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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夏月 ...
他眸色微微一深,喉结滚动,突然吻住了她。
杳杳倏然睁大双眼。能触碰到的体温,热得令人惊讶。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有一瞬间的失神。纵使鼻尖拉开了距离,杳杳眼神还是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唇上。
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划过她的耳边:“这几天不要乱跑,这可以做到吗?”
杳杳道:“知道了。”
梁应渠抬指抹掉杳杳嘴边被蹭花的口脂,她下意识地要捂住嘴,又立刻自己松了手。杳杳悄悄观察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有想起一些什么,方才松了口气。
他似乎还有很多事要忙,好像只是为了守着她回来,叮嘱完便转身离开了客栈。
回到卧房内,杳杳坐在椅子上深深吐了一口气,仍是止不住胡思乱想。刚刚别人看到了么?在别人眼里,他们早已是夫妇了,有些亲昵的举动是再正常不过了。
砰的一声,她听到动静才回过神,原来阿碧从外头招呼了人,一齐抬了个浴桶盆子进来,隔着白蒙蒙的热气唤她沐浴。
等抬盆子的人都退出房门,阿碧拿手试了试水温,边给她褪衣服边开口:“我左右等了等,没见您上来,往下探了探,瞧见您和督主……”
杳杳想起来耳根发热,含糊着问到别处:“今日沐浴弄得这么细致做什么?”
梁应渠不是走了么,难道晚上要留在房里,所以交待了阿碧要仔细沐浴?
阿碧哪儿能发现她这些百转千回,只道:“我听秀水抱怨,这一路出事儿得厉害,如果不能快点儿解决恐怕要从京城里再遣一队人马过来。上次您不是还说么,船上晃啊晃的,洗头洗得头晕。我是担心呆不了几日又要上船,在地上洗漱总是安生些。”
原来是这样。
阿碧把杳杳的湿发梳了个顺溜,见她将白溜溜的肩也沉下到水里,人心不在焉地放空。只有指尖玩儿似的拢出一波一波的水纹,面上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红艳艳的。
杳杳忽然问:“母亲还有来信吗?”
阿碧摇头道:“您的信是寄出去了,但没有回音儿。您就放心吧,咱们出汴京之前,派了丫鬟去夫人那里伺候的,而且丫鬟还经了姜老爷的首肯,显然是立在夫人身边给您通风报信儿用的。定然是不会出岔子。”
杳杳叹了口气:“就怕母亲报喜不报忧。”
阿碧开解她:“前几日愁便愁罢,今日和督主这情形……他显然是对您有情。只要他对您有情,那监视夫人的人,换种法子想,也未免算不上保护她的人。”
杳杳知道阿碧说得不无道理,可偏就是这样,她心里头更乱了。
阿碧这会儿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拿话酸她道:“您大婚的时候,为了离开姜府也为了让夫人少遭点罪,可没少动歪脑筋。那小册子,我瞧着您都翻了七八本了。奴才看您一脸豁出去的,现在倒是不能够了。”
杳杳闷着气,横她一眼:“你才多大年纪,却让你给懂了!”
阿碧一舀一舀的热水,轻柔地浇在在她肩头。自己嘿嘿地笑了:“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您刚回汴京那会儿,不是整日整日地买话本,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么。您看完了还叫我看。拖您的福,我是这博览群书了,快成行家了。”
杳杳恶作剧般猛地取出手,白莹莹的臂上挂满了水珠,甩出去顺势撒了阿碧一头。
阿碧尖叫一声,气呼呼地取了布条子擦脸。
杳杳开朗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她从浴桶里站起身。阿碧取过薄纱披在杳杳身上,湿淋淋的纱布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而踏出来白袅袅的雾气里,那一双清亮的眸子,笑意却逐渐消散。
杳杳凝重道:“阿碧,我还是不放心,你再传请安信给母亲,请她回信。”
阿碧也敛起笑意,压低声音说:“您明知来回信件都要经由监琮阁暗探之手……”
她不愿再解释,直截了当吩咐:“传信。要快。”
阿碧了然地点点头,弯腰把她的寝衣系好:“您这吩咐人的派头倒是和督主越来越像了。”
杳杳抽出阿碧手里的带子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劲儿,和秀水也越来越像了。”
“像就像呗,我可不像您,现在一提起督主就心口不顺的。”
轻轻的叩门声,未有耐心等到回应,梁应渠已推门而入,见到湿漉漉的杳杳,他避开目光。
“换好衣服,晚上随我出去。”
他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杳杳换好外衣,从门口探出脑袋往外看,他人不在门口。
从楼梯间往下看,内堂黑漆漆的,也没有人。阿碧从后面提着灯,轻声道:“小姐,当心脚下,我随你一道出去。”
客栈门口,已有一字排开的十余名侍卫,坐在马上候着。见到姜杳,齐齐飞身下马,大动干戈地俯腰行礼。
梁应渠站在客栈门口的大树旁,一言不发地将她牵过去。杳杳还未来得及发问,他已经将手插入她的膝盖窝,快速地将她抱到马背上。随后翻身上马。
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但分不清是什么植被的香气。杳杳感觉被他包围着,不自在地挪了挪。并且对他抱自己上马,还需共乘一马感到十分不满,连连道:“我会骑马!你就给我自己一匹吧!”
