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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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路垚起了个大早，他换上新买的米咖色短袖卫衣，对着镜子整理着发型，嘴角不自觉上扬。
昨晚校庆日中途顾淼给他发了条消息，他鬼使神差的回了“想见你”三个字，没想到顾淼真跑来了圣枫。两人一块儿去吃路边摊，闲聊时得知顾淼对选礼物很在行，路垚请他陪自己去商场，顾淼一口就答应了，但作为交换，路垚也得答应顾淼一件事。
两人约在商场大门碰面，路垚到的时候顾淼已经等在门口了。
“我已经提前出门了，结果你还是比我先到。”路垚一脸无奈。
“我习惯早到。”顾淼笑道：“你今天很不一样。”
路垚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我们进去吧。”
“嗯。”
两人坐电梯去了三楼保健商品店，路垚在店里逛了一圈，最后到了按摩器具区，在店员小姐姐热情介绍下买了一款腰颈按摩仪。
顾淼只听说是要送给老年人的礼物，但又听路垚提过他家里没有老人，父母也长年在外地打工，顾淼很是好奇这东西是买给谁的。
没等顾淼发问，路垚倒是先开口了，“你一会儿有别的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
路垚狡黠一笑，“那跟我去个地方？”
“行。”
顾淼说谎了，他本来答应顾湘要陪她去吃新开的网红烧鸟店，但他又想看看到底是谁让路垚这么上心，又是买礼物又是送过去。
两人提上包装好的按摩仪，顺道在超市买了些菜，顾淼自觉当起搬运工，帮忙拎了两大口袋东西。
出商场走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路垚走进一个老小区的院子，旁边收发室大爷大妈一见他来了，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看上去关系挺好的样子。
再往里走几步，大树下的木椅上坐着一个老人，路垚走过去，大声叫她：“奶奶！”
老人转过头，一见是路垚，立马喜笑颜开，“回来了啊。”
“嗯。在晒太阳啊？”路垚左右望了望，“李姐呢？”
话音刚落，从单元楼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见路垚手里提的东西，赶紧接把手。
“又买这么多东西，老太太一会儿要念叨你了。”
“就说是中奖来的。李姐，这是我朋友，顾淼。”
顾淼点头打招呼，“你好。”
李姐笑着回应：“你好你好。你们先进屋坐吧，我把药喂老太太吃了。”
路垚道：“好。那我们先把东西拿进去。”
老太太见路垚要走，伸手想拉住他，“要走了啊？”
路垚反握住她的手，安抚着：“不走，我先把东西放进屋，你再坐会儿，李姐等下把你送回来。”
“嗷，这样。”听路垚说不走，老太太安心的松开手了。
“我们进去吧。”路垚把顾淼领进单元。
老小区没电梯，不过好在老太太家就住一楼，不用像去路垚家那样费力爬五楼。
路垚把肉放进冰箱，又把菜拿小簸箕装起来，熟练得跟在自己家一样。顾淼也帮忙打下手，俩人很快就把东西都归整好了。
路垚倒了杯水递给顾淼，“坐。”
“你经常来这儿？”
“嗯，我每周末都会过来看奶奶。”
“那个奶奶是？”
“她是老胥的奶奶。老胥走之前专程请李姐照顾奶奶的衣食起居，我以前就经常过来看奶奶，现在老胥出国了，我就当是代他尽尽孝吧。”
“胥汭有你这个朋友真是值了。”
“那可不。”路垚得意的笑着，“朋友，我有个不太厚道的请求，今天的午饭可以交给你吗？”
顾淼眉一挑，笑着，“买那么多菜，合着在这等着我呢。”他起身，“那你帮我打下手吧。”
“行。”
两人挤进厨房，顾淼指指土豆，“先把皮削了，切成丁，再把刚买的五花肉拿出来。”
路垚照做，顾淼那边在处理姜酸等配料，两人分工合作，路垚边削皮边说：“我一直很好奇，你家不有保姆吗，为什么你会做饭？”
“不做不代表不会做。我偶尔喜欢自己动手做点儿东西，把食材变成跟菜谱上一样的佳肴，你不觉得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路垚的表情的些拧巴，“你的思维逻辑有时候真的让人不太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理论’，不需要让大家都理解和接受。可能跟我的生长环境和家庭因素有关吧，我从小就喜欢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享受把它们从‘无’变为‘有’的过程。”
路垚了然一笑，“我懂了，就像一道很难解的题，当你绞尽脑汁把它做出来的那一刻，心里就会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差不多吧。”顾淼把切好的配料放到小碗里，“土豆差不多够了，去把肉拿出来吧。”
“好。”
两个人一阵忙活，四十分钟后，三菜一汤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路垚跟奶奶介绍顾淼，奶奶上一秒还能记住，下一秒就忘了，李姐解释说奶奶前年检查出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记不住人，胥汭出国后她更是把路垚当成了他。
吃完饭李姐把洗碗了又抱着衣服去外面晾，路垚给奶奶剪头发，顾淼坐在旁边陪他们聊天，奶奶似乎把顾淼记成了路垚，跟他说了好多以前胥汭的事，最后又拉着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说把“胥汭”交给“路垚”了。
顾淼没纠正奶奶认错人，反而顺势握住路垚的手，答应下来：“奶奶你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
路垚有点不自然的抽出手，赶紧转移话题，“这屋子有一阵没打扫了，今天正好你也在，我们顺便做个大扫除吧。”
顾淼带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你是打定主意指着一只羊薅了？”
