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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坠入凡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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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日月待月复,三丘共盈盈。”
大暑,炎月,更着烈日。
香菱殿中,仙兽麟榕被几个小仙围坐在中央,她阴阳顿错地讲着,仿佛嘴里有说不完的话一般,时而还用手夸张地比划着。
“传说,几万年前女娲为守护世间平衡从而创造了三界,然而魔族杀戮成性,世界岌岌可危,然后…”
麟榕话说一半突然卖起了关子,这可让仙子们恼了,拉扯着她的袖子。人摆了摆,手,用"嘘”声让大家安静下来。
一袭微风过,撩起了人的碎发,人影渐渐从黑暗中现出,麟榕似乎根本没有觉察,继续滔滔不绝。
刹然,当头一棒.把她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用抬头就知道背后站的人是谁。
麟榕本能地缩了缩脑袋,再抬眼便对上了人的目光,她薄唇微抿,尴尬地笑了笑。
"结局就是魔族灭亡,神,仙,人三族鼎立。”
柒月眉峰微皱,紧紧盯着对方,眼目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担忧,手指无意识轻叩桌面。
她垂下头,抬手捏了捏额角,似乎拿人毫无办法。
“麟榕胡闹也就罢了,你们竟然还跟着她一起胡闹,不知道一个月后是什么日子吗?还不赶紧给我去练功!”
说罢,仙子们一溜烟地跑了,麟榕蹑手蹑脚刚想和他们一起逃跑,却被人一把将叫住。
“站住!”
麟榕僵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更不敢回头。
她汗毛竖起,紧闭着双眼。然而惩罚并没有就此降临。
柒月只是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手微微拂过人的脸颊,她慈祥的眉眼却紧拧不舒。
“榕儿,近几日练功得勤,姑姑我自是明白你的苦,但一个月后便是仙考了,也该收收心了。”
麟榕压低视线,手肘紧贴身体两侧,站得笔直,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脖颈处,看着柒月严肃的目光,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姑姑,我明白了!”
“傻孩子”柒月轻笑一声,眼底尽显温柔,“你师尊闭关多年今日终于出关,就准许你放个小假快去看看他吧!”
麟榕笑容满面,两眼放光,心里激动不已甚至产生了想要奔跑,跳跃,喊叫,吼叫的冲动。
“师尊终于出关啦!”
柒月轻吟着急摇了摇头,从后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去。”
随着她的声音,麟榕便火急火燎地朝宣宸殿跑去。
看着人离去的背影,柒月长叹了一口气。
“花开花落终有时,相逢相聚本无意。”
看着愈发朝近的宣宸殿,麟榕从内而外喷发一种欣然之感。
“一个月后便是仙考了,只要通过我就可以成为一位真正的仙子了,师尊知道了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吧!”
“榕儿!”
遽然,一只大手攀上了她的肩膀,吓得对方后退了一步。
转头便见一位稚气间又不乏桀骜的少年正笑嘻嘻地挡在她面前,好似故意不让对方走一般。
麟榕心底仿佛有火在烧,语气中都带有一丝忿忿。
“玄夜别闹,我正赶去见师尊。”
“哎等等”
麟榕说罢欲要走却被玄夜一把拉住,迫使人停下脚步,“你要找师尊?”
“对啊!”麟榕不耐烦地转过头盯着对方瞧,却被人的话浇了一盆冷水。
“今日师尊一出关便去神云间拜见天帝了,不在宣宸殿。”
随着他的话,麟榕顿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一个大洞。
她的脑袋耷拉下去,哭丧着脸,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好不容易有一天放假,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麟榕缓缓转头,被拉住的衣角也从玄夜的手中滑落。
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手心还有未散去的一丝温热。
也不知自己内心为何有些落寞……
心中仍在胡思乱想,脚却先一步迈了出去。
玄夜一把牵住麟榕的手,“傻瓜,师尊不在不是还有你玄夜哥哥吗?让我来带你好好放松放松!”
麟榕愣了一下,她用手抹去眼角的泪花,随之勾起了一抹笑容。
“嗯!”
