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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少楼主胡作非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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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时就是过来溜达溜达,顺便坑点钱捞点油水,这也算打两份工吗?
说完万宴忽然想起什么,沉下脸,有些无语的看向张三行“那你还收我们五十两。”
张三行讪笑两声“这……小本生意嘛。”
万宴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想:又是这句话,不愧是同事,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宋朔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鼠药也拿到了,走吧。”
万宴点点头,二人大步向外走去。
掌柜拉住张三行,小心翼翼的问“诶,那两位和少楼主是什么关系啊?”
毕竟现在楼主已经逐步把无上楼事务交给少楼主了,所以打探好少楼主身边的人,也是他作为下属的分内之事!
张三行悄悄看了一眼二人离开的背影,凑近掌柜小声道“据我观察,应该和少楼主结交的兄弟。你想想啊,他们直接称呼少楼主名讳,肯定和少楼主关系要好啊。”
现在他也不确定他们和少楼主究竟是何关系,阿因大人只来信说会有两人来调查粮仓鼠灾之事,也没说明身份啊。
少楼主那性子,看着便是个行侠仗义的少年人,结交一些兄弟,也不奇怪嘛。
掌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我见他们对无上楼的事知晓不多,想来只是少楼主的朋友。”
张三行注意到告示牌上的那张单子,指尖轻触“嚯,还挂着呢,才几日不见,悬赏少楼主首级都已经提到五千两了。”
“是啊,前些天京城传来的。”
张三行摸着下巴,发出一声感慨“还真是有钱,挂这告示牌上一天五十两啊,硬是挂了一个月。不过可惜啊,就是他挂一年也没人敢接。”
开玩笑,那是少楼主啊!拿钱在少楼主的地盘悬赏少楼主的项上人头,这不闹呢吗?!
掌柜赞同的点点头“那要不撤了?”
张三行轻啧一声,似是在嫌弃他的不开窍“撤它做什么?每日五十两,反正也没人接,岂不是白送的钱?”
他又抬头回忆着“想当年楼主在任之时,那时整个告示牌上都是悬赏楼主人头的,那叫价啊,都是上万两起步!”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笑出声,抬手在空中挥舞,像是能触到回忆里那块牌子般,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那时候死士硬是不用出任务,天天游手好闲还有钱拿,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万宴的声音便打断了他“张三行,怎么还不走?”
张三行麻溜的收回手,又换上那一如既往的笑容,高声应道“来了来了!”
走之前他还不忘嘱咐掌柜一句“千万别撤,等少楼主再闯一闯,到时候想要他性命的人更多,报价自然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超过楼主,咱们就能躺着挣钱了!”
少楼主还是太年轻,经历尚浅,连人头报价都不高。
但他相信,只要少楼主在京城胡作非为,不……是匡扶正义,那少楼主人头报价总有一天能超过楼主!
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毕竟若是传到少楼主耳朵里,那他还混不混了?
京都丞相府……
北漾站在门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她目光投向整装待发的北恒允,嘱咐道“小心些,最近哪里都不太平。”
最近简直堪比乱世,北恒允运送的又是军饷,无异于一只肥羊在狼群中穿过,想不被撕下一口都难。
北恒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此次随行的还有南军呢,出不了事。”
白晓贞缓缓从院内从一旁走过来“若是军饷丢了也无事,你平安回来便好,咱家不差那些钱。”
北漾在一旁满头问号。
那可是五千两银子,母亲竟说家中不差那些钱?
其实她一直搞不懂家里经济状况到底如何,父亲一直告诉她,自己的薪俸微薄,母亲却说不差那五千两银子。
好奇怪。
北恒允轻笑一声,有些无奈道“娘,那可是官银,怎能说丢就丢?”
谁知道白晓贞轻飘飘呢喃一句“切,国库的银子还不是我给他挣来的。”
这话飘进北漾耳朵里,惊的她双眼霎时瞪大,以为自己听错。
白晓贞见北漾和北恒允都用那种震惊的眼神看自己,意识到不对,干笑两声,催促着北恒允出门“好了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早些启程吧。”
北恒允向后探了探头“父亲呢?不出来送我吗?”
