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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

  •   有原住民露痕帮忙,城中唯一的医师很快赶来。戚红的伤势说重也不重,只是血迹斑斑看着吓人,毕医师左看右看没瞧出什么不对来,就拿出些擦身子的草药膏。

      心里疑影不断的丘玄生和岑既白还聚在一起瑟瑟发抖,毕医师叹了口气好意宽慰道:“你们多心了,狂犬病没那么快发病,更不会有拽着人不放的症状。”

      岑既白都不敢大声说话,指着被戚红死死攥着的手腕说:“不对不对,真没事的话她怎么还抓着我?”

      “这种症状我从医几十年从没见过,是挺麻烦。”毕医师面色凝重,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戚红鼻子下面,也有些别无选择的意思,“我才疏学浅,不知道怎么治。让她闻些安神香或许能平静下来,剩下的等殷大娘回来再说。”

      又提到殷南鹄。苍秾问:“关殷大娘什么事?”

      “她认识山下的医师,你们的朋友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我胡乱开药情况只怕会更糟。”毕医师摇头道,“目前只有用草药和安神香勉强应付,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喂,你——”毕医师说罢就要走,岑既白急得站起来想叫住她,手上一轻才发觉戚红松了手,赶紧拿过毕医师留下的药瓶道,“还真把我松开了,这香有点用处嘛。”

      露痕送毕医师出门,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平时关系很好。苍秾看着这两人下楼,丘玄生走近问:“苍秾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不知道殷南鹄何时回来,这几天我们是在医馆里守着戚红,还是四处逛逛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

      眼下的情况谁来都拿不定主意,苍秾看着窗外的天色,拉着丘玄生走回屋里:“看外头的样子好像是要下雨了。这几天先别出去,暂时留在露痕家别走动,有事另说。”

      果然不出苍秾所料,当天夜里就下起雨来。露痕收钱时无比轻描淡写,仿佛自己家里的情况有多完美,结果只有一个房间,要是不想四个人挤一起,就要去跟露痕睡。

      傻子都知道那个人很危险,就算挤在一起的条件再艰苦,也没人愿意搭理露痕。连着下了两三天的阴雨,苍秾等人闭门谢客,露痕也犯懒,除了做工的日子就不出门。

      傍晚时好不容易放晴,露痕捏着两张印着墨迹的字走进房,关切地问:“过去三天了,你们的朋友情况如何?”

      苍秾坐在窗边看风景,丘玄生和岑既白在桌边玩院子里扯来的狗尾巴草。岑既白闻声抬头,很不客气地说:“还是老样子。这药膏擦了几天,怎么半点不见好?”

      “毕医师都说了,这是疑难杂症,不一定是被狗咬出来的。”露痕赔着笑坐到她身边,道,“她这段时间也是睡着,没有恶化的迹象。你们别操心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岑既白哼一声不理她,丘玄生也只是笑了笑。露痕歪在桌边翻着手里的东西,忽然说:“哎呦喂,岑庄主。”

      岑既白吓得差点没拿稳狗尾巴草:“你说什么?”

      “我说岑庄主,”露痕坐直来,把手里的报纸在桌上平铺开,“小报上看见的。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岑既白绷着脸不答话,苍秾站出来替她解围:“她跟岑庄主有仇。你们这儿偏僻成这样,还有小报送到?”

      “正是戊窠城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我才不得不靠报纸看世界呀。”露痕美滋滋地捏起报纸一角,“再者这报纸的印产地离我们戊窠城很近,送报纸来也不过是件随手的事。”

      丘玄生知道苍秾想转移话题,接着她的话问:“是这样啊,那这个报纸的印产地在哪里?”

      “它产在哪里我怎么知道?”露痕用力拍几下丘玄生的肩膀,凑近了笑着说,“我问你,如果你家院子后有棵歪脖子树,你会关心这棵树是谁种的,上头又吊死过谁吗?”

      丘玄生怔怔地摇头,露痕含笑撤开。岑既白呸一声,撑着下巴说:“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听见岑乌菱,真是晦气。”

      露痕低头继续看报纸,随口道:“少生点气吧,岑庄主统御神农庄名声在外,小报上有她不稀奇。”

      岑既白讥讽道:“是是是,有你最稀奇。”

      “你还真别说,小报上就是有我。”岑既白瞪大眼睛,露痕将报纸铺到她面前指给她看,“不信来瞧,我的名字就写在岑庄主旁边。‘岑乌菱、露痕、钵陀、谢昭阳、姬箙将组成超人气天团LuHua’,上面还说我是可爱萌神呢。”

      “怎么还有钵陀?”惊讶之余苍秾快步走到桌边找个位置坐下,“你认识钵陀和岑乌菱吗?”

      “不认识。这钵陀只是个小角色吧,怎么能跟我和岑庄主排在一起。”露痕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己的无知,“还有谢昭阳和姬箙,这两个又是谁,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众人皆是摇头。露痕仔仔细细看完报纸上最后一个字,再翻过面来看了看日期,从兜里掏出点钱来放在桌上,下令道:“这报纸是昨天的,你们谁去帮我买份新的来。”

      岑既白第一个不服:“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给你们钱了,”露痕把那几个钱往这边推了推,理直气壮地说,“这些钱除了买报纸还有剩,你们想要就拿去。外头下过雨地上脏得很,我不想弄脏衣服鞋子。”

      岑既白本想再骂她,苍秾站起来说:“我去吧。”

      这几天风声鹤唳太久,苍秾自己都说不能落单,丘玄生连忙跟着站起身来道:“我跟苍秾小姐一起去。”

      “你们两个都出去?”岑既白飞快地扫一眼露痕,抓紧苍秾半边胳膊道,“那我也要去,我们别管戚红了。”

      她们这个反应,露痕自然能看出点不对来,她毫不避讳地问:“你们是不是很怕我?”对面三人站得更紧,露痕抚掌大笑道,“不就是进来时要了点钱嘛,我带人把你们从那么高的悬崖下拉上来,你们好意思一点感激都没有?”

