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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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已是荒谬，而搭救他性命的就是小徒孙，而今竟更是开了阴阳眼，能见鬼了。
一件件，一桩桩，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搅得聂时闻这个神棍开始反思世上是否真有命格天理之道。
“师父，师父，让他们出去，我要和您单独说几句。”小余森毫不留情地要驱赶走为他真情实感痛哭的孝子贤孙们。
聂时闻确实也要搞清这件事，于是对余家小辈道：“麻烦你们出去一会，我要和小森单独说几句。”
那时太爷生前最在意的人，余家小辈自是愿意遵从，抹着泪退去了房。
“师父之前看不见吧？”小余森问。刚刚他忍不住叫出声，却意外得到了聂时闻回应。
第一次活见鬼的聂时闻点头：“我要是像你师祖一样有真本事，也不会装瞎。”
小余森嘟囔着：“我想也是。您被抓走后，可有什么奇遇？”
“最大的变数就是它。”聂时闻掏出玄玉，向小余森展示，“白砚云那疯子，说这破石头能偷天换日、改人命格。”
玄玉被雕成生命之轮的模样，喻指生死轮回，无休无止。
小余森魂体触上玄玉，玄玉发出温暖柔和的白光：“好暖，可它之前一直没异样吧。难不成那白狗儿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聂时闻思忖道：“人特别好看。”是人间难觅的绝色。
小余森：“……”
聂时闻：“不逗你了，他死前喷出的血，溅玄玉上了。”他住院那几日，时不时把玩玄玉，回忆着那日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他身上荒谬事的原因。
小余森了然：“那便是了，他丧了命，倒是激活玉便宜了您。您算是因祸得福吧。”
因祸得福吗？如此说，他还要谢谢白砚云那疯子？
聂时闻笑不出来，自从知道这百年间发生了怎样残酷的战争，他就难以想象余森一个小孩是怎么在乱世撑下来的。他抚上余森满头银发，就像呼噜当年那个五六岁的小毛孩：“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嗯。”小余森咬唇，低头沾染上哭腔。
“百年过去也没点长进，一如既往喜欢哭鼻子。”聂时闻虚抱住小余森。
小余森也环住聂时闻脖子，就像小时候千百次赖师父怀里一样：“师父，我先走了。您要吃好喝好睡好，要长命百岁，不千岁万岁。”
“死小子，千岁的那是王八。”聂时闻笑骂。
“您本来就是个老王八。”小余森一如既往地回怼，“还有，我走后，您把余淼那孩子当作是我吧。”那是和他最像的孩子，许是能给师父在这陌世添一分熟悉感。
聂时闻叹气回：“他是他，你是你。”谁也不能替代谁。
小余森头埋在聂时闻肩窝，喃喃：“师父，还能见您一面，真是太好了。”
小余森说完这句话，身形逐渐长大，从五六岁快速长到百岁模样，最后化作一团萤光，消散于无形。
余淼走了。
聂时闻心绪却豁然开朗，他又揉了揉那银发，唤进余家小辈道，“小森是寿终正寝，为喜丧。大办一场，送他安稳上路吧。”
余家老爷子是当地闻名的高寿老人，此次发丧，来了不少吊唁的。来客注意到，葬礼上有个一身黑色长褂的年轻人，捧灵走在最前面。他们心里不由嘀咕，一般这位置是长男的，再不济也是长孙，这个陌生的男人怎么就顶替了余家子孙占了这个位置？
但这毕竟是余家的家事，来客也就私下嘀咕几句，没有扯到面上。时间一过，都抛之脑后。
聂时闻送走余森，送走这世间他最后一个亲人，孑然而立。天不知何时下起细碎小雨，打湿了聂时闻的衣发。
余淼悄然来到聂时闻身边，为聂时闻撑起伞：“昨晚，太爷爷偷偷找上我，说我和他年轻时最相像，更能让你觉得熟悉，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聂时闻目光一直在墓碑上，嘴角噙着笑：“你们不像，小森比你机灵。”
“靠，说句假话会死啊！”余淼一下子皮球泄了气，“算了，家里人都把你当祖宗供着，但我不行，别扭，明明大不了我几岁。”
聂时闻随口问：“你今年几岁？”
余淼答：“二十二，你呢？”
“二十七。”出乎意料的年轻。
“哦。对了，你以后什么打算？继续在我家呆着还是？”余淼瞥了眼远处的余家人，“不是赶你走，就是问问你。”
聂时闻明白这是余家派余淼来探底细，余森死了，他们没有养他的义务。虽然余家之前表示可以供养聂时闻一辈子，但他聂时闻有手有脚，又不是废人。
聂时闻：“我和你去燕城。”
“哈？”余淼手指向自己，“和我？”
聂时闻视线挪到余淼身上：“有意见？”
“没有没有。”余淼连忙表示，“那你就来和我一起住吧。”