“他上朝后就一直未归,应是被皇上留在了宫里,不必等他了。”
“好吧。”
北恒允出门翻身上马,看着门口的脸上写满了担心的北漾,笑道“你可别在家闯祸,莫要生事,到时我不在家,没人替你收拾烂摊子。”
北漾原本悬着的心,在听见他这句话后凉了个透,无语的看着他“快走吧你,就你话多。”
特意嘱咐他几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北恒允嘴角的笑容更甚,勒紧缰绳“那我走了,若是有事,传信给我。”
言罢,便扬长而去了。
北漾心中还记挂着赵素素的事,却也担心自己的莽撞给家中带来灾祸,斟酌许久,还是问道“母亲,你说……若是父亲被人污蔑,皇上会相信父亲吗?”
说到这儿,她声音小了些“还是会……灭了我们家?”
闻言,白晓贞愣了几秒,随后不禁笑出声“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你父亲又不参与党争,哪儿有人会闲的没事陷害他?”
北漾拉着白晓贞的袖子摇了摇,一定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母亲,我是说如果,如果呢?”
如果……同前世一样被诬陷通敌叛国,最后被满门抄斩了呢?
白晓贞想了想“若你父亲不承认,皇上自然会信你父亲,放心,他们是生死之交,没人能陷害他。”
她轻轻拍了拍北漾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微笑“你记住,只要皇上在位一日,丞相府就不会落败。”
北漾心中仍有忧虑,定定的看着白晓贞,目光中满是怀疑,还有些不解“哪怕是通敌叛国的重罪,陛下也会相信父亲吗?”
生死之交虽重,但历来帝王多疑,在权力面前,亲情手足尚能相残,多年兄弟情深根本不算什么,太薄了。
陛下真的会因为父亲的一句不承认,就不产生怀疑,甚至杀心吗?
这有些荒诞。
但确实,回想前世越帝在位时,北家安然无恙,备受皇恩。
后来太子即位,这才有了灭顶之灾。
白晓贞坚定的点头“会。”
北漾并不理解,为何母亲的回答如此决断?就这般相信虚无缥缈的情谊吗?
白晓贞见北漾貌似不理解,便轻声问道“若有一日,别人告诉你,谢南临通敌叛国了,你会信吗?”
北漾毫不犹豫的摇头。
白晓贞见她这般,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那不就对了,正因你们相处多年,深知对方的为人,才不会相信这些谣言。”
“这不一样,我又不是帝王,若我是陛下,父亲手握如此重权,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如此想想,若她称帝,谢南临手握大越一大半兵马,那她脑中无时无刻都会想此事,心神不宁,光是想想都汗流浃背了。
“哦?如此,睡觉便睡不安稳了吗?”府外传来一道声音,沉稳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二人双双望去,只见北程和越帝并肩穿过门槛,步入府内。
越帝笑盈盈的看着北漾,那目光丝毫不像九五之尊的帝王,反而像一位和蔼亲切的长辈。
北漾此时是真的汗流浃背了。
在背后私下议论帝王,还是朝中如此大事,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啊!
越帝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脑中这般想着,双腿一软便准备跪下,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说不定皇上还能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还没等跪下,越帝便像是预料到了一般,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胳膊,嘴角扬了扬“如此胆量,可做不成皇帝啊。”
这话他说的轻巧,但听在北漾耳朵里就如同惊雷,后背发凉。
完了,这是要被杀了吗?
但她现在还没做好赴死的准备啊。
越帝见她脸色不好,也不再逗她,眼底罕见的多了些柔和“好了好了,你算是朕看着长大的,幼时还大着胆子扯朕的龙袍,长大了,胆子便小了?”
闻言,北漾眼中闪过疑惑。
在她的记忆中,越帝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甚至这张脸都有些陌生。
猛然间,她想起来了。
她是重生的,距离上次近距离同越帝讲话,还是前世越帝在位时,那时太子都尚未登基。
而她重生后,只在京城短短待了两年,便踏上了江南。
而这两年间,她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只有在宫宴上才会见到越帝,但也都是遥遥一瞥。
前些日子又因明清令的事再次进宫,那时越帝端坐龙庭,看着便威严至极,哪里能和现在和颜悦色的人联想到一起?
因此才觉得如此久远。
但仔细回想,其实前世越帝待她很好,在她进宫时,还会让御膳房准备她喜欢的糕点,还会询问她最近是否受欺负,或是何心事。
甚至有意将她许配给太子,成为大越未来的皇后。
但前世她已心悦凌原尘,此事便作罢了。
或许是后来,她参与了朝堂党争,目睹了无数人性的阴暗,朝堂的明争暗斗,甚至因此丧命,这才对高位者产生了警惕。
想到这儿,北漾心中松动了些,她浅浅笑了笑“没有,只是上一次近距离见您还是三年前,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