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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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组。
和乙组的情况不同，甲组中报名的一班学生数量不少。都盈点开电子屏，继续记录战况：
霍如许（A7）VS赵恪（A6）霍如许胜
霍如许（A7）VS闻非（A2）闻非胜
闻非（A2）VS孙士皓（A5）闻非胜
闻非（A2）VS路建安（A8）
级别仅为A2的平民哨兵闻非已经一挑二成功，第三场正在进行中。
随着屏幕上字体浮现，细小纤长的精神力触手环绕在都盈的手指周围，她沉静地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闻非绝不可能还只是A2，从耐力和敏捷度判断，他至少已经摸到了A5的边缘。但距离开学测试精神力才只过去了两天而已，他的进步也太过迅猛......
除非有强大向导进行辅助。
都盈的脑海中浮现出封曳的身影。
在哨兵的价值体系中，他们遵从原始的丛林法则：强者为王，因此他们会本能地臣服于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向导则有细微的不同，比起力量，向导更引以为傲的是对周遭的观察与控制能力。所以面对高阶向导时，越能清楚地看见双方差距反而越不会带来恐惧感。
向导不害怕强者，向导害怕未知。
但观察封曳，都盈所得到的结论全都是与她过往的认知体系相悖。
“路建安同学！你犯规了！”
老师的呵斥让都盈回过神来，血腥味飘进鼻子里，她定睛望去。
巧合的是，路建安的精神体也是狼，比起闻非的灰狼，这头森林狼体型更大，毛色更深，脾性也更加凶戾暴躁。此时森林狼的嘴角深色的毛发被血液浸湿，它死死地咬着灰的右前爪，灰狼站不稳颓然倒地。
“我就说，想要挑战A8，还是差远了。”旁边传来议论声。
不不不，都盈轻轻摇了摇头，在一场普通的课堂对抗中被逼得下了死口，路建安才是乱了阵脚的那个人。
果然，路建安恍如听不见老师的训斥一般依然死死地钳制住闻非不放手，眼里布满血丝，浑身紧绷着发颤。
“闻非同学，你需要——”
老师的话没说完，灰狼忽然发狠地怒吼一声，猛地蹬腿将森林狼踹倒，狼牙撕扯下皮肉，鲜血淋漓。但灰狼仿佛感知不到疼痛，再次冲撞上来，精准地叼住了森林狼的喉咙。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顷刻，场上的局势已经倒转，闻非单膝抵着路建安的背，左手死死掐住他的后颈将他按在地上。
血腥味蔓延开来。
“靠，这小子疯了？不要命了？”
小声的议论清晰地传进闻非的耳朵里，哨兵抬眸看来，极强的杀意像直射而来的箭，似乎划破空气发出“铮”的一声，连都盈都下意识躲了躲。
路建安不甘地认了输。
闻非抹了抹沿颊而落的汗水，他微微喘息，眸中闪着兴奋的光。
灰狼腿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空气里血腥味却更加浓烈了，混合着森林中潮湿泥土的气息，唤醒刻在骨子里的对原始杀戮的恐惧。
闻非的信息素正强势地入侵整片模拟场。
“还没到下课时间，还有同学想要挑战吗？”老师问。
无人应答。没有人想和已经完全进入了兴奋状态的闻非交手。
身边忽然传来动静，都盈扭头看去，白发哨兵坐起身来，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不悦。
哟，这位睡醒了。
“获胜者，翟今越。”
都盈精准地计了数，翟今越花了九秒钟。
场地里，白狮像叼起一只小狗崽一般叼着灰狼的后颈，原本充斥着每一寸空间的血腥气也完全消失殆尽。
