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阿尔法》瓜花子

6、袭击

　　四根利爪如同四把夺命的银刀，泛着瘆人的寒光。

　　浆草：感谢硬如钢铁的铁木树！
　　浆草双脚贴地，膝盖微弯，用核心的力量带动双臂，紧握住短弓，稳稳地横在胸前，硬生生挡下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吼——！”
　　震耳的大吼伴随着腥臭的口水扑在浆草的脸上。
　　浆草：？
　　浆草：呸呸呸。

　　浆草脸都绿了，她手臂上的肌肉猛然暴起，短弓缓缓朝着对面压去，原本平衡的局势瞬时改变。
　　下一瞬，浆草掌握住身形，抬起一脚，猛然前踢——
　　被黑毛覆盖的肌肉骤然一缩。浆草清晰地感觉到了那硬如铁板的触感，以及在自己的踢击下蓦然凹陷的躯体。
　　“砰！”
　　浆草狠狠地击中了来者的腹部。

　　袭击者瞬间被击飞，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划出长长的弧线，去在落地之前快速扭转好身形，四脚稳稳着地，没有露出一丁一点的颓势。
　　灰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嗜血的幽光，嘴边淌着腥臭的口水，露着锋利的尖牙。
　　这是一头黑豹。
　　显然，是被雪牛的血肉之味吸引而来。

　　“呸！”
　　浆草收回脚，稳住身形，厌恶地呸了呸自己嘴中可疑的味道。
　　浆草：老天爷，我不会吃进去了吧？

　　河对岸的草地上，黑豹开始缓缓踱步起来。
　　它的耳朵紧贴头部，鼻翼微微翕动，贪婪的眼神中露出警惕的意味，上身低伏，爪子一下下重重踩在草地之中。
　　显然它因为浆草的力量变得谨慎了起来，但依旧不愿意放弃这现成的美食。
　　这雪牛的血肉可还新鲜着呢。

　　浆草见状皱了皱眉。
　　想了想，她举起短弓，拿出一支箭，试探着朝黑豹射去。
　　果不其然，那黑豹灵巧地躲开了，然后一爪子将那箭踩了个稀烂，还对浆草露出个嘲讽的表情。
　　浆草：……你给我等着。

　　因着这黑豹的偷袭，那雪牛肉浆草没接住，掉进了河里。幸好这河不深，而这雪牛肉也够分量，在水流的冲击下纹丝不动。
　　浆草见状，半蹲下身，伸长手到水里，去捞。

　　黑豹：？看不起我？
　　黑豹眯了眯眼，看着浆草的身体越俯越下——这人岂不是傻子？

　　浆草已经露出了她的后脑勺。
　　黑豹无声地龇了龇牙，后腿肌肉鼓起，前肢弯曲，猛地一蹬，如一支黑色的箭矢般射向已经快趴俯在河面上的浆草，钢刀般的爪子从肉掌中弹出——
　　浆草一个侧翻避开了黑豹的攻击。
　　铁木树树枝制成的短弓如同长了眼睛般，准确无误地砸向黑豹的头部。

　　“嘭！”短弓与黑豹的头骨猛烈相触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吼——！”被痛击的黑豹坠进河中，发出震耳的怒吼。滑溜溜的雪牛肉让黑豹一下踩滑，霎时间失去了平衡。
　　黑豹：？
　　绿油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浆草向上跃起，高举起短弓，在重力的作用下挥动着弓身呼啸着击向黑豹的头部。
　　“砰！砰！砰！砰！砰！”浆草痛打落水“狗”。
　　一次次的痛击让黑豹根本来不及防御或者逃走。
　　黑豹的头骨被浆草活生生打得凹陷下去，伴随着剧烈的击打声，黑豹发出痛苦的嚎叫，挣扎变得越来越弱。

　　直到——“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浆草手中的短弓终于断了。那断裂的短弓上已然带上热血。
　　浆草顺势将断口用力插入黑豹的脖颈之中。
　　“噗嗤。”断口深深没入黑豹的皮肉之中。鲜血如同泉水般涌出。

　　黑豹发出最后的哀嚎，它的身躯缓缓地倒在了那河流之中。
　　这一次是真正的血流成河了。

　　“呼、呼……”
　　浆草站在黑豹的躯体上，发出长而缓的喘息。五次之后，呼吸恢复正常。
　　她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血混合物。啧，幸好自己啥都没穿。
　　浆草钻进上游一点的水里，把自己的脸、头、手洗了个干净。

