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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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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许寻欢把秦如烟请到了黄家老宅外公家吃饭，晚上守岁的时候，秦如烟掏出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许寻欢笑着，这个阿烟竟然还会懂得买首饰送恋人了吗？
“打开看看。”
许寻欢依言打开，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钥匙，“你房子的钥匙？”
“嗯？”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一直没给许寻欢，秦如烟拍了拍脑袋，又拿出一把大一些的钥匙，“这个是别墅钥匙，你收好，旧房子已经卖掉了。”
许寻欢收下大钥匙，拎起镶金带钻的小钥匙看了看，“那这个钥匙是干什么的？”
秦如烟抬起左手，挽起袖子，露出腕上的一个金属手镯，并用眼神示意她。
许寻欢会意，用钥匙打开了金属手镯。
秦如烟又扣上手镯，把小钥匙项链戴到许寻欢颈上，“我也是你的。”
许寻欢笑了，面对一个比自己还要较真的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要负责任的，“好，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愿同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好不好？”
“好。”
平平淡淡的日子持续到了年后，秦如烟突然收到消息，总公司账面出了问题，便买了次日最早的火车赶往上海。
H市的事业正如火如荼进行中，一切只能暂时由钱笙主持着，秦如烟很信得过她，除了许寻欢，都可以给钱笙保管。
小林，大名为林冬青，从去年四月份秦如烟回H市以后，她基本上和许寻欢断了联系，但小林却和另一个人有了密切联系，也是导致此次总公司财务危急的主要原因。
一个月里，商业犯罪的专案组前前后后来了三次，公司内部却没有离心离德，而是紧紧的抱成一团。
什么也查不到，但可以明确的一点就是，有内鬼。
秦如烟不愿意怀疑自己人，这里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招进来的，她不断追查，终于在电脑里发现了一个蛛丝马迹。
“小林你看，这个数据有被改动过吧？”有些重要资料秦如烟是有记忆的，自己办公室的电脑也没几个人动过。
“我看看。”小林淡定地走到电脑前，输入drop database，“现在没有了。”
“你删了数据库！”秦如烟不可置信。
“对不起，是你删的。”小林低下头。
“为什么？”创业这几年，秦如烟无条件信任这个下属，甚至把她当做伙伴，总公司全权交到她手上。
“身不由己。”苍白无力的理由，小林羞愧难当。
2004年3月11日，秦氏金融有限公司法人秦如烟入狱，有期徒刑两年。
秦如烟在世上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只能说是识人不清。
可她不敢告诉许寻欢这件事，只能托钱笙帮忙瞒住她，怎么都好，别让她知道，她喜爱倾慕的阿烟竟然坐牢了。
进监狱是需要去除所有配饰的，但秦如烟手腕上的金属镯子材质坚硬，没有任何方法解开，硬要砸开是会连着手腕砸烂的，事情传到了上面，不知怎么就网开一面，写了一份申明，允许她佩戴着镯子了。
监狱环境还是不错的，不像电视里那么阴暗，八人间的上下铺。
秦如烟打量了一下里面，女狱警道：“进去吧，你睡那边靠窗的下铺。”
她礼貌点了点头，迎着狱友们的目光，不卑不亢往里去。
女狱警离开，门轰的一声关上。
一个寸头女的坐在上铺床边，满是刺青图案的双腿在下边荡啊荡，“诶，3306，我是这里的头儿，你什么事儿进来的？”
秦如烟偏头往上看了一眼，说：“商业犯罪。”
“哦……”那寸头女把声音拖得长长的，玩味道：“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靠身体上位的小三了，你是被男人厌烦抛弃了吧？”
“不是。”不想和这样的人多说什么，秦如烟把脸盆牙杯摆到架子上，转而去收拾床铺。
“头儿，她看不起你！”旁边一个尖脸瘦相的年轻女人说。
寸头女笑着，小声说：“没事儿，我看得起她。”转而大声道：“喂，你不用收拾了，那个位置潮，来姐这儿，给姐暖床，姐罩你。”
秦如烟怎么肯，一个眼神都不赐她，自顾自收拾东西。
“喂，3306，奶奶个腿，和你说话呢，有没有点礼貌了！”
本来心情就一点也不好，又遇到傻子似的人，秦如烟不耐烦地低声道：“你话很多，真的好吵。”
“哈！”寸头女跳下床，另有三个女的跟着她，直冲秦如烟走去，“我在这里做老大这么多年了，说什么也要以德服人。”
四个人群殴她，秦如烟被打得头破血流，却没落下风，堪堪打个平手，一直撑到狱警来维护秩序。
初春还有些凉意，她躺在硬床板上，衣服没脱，裹着潮湿的被子蜷在角落，摸到手腕的镯子，难以抑制地想念起许寻欢来，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秦如烟发烧了，虚弱地躺在床上。
寸头女和她打了一顿以后，对她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号召所有人孤立她，对她不理不睬，导致秦如烟的病情一直加剧而没人发现，第三天已经没法下床了。
集合的时候见不到她，狱警找上门，这个女狱警也算是好心，看她满身伤痕，又发高烧，便送她去监狱病房了。
