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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番外十二(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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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约与海番外十二。CP依旧LAW x BRANDY
(建议阅读番外之前先看正文2333不然……真的一头雾水)
神话之月时间段,大罗穿回过去的IF线。对,所以这是支线,可以当做没发生的线。
《ALL RIGHT》(1)
00
“可以。我答应你。”布兰缇说。
“你不会反悔吗?”
“你的担心很合理,毕竟被铐上海楼石的话,作为能力者的你不但无法使用能力,还会陷入无法反制的虚弱状态——这样的话我不履约你也没办法中途反悔,那你希望我怎么证明呢?”布兰缇问,“……发誓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关键词戳到了这个海贼某些心理弱点。只看见那灰蒙蒙的眼眸里忽然动摇出一点抗拒和……几不可察的害怕?
但这又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不如说看起来像硬骨头,至少她这么觉得。所以她不是很确定。
“别。”所以他几乎是很果断地拒绝,“不,算了,没有关系。没必要给我这样的人誓言。”
——真奇怪。外乡人怎么会对誓言这么敏感?
然后他从礁石边上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她。
布兰缇感到后背有点微微的汗意。赏金九千万左右的海贼,大概是她目前的对战极限。而面前的这个人——特拉法尔加·罗,出身北海的海贼。悬赏金一亿三千万贝利。
不过,面前的海贼湿淋淋地站在她的面前。很像狂风暴雨夜被打湿了的猫或狗——硬要说的话,更像矜贵的猫。因为他看起来并不亲人,甚至高傲。
这其实不让她觉得占到了多大便宜,毕竟有种说法是,危险的灰狼有时会装作淋湿的小狗,博取人类的同情。然后在怜爱和善心发挥作用的时候,它将张口咬断人的喉咙。
男人更是如此。
同情男性是不少恋爱脑反面教材悲剧的开端第一幕。
他的手指收拢在掌心,虚虚握成拳,在她的枪口下缓慢地将双手伸了出来。这个人腕上的血管透过小麦色的皮肤清晰可见——话说这种人是不是找血管挺好找的?不像她那样每次输液都容易被护士扎半天,还没扎进正确的位置。
布兰缇的目光在他的无名指上凝了一秒,心里嘀咕这什么离谱的早婚派,但转而心疼起那个可能都不知道丈夫要被逮捕的可怜女人。
海楼石的手铐扣在了这双并不瘦弱,但却线条优美的手腕上。
“你被逮捕了,特拉法尔加·罗。”她说。
01
布兰缇在手铐的连接处扣了结实的延长链,宽度足足有两指粗,长度大概也就三十公分。然后自己拽着这个链子,而避免使用太过粗暴或羞辱人的押解方式——比如押人跪行或者骑车牵着走之类的游街。
行走在街面上的时候,偶尔有人侧目,目光在锁链和他的身上来回游移。不知道布兰缇是出于避免引起居民恐慌的考量,还是只是为了维护一个自愿被捕的赏金犯的基本人权。她从随身包里拿出了一条围巾,遮盖了锁链和镣铐的部分。
“这看起来完全就是牵手啊……我们这是去哪呢?长官。”被铐住的能力者不慌不忙,仿佛对自己的命运漠不关心,虽然满身狼狈,但走起路来稳当闲适。
他的身高不矮,腿又长,此时被拘束着,只能跟随她的脚步,在身高差的影响下,似乎只能放慢了步频,减小步幅。
水渍在跟着他的脚步已经滴了一串,像那种漏油的车奔跑在乡野村道上,留下一串痕迹。
“海军监视船。”布兰缇回答,“上去之后,船会开往海底大监狱Impel down,到时候就看麦哲伦署长把你安排在哪一层了。”
然后她思考着看向他:“不过你的赏金不到两亿,连1亿都才勉强摸到。绝对不会是LV.6——我想想,第三层差不多吧?要是真如你所说,真的一个无辜平民都没有主动杀害,应该也有可能去第二层。”
“我只说了,我确实没有主动杀过无关人员。”罗坦白,“但,在战斗过程中造成建筑物的损坏是常事,有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导致人员伤亡,我不确定。”
布兰缇有点意外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点头似乎在认可这种可能性:“在海贼里,你真是难得地诚实且易于沟通。我会尽量为你提请法律援助的。”
“是吗。”特拉法尔加·罗看着自己手腕间的锁链,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过好奇怪啊……”布兰缇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点困扰的挠头,“你看上去比通缉令的照片也大太多了吧?还是说战地记者和你有什么交情,把你往显年轻的角度修图了?”
“你觉得我是几岁?”他问。
“通缉令里头看感觉像二十出头……现在看到你真人感觉有三十了吧。”
——两个年龄段都没猜对啊。这家伙,给人猜的太老了吧。
然后他转而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因为他本可以通过自己这张远古版本的通缉令和赏金确定答案:“那你呢?今年多大?”
“十九岁,不过再过一阵也就二十了。”她说到自己的年龄,有那么点得意,“刚刚通过了准将任职考核,任命文件周末才刚下来,新鲜热乎着呢。怎么样,披风帅气吧?”
他没有看过她穿海军制服的样子,就算是偶然的那次在图书馆相遇,其实也已经是她脱离战斗序列后的办事人员工服了。现在的她倒是很神采飞扬,里头干练的西服风格没什么变化,肩上披着的将官披风,倒是第一次见到。
“正义”二字虽然扎眼,但这套行头却真的很适合她。
罗看着她扎起来的马尾,长长的在及腰长度一晃一晃,于是笑了笑:“看你如此在意军衔,想必是很有干劲准备晋升吧。”
“那当然。”布兰缇笑得很开心,“所以才说我运气好。我们的晋升功绩,是从更新职级后重新开始计算的,如果几天前抓到你,那就只是我在‘大校’时期的功绩。不能作为准将晋升中将的汇报材料之一。”
“你想做中将吗?”
