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阿尔法》瓜花子

5、雪牛

　　来到阿尔法的第三天，浆草吸取教训，去狩猎了一只雪牛。

　　雪牛，一种生活在高山地区的大型哺乳动物，它长而厚实的白色毛发能够有效抵御低温和风雪——非常适合用来做衣服。
　　雪牛的体型巨大，肩高可达2米，体重范围从500公斤到1吨不等。
　　浆草：这么大体积的猎物，我总不会射歪了吧？

　　准度不够，力量来凑。

　　在一片高山草地之上，几只大小不一的雪牛零散地站立着。它们正低头啃食着自己脚下的地衣、苔藓和草本植物。
　　高山——浆草赤着脚跑了大半天，涉水又爬山才找到这地方。
　　草地——这高山之上有一处地形较为平整，绿植浅浅地生长了起来，间或还有积雪残留。

　　浆草找到了一头落单的雪牛。

　　这头雪牛正值壮年，体型壮硕、肌肉结实，雪白的皮毛光泽而软密——再一次，很适合做衣服。唯有那头顶上弯曲的黑角，缺了一个口子。
　　那口子是新鲜的。
　　仔细来看，这雪牛的面部和颈部上都有带血的抓痕——像是在一场争斗中落败了。

　　虽然受伤不重，但那缺失的黑角已经明确地表明了它的失败。
　　族群没有将它完全赶走，但也暂时不愿意像以前一样容纳它了。

　　那落败的雪牛正孤独地在一块草地上进食。它的位置，离其它的雪牛都有一段较远的距离。
　　雪牛大概也不会想到，除了与自己的同族争斗受伤之外，自己居然还会有被当做猎物的一天。

　　浆草躲在参差错落的石块之后，偷摸地拉开那简陋的短弓，瞄准目标。
　　“嗖嗖嗖”连发数箭。
　　尖锐的箭头在力量的加持下穿过浓密的白毛、刺破厚实的皮肤，深深地扎入了雪牛的躯体。

　　“哞——”
　　疼痛让雪牛嘶叫跳跃起来——这动作让血液很快将伤口附近的毛发染红。

　　不远处，其它的雪牛被惊动了。
　　它们疑惑地观察了一会儿，随后试探着朝着动静产生的地方靠近而来。

　　这中箭的雪牛四处乱动，让浆草难以瞄准。而它援兵，似乎也马上要到了。
　　浆草：啧。
　　浆草收起短弓，往身上一绑，随后钻出岩石群，一顿疾跑，跟着猛然一跃——一瞬扑到了那颠簸的雪牛背上。

　　“哞！哞！哞！”
　　中箭的雪牛更加激烈地吼叫起来。它不断立起又落下，不断用后腿进行踢击，又大力甩动身体，甚至试图回身，用头部或角将浆草从自己背上顶下。

　　可哪有那么容易？

　　浆草牢牢俯卧在雪牛背上，双手紧紧抓住雪牛的皮毛，双腿死死夹在雪牛的身体两侧。
　　待到姿势稳固，她的双臂迅速向上摸索，随后找到位置，骤然用力——“咔”，浆草徒手拧断了雪牛的脖颈。

　　没来及发出最后的悲鸣，巨大的雪牛轰然倒地。
　　失去骨骼支撑的大头重重地向下坠落。

　　“哎哎哎！”
　　雪牛身上的浆草连忙往前窜，伸出手来将那头险险地扶住了，避免了头身分裂——可不能把这一身好皮给弄断了。

　　就此，浆草在阿尔法的第一次狩猎大获成功！
　　——松鼠那次不算。

　　“哞——”
　　四周，有雪牛发出悲伤的哀嚎。
　　浆草抬起头来，朝着四周看去，她的眼神中发出警告和冰冷的意味，她猩红的发色似乎染上了凶狠的味道。

　　“哞——”
　　哀嚎低沉了下去，雪牛中的头领带着雪牛群远离了这片草地。

　　浆草放下失去生息的大头，站起身来，拍拍手，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收获。
　　她一把扛起雪牛的尸体，朝着山下走去。

　　——

　　小河浅浅，流水平缓，河道顺直毫不曲折。
　　这河道最宽之处，也就浆草五步宽。
　　它从远处的一座高山上流下，流经此处平坦的土地，再缓缓流入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想必最终会汇入一条大河或是湖泊、海洋。

　　这河水清澈，河床是卵石和土粒，不同形态的小草散乱地在它两侧生长着。河中没有鱼，有鸟儿时不时落在河岸上。
　　“砰。”
　　鸟儿们纷纷惊恐地拍翅，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没有礼貌的不速之客。

　　浆草肩膀一下卸力，庞大的雪牛尸体重重地落在了河岸之上——没错，这河就是黑土地前的那条亮晶晶的小河。
　　巨大的体积和重量让泥土和流水都飞溅而起。

　　雪牛的尸体上，还插着三支箭。
　　这箭堵住了雪牛的伤口，没让那血在路上流得太多——但肯定这一路上多多少少还是流了点的。

　　浆草半蹲下身，伸手用力将箭拔出来。
　　尤带温热的血立时从洞口中流出，鲜红的血液流过雪白的毛发，压过细矮的绿草，将清浅的河水染成浅红色。
　　浆草还专门选了个靠近下游的位置，毕竟这河也是浆草日常用水的来源。

　　哎，有点可惜了。
　　浆草看了看那箭头造成的伤口，这不就让这皮毛不够完美了吗？可不过若是不先搞点偷袭，浆草可能也找不到机会扑到雪牛背上——导致她一身巨力无处发挥。

　　很快想通，浆草放下此事，随即便在附近寻找起质地坚硬、边缘锋利的石块，准备制作切割工具。
　　浆草找到了几块燧石。

　　燧石，一种常见的硅质岩石，颜色多为灰、黑色，表面呈玻璃状光泽，有白灰条痕。其质地硬度高，脆性高，与其他硬质材料撞击时可产生火花。
　　嘻，非常适合制作成锐利的工具，还可以用来生火！

　　选择一块质地均匀、大约一指厚度的黑色燧石。
　　第一步，用石头在燧石的其中一面敲击出锋利的切口，做成刀刃。
　　第二步，借助那雪牛的黑角，在燧石的另一面磨出一个凹槽，形成榫孔。
　　第三步，再找到一根大小长短合适的木头，一端制作凸起，形成榫头。
　　第四步，燧石的榫孔对准木头的榫头，紧密贴合。
　　最后一步，用细草揉搓而成的绳索将刀片和把手牢牢固定绑住。
　　一把简陋的小刀就此做成。

　　浆草握住小刀，开始剥皮割肉。
　　雪牛的皮毛可以用于制作保暖的衣物，雪牛的肉可以用来吃——都够浆草吃半年了，雪牛的角和骨可以用来加工成工具和武器。
　　浆草：现在是不是还要考虑贮存食物的问题了？
　　晒干？腌制？还是做个冰箱？

　　浆草一边思考着，一边手上不停，用着小刀迅速且精准地将最后一点皮肉分离开。
　　随即她往退了一步，扯着被割下的皮毛，准备将其从肉块下拖出。肉块在皮上滚动起来，咕噜噜地滚到地上，差点滚到那河流之中。

　　“哎！”
　　浆草连忙放下皮毛，大跨步出去将肉扯住。
　　忽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林间窜出，一瞬扑向了浆草手中的血肉。

　　“铛！”
　　铁木树树枝制作的短弓牢牢挡住了巨大黑掌中弹出的四根利爪。

作者有话说

　　今日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