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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事情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地步,自然不愿意放弃,而且那个中间人告诉他们,反正都是给钱,给谁都一样,只要能把事儿办了就行了。他们按对方要求送钱过去,却没想到从高官营帐出来的时候,他们竟然迎面碰到了乌维!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中计了。
      乌维在李暮尔手中瞎了一只眼,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不仅没有报到仇,钱打了水漂,两人还落在了乌维手中。
      科温一介书生,几乎是双方刚一照面就被对方撂倒了,而暮尔直接被乌维的另一帮手下带回了驻地。
      驻地一隅的帐篷里,关着许多姑娘,各个年龄段都有,几乎所有人都衣衫不整,甚至连十几岁的小孩也不例外。
      暮尔心下一沉,几乎是当下就想一死了之。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她却无意间注意到了帐篷的门边竟然还有位跟她一样的东方女子。那姑娘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个年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更让人侧目的是,这姑娘容貌极佳、肤白胜雪,哪怕她闭着眼睛,李暮尔仅仅只能看到她的黛眉、俏鼻、粉唇,她一个女孩子也忍不住心动。
      暮尔一时顾不得自己,既是好奇也是寻求盟友,她竟轻声走了过去,拍了拍姑娘的肩头,姑娘没有反应,一触之下,她才发现那姑娘浑身凉的可怕,远远低于正常人的温度。
      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暮尔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没有找到原因,她想保暖总是没错的,她将姑娘拖到背风的位置,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对方裹住,虽然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用,但也总比没有好。临了,她想了想,又在地上抹了几把灰擦在姑娘脸上,总算看上去没那么突兀了。
      做完这些她就陪坐在一边发呆。
      现在想想那时候她还是太天真了,也许电视、电影里她看过一些类似的情节,自认为有些心理准备,可当她真的独自一人直面这帮亡命之徒的时候,她才发现她个人是多么的无力和渺小。而那些人能在她身上做的事情,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暮尔是被一个小兵点名拉出去的,她起身的时候,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姑娘动了一下,在她手上轻轻点了点。时间仓促,她来不及确认,离开帐篷前她匆忙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昏迷着。她顾不得细想,就被押送到了大帐中。
      驻地的大帐里歌舞升平,男男女女早已滚成一团,有的在调情、有的在激吻、有的在磕药,充斥了糜烂、腐朽、堕落的气息。
      据说人的大脑会对苦痛的记忆进行美化,时隔近2年,暮尔再次回忆当时的情景,这才发现很多细节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她一进帐篷就被乌维提溜到身边,紧紧按住。她不记得当时乌维凑在她耳旁说了什么,只记得被那个男人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住的感觉,那眼神里是恫吓、是憎恨,更可怕的是在嗜血的杀意下,暮尔还察觉到了一丝男女之间的欲望。
      这个发现让暮尔浑身僵硬,以至于当乌维粗糙的大手在她腰间游走的时候,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也许是她胆怯的表现取悦了他,让他感受到了胜利者践踏失败者的愉悦,又也许是她的木讷惹怒了他,他没有看到李暮尔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画面不够尽兴,乌维在她腰间狠狠揉捏了几把之后,竟将她一把推开。
      她一时措手不及,手掌被地上的沙石磨出了一道道血痕。不待她反应,她再次被人提溜起来带去了另一个帐篷。
      一进帐篷,暮尔就知道自己恐是在劫难逃了,这个帐篷非常豪华,怕是乌维的寝室。
      她无头苍蝇般在帐篷里转了好几圈,翻翻找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一件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是了,这要是有利器,还能丢她一个人在这里吗。
      就在暮尔无望的时候,一个跟乌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端着酒杯走了进来。
      之说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人两只眼睛都在,当时的暮尔并不知道这人就是乌维的孪生兄弟——乌坤,但仅从长相来看,她也知道这人跟乌维关系匪浅。
      乌坤看着她抿了一口杯中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随后冲身后的两个随从招了招手,其中一人拿着一支针管走了进来。
