽都不正眼看他们,一心打水上楼。
“哥,还是算了吧,我们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冲动了反倒会惹上麻烦。”
“春荷,哥不是拎不清,既然一个小丫头都知道我的事情,那革委会那边更是了解我,输完液我就回家收拾行李跑港城吧。”
程家一行人坐着吉普车离开余家村,在途中,钱凤莲的风湿骨痛实在是受不了。程家人他们先是回招待所一趟,拿来膏药,和止痛药。
“老妈子,今天让程仁和明明去医院吧,我和您在招待所休息。”
钱凤莲疼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白发被冷汗打湿。
程仁看母亲这样,实在是不忍心离开,又借来两个暖炉,在旁边烤着。
钱凤莲感觉心脏大跳,好像有什么不可预知的恐怖将要来临。
钱凤莲招来儿媳马珍梅,气若悬丝地说:“无论如何都要带程意和秀丽回北城,好好照顾她们。”
“老妈子,是不是很难受,我知道的,程意和秀丽是我们家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程家携手同心。”
“那我就放心了。”钱凤莲昏死过去。
程仁看着浑身软瘫的母亲,扶起母亲到枕头处,没想到期间手扫过母亲的鼻子,却没感到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