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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其四、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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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又哑然失笑：只有对着一个活人他才那么起伏不定，果然还是活人有趣。
艾伦又问道：“没有巨人之力的世界，得到了自由吗？”
夜神月：“理论上应该是的。”
夜神月：“文明更进步的社会，法规比你们的更详细，更周密，可惜的是，逃脱惩罚也很轻易。”
夜神月：“只要有钱，就能贿赂律师和法官，法理的大门并不是对每个人高度一致......哼，倘若在我的基拉王国中，我不会把□□和拐卖的刑罚定那么低，偷窃还有迫不得已的可能性，□□和拐卖专挑弱势群体下手，这种人只是社会的渣滓罢了。”
这话让艾伦心中微微刺痛，他想起三笠，她的父母永远不可能回来了。艾伦轻声说：“对啊......”
夜神月奇怪的看他一眼：“可惜没这样的机会了，那群蠢才，基拉死在他们手里了。”
他的用词叫艾伦不禁又有些好笑:“可你在心中却瞧他们不起，那些不是你要保护的人吗？”
夜神月微微抬起下巴:“我要保护的人，就不能违抗我。”神态果真像个君临天下的年轻神明。
艾伦叹了口气:“这话真让人光火，你若说给的是几年前的我听，我们大概就要打一架了...”
夜神月嗤笑道:“哦？准备变成巨人单手掐死我吗？”他已经摸清艾伦的脾性，敢断定他绝不会无故伤害自己，开始放心的暴露本性，甚至洋洋得意的推测到：“嗯，说到你的巨人之力，这个能力是挺好用，但万事万物皆有突破点，也就是弱点，我也只是猜猜:你的，或者说巨人的弱点：一、心脏，二、大脑，三、你每次从巨人体内出来的地方，后颈。”
艾伦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你的观察力和思考能力真的很强，跟我其中一个发小有些像。”
夜神月哼了一声：“很容易想到的事。”
艾伦：“不过你们性格一点都不像。”
夜神月:“那他的体格一定不好。”
艾伦:“......为什么？”
看着艾伦变幻莫测的表情，夜神月知道他又说中了，心情舒畅的大度解释道:“不管哪个时代，聪明人都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头脑感到骄傲——除非他有值得自卑的缺陷。人总有一两个缺陷，除了体能也有可能是别的缺陷，联想你们的背景一下子猜到罢了。”
艾伦:“......嗯，说不定你们见了面会聊得来。”
夜神月想到了他曾经的对手们，不禁皱眉:“我讨厌聪明人。”
艾伦诧异的看过去，夜神月又说:“也不是，准确的说我讨厌所有人，除了我妹妹。”
艾伦:“你想再见到她吗？”
夜神月:“已经是过去的人和事了......我的新世界功亏一篑，我只遗憾这一件事。”
夜神月看着艾伦想到，要是他有这样的力量，就不用躲躲藏藏的，直接出现在媒体面前展示震慑力......又转念一想，艾伦好像说巨人之力也要用寿命兑换啊，跟死神之眼一样......那又怎么样呢，艾伦现在用着巨人之力保护他，就像海砂使用死神之眼供他利用一样，他引以为傲的从来不是什么超自然神秘力量，而是他独一无二的聪明头脑。
两人边走边聊，此刻爬上了一栋较为高耸的建筑物，艾伦坐在了顶楼边看着慢慢西沉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恍惚有种从前坐在三道高墙上的感觉，不禁想念起两位挚友，垂下头长叹一口气。
夜神月从背后看着他寂寥的身影，不明白他的伤感，冲他大翻白眼，同时有些恼火，因为自从见到艾伦之后，一直是艾伦单方面的提供给他力量上的帮助，换句话说，艾伦离开了他也不是活不下去，但他离开了艾伦也许有性命之忧。是的，他可以用语言控制艾伦，但愿意听自己的指挥和愿意与自己交心是两码事，帮助分实质上和情感上，艾伦现在显然需要向人抒发他心中的苦闷，但他却不选择唯一能求助的自己。
要么是他不信任自己，要么是他不喜欢自己，不管哪种情况都让人火大。
夜神月思索了几种激起谈兴的话题，决定选轻松一点的:“你在你们的兵团里受欢迎吗？”
艾伦:“不知道。”
夜神月:“......就是说，有没有过女人对你投怀送抱？你好歹是个革命领袖吧。”
艾伦摇头。
夜神月:“男人？”
艾伦又摇头。
夜神月有点不耐烦，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是想激起艾伦回忆一下他的光辉事迹，任何人讲起自己做过的得意之事，都会精神为之一振。但这个人对于外界和自己的认知显然都有些不对劲。
夜神月:“你不是说过你那两个发小为了你牺牲了很多。米卡莎？你不是说她喜欢你？”
艾伦:“米卡莎......她很好，但是我们没有相爱过，我爱她的方式和她爱我的方式，彼此都没有真正理解过，交融过，所以即使退出她的生活，看着她得到幸福，我也会为之感到幸福...这样就够了。”
夜神月有些理解，也有些不理解，他抬头看到，云朵全部聚集在一处奔涌着，仿佛要燃烧起来了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接过吻吗？”
艾伦:“米卡莎？没主动吻过她，死前好像被她吻了......”