翟今越并无获胜的喜悦，也无强者的鄙夷，明亮的灯光落在哨兵身上，像笼在终年难以融化的雪山之巅。他的目光里满是观察和审视，最终显得有些困惑。
“获胜者，封曳。”
隔壁场地传来另一声播报。
白狮Aron踱步到翟今越身边，高兴地用大脑袋顶了顶他。
——————
【是我的错觉，还是确实有很多人在看我？】封曳一边在自动贩售机上买矿泉水，一边问系统。
【不是宿主的错觉。】系统回答，【毕竟宿主已经三战成名。】
【三战？】无视掉上百元一瓶的矿泉水选项，封曳直接拉到最底端，选择5元的活力矿泉水。
【食堂一战，操场一战，课堂一战。】系统为他细数。
但除了食堂那次可以算有点小帅，因为不会用精神力不小心把灯弄灭了和上课当众被人意银都相当社死。封曳尴尬地用面无表情武装自己。
【不对，操场的事他们怎么知道？】贩售机没动静，封曳又点了一遍，问道。
【可能是当时在场的人告诉大家的吧。】系统猜测。
【谁这么大喇叭。】封曳愤愤地想。
自动贩售机还是一如既往地卡，身后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封曳余光一瞥，队伍竟然已经拐了个弯有了第二列。
【云顶军校的学费不会被贪污掉了吧？自动贩售机就剩这一个了？】
系统还没作答，贩售机发出响声，一瓶矿泉水滚落。封曳还没拿，贩售机又掉下来一瓶水，直接将第一瓶水撞了出来。矿泉水在地上滚了两圈，湿漉漉的瓶身沾了不少灰尘。
封曳的目光追随它而去，忽然冒出来两只手一起伸向了那瓶矿泉水，这两只手在空中撞倒一起，一只愤怒地拍了另一只一巴掌。第三只手趁机伸过来拿起了矿泉水。
封曳下意识伸手，那人递到一半却忽然又收回了手。封曳非常懵：干什么为什么抢我水......
却见对方用自己的衬衫下摆擦了擦矿泉水瓶身，将灰尘和水渍一起擦干净，才递给封曳。
封曳接了过来：“谢谢。”
但仍有少许水珠沿着瓶身滑落，坠在封曳的指尖，折射出午后阳光炫目的光。
那人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么渴吗？封曳看了看他，伸手将贩售机里第二瓶水拿出来，扔给了这个略有些呆滞的同学。
“买多了。”
下午第一节课叫作宇宙形势与政策。这个名头相当唬人，但封曳随手翻了翻教材，才发现即使人类在基因入侵战争后迎来了又一次技术爆炸，但短短百年，最远也才走到四光年外的星球上，既没有发现外星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形虫族之类的。
而所谓的宇宙形势，仅仅只是人类对现有可控星球资源之间的瓜分罢了。
封曳最不感兴趣的就是人和人之间无聊的斗争，因此这节课他没再往前坐，在倒数第二排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昏昏欲睡的一节课终于结束，通讯设备的静音模式自动解除，叮咚叮咚地不停往外跳消息，把云溪吓醒了。
「1011L
哈哈[枫叶]果然不坐前两排了，被一班佬坐过的地方都脏了好吧！
1012L
就是就是。——正一边捧着[枫叶]送的水一边打字。
1013L
...............
1014L
谁来把这人禁言了。
1015L
啊？你怎么知道[枫叶]送了我一瓶水？——正一边捧着[枫叶]送的水一边打字。
1016L
谁他爹的问你了！
1017L
我们之中0个人想知道！
1018L
你拿着[枫叶]送的水居然还能腾出手来打字！？啊！？暴殄天物！
1019L
把楼上也禁言了，不许再意银[枫叶]，看不出来他很不喜欢？
1020L
就是，你和一班那傻哔哨兵有什么区别？回家关门想去。
1021L
？我的意思是要双手捧着不然摔了怎么办！脏的是你们好吧！」
云溪翻了个白眼，一群人整天就知道在这当痴汉做白日梦，都不想点正经的，不就是被封曳送了瓶水吗？要是她被封曳送了瓶水，肯定藏起来不让任何人......