神云间
众神而立无非都是在欢迎那位将来的天帝—祁渊。
他迎着敬仰的目光走进殿中。
然而在这样的目光中也隐藏着恶意与嫉妒,鈺囍死死地盯着人,嘴角也随着呼吸抽动着,像一只贪婪的野兽随时都想扑下去将对方吞噬。
祁渊来到殿前,他毕恭毕地行礼,抬眼看着那站在最高位至尊无上的人。
天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摆摆手让他起来。
“祁渊如今你闭关多年,灵力涨了不少,气性也沉稳了倒是有个未来天帝的模样。”
说完这句话,钰囍的表情更加重了,她紧攥着双手,喉咙里发出不爽的声音.
相比之下,祁渊的笑容,更让她恼火。
"哎呀你干嘛!"玄夜拉着麟榕来到神云间口,她想要挣脱开对方紧抓着自己的手,却还是被人一把拽了过去,"你不是想见师尊嘛!我们在这等就不会错过啦!"
"待会儿被发现了就完了!"所以这么说但她的心却怦怦跳个不停,全身仿佛涌起一股暖流。
玄夜盯着她这幅模样笑了,但笑久了回味却是满满的心酸。
蓦然,殿中接连传来与人与人的交谈声,他们背靠在门口,交谈声一股脑地灌入两人耳中.
"一个月后便是仙考了,今年的仙考女娲大人十分重视,作为考官我认为祁渊你是最好的人选."
天帝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祁渊,坚定得仿佛非他不可."你可有异议?"
这句话可让钰囍吃了瘪,往年都是她主持仙考如今却变了人。
祁渊会心一笑,点头同意"祁渊无异议,此乃吾之幸."
"是啊,祁渊仙君做考官大家放心,定会平公正."字正腔圆却带着满满的嘲讽,钰囍那犀利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显得意味深长,令祁渊不由心中一凛."钰囍上仙这话是何意."
"玄夜早已飞升为上仙,不参加这次仙考,本君又能偏担谁?"祁渊用疑感的目光回望她,随着人轻蔑的笑容眼底里的疑虑却越来越重,眼神愈发复杂起来."你难道在说麟榕?"
钰囍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不止笑容轻蔑,眼神里都像裹着刀子,她知道麟榕是祁渊的软肋,便故意往那处捅,"不然呢?"
祁渊像是求证般朝天帝看去.天帝哼笑一声,像是听到什么极可笑的言论,目露睥睨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你对我的决定好像很不满意啊!麟榕虽身为低阶仙兽,但她不生活在灵泉山而是在这仙灵界,便要守这的规矩,和仙子们一同参加仙考。”
“麟榕只是一只低阶仙兽,灵力尽缺的废材,我自是怕它参加仙考,沾污了仙界的名声。”
祁渊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浑身僵硬像块石头。"若是父尊同意,祁渊自是没有异议。"
麟榕瞳孔微振,仿佛被雷劈中一般不可置瘫坐下来,她的心脏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剧烈的疼痛漫延到四肢百骸。
听了祁渊的话,玄夜担忧的看向麟榕,却在这一刻人撒开他的手,像疯了似的朝远处跑去,玄夜赶忙追了上去,他内心是自责万分,"我就是个傻子!干嘛要带她见来这啊!"
麟榕逃回了香菱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不管玄夜在外怎么安慰.她都不肯开门。
"对不起玄夜,我有点失控了,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逐客令下了,玄夜也不好再待了,他觉得自己必须离开,没有理由。
是夜,麟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人眠,她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掉,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传出,她艰难地起身,走出了香菱殿。
不知不觉麟榕来到了玉净台,看着这出淤泥而不染的净地,她便不自觉幻想起一个月后自己便会站上这玉净台去外界参加仙考
刹然,麟榕回想起今日师尊说过的话,沉下脸去;她不明白师尊为何如此抗拒自己参加仙考。
心酸纵有千百种,沉默不语最难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难道师尊真的这么看我?"
话还没说完,倏地一股力从背后传来,促使麟榕猛得摔进了玉净台内。
窒息感、失重感顿时袭来,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下一刻她的身体就会撕裂,渐渐地岸边再也没了她的挣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