路垚笑着，耸耸肩回应：“帮人帮到底，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两个人边扫除边打闹，不知不觉中慢慢向对方靠近，感情也逐渐升温。
接近晚饭时间，等李姐把奶奶的餐食做好，路垚跟顾淼和奶奶告别后准备去商场解决晚饭，路垚主动解释：“医生说奶奶晚上只能吃清淡的东西，李姐怕我们吃不惯，所以就没留我们吃晚饭。你看有什么想吃的，我请客，就当你辛苦一天的酬劳。”
“那我可要吃顿贵的。”
路垚豪气地说：“行。你随便选。”他觉得顾淼就算再有钱，吃顿晚饭应该也贵不到哪儿去吧。
商场的美食区在四楼，两人坐手扶电梯上去，路过二楼的书店，顾淼说想进去找一本书，路垚也就陪他进去了。顾淼来到【国外名著】区域，一眼就看到了热销展架上摆着他想买的书，路垚拿起书翻了翻，上面写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再一看封面，上面写着“德语原版”几个字样。
“你还看得懂德语书啊？”
“我以前自学过几个月德语。”顾淼拿起展架上的书，“我很喜欢‘Jan.金’笔下的爱情观。他曾在书里写道：在我的认知里，“喜欢”是比“爱”更深层次表达爱意的词。‘爱’可以有很多种，但是“喜欢”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感觉。”
路垚笑着调侃他：“没想到你对‘爱情小说’也有兴趣，我以为你只喜欢看悬疑、烧脑类的东西。”
“那些看多了偶尔也要换换口味。”顾淼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笑意，“‘Jan.金’的出道作有对‘爱情’很直观的描写，那部小说拿过文学奖，后来还被改编成了电影。有机会你也可以看看，看过之后也许会颠覆你对‘爱’的认知。”
“回头我找找有没有汉化版。”
“嗯。走吧。”顾淼拿着书，去了柜台结账。
两人打算吃和牛火锅，饭点儿到处都在排位，路垚取了号，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广霖。”路垚走过去打招呼，“这么巧，你也来这吃和牛。”
广霖刚‘嗯’一声，旁边传来熟悉声音：“到我们了。”声音的主人一抬头，哟，老熟人。
“程樾？！”
“路垚？！”
两人几乎同时叫出对方的名字，在场的四个人都很意外地互相看看对方，直到服务员打断才回过神来，几个人一起被领了进去。
点好餐，见气氛有点尴尬，路垚先打破沉默，“那个，外面排好多人，你们也排了很久吧？”
程樾接话：“也不太久，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他看向顾淼，“你说有约，原来是跟路垚啊。”
顾淼避重就轻的说：“嗯，刚办完事出来觅食。”
广霖突然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打调料。”就走开了。
路垚问顾淼要不要去打调料，顾淼说现在小料区人比较多，自己跟程樾第二轮去，路垚应了声，起身先去打调料了。
只剩程樾跟顾淼两人，顾淼也就有话直说了，“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程樾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初恋，昨天我见到‘她’了。”程樾知道顾淼善于洞察人性，在闲聊时曾跟顾淼说起过初恋，这是只有顾淼才知道的‘秘密’。
“她跟广霖认识？”
“不光是‘认识’，还很熟。”程樾扬了扬头，把话题扔给顾淼，“你跟路垚最近也走得很近。”
顾淼喜欢观察人类，但周末却喜欢独处，除了练球之外大多数是待在家里看书。程樾一直都觉得顾淼跟旁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所以看到他跟路垚一起出现才会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
顾淼大方承认：“嗯，我们就是你想的那样。”程樾了然的笑了，顾淼道：“但是要暂时保密。”
“放心吧。”说话间，路垚跟广霖已经打好了调料回来，换顾淼跟程樾去打调料。
路垚看着广霖搅拌生鸡蛋的手，犹豫着开口，“我跟顾淼是去看老胥的奶奶……”
“干嘛跟我解释，我又没问。”
路垚语塞，自己确实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刚才被广霖看到自己跟顾淼在一起，他本能地有点儿心虚，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胥汭的脸。
整个用餐途中路垚都显得有点儿不自在，顾淼全看在眼里，所以吃完饭后找了个借口和路垚先离开了。两人一起往地铁站走，一路上谁都没说话，直到快进站口了，顾淼突然道：“阿樾不是多嘴的人。”
路垚停住脚，一脸疑惑的看着顾淼。
“你很介意被认识的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路垚老实地说：“我只是有点儿不适应，我平时没怎么跟人约饭。”
“但是你经常跟胥汭约饭。”
没想到顾淼会提起胥汭，路垚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而他的反应也让顾淼确定了他跟胥汭不止是‘好兄弟’这么单纯的感情。
顾淼看上去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路垚想说点什么，这时顾淼手机响了，他说了句“不好意思”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路垚也松了口气。
顾淼没说几句就挂了机，他走回来，淡淡地说：“我还要去个地方，你回去路上小心。”
路垚微微点头，轻声应：“嗯。”
看着顾淼离开的背影，路垚心里莫名地生出一抹失落感，他垂下目光，忽然发现自己正提着顾淼买的书，他闭眼叹了口气。
下次见面再拿给他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