      即使不知道这是什么,暮尔也知道绝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她奋力反抗,可她哪里逃得出去,对方一个耳光就将她煽倒在地,随后一脚踩在她的背上,另一人抓住她的手臂,有什么东西注射了进去。
      暮尔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忍痛趴在地上侧头向施暴者看去,没想到乌坤竟然给了随从一脚,用土著语呵斥了对方一句什么,然后他竟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乌坤蹲在她的面前,颇为认真的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就这么蹲在地上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神色逐渐从疑惑不解,变得意味不明。
      乌坤走了。
      暮尔抱膝呆坐在地上许久,她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如今这种情景她还能怎么办,逃是肯定逃不出去的,以她的能力也无法反抗,甚至最后可能连自尽都是奢望。
      暮尔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她渐渐开始感受到一丝从手臂处延伸出的痒意,这股痒意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觉得四肢百骸都在被蚂蚁啃噬。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景,一会儿觉得浑身燥热,自己仿佛在置身温泉中,周身蒸腾起水汽,疲惫且舒适;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在仿佛在山间嬉戏,奔跑、跳跃、摘花、放歌,如梦似幻,好似仙境。
      就在她神志逐渐分崩离析的关口,她突觉手腕处开始出现一丝清凉,并且很快的,这股凉意如大雨般倾盆而下,暮尔恢复神智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自己身前来自另外一个人的压迫。
      对方的大手在她胸前、腰间游走,喷出的鼻息停留在脸颊、颈侧,暮尔动了动胳膊,艰难的抽出一只手,膝盖一顶,使出仅剩的力气侧身将对方推了出去。
      对方大约也没想到她这会儿还能有力气反抗,被推了个措手不及,竟然被暮尔直接掀下了床。
      暮尔将人推下去之后,这才觉出自己浑身酸疼,竟再拿不出一丝力气,她认命般躺在床上,剧烈的喘息,脑袋像是一团浆糊,眼前如过山车般出现物体的重影,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调匀呼吸,也是这个时候她才觉出,床下的那人怎么再没动静。
      暮尔状着胆子侧头看去,乌维仍旧是那个滚下去的姿势,一动不动。暮尔勉力坐起来,一脚踹在乌维的肩膀上,使得对方变成仰趟的姿势。
      这么大的动作,乌维竟然仍如睡着一般,终于,暮尔鼓气勇气将手放在了乌维鼻下,一探,暮尔猛地一惊,收回手来。
      乌维死了!
      这下怎么办,她虽然暂时没了危险,但乌维死了,而且她是唯一的见证者,帐篷外的那些人怕是会活撕了她。
      就在暮尔惊慌失措的时候,她看见对面的帐篷处,出现了一柄小刀,随着刀身滑动,帐篷破开一个口子,一双眼睛与她遥遥相对。
      暮尔喜极而泣,“景川!”
      “年年!”
      时间紧迫,两人顾不得询问彼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景川在确认了乌维确实是死了之后,拢了拢暮尔凌乱的衣衫,就准备起身带她离开。
      “年年,能站起来吗?”
      暮尔抿着唇点了点头,“嗯”。
      再之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暮尔回忆完毕,有人提出了质疑。
      “乌维就这么被你推了一把,就死了?”
      “嗯。”暮尔点头。
      “你确定?”
      暮尔一楞。
      对方也看着她沉吟不语。
      暮尔这才环顾四周,发现在场有一大半的人都对她的说话持怀疑态度。她转头看向景川,他们什么意思。
      景川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道:“我进去的时候,她的神志是清醒的,乌维也确实是死了并且没有明显外伤,这点我可以作证。”
      “景队,我们也是为了工作,请您见谅。”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士说道:“别的都还没什么,但是这姑娘刚才讲的某些内容,实在是……怎么说呢,有点玄幻。”对方清了清嗓子,漏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这才接着解释道:“您看哈,她之前说她是被注射了某种液体的,结合她自述的反应和非洲那边的习惯,我们大概能给出几种猜测。景队,您也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无论是我们知道的哪种,药理反应褪去的过程都与她说的大相径庭。”这人合了合手掌,稍顷才又说道:“因此,我们合理怀疑,之后发生的事情,是她在药物作用下的想象。”
      暮尔坐不住了,这么说不就把她的话全部推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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