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青》三字一画

7、好像遇到收保护费的了

　　穿越第二天圆满落幕，程遇青背债15元。
　　晚自习时间间隔过短，他没有选择回去，主要是他还不太清楚路怎么走。
　　当然，这个我们程少爷是不会承认的。
　　傅让川一整个下午都不在，这更加坚定了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头子的事实。
　　班里的同学都去吃饭了，乔柯宇叫还在座位上不动的程遇青，“程同学，一起吃饭去啊！”
　　“你们去吧，我等一下再去。”
　　乔柯宇和其他人勾肩搭背的走了，离开之前，还有一些不满的声音传入耳朵。
　　“拽什么，城里回来的了不起啊。”
　　“行了，别说了。”
　　程遇青低下眼睑，装作没有听到。
　　等所有人都走完，他才拿出书桌里放了一天的包子。
　　“……”
　　很好。
　　它馊了。
　　程少爷脸彻底黑了。
　　从小顺风顺水，家庭优渥的程少爷第一次因为钱而饿饭。
　　没有饿饭，还有一个馊了的包子。
　　要不……忍忍？
　　程遇青咬下一口包子，眉头当即就夹了起来，连抽两张纸巾吐掉了，又连淑几下口才压下那难闻的味道。
　　晚自习没有老师守着，只有巡逻老师不时来提醒，叽叽喳喳的小话不断。程遇青捂着腹部，放松脊背，下巴搁在桌上，挡住自己捂着腹部的手。
　　我们程少爷不允许这种丢脸的事发生。
　　腹部隐隐的抽痛久了之后也不是不可以忽略，勉强看完数学题后，程遇青闭上眼，饿久了头有点涨，思维混沌，好久他才理清思路，提笔随意写了几个关键步骤，继续看一道题。
　　终于捱到11点，走读生晚自习结束，程遇青随意装了两本书在书包里，随着人流向校门口走去。
　　吵吵闹闹的学生们结伴搭伙，聊着不知名的话题。
　　程遇青先站在校门口想了一会儿早上从哪个方向来的，再若无其事的往哪个方向走去，路灯亮一个灭一个，间隔又远，好多路段都是黑的，程遇青就接着手机电筒的光边走边看导航，还边记路。
　　上天终于眷顾他一次，这次没有走错。
　　“嘿，弟弟，刚下课呢？”
　　程遇青从手机地图里抬头，就被一伙人拦住了去路，五颜六色的头发，拖鞋紧身裤，嘴里还叼着烟，为首说话的那个光着纹着大花臂的膀子。
　　“哥几个刚好没有吃晚饭，弟弟借点钱嘛。”
　　在看清程遇青的脸后，其中一个吹了个口哨，“弟弟挺标志啊。”
　　程遇青皱眉，平静的说：“没有。”
　　“没有？”花臂男上下打量着程遇青，目光在他的鞋子和脸上来回扫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们这种地方，如果没有钱，很难养出程遇青这种气质。
　　“你不会是耍我们的吧。”
　　程遇青正烦着呢，莫名其妙就到了这个地方，饿了一天不说，饶了快二十分钟，他还饶不出去，明明早上赵寂拉着他只跑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好不容易绕出来了，还遇到收保护费的。
　　语气难掩耐烦，“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哟嚯——挺拽啊弟弟。”
　　“老大，他挑衅您呢。”
　　“要不然说是弟弟呢，这一片，谁不知道是我们赤火帮的地界。”
　　弟弟弟弟弟弟……
　　他妈的！他程遇青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程遇青闭上眼，努力压下心里的冲动。
　　花臂男拿下嘴里的烟头扔地上，捻灭，“本来想和你好好谈谈的，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
　　他们人太多，程遇青不可能硬刚，一书包砸过去，一脚踹向冲过来的人的胸膛，再一肘子打在那人背上，迅速和他们拉开距离，抬手挡住侧边袭来的劲风，程遇青怀疑自己骨头断了，疼的他再次确定两天来的经历都不是梦。
　　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火辣辣的疼，程遇青来不及多想，抓了一把尘土夹着小石子向那群人丢去，瞄准时机踢向花臂男的下三路，他用了狠劲，花臂男捂着痛处操骂，其他人见大哥受伤，连忙停下手中得动作。
　　“老大！你没事吧！”
　　“□□娘的——”花臂男痛苦呻吟，“老子要废了你——”
　　程遇青起身，摸了一把嘴角，没有出血，“谁废了谁？”
　　花臂男：“没想到遇到个狠的，兄弟们，给老子废了他！”
　　“哟——打着呢。”一个慵懒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一个板寸青年叼着烟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是消失了一个下午的傅让川。
　　傅让川自上而下看着地上躺倒的几人，右边的断眉刚好迎着光，凶神恶煞的，嘴里还叼着烟，他的目光转到程遇青身上，没有过多停留，好似不认识他般掠过，停在花臂男的身上。
　　对上他的目光，花臂男强迫自己不后退，傅让川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真不是怕他，主要是这小子打架太狠，不怕狠的，就怕不要命的，而傅让川这两样都占。他仍然记得拳击台上将人往死里打得少年，那个眼神，现在想起来都脊背发麻。
　　花臂男从地上撑起身，几次想要动手捂住痛处，但是他的尊严不允许他那么做，如果被人知道他被一个高中生打得起不来，在道上就别想混下去了。
　　“你罩的？”
　　傅让川嘴里的烟应该是刚点上，他吊儿郎当的叼着，挑一下眉头，“差不多。”傅让川几不可闻的皱下眉头，拿下嘴边的烟，又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直接扔到花臂男身上，“给个面子。”
　　花臂男单手挑开烟盒看了下里面，又压下，食指点在烟合上的金色文字，“行，哥几个就是想和这位小弟弟交个朋友，竟然是你的罩的人，我就给你个面子，就当交朋友了。”
　　说完，也不再看他们，带着一帮兄弟走了。
　　“还好吧？”漫不经心的语调。
　　程遇青看向为自己解围的人，逆着光，眼睛有点不舒服，他迅速转动视线。刚才的一番话他都听在心里，没想到傅让川真是混道上的，身份还不小。
　　“谢谢。”
　　傅让川不打算继续和程遇青纠缠下去，今天这一出他原本也不想管，主要是麻烦，管了会给自己惹一身骚，也不是不能应对，就是麻烦。但是程遇青一看就是城市里的少爷，这些小混混急眼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当是昨天欺负人，带着人溜一圈的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