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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呼天不应 ...

  •   闹钟响起来的一刻,助理也来敲门了。
      容祖儿不确信自己这一觉到底睡好没有,但长期连轴转的工作,让她学会在云里雾里去找方向感,迷糊着眼睛给助理开门时,恍然竟想到上一次还是被动手动脚的霍汶希给蹭醒的。
      霍汶希呢?
      “Joey,今天要录四公前的练习室和集体宿舍,今天不回酒店,会在宿舍住,行李已经放到宿舍去了,车也已经备好,吃过早饭就可以过去。”
      助理拿着行程表跟她核对,开门连句“早安”也没有,或许才是昨晚争吵时所说的“纯粹的工作关系”。
      容祖儿点点头,回身时不免嗤笑一声。
      霍汶希……她哪有空想什么霍汶希啊……
      还好有工作,像坐车时车窗外流转的风景一样逼着人转得快,只有工作是可以付出获得回报的,尽管不怎么对等,却没有感情那样复杂。
      强打精神却也全神贯注,标上段落的歌词本拿到手里,因为充实了人员而变得兵强马壮的队伍自动分成几波开始紧张讨论,大家意见不一,容祖儿蹲在地上认真地划着线,试图给这首难度不小的歌找到一条最好的出路。
      如果说每一次公演,小容队长都有一定目标的话,这一次的目标恐怕就有些高了,原本在她入行二十几年的历程里,目标都只有越订越高的,上一次带领全队大赢了一次,成功将全员保送进四公,但面对新加入的队员、来帮忙的师姐,以及自己强烈的责任心与好胜心,第四次公演的压力,从拿到选曲时,便已无处排解了。
      容祖儿只有越做越好的。
      更不能让霍汶希看扁了去。
      导唱录音放完一遍,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便又铺开了。
      “我已经把我能唱的圈出来了,有几句好难。”张馨予画着歌词本,只是一遍导唱,信心便已塌陷下去。
      “C、D、F、G这四段都难……”陈小纭作为老队员,颇有带新人的架势,“馨予,我告诉你哪个简单,只有A、E两段是我们能唱的。”
      吕一也一面划线一面摇头:“这个难度系数太大了。”
      “后面这里是高音……”歌手陈梓童已经主动认领起被人一听就心虚的高音段来了。
      容祖儿是不爱久坐的,蹲在陈梓童旁边,忽然对歌手的自然反应产生一些怀疑:“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唱高音的,这首歌放很容易,但不好收。”
      从来分词都随缘的队长忽然发表意见了,陈梓童有些新奇,问:“你想唱哪一段?”
      “我先帮你们分吧。”容祖儿沉吟一阵,皱着眉头这样说,又觉得或许过于武断了些,便补充一句,“我什么都可以……”
      歌手组的讨论传到演员组的耳朵里,了解到队长这次准备直接做这件事,陈小纭迫不及待要表达自己的意愿:“我觉得A段是简单的,我想唱A段!”
      “唱开场吗?”吕一很是惊讶。
      刚被老队员带过的张馨予并未立刻就同意陈小纭的意见,在开场问题上,保持了应有的谨慎:“我觉得A很重要,开场必须要很稳。”
      “是,开场就得要唱功好的来唱。”陈小纭的意见很明确,似是谁也劝不动她对A段的锚定,“但是唱功好的也必须要唱难的,后面的段落都特别难。”
      听到这边的争执,容祖儿觉得自己作为有经验的歌手,应该给人把道理讲通:“我觉得,A段必须要唱出韵味,反而后面的G段是比较释放的……”
      “祖儿,我以一个外行的角度,我必须要排除我唱不了的,后面这一大段,我都不可以。”未等她解释完,陈小纭便打断了队长的发言,用手里的笔戳着歌词本,一笔一笔展示给她看,“C、D、F、G是难的,应该留给你们唱。”
      这个理由……似乎她已经认死理不容人解释了,容祖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是在平时或许可以更耐心一些,但闷了一晚上的心累得什么都快做不了,她应该在酒店好好再睡一觉,而不是在这里为了分词伤透脑筋。
