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阿尔法》瓜花子

41、狂欢

　　夜晚降临，狂欢来到。
　　巨大的篝火在平地上被点燃。

　　狩猎的少年少女们将捕获的雄鹿抬到广场中央。
　　雄鹿身体庞大，皮毛光滑，异常壮硕。
　　没有参与捕猎的众人围了过来，发出惊叹的声音。

　　一把锋利的匕首被递到浆草的面前。
　　浆草一愣：“这是？”
　　头发被染成红色的少女红着脸着道：“首领，请你为雪降节的猎物划下第一刀。”
　　这也是雪降节的习俗？

　　浆草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荆棘。
　　荆棘的脸上竟然噙着笑，她看着浆草点了点头。
　　羽毛好奇地睁大眼睛，站在她的身后。
　　另外一旁是站的曲弩。
　　浆草看向曲弩，火焰的红色映照到曲弩黑色的头发上，显出妖冶的颜色。
　　曲弩的黑瞳看着浆草，他笑了笑。

　　浆草接过了匕首，上前站在了广场的中央。
　　犹带温度的雄鹿在一旁死不瞑目，篝火在旁边燃烧。
　　她抬起眼，看着周围的看向她的大家。
　　有自己从寒潮中救出的伙伴曲弩，有自己在森林中捡的沃德姐弟，有前不久才纳入自己部落的克莱马斯人。

　　浆草的目光掠过众人，她看到了他们眼中鲜艳的火焰颜色。
　　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高举着锋利的匕首，声音中充满了力量：“我们一起吃肉！”
　　说罢，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匕首在雄鹿腹部划出了一道深长的口子。
　　鲜红的血液如溪流般涌出，染红了地面，浸入了地面上那前人所残留下来的古老花纹。

　　“一起吃肉！”
　　“一起吃肉！”
　　呼声激起了激情，血液点燃了热血，少年少女们配合地齐声高呼起来。
　　“一起吃肉！”
　　人群中，羽毛双眼发光，热情地跟着众人高呼。
　　旁边，荆棘无奈地笑着，嘴中小声着：“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

　　曲弩目不转睛地看着浆草，他的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
　　他轻声着道：“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荆棘闻声，有点诧异地看向曲弩。
　　唔，还是第一次听到曲弩发出这么温柔的声音呢。

　　点燃气氛的浆草退了下来，将匕首交给了最前面的那个少女。
　　红发的少年少女们纷纷拿起各自趁手的工具，齐心协力地围绕着雄鹿，开始小心翼翼地剥离它的皮毛。
　　就连羽毛也摩拳擦掌地上去割了几刀。
　　皮毛完整无损地被割了下来。
　　然后沿着肌肉的纹理慢慢切开厚厚的鹿肉——最为肥美的部分被切下来串在木棍上，架在篝火之上，开始炙烤。

　　少年少女们拉着浆草，围绕着篝火，开始欢歌载舞。
　　浆草慌乱：“啊？这我可不会啊。”
　　少年少女们笑起来：“没事的，只要快乐地扭动就好了。”

　　一个少年拿出一根藤蔓缠绕的木制长笛，站在篝火旁，吹奏出悠扬的旋律。
　　一个少女拿出一根粗大的树枝，一头绑着几块贝壳和骨头，她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少年少女们踩在破碎的石砖上，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自由地舞动，时而跳跃，时而旋转，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和自由。

　　荆棘也被氛围感染，跳跃着加入了舞蹈的队伍当中。
　　羽毛更是早就在里面张牙舞爪了。
　　曲弩抱着弓箭站在不远处。
　　他的名声有点太凶悍了，前克莱马斯的少年少女们都不敢来拉他。

　　另一个前克莱马斯成员，枫叶走到了曲弩的身边。
　　他顿了顿，开口道：“你觉得，我们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曲弩看着篝火旁笨拙地扭动着身体的浆草，淡淡开口道：“这不是由你我决定的。”
　　枫叶：“那……”
　　曲弩：“浆草是一个很宽容的人，但她也很强大。”
　　宽容到可以容纳愿意加入这里的每一个人，强大到对一切可能发生的伤害都无所畏惧。
　　曲弩：“我也会帮她的。”

　　枫叶听懂了曲弩的话。
　　他出神地看着篝火旁快乐的少年少女们，嘴中喃喃道：“那我明白了……”

　　第二日，枫叶找到正在平地上转悠，琢磨食堂怎么修的浆草。
　　枫叶看向浆草：“浆草，你还需要人吗？”
　　浆草歪头看向枫叶：“怎么说？”
　　枫叶似乎有些紧张地顿了顿，随后才继续道：“我们还有一些人，在森林和山洞里藏着。”
　　“你放心，他们都是窝囊的，不窝囊的都死在了你和曲弩和洛克人的手下了。”
　　浆草：……
　　浆草想了想，问道：“有多少人？”
　　枫叶回答道：“不到两百。”
　　浆草：！！！
　　浆草：呀，荆棘要疯。

　　——

　　湿冷的草原之上，一队长长的队伍正在缓缓地前进。
　　初冬的寒风夹杂着细雨，让忐忑的心情越发犹豫。

　　“枫叶，”一个绿发的克莱马斯人忐忑地开口，“我们真的能被你说的那个部落……接受吗？”
　　领路的枫叶，呼了口冷气出来：“阿图，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阿图着急着辩驳：“怎么没有？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枫叶回过头，冷冷地看着阿图：“像以前一样？”
　　“是像以前一样东躲西藏，生怕被其他的部落发现？还是像以前一样依附着那群强盗，直到被逼着成为强盗的一员？”
　　“哈，不可能了，”枫叶冷笑道，“那群强盗已经统统被洛克部落杀死了。”
　　阿图结巴着道：“可、可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枫叶定定地看着阿图：“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可我们脸上的疤怎么办？”阿图的身后，队伍中的一个女人轻轻地开口。
　　“我们克莱马斯人，生来就有这块丑陋的刀疤，”女人悲伤地看着枫叶，“他们都说，这诅咒。”
　　枫叶的情绪平静了一些下来。
　　他眼神柔和了一些，看向女人：“雅姑，你相信我，我会带着大家去到一个温暖的地方的。”
　　鬼刺，我会带着还活着的克莱马斯人，走向另一种生活的。

　　在初冬的冰凉中，枫叶带着自己的克莱马斯人们继续地前进。
　　黑土地前的小河的岸边上，已经成为小河不落的一员的少年少女们，正带着紧张和期待的表情望向远处。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一队熟悉的人们。

　　“爸爸！妈妈！”
　　“豆豆！苗苗！”
　　少年少女们朝着队伍扑了过去。
　　新来的克莱马斯人惊恐：“你们怎么都变成了红头发！？”

作者有话说

　　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