　　她没有察觉到，这附近的环境是格外的安静。那种蠢蠢欲动的气息在黑豹彻底死亡之后，跟着消失了干净。
　　周围试图渔翁得利的其它生物：惹不起惹不起。
　　浆草确立了自己在这片野地之上的一席之地。

　　红色的乱发从河面中冒出。
　　浆草放松着身体，随着河水的流动漂浮着，看了眼这水中岸上的鲜血淋漓。
　　浆草：哟，够吃一年了。

　　——

　　皮剥下，肉去骨。
　　剥下来的雪牛皮和黑豹皮先用石头压着，放河水里泡。

　　肉分块，差不多一顿能吃多少就分成多大。
　　放在流水里大致冲刷一下，然后用小刀戳出一个洞，再用揉搓好的细绳绑起来，挂在靠近屋子的树上。

　　骨头被浆草摆放着，放在小河旁。

　　顺便，吃个饭。

　　浆草用建筑物中废弃的砖头，在屋子前的空地上搭了个炉灶。
　　宽50深50高40厘米，底部和四面都用砖砌成，和了水的泥用来连接和加固，其中一侧留出口子用来放柴和通风，顶部形成支撑的结构用来放锅。

　　略微晾干之后，浆草放进易燃烧的杨树树枝在炉灶里垫了个底。
　　随后铺上易燃的干燥叶子。

　　拿出燧石，伸进炉灶里，快速撞击。
　　两块燧石之间迅速产生了火花，浆草立刻将火花引到叶子上。
　　叶子被点燃，浆草拿出自己的手，随后朝着火苗吹了口气，火焰燃起。

　　将锅放在炉灶之上——锅是浆草在废弃建筑中搜刮到的。
　　其实这“锅”似乎原本应该是某种装饰品，浆草在上面发现了精细的花纹。
　　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浆草将它洗洗刷刷之后，它就成功地成为了浆草的锅。

　　这锅是铁的。
　　浆草猜测，这附近应该有铁矿。
　　因为她在这片废弃的建筑物中发现了不少钢铁制品，就连那支撑屋顶用的支柱，也有许多是钢铁做的。
　　而且，他们还会炼钢。但浆草没找到炼钢炉。

　　浆草找到了一种酸果。她用小刀把一块雪牛肉切成均匀小块，把酸果压出汁和进肉里，去除腥味。
　　树林中采摘的蘑菇、黑土地上的甜菜根和胡萝卜切块，甜菜叶掰开洗净，大葱和大蒜分别切段切片。

　　锅热了。
　　一小块纯肥的雪牛肉切下来，丢进锅里煎出“滋啦滋啦”的油来。
　　雪牛肉块下锅，煎至两面金黄。然后加水，水开后加入蘑菇、甜菜根和胡萝卜块，与雪牛肉一同炖煮。
　　直到肉质变软，丢入甜菜叶和葱蒜，待香气爆开后，加几块大木块将炉灶里的火盖压住——熄火。

　　鲜美的雪牛肉炖菜诞生啦。
　　肉汤被炖煮出了奶白色，深褐色的雪牛肉和白的蘑菇、黄的甜菜根、绿色的甜菜叶、红的胡萝卜紧紧挨挨地挤在锅里，显得格外丰盛而美味。
　　葱蒜在其上添加了点缀，更觉诱人。
　　香气扑鼻。

　　浆草迫不及待，拿起刚刚用小刀做出的木勺，舀起就送入嘴中。
　　她美得眯上了眼。
　　雪牛肉柔软，入口即化，蘑菇鲜美，甜菜与胡萝卜清脆。
　　肉质的醇厚也有蔬菜的清新交织在一起，在口中久久不散，令人回味无穷。

　　在炉灶的帮助下，来到阿尔法的第三天浆草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模像样的。
　　她很幸福，觉得未来可期！

　　深夜，堵门的石块被猛然推出。
　　一道身影从门洞中急速窜出，直奔向湍湍流水的小河岸边。

　　“呕——”
　　接着，连绵的呕吐声在夜空之下响起。

　　黑土地前的小河：……我谢谢您。

作者有话说

　　今日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