夜神月笑道:“蠢货。”随后坐在艾伦身边，朝他挨过去，神情像逗小狗一样。
艾伦看着他距离愈发贴近的俊秀脸庞，明白了他另有所指，想了想在这个世界里也没什么非得拒绝的理由，便不再言语，任他喜欢的摆弄去了。
夜神月不是第一次引诱别人，但出于没什么功利的乐趣却是第一次。他长相清丽，声音像小提琴一样柔和，魅力对普世男女来说，强悍正如他自己所说一样受上天的宠爱。在死前的二十多年里，一直有形形色色的男女或委婉或直接的要与他共度春宵，他为了实现新世界的理想会顺水推舟接受这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正常人。但他对于交合和□□其实没有兴趣，并不是因为已经尝过禁果，而是发自内心的，对于人类的情欲不感兴趣，所以当他独自一人在阈限空间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还挺怡然自得。
他看着艾伦回忆了一下原本世界里的男偶像面容是什么样的，艾伦显然不比他们差：浓郁的黑与绿作为生动的底色，欧洲人的深邃五官，但是比他见过的欧洲人又精致许多，也许艾伦是个混血，更好的是他这样无喜无悲的冷漠气质，他的社会里不会有这种人。
相隔十年之后再次感受人类的体温，就像翻看旧相册一样，在往日时光里身临其境，他可以接受，夜神月想到。他用了点力气把手贴在艾伦的手心，艾伦的眼眸依然像死水一样毫无波澜，这让夜神月感觉像摸到一种无机物一样安心。
太诡异了，夜神月默默注视着两人牵着一起的手，幸好他们在一个没有人的世界里，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他们在一个没有人的世界他才会和一个大男人莫名其妙的手拉手。
拥抱，艾伦的温度倒是和他一样，男孩们的身体贴在一起，月能听到艾伦的呼吸声传到耳蜗。好在他们俩身高差不多，没有出现其中一方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另一个人怀里的情况。
亲吻，夜神月没有闭上眼睛，他冷静的看着艾伦近在咫尺的睫毛在微风中轻轻颤抖，几乎要与他的睫毛纠缠在一起，月一贯的行事作风是这样的：他享受人们被他牵着走的乐趣，同时不让其事态脱离自己的掌握。
短暂的分开，艾伦无动于衷，任由夜神月上下打量。他毫无反应，是同样无法在人类身上找到原始的冲动欲望吗？夜神月觉得放松，拉着艾伦躺倒，星辰慢慢升起来，像天空的一滴滴泪水闪烁着，艾伦忽然朝他张开手臂，夜神月条件反射的，又抱住他。
“和我拥抱过的男孩儿只有阿尔敏一个。”艾伦轻声说，“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抱着他的时候，我们总是为了什么事在流泪。”
悲哀的小鬼们。夜神月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以他的头脑和决断......如果是他在艾伦的世界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两个肯定都不会那么惨烈的死去，他有这个自信。
而此时此刻让他想起，他生前也有一个，唯一一次主动抱住的男人，那是一个叫做L的黑发侦探，在他作为基拉降世之前，他承认L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当他抱住侦探的时候，他认为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爱达到最高潮的时候，侦探用一种古怪的姿势从椅子上跌落在他怀里，月紧紧环住他的肩膀，好叫他在死前看清楚宣告胜利的扭曲笑容。在旁人看来，这个拥抱也许是月失去天才挚友的心碎之举，而夜神月本人，只是感到略过一种很淡的情绪，这种情绪就像雨天的教堂上，鸽子抖落水滴时溅起的轻响，转瞬即逝。随着而来的是一股强烈又恶毒的欣喜，那一刻L口中远方传来丧钟的响声终于清晰起来，但在他耳中那是新世界的礼炮。
那种欣喜只有那一天，他爱他的敌人就像爱他的功勋，侦探被深埋地下，他的麻烦没有了，却又陷入了无聊中，然后他被千夫所指，他死去。
夜神月不知不觉的抓紧了艾伦，艾伦感觉到他的拉扯，把他靠着月脖颈上的脑袋缩的更加紧密。温暖的潮流从一个人的皮肤奔流传递至另一个人的皮肤，艾伦想起小时候爬树曾看到过，雏鸟也是这样依偎着长大。
拥抱吧。他们又靠近一点。妈妈轻柔的话语仿佛在耳边响起：拥抱吧，艾伦，世界上最好的事就是拥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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