“中将?”她挑了挑眉,热烈的光芒在黑色的眼睛里闪着,是他有点陌生的傲然:“中将有什么了不起?要做梦就做梦成为海军大将!目前为止,海军本部还没有过女性的大将和元帅呢。”
“你要做第一个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反正是做做梦嘛,万一实现了呢?”
特拉法尔加·罗若有所思,过了几秒,才露出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微笑:“当然没什么不可以。”
之所以说这笑容过于怪模怪样,是因为布兰缇觉得那神色过于柔和,接近于一种仁慈、悲悯和温柔的混合物。这三个形容词很难放在海贼的身上。
他延续了这个奇怪的表情,说:“我只是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志向远大的人。”
布兰缇稍微扯了扯锁链,他便也接着跟上。
“那么……布兰缇准将。”他用上这个新称呼,“但你答应过和我聊聊的。”
说着,他抬了抬手,海楼石做成的链条发出脆响:“可你现在要把我往监视船上带,那我不是一下就得被关起来了吗?”
“怕挨打就别做海贼啊。”
“我不是害怕拷问或被惩罚,倒不如说,你要是愿意亲自动手的话,随便你怎么做我都没有怨言。而是……难道你要在那种场合下和我闲聊吗?”罗有点为难,“你有看人满脸血地答话的爱好吗?”
“当然不。而且我也不负责刑讯。”她说,“放心吧,监视船还在下个岛附近,我们要坐海上列车抵达。”
“列车的运行时间有四个小时,在上面我会如约定那样,有问必答,决不食言。”
在她的再次许诺后,他放心了似的,点了点头。
02
达斯琪敬了个礼:“早上好!布兰缇准将!”
她而后让道,在狭窄的车辆过道里将人引到了一节被腾空的车厢。
“早上好。”比起达斯琪中期十足的问候,布兰缇的声音轻而和缓,像是怕打扰到其他旅客:“请和列车乘务组接洽,尽量不要让旅客接近这节车厢,并且我需要至少一间备用的隔断单间。”
“好的。”达斯琪看到了旁边一脸老实伏法的特拉法尔加·罗,露出了崇拜羡慕的神色。
“另外……”布兰缇看了看旁边这已经湿透着衣服,在深秋的寒风中走了一路的船长,“可能得话提供一下干净衣物,避免弄脏车厢。如果没有的话——”
她顿了顿:“窗帘什么的大块布料也可以。”
达斯琪点了点头,然后退出去合上门。
车厢内变得安静,只有车轮碾压铁轨的声音在往复作响。
“我听说,海贼王哥尔·D·罗杰也是自首——或者说自愿被抓的。有传言说他被抓的时候已经身患重疾,所以才这么做,为了开启一个时代。”布兰缇倒了一杯热水,拉开抽屉发现连一包速溶茶都没有,只好就那么递给了还在滴冷水的赏金犯,“但你是为什么呢?自愿被我抓有什么好处吗?”
“不是交换条件吗?我提出自愿被你捉拿,然后你得和我聊聊。”他捧着这边热水,倒是没急着饮用,像是在暖手。
“正常的海贼提不出这种交换条件吧?而且你又不认识我,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不认为自己有这种价值。”布兰缇听到敲门声,回头开门,拿到了乘务组递来的——五六床大餐桌布。
“……”虽然知道临时要求的话,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合适的衣服,但是餐桌布这也太那什么了。布兰缇叹了口气,“那请给我拿那种备用针线盒。”
“好的。”乘务员默默地退了出去。
“是我参与的什么案件有特别让你在意的细节吗?”布兰缇问。
罗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你的船员呢?你的船呢?——哦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要套话然后抓你船员的意思。”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似是坠入了泥泞的沼泽。然后他的喉结动了动:“我遭遇了一场……海难。船只已经沉没,船员——”
黑色的光柱,红色的云霞。诡异的万顷波涛和破碎的岛屿。
他的眼前再一次地出现那星辰坠落的场景,然后摇了摇头似乎试图将其从脑海中驱散。
她听见面前的人发出了一声叹息。
敲门声再次响起,布兰缇打开门,拿回针线盒。
“你是想我直接给你大致量一下,然后空手给你缝衣服呢?还是脱了之后我把布直接套你身上开始剪裁和缝合?就像在塑料人台上直接做衣服那样。”
布兰缇眼见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意外她会缝衣服的手艺活,还是在意外她会这样为一个犯罪者考虑。
“由你决定好了。”特拉法尔加·罗不知道为什么轻轻地弯起嘴角,笑有那么点转瞬即逝,“如果你不介意面对一个男人的O体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第二种。话说你今年还没二十岁吧?这样好吗?”
——呵。
“别小看人。”布兰缇于是把那几个干净的天空蓝桌布放在空椅子上,一手拆开了针线盒,“面对那种特别会藏东西的海贼,我甚至还会看看他们的Z肠里会不会塞东西,进行非常极端的搜身呢。俗称爆菊。”
然后她在针线盒里挑了个颜色勉强和这个桌布同色系的藏青色棉线,穿进针眼:“那既然你这么小看人,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隐私了。”
那个湿哒哒的船长眼神里奇怪的情绪好像更浓稠了。
但无所谓,作为一个合格的战士,最不能怀抱的情绪就是恐惧,勇敢是战斗员最基础的素质。无论面前的人有何种盘算,她都应该正面化解。
“虽说是能力者,但带着海楼石手铐应该也可以做到吧?”于是她扬了扬下巴,命令道:“把身上的东西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