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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幽冥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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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净台的波动将众仙人引了过来,只见钰囍怀中抱着一人坐在台边,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她的手颤颤巍巍指着玉净台入口,
“我路过的时候,看……看见麟榕跳了下去。”姝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了。
玉净台只有仙考日可开放,平日只有上神能出入,若是不慎掉入轻则仙骨无存,重则灰飞烟灭。
“什么?”
祁渊推开众人来到前面,后面还跟玄夜与柒月。他的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他吞咽了下,耸立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怎么可能!”
“一定是你们!”祁渊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鸷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仿佛下一秒冲动便会盖过理智。
“祁渊!”
柒月将祁渊拽向自己身后,接下来她的话却让身后两人大跌眼界。柒月转身看向众人。
“只是一介小仙,众仙不必挂念,请各自先回到宫殿休息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说罢,柒月便拉着两人匆忙离开,她很难想象若不是拦着后果会如何。
回到香菱殿,祁渊仿佛丢了魂似的任由她拉着,玄夜则是一把甩开,他的脸色变成了铁青,浑身发抖,使劲睁着两只眼睛。
他回忆着上午祁渊的话心里更加气愤了,可面对身为父亲的对方,他却一句置问的话都说不出来。
“柒月姑姑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那可是麟榕啊,她一只小仙兽,说不定已经灰飞烟灭了,您却还偏袒坏人!不行我要去找钰囍讨回公道!”
“玄夜!别再和小孩子一样冲动了好吗!我若不这么说,你们还要把事情闹得如何。”
柒月回呛道,她的目光沉沉的望着远方,“麟榕并没有死,我感受到了她的元神,不过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处于哪一界。”
“那要怎么做?要怎么才能找到榕儿!"
听了这话,祁渊这才回过神来,虽然着急,但他的神态依然非常温和,稳重。
浓浓的两道眉毛稍稍蹙紧,紧攥着的拳头暴露出他此刻的紧张。
玄夜在一旁听到现在却疑惑万分,“不过为什么麟榕在非仙考期间通过玉净台可以安然无恙?”
柒月与祁渊相视,一人闭口不谈,另一人却敷衍了事。
“这我也不清楚她是否安全,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麟榕带回来。”
柒月的目光幽幽地望向祁渊,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之色,令人难以捉摸。
“正如玄夜所说,唯一可以通过玉净台的日子便是仙考,然而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仙考在一个月后,我们不可能让麟榕等三十年,也不可以随意毁坏玉净台的防界,所以只能想一个两不误的办法了……”
冥幽界乃是魔界的入口,曾与玉净台相通,被女娲封印之后,几千年来便再无一人通过。
魔族从此了无音询,痴人皆以为他们早已灭亡,却不曾想在那人的摧动下,魔族早已重获新生。
冥幽界入口坐着一位黑衣男子,几缕长发随意用墨玉簪挽着,面容英挺而冷肃,眸子里是久历血雨腥风的淡然和冷厉,远远的就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尊上!"
彦烁走上前去替人披了件外衣,他随着对方的目光向上看处去,看着那个弃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罪恶之地。
寒砚自嘲地笑了笑,带了一丝无奈与苦涩,
"世事更短知春梦,人情薄似秋云……
刹然一阵尖叫声打断了作法,寒砚吟到嘴边了的诗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摆在半空中的手也尴尬得顿了顿,他转头用一种质问的目光看向彦烁。
"彦烁,这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麟榕从天而降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蓦然寒砚两眼一黑,两人应声倒了下去。
"尊上。"彦烁看着眼前的一幕,倏然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倒在了他的面前。
寒砚只见一位长着精致小巧的脸蛋,樱唇琼鼻的女子压在了自己身上,下一秒他便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尊上…尊上您快醒醒啊!
寒砚迷迷糊糊间仿佛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那人哭腔似的哽咽着好似眼前人早已命丧黄泉。
他猛得睁开双眼,怒斥着兎鋔。
"混蛋,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寒砚起身,无奈地摇着头,一念之间他似乎回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开口询问一旁的彦烁。
"刚刚那个是什么?"
"回尊上,那好似是一位女仙。"
两人切回工作模式,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寒砚坐在床边,面色冷峻,空气里弥漫着沉重压抑的气魂,彦烁和其他侍女都不敢正眼看他。
"女仙?能从玉净台掉下来还完好无损的女仙,怎么可能?”
寒砚半信半疑地看着彦烁,只见对方肯定的点了点头。
“能完好无损地通过玉净台,看来她不是一般的仙子…她现在在哪儿?”
寒砚的脸愈发的黑,好似面对仙界的人他有着不尽的仇恨.
"回尊上,属下有错,未经允许将她安置在了…凌音阁。"
倏地彦烁跪在了地上,寒砚身体一僵,他刹住自己那股暴热的狂流,整个人的神态也蓦然变了样,他长舒一口气。
"罢了,你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寒砚攥紧双手,压下自己心中的起伏,
"毕竟这幽冥殿也就那处是空荡荡的了…
相思如柳,飘满城,尽飞愁絮。
两人来到凌音阁,里面的装饰却与外界清冷幽暗的面貌截然不同。
洁白萤石砌成的大殿内仙气缭绕,以鲛绡做饰,有着琉璃般的光华流转。与床中央仙气飘飘的女子融为一体。
寒砚沿着床边坐一下,他的眼神像是冰冷的月光一般射在麟榕的脸上,一刹间,他竟出了神。
眼中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是恨是浓重的怨…
“她为何如此面熟?”这句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尊上?”彦烁狐疑地叫着对方,瞬然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寒砚。
“尊上您怎么了?”
“我没事!”寒砚的眼波闪了闪,再次凝眸回望来时,眼睛里意泛着淡淡的水色,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时间静止了几秒,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擦去泪花“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该问的别问!”
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铁青着脸,仿佛在警告着对方,这样的低气压,彦烁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他不知道眼前人是谁,更不想知道…
寒砚微蹙着眉头,双目久久地望着窗外,眼睛里仿佛被浓雾深锁的潭水,显得深不可测,令人难以捉摸。
他转身准备要走,却又转过身来,将嘴唇凑近彦烁耳边。
“她身份如此不同,我们就要好好利用安排下去,你就这样做…”
“是,属下明白了。”
寒砚玩味的勾了勾嘴角,荡漾着痞气。
“看来有一场好戏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