不是不是，云溪拍拍自己的脸，想点正经的！她鼓起勇气，冲出教室拦下了前方的封曳。
“封曳同学，请问可以占用你几分钟吗？”云溪忐忑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封曳停住脚步。
云溪猛地鞠了个标准的躬：“请问，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抽出一点点时间帮助我进行向哨双人训练吗？我可以付出任何条件交换，金钱也好，还是跑腿帮忙之类的都可以。当然！当然，如果你不同意也完全是情理之中，那很抱歉打扰了！”
云溪手心湿润，不敢抬头。她闭着眼睛反复深呼吸，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蠢，不过都已经丢过那么大的脸了，还在乎这一次吗？反正即使被拒绝了她也没什么损失，但万一......万一封曳莫名其妙地同意了呢，那她岂不是撞超级大运了？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一定一定要尝试一下。
封曳看着眼前女孩小麦色的脑袋，想起云溪在食堂里的自来熟，想起她主动带头给章祁阳鼓掌，想起对抗课刚开始时三班同学为她呐喊助威的场景。
【云溪是个很外向，人缘特别好的同学，是不是？】封曳问系统。
系统回答：【据观察是这样，才开学两天，她基本已经和三班每一位同学熟悉了。】
【除了宿主。】系统又补充道。
【......我社恐嘛。】
封曳垂眸望向云溪，开口：“可以。”
“哦那对不起打扰——”云溪惯性道歉，却突然反应过来，“可......可以？”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睁大眼睛看向封曳。
“嗯。不过要帮我一个忙。”封曳点点头。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封曳眼里浮起一点笑意：“没必要赴汤蹈火，只不过你每次来找我练习的时候，再带一个同学一起来吧，最好......每次都带不一样的同学。”
这样就有机会天天摸别人的精神体了，我真聪明，封曳想。
云溪的目光都有点涣散了：“啊？这、这么好？”
“不过一班的不要。”封曳想了想，补充道。虽然还没有完全摸透一班同学的实力，但封曳可以肯定以他目前半吊子的水平肯定是搞不定一班的人。
“那当然。”云溪用力点头，快把眼泪都甩出来了，“谢谢谢谢。”
「1164L
yx说的真的是真的吗？[枫叶]真的愿意义务帮我们练习？
1165L
我眼泪都出来了。
1166L
我就说[枫叶]比你们想象得还要好一万倍吧！谁之前猜测他要抱一班大腿的？给我找到了我一定把你往死里打！
1167L
靠我都不敢去，我太菜了会不会浪费[枫叶]时间？
1168L
菜就多练，在这自怨自艾有什么用？你不去我去！
1169L
[枫叶]是神。
1170L
[枫叶]是神。
......
1181L
都不许在这水论坛了，全给我滚去加训。下次对抗课再被一班吊打丢的是[枫叶]的脸，知不知道？
1182L
我立马去！」
晚上9：24，封曳推开宿舍门，两步走到沙发前，直接扑了进去不再动弹。
上整整一天课实在是太累了！
没过一会房门响动，翟今越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停在封曳身边。
封曳翻了个身看向对方。哨兵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背着单肩包，肩膀和手臂上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他的白发被汗水打湿了沾在颊边，眸色澈亮，整个人展现出蓬勃的生机与力量感。
翟今越也在看封曳。向导横窝在沙发里，无处安放的修长双腿挂在扶手外，姿态随意放松，但因为疲惫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漂亮的黑眸像夜空里的星星，透露出一层朦胧而又遥远的距离感。
翟今越从包里翻出一板药片递给封曳。封曳没有立刻接，翟今越解释道：“可以缓解精神力疲劳。”
封曳忽然想起那罐黑色的修复喷雾，它的效果极佳，喷过之后立刻就不疼了。封曳坐起身接过翟今越手里的药片：“谢谢，还有喷雾也是。”
封曳眼睛里有了一点笑，Aron在翟今越的精神域里打了个滚。
见翟今越没有离开的意思，封曳问：“你怎么也这么晚回来？”他记得哨兵的课程六点就结束了。
“模拟训练。”翟今越简练地回答。Aron在精神域里跺了跺脚，翟今越又说：“AI机器人的训练效果不好，所以多练了一会。”
虽然对抗课上那个讨厌的哨兵只坚持了9秒，但还是要比机器人机械的反应更加真实，两相对比，翟今越觉得AI的训练效率很低。
“所以，你缺人一起训练？”封曳问。
Aron疯狂点头，翟今越回答道：“嗯。”
果然，他看起来比自己还社恐，估计也不会找同班同学一起训练，那——
【系统，我要做中间商赚差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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