      昨晚大概是真的没有睡吧……脑子里似乎一直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好像是梦到了霍汶希,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她乱吃减肥药失声的时候,霍汶希来陪她睡觉,她抱着好不容易肯收留她的经纪人问,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醒来的时候面上应该是有泪痕的,有一种咸涩的液体在脸颊上干涸的紧绷感,容祖儿记得她好像是抱着旁边的那个枕头,深深叹了口气,把脸埋在里面又迷糊过去了。
      “这首歌开头要开得很好,不能因为它比较低音就……”甩甩头抛开那些不该去想的事,容祖儿不允许自己在工作里也不专心,飘忽了一阵的眼神变得坚定,她很诚恳地看着陈小纭说,“这首歌的前面的感情输出需要很细腻的表达,这对于专业歌手来说都有一定的难度。”
      以为话已至此,成年人之间也不必再多讲,却没想到陈小纭抿了抿唇,此刻竟是比任何时候都更坚持:“我们练!我可以唱得出来,祖儿你相信我们可以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江映蓉看这样子,忙把陈小纭忽然开始使用的转移重点的话术戳穿:“她不是怀疑大家唱不好……”
      “我没有怀疑大家的努力,只是说,这样也太理所当然了……”心里已经烦乱到连江映蓉的打圆场也觉得没必要,似乎是憋了很久的一股气突然爆发,容祖儿忍了忍,努力克制着不要让自己说出什么伤害别人的话,“理所当然到……我就是应该唱最难的那句,这样是不是……”
      与其说她生气,倒不如表达出来更像是一种委屈,陈小纭冷眼看着今天情绪也不对劲的队长,毫不在意地又在火上浇了一把油:“但如果是我的话,我要是跳得最好,我肯定跳最难的那部分。”
      她的大小姐脾气平常大家都知道,却从不像今天这样跟人死缠到底,这话让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已经在明晃晃地指责队长在推卸责任,将分词的争执渐渐转化为对天后敬业精神的质疑,无人敢讲话,这是一把油,却把容祖儿给浇得冷静下来了。
      手里的歌词本忽然沉甸甸的,她好像一直都是在被推着做事情,被推到风口浪尖,却也要解决这些问题。容祖儿低着头沉思了一阵,抬头又望着格外坚持的陈小纭。
      “小纭,我跟你已经合作这么长时间,我也不是那种很多意见的人,平常我都是非常赞同大家的选择,但是这首歌,它不单纯是一首技巧性的歌,它的每一句词、每一个字、每一个呼吸,都需要大家去细节化地呈现,对于这首歌来说,高音其实比前面更容易。”容祖儿觉得自己已经讲得够明白,比起虚无缥缈的信任,她会觉得实力才更保险,目光扫向旁边认真听着的队员们,她们的频频点头给了她勇气,可当事人是怎么想的她依然不知道,再怎么起争执,即便没有统一到意见,也要上企划会一锤定音了。
      带队去会议室的时候,容祖儿往外面走廊上望了一眼,已经分好词的队伍已经开练了,导师非正式巡堂,跟着阿kenn的似乎是杜华的身影。
      忽然记得早上助理也跟她汇报说霍汶希今天临时不来录节目了,说是又有生意要谈,正要汇报细节时,又被容祖儿叫了停,说你们是不是搞反身份了,总监的行程,干什么要汇报给她的艺人听。
      生活里处处是她的烙印,真要戒断回到原点似乎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原点又是什么样子,容祖儿同样不确定。
      “这首歌需要唱出那种感觉来,我不是不愿意给你唱,只是那会直接影响到演出的分数。”企划会上,队长坚持了自己的专业认知,“所以我真心希望姐妹们都可以考虑一下,前面这个部分由我们歌手来演绎,因为我真的担心,这对你们而言确实很难。”
      “我觉得我做得到。”话音刚落,陈小纭就跟着发言了,“因为其实就像你说的,它其实是一种叙事和状态,我觉得我们身为演员,更能把那个情绪表达出来,而且说实话,后边我确实也唱不了。”
      容祖儿无奈地看着她,看来她是准备执拗到底了,还好有音乐总监在,或许能够分担一点队长实在尽不了的责任。
      “我觉得这样,就让她们先按现在分词来听,判断是不是合理的,确实这首歌就是,第一段和第二段是最重要的。”刘卓没打算自己出头来安排,冷着脸把安排都丢给容祖儿,比起唱更难的段落更理所当然的是,队长要负责安排她的队员,“这首歌你把音唱准,时值唱准,咬字唱清晰,都不够,它难度在这儿。我要听你们加了自己的处理之后,再判断谁可以负责哪一段。”
      “对,也希望老师可以帮助我们去判断。”容祖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按照刘卓的意思,以队长的身份要求,“你们就唱一下吧!”