秦如烟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冬青在病床边上侯着。
“对不起，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宁愿坐牢的是自己。”
“走开，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才是那个本该坐牢的人。”
“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局面，秦总，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秦如烟皱着眉头，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
“我帮你申请了保外就医，明天应该能下来，最近好像有人在帮你走动关系，你的案子有人一直在调查。”
“为什么是帮我？”
“因为害你的是我这边的人，总不会还有一波人要害你才去查你的。”
“你是受谁指使吗？”
“我受人所迫。”
秦如烟闭上了眼睛，虽然打了点滴，但高烧还没退，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
她想，这时候许寻欢要是在就好了，她的小欢是个很厉害的医生，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吃点东西再睡吧。”林冬青从保温盒里拿出饭菜。
秦如烟翻了个身，“你走吧，我现在挺不想看到你的。”
林冬青把饭菜摆在桌上，“秦总，多少吃点吧，还有人在为了你的清白努力，你要自暴自弃吗？”顿了顿又说：“你没有牵挂了吗？”
静了一会儿，秦如烟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吃力，林冬青扶了她一把。
秦如烟垂着眼眸，长睫毛遮住她的情绪，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逼着自己咽下去，拿勺子的右手微微颤抖，悬挂的药水顺着针管一滴一滴进入她的身体，凸起的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尤为病态。
房间里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手铐叮叮当当的声响。
秦如烟放下勺子，林冬青给她递了面巾纸。
她接过纸，抬起头，淡淡说：“你受谁所迫？我以为你想夺这个公司，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没有，我的能力不足以支撑整个公司，况且你给我的权力已经够大了。对方用了变声器，依稀能听出是个女人，我没有报警，是因为对方拿我家人做威胁。”
至少没有识人不清，秦如烟略有些安慰，但面上还是沉静，“你现在出现在这里，你的家人已经摆脱威胁了吧？”
“嗯，安顿好了。”
秦如烟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冬青能听得出，现在是表明立场的时候了，“虽然在这里讲话会被录音，但其实没什么好顾忌的。秦总，我很仰慕你的人格，很庆幸能追随你，如果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我绝不愿意再背叛你，这事情我不厚道，我会负责的。”
H市。
许寻欢直冲进钱氏集团，指着钱笙质问道：“你知道秦如烟在哪里对不对？”
钱笙望着她摇摇头，“坐，喝点什么？”
“她的电话关机打不通了。”
钱笙半真半假道：“我也打不通她的电话，她可能抛弃你了，许医生，不如和我过吧，我多有趣又正经一个人，又不像木头那样闷里骚。”
许寻欢见状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却又停下来，说：“如果有她的下落，拜托你给我个消息。”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不已。
看着她纤薄的背影，钱笙不忍心，提醒道：“许医生，你短期内等不到了。”
许寻欢猛地转过头，逼问道：“你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束手无策，想去报案了。”
许寻欢果然不是好忽悠的。
钱笙只能据实说：“她现在很安全，她拜托我千万不要告诉你她的下落，怎么都好。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单看她这个人，我都理解并十分尊重她的决定。如果你愿意，等两年吧，许医生，最多两年，你会重新见到她的。”
许寻欢驻足在门口，顿了很久，泄气一般道：“我要一个理由。”
钱笙低头思忖，如何告诉她比较合适。
“她是不是总公司出什么事了，那天走的很着急。”许寻欢走到窗边，望着城市日新月异的高楼平地起，“即使是破产了也没关系啊，负债也没关系，我花的钱又不多，她也是个拮据的人，两个人一起什么东西扛不过去？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为什么要选择消失，为什么要选择最简单粗暴而决绝的办法，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她蹲下身子，好像在哭。
“许医生，两年后她可能面目全非，请你一定要依旧爱她。”
“为什么是两年？”
钱笙不愿意说。
“好啊，两年后我孩子都能下地走路了，指不定生二胎了，你转告她，人可以不来，凭我和她的情谊，份子钱一定要交到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