梁应渠没有理她,将覆腰上的手箍得更紧了,只对后面的人丢下一句:“都跟上。”
语音刚落,地上的影子扬起一道长鞭,二人胯下马儿迈开四蹄,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原来广昌这座小小的县市,内河连通桑巫江,四面却被高山环抱,像一只安全温暖的鸟巢。随着马匹飞驰,街坊的喧闹声落于身后,绵延的内河也不见了缠绵的暖光。
微风饱含暖意,绵软潮湿。地下由青石板路变成开阔的草地,慢慢长成茵茵灌丛,再长成参天大树。狭长的黄土山道,只余嗒嗒马蹄之音。
不知跑了多久,梁应渠勒住缰绳,跳下马,接过她抱下来。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山腰之地。
天色如浓胭,星空稀疏低垂,圆月仿若伸手可触。
守在身后的护卫,退到督主他们所在山野的百步外,将手里的提灯熄了火。幽蓝色深山中,一行跳跃的火光星子,尽数暗了下来。
兆云兆月笔挺地立在马背上,见秀水遥望天幕,眉目紧锁。
兆云问:“今日是怎么了?”
秀水遥遥望了望,督主和夫人已是模糊的影子,随叹了口气:“这两日督主兴致不好。”
兆月蹙眉回忆说:“好像……每年这两日,督主皆是如此。”
秀水不语。
兆云兆月知不便再追问,也沉默下来,隐隐的不安笼罩在心头。
马儿跑得气喘吁吁,梁应渠将它牵到树边。
杳杳低头看,春日的新草长势惊人,已经没过了脚踝。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靠近,杳杳转头问:“为什么忽然带我来这里?”
他将身上的披肩解下,系在杳杳肩头,然后与她并肩站在草野之上。风一吹,碧绿的草叶如湖水波动,层层起浪,缓缓而平。
杳杳再转过头时,他已经躺在草地上。他眼神示意她也坐下,但杳杳也顺势直接躺下了。躺在他的右手边。
梁应渠没有看她,抬起眼,眺望远处的星星。她便也随着他望。星星很少,光很微弱,而月亮是一枚透着光的瓷盘,大的要把这片草地上的一切吞没。
草地并不潮湿,脸颊和脖子蹭到便痒极了。青草闻起来有夹生的气味,有点像后厨里没有煮熟的菜叶子。
他匆匆在她脸上一瞥,月光淡淡笼着杳杳的面庞,看不清是有什么心事,只说:“你从前说过,想去更南边的地方坐小船,看星星看月亮。”
杳杳这才明白他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疑惑。
记忆模模糊糊的,连带着眼前的月亮,盯久了都像隔着雾气。
当年他们躺在泾州的院子里纳凉,她与阿应一人一凉席,脑袋靠着脑袋,围着那株杏树躺下。盛夏的杏树枝繁叶茂,绿得都找不到缝,像一把大伞,隔住了如雨水般落下来的月光。
杳杳盯着树叶盯得眼花,索性闭上了双眼。不远处的田地里有蛙鸣,树上有知了聒噪的叫声,但困意还是固执地袭来。鼻息间是他身上驱蚊草的草药香味,半梦半醒间她说,阿应,其实待在泾州也挺好的。
其实……待在泾州也挺好的。
那是杳杳第一次觉得离开汴京也不是坏事。
有一阵没说话了,梁应渠侧过身来望她,发现杳杳已经闭上了眼睛。应该没有睡着吧,但他的声音也不自觉温柔起来,轻声问:“你还想去哪里?”
她没有彻底睡着,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席子,说:“想去更南边的地方。”
因为杳杳闭着眼,也因为夜色足够暗,梁应渠安心而肆意地盯着她的面庞。
他又接着问:“想去更南边的地方做什么?”
杳杳倏然睁开亮晶晶的眸子,也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的躺着,梁应渠心头砰砰跳动。
她说:“我想去做小小的船,躺在山野草地间看看星星和月亮。”
杳杳说的时候,嘴角弯弯地勾着,说完又立即闭上了眼睛,好似梦呓一句,呼吸又平稳了下来。
看着杳杳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意,梁应渠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心想,她开心就好了。但是,这样想的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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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每晚21点更新,欢迎宝宝们收藏观看。新人首次开文,感恩大家的宽容与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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