      却是沉默,要唱开场的人却冷了场,所有人都在等,陈小纭忽然盯着容祖儿,半带焦急半带乞求地问:“你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容祖儿对这种眼神很是愕然:“现在不是要否定你,就是让大家感受一下……”
      “现在要是我唱不好,那我必定要改段!”又是不容她说完话,陈小纭已经自动塑造起一环阴谋论。
      容祖儿更是愕然了,其实有一瞬间觉得,她要是有这种给人下套的脑子倒也好了,但心里的疲惫已经冲破防备占领四肢百骸,容祖儿只得仰头靠在椅背上,释放出从不给队员看的疲惫一面:“我也好累……”
      陈梓童拍拍她的腿,同为歌手,稍稍给一点安慰。
      吕一则耐心劝着陈小纭,一边哄她“唱一下吧”,一边自己试着开个头。轻轻唱了两声却发现这个头实在开不好,陈小纭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泪水突然喷涌而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定要逼我唱这个!”陈小纭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她的目光是朝向容祖儿的,矛头明晃晃地就是指向听音乐总监的话办事的队长,“在这么多人面前……”
      容祖儿愕然后是不知所措,既不知道陈小纭哪来这么大的火,又不明白为什么火是冲着自己来的,依然想要解释,似乎只要她能够说明白这件事就能迎刃而解:“就是给……”
      “我真的不明白!”可是陈小纭已经不给她机会解释了,眼泪汪汪地盯着容祖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容祖儿慌了:“我没有……但是今天要决定……”
      “你知道我唱歌本来就是不自信的,但你这样子,让我暴露在大家面前!”阴谋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容祖儿慌乱地开口,磕磕绊绊的港普可没演员的台词那样快而清晰,试图解释,但脑子里全然一团乱麻:“这个不是我的决定,我就是想要鼓励大家一下……”
      一旦被人认定,便是越描越黑,原本不想在争执里有任何瓜葛的刘卓也不得不出声劝了:“没事,别激动,今天先别唱了,今天也唱不了。”
      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就好像满腔的委屈无处释放一样,容祖儿实在不想再做回昨晚那个抱着枕头哭的小孩,但过往的经历完全没有教她如何应对这样的事情,有很多种情绪都在同时受挫,夺眶而出的泪是控制不住的,直到江映蓉递来纸巾,容祖儿才发现自己哭得也并没有比陈小纭好到哪里去。
      不应该,队长是不可以情绪崩溃的。容祖儿努力地想要克制眼泪,陈小纭带着哭腔的话在她耳边模模糊糊。
      “祖儿,我是想给你一个信心,就让你相信我……”
      “我只是想把问题解决,因为我除了是演出,我还是今天的队长,我也不喜欢做这个丑人,你知道吗?我自己本身其实也是非常不会表达的一个人,我只是希望把问题解决,如果这首歌成绩不好,我也要负这个责任。”容祖儿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不让自己陷入情绪的陷阱里,“我不想批评你,如果我伤到你,我对不起,但我绝对不是这个的出发点,我也想把这首歌完成得好,我只是想这个,我没有任何的私心,我希望你明白,希望你原谅。”
      比起队长努力想要克制,陈小纭总是比她哭得更厉害,短短几分钟,竟就变成颤抖抽噎:“我知道,我也很着急……”
      见今天已经不会有结果了,刘卓倒是起身得很快,收着桌上的歌词本,看看分成两边安慰人的队员们:“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单独找你们对一下歌词。”
      容祖儿一面点头向刘卓表示抱歉,一面看看被队员们簇拥着哭成泪人的陈小纭,拒绝了她们的劝阻,一步一步走过去蹲在陈小纭面前,仰头时,发红的眼眶里含着粼粼的泪花:“对不起,我真的是为了大家最后的结果,我真的紧张……你知道吗?”
      陈小纭只是点头,说“我知道”,却又不对争执的问题松口。
      “我们……”容祖儿闭了闭眼,还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下去了摇摇头,“好了,我不说了……”
      人人抱着人人的见解,或许连她自己也是固执的那一个,没有人会听她说什么。
      起身的时候脑袋有些发晕,却也拒绝了队员的跟随,开门再望向外面空荡荡的咖啡厅时,容祖儿抬了抬头,把那一个个摆放整齐的座位排除视线之外,也把眼里还在打转的泪生生逼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