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春》山野倦冬音

3、失眠

　　晚上，梦里空虚怪诞，沤珠槿艳是被虚化的镜头，谷栀拼命想抓住什么，最终一无所有，就像风四散而去，眼前的山野，天空模糊不清，树林朦胧似一片汪洋恣肆的海。
　　又逢雨天。
　　眼前的女人短短的蛋卷头，海浪声充斥耳畔，站在海里，梦的视野找不到焦距，她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忘了吧”声音像是泡在水中“向前走，生生不息”溺进浪里。
　　谷栀一遍遍问你是谁，她向前跑，在山野间迷失方向，冲进海里，在沙滩上等潮褪去，白骨上开满了斑斓的玫瑰，蓝闪蝶、逐月蝶在糜烂的尸体上成为了新的海，米尔达紫蝶是她心脏速写的灵魂之歌。
　　谷栀猛的惊醒，额头上挂滴滴冷汗，梦魇缠身，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伴随耳鸣，天色昏暗被撕裂一道发出光芒，雾涌云蒸，日出东方。
　　又是这样的梦，谷栀的泪滑落眼角。
　　回忆，想起来还是会痛。她站在能呼吸的海里。
　　穿好校服，扎高马尾，洗漱完去冰箱里拿三明治，背上书包就出门了，刘司机在楼下等。
　　学校。
　　梧桐树叶尖泛起淡淡鹅黄，清晨苦涩的咖啡在舌尖蔓延，风遣春暖。
　　谷栀看着班里的同学，很多都是之前同一个初中，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她在门口愣了2.3秒。
　　沈楠:“同学，让一下。”
　　谷栀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把书包放下，旁边的女生像碧绿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光洁，袅袅婷婷:“嗨，同学，我叫夏怜。”
　　谷栀招手:“你好，我叫谷栀。”
　　夏怜后面的男生散漫的坐在桌子上，头发蓬得乱糟糟，眉眼清冷，鼻尖鼻梁有颗苦情痣，自由张扬放荡不羁，周围三五成群在说昨天打球的事。
　　“你那个3分真的绝了”
　　“明明我是MVP好吧。”
　　……
　　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这女生在之前没见过啊”。
　　他看了一眼谷栀，扬了扬下巴:“祁今安。”
　　谷栀抬眼，视线交融，对视。
　　祁今安记住谷栀的眼睛，深邃的蓝黑色，星月皎洁。
　　谷栀:“你好，同学。”
　　“阿祁，今天还打不打球。”
　　祁今安转过身搂着盛清的肩，瞳孔到背脊的距离没有答案，他低头默笑，右侧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打啊。”他悄悄到盛清的耳边低声说:“你这么菜，我不去被打爆了怎么办。”
　　盛清:“我看你找打。”
　　……
　　谷栀坐在靠窗的位置，第4排。坐下之后就打开数学书预习，上课后，人散开，转头捡起刚刚被撞掉的黑笔，才看清后面是沈楠。
　　沈楠带着耳机，埋头看数学竞赛题，秃头张走进教室，数学课第一个幸运儿就抽中了谷栀，她不擅长数学计算，站着算了好一会。
　　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m小于12分之59π”沈楠看着阳光被枝叶剪碎映在谷栀的侧脸上，风吹过，发丝如泼墨山雪，浅浅的山茶花香掠过鼻尖。
　　恰逢谷栀也算完:“老师，m小于12分之57π”
　　祁今安忍不住嗤笑手撑着脸，低声说:“谷栀，你怎么空耳啊，是59π。”
　　秃头张:“谷栀同学，你应该算错了是59π，请坐吧。我现在找一位同学上台写一下解题过程。”
　　谷栀的脸卷上若隐若现的绯红。
　　秃头张看看名单:“李木兮。”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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