      这种情况不好多留,苍秾拉着丘玄生和岑既白对露痕点个头,干脆利落转身就走。这个露痕讲话从来不饶人,举手投足都很奇怪。戚红跟死了一样,殷南鹄那么久都没回来,关于残卷的事一点都打听不到,三个人谁都不想留在这里。

      丘玄生跟着苍秾闷头往前,跨出门槛后小声说:“我们快买了报纸再赶回来,不要让露痕跟戚红独处。”

      “戚红都成那样了,她还能做什么?”岑既白回头看过去,正好瞧见迎面跟上的露痕,闭眼道,“目前看来是我们遇到的麻烦比较大,这个麻烦还在逐渐靠近我们。”

      丘玄生和苍秾顿住脚步,露痕追上来说:“我都忘了,你们不认识路。我带你们去书铺。”

      “你要买报纸,我们不需要。”苍秾颇有种被揪住后脖颈的感觉,她说,“既然你自己愿意去,那我们就留在这儿。戊窠城建在高山上,我们带的衣服不足以御寒。”

      露痕张大嘴巴,看起来似乎很受伤。她扒拉着门框胡乱点头道:“好吧好吧,你们不帮忙我也不强求。”

      她准备告辞下楼,丘玄生却喊道:“等一下。”

      露痕以为还有希望,丘玄生掰开苍秾手拿过那几个钱,跑过去塞给露痕,说:“买报纸的钱,你自己拿去用吧。”

      露痕气得要死,蹬下楼的声音大得院子外的人都能听见。虽然她老是想方设法地套近乎,大家也没给过她好脸色,但至少她送上来的食物都不错,没在饭食上做手脚。

      也许只是个贪财的普通人而已。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戚红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殷南鹄也没回来。露痕作息很规律,吃过晚饭不出一个时辰必然熄灯,岑既白看着她房间的窗纸颜色倏然暗下去,走回房间准备拿些换洗的衣服。

      苍秾正在洗澡,丘玄生半趴在桌上打盹。昏暗的灯影下衣橱的门扇挡去太多光亮,岑既白翻出几件衣服关好衣橱,转过身突然发现房间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岑既白伸长脖子往床上一看,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戚红竟不知什么时候凭空失踪了。岑既白赶紧摇醒丘玄生,问:“玄生,戚红呢?”

      “什么戚红,戚红不是在……”丘玄生乍然醒来还有点懵,看见空置的床铺霎时清醒过来,“我打瞌睡没看见,她方才还在床上睡着,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不声不响就找不到的。”

      灯火晃几下,岑既白还没被吓得失去理智,抓住丘玄生手臂道:“必须快去找苍秾,告诉她戚红不见的事。”

      丘玄生慌慌张张地附和几句,两人争前恐后往楼下跑。恰逢苍秾洗完澡出来,几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岑既白边比划边说了一遍事情经过,苍秾跑上楼看清屋里情况,床上的确没有人。刚才还病歪歪的戚红转头就找不见影,这事来得诡异,三人战战兢兢地在屋里展开搜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到了晚上就发生这种事。苍秾不敢离丘玄生和岑既白太远,岑既白低声猜测道:“不会真有狂犬病吧,还是戚红故意装神弄鬼跟我们开玩笑?”

      “狂犬病不会突然消失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丘玄生高举着油灯,“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大家小心些。”

      周围只有油灯照明,不如多点几盏灯,看得能更真切。苍秾压下心头惊慌,从袖子里摸出火石,一阵风惊灭烛火,岑既白指着黑暗大叫道:“是戚红!”

      周遭太黑,戚红也只能凭借声音来处辨认是否有人,岑既白只觉得有阵冷光直扑面门而来,苍秾反手推开她,丘玄生重新点灯照明,岑既白才看清是戚红手里拿着的菜刀。

      厨房的门敞开着,苍秾暗叫不好,戚红转移目标掠到她身前,举起菜刀就要劈下。苍秾歪着步子偏头躲开,菜刀砍在苍秾身侧的桌子上,一下便将桌子劈得裂成两半。

      戚红像是盯紧苍秾般穷追不舍,一击不中就紧接着再劈过来。她素来不是舞刀弄枪的料子,这时耍起刀来却像另一个人,苍秾甚至有些跟不上她的动作,几次险些被她砍中,岑既白急忙道:“玄生,你书简里藏着的那只手呢?”

      “那个我用不好,怕控制不住力道伤到她,”丘玄生再三犹豫还是没有拉开竹简,苍秾那边形势不容乐观,她把灯烛塞给岑既白纵身上前道,“苍秾小姐,我来帮你。”

      戚红丝毫没管丘玄生,一门心思往苍秾身上砍。在烛火映出的刀光里,苍秾发现她竟然是闭着眼睛的。她翻身踢开丘玄生,那刀直劈下来,苍秾匆忙拿起手边的木棍挡住,木棍禁受不住刀刃的压力遽然碎裂,苍秾只得错身闪到旁边。

      丘玄生跑到苍秾身侧,高声喊道:“戚红!”

      戚红停在原地急促地吸气吐气,仍然保持着两手持刀的动作。苍秾隔着这段距离观察她,她还是没有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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