这时的余淼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一周，他就萌发了把聂时闻这个混球套麻袋扔回水里的念头。
一周后。
“您好，这里是燕城市西城区里安派出所，请问您是余淼先生吗？”
余淼接到这个电话时，开启人生回马灯，飞快寻找被警察叔叔找上门的理由。十几秒钟后，咔，暂停定格在波多野结衣姐姐身上。
轰——
脑中炸起蘑菇云，原来翻墙看姐姐真的会被警察叔叔敲门。
“您好，请问能听见吗？”警察再次发问。
余淼语无伦次为自己辩解：“警察叔叔，我、我再也不敢了！”
警察沉默半晌，压声审问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做了什么，主动自首，能争取宽大处理。”
“昨天、前天、大前天，我都翻墙出去看了波多野结衣姐姐。”余淼诚惶诚恐，“我意志不坚定，居然敢翻墙涉黄。我以后一定清心寡欲，当一个奉公守法好公民，再也不觊觎姐姐美貌！”
警察：“……既然你已经认识到错误，这次就口头警告一次，以后切忌再犯。”
余淼感激涕零：“好好好，我一定谨记警察叔叔教诲。”
警察：“还有一件事，你认识一个叫聂时闻的男人吗？”
余淼笑容僵硬，靠，刚刚狼人自爆了，犯事的不是他。他小心翼翼试探：“他怎么了？”
警察：“他因扰乱公共秩序暂时被我所扣留，你带着200元罚款来一下派出所。”
余淼：摔！
别家男主出去玩一趟捡妹子，他出去玩一趟捡个老祖宗回来。
里安派出所门口。
“祖宗，您可真是我祖宗！您怎么想起跑地铁口摆摊算命的？”余淼气绝。
“那里人多。”聂时闻理不直气也壮，“小淼，你不懂师祖的苦，这年头干什么活都要学历，你师祖文盲寸步难行。我看你养我那么苦，就想着回归一下老本行，没想到，出师未捷啊。”
余淼：“……我谢谢你哈。”
余森逝去后，余家人来问聂时闻的打算。最后他拒了余家好意，和余淼来到燕城寻找活计。
但很可悲的是，在这个认学历的年代，聂时闻一个不会用电脑的“文盲”，根本没公司聘他。
而余淼初出社会，还在实习期，一个月挣不了仨瓜俩枣，还要承担两人的吃住，非常凄惨。聂时闻身为长辈属实过意不去，就扯了块白布，用毛笔写了个“盲人摸骨算命贰拾圆一次”的招牌，雄赳赳气昂昂就往最近的地铁口去了。
正赶上晚高峰，加之聂时闻生了副好皮相，竟然真引来不少年轻人排队算命。排队的多了，好奇的乘客也不由凑上来，自然而然阻挠了站口正常通行。
不知是哪位正义之士，举报了这事，没一会警察叔叔就开着警车“呜哩呜哩”地来了，聂时闻喜提银手镯。
“你赚了多少？”余淼随口问。
“二十一次，看了七个人，最后一个没付钱，得了小一百。”聂时闻认真算计着，“可惜被扣了，后面还排着十几个呢。”
不过，最终被没收所得，还倒贴了200元罚款。
“靠，你开挂了！我看路上那些算命的都无人问津，怎么别人排队求你看？”余淼酸了。
聂时闻大言不惭：“可能我长得帅吧。”
余淼摸了摸脸，小声嘀咕：“我也没差到哪里？”
余淼也是有传承的，早在高中时，他就开始小课桌算命赚零花。但这圈子僧多肉少，叫不上价就算了，还十天半个月接不着一单活。别看现在网上调侃，年轻一代在上进和上班之间选择了上香。但余淼直呼，这都是虚假繁荣！比起算命，小年轻们更喜欢敲电子木鱼，撑死去雍和宫上柱香求个转运手链。
“这个活折了，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余淼关切。
“谁说折了？我可以去夜市，那里人也挺多。”聂时闻已经找好新位置，择日不如撞日，并决定今晚就去试试。
“得了吧，你这个假瞎子，下次再被逮就是诈骗了。”余淼翻了个白眼，“既然你靠脸揽活，不如一步到位当牛郎去，这活不看学历。”
聂时闻摩挲下巴：“一个月能赚多少？”
余淼噎了一下：“你还真想干呀，出息点，行不行？”
聂时闻喟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你养我一辈子吧。诶对了，你不是偶尔在网上接活，收入怎样？”
余淼又沉默了，他还真踩过赛博算命的水坑。为了争顾客，他甚至学着雇水军，在评论区里假装顾客说他这个大师多灵验。结果，扔出去的水军钱比赚到的还多。
“哎！”余淼悠悠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行当难，线上更难，我早就不做人的生意了。”
聂时闻见余淼故作老成，不由乐了，禁不住逗娃：“哦？你不做人的生意，还能做阿猫阿狗的？”
余淼一拍掌心：“对嘞，就是阿猫阿狗，你听过宠物沟通师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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