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吻》秋水鸿

96、第 96 章

　　客车在颠簸中已经行驶了四个多小时，外边的天空开始变暗了。刚开出车站时的那种嘈杂，早已经湮没在疲惫的无言中。

　　身体靠着的车厢，即便是有厚厚木板隔着，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车外的寒冷。挨在车厢上一会儿，半边的身体冰凉。女朋友歪着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早就睡着了。过道上的乘客，坐在售票员用一条木板搭在两边座位上的，临时设置的简易“凳子”上，一脸煎熬与疲惫。

　　省城到我的故乡，有一百五十多公里，都是坑坑洼洼的沙土路。入冬后也不知道下了几场雪，只能看见路面中间一溜儿黄色，被白色的挤压着，伸向远处的山。

　　侧面的车窗上，覆盖着厚厚的霜。想要看向外边，用手掌在附满霜雪的玻璃上多按一会儿。让手掌上的温度，融化玻璃上的霜雪。也有人嫌冻手，就用嘴贴近结霜的玻璃，使劲地哈气，也能融化出一小块儿，可以看到外边的景色。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停地向着客车后方退去的，除了那些看着并未长高的树，就是山峦起伏处的一片片雪白。玻璃上融化的那一小块儿，几秒钟后，就看不清外边了，哈气又在玻璃上附上了一层薄冰。

　　司机师傅把暖风开到了最高风量的那个档，一刻不停地吹着汽车的前风挡玻璃。呼呼的风，能吹到的地方，玻璃是透亮的，风力减弱的地方，结了一层薄薄的寒气。风挡玻璃，看上去就像米老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