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所有爱我的人》忱竹

7、第一夜（3）

　　换做平常，这会是一场令人惊喜的偶遇。在当下却不得不令人深思。

　　双方简单交流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小暖他们是在调查山本武，一年生组则在调查四月一日君寻。

　　据他们说，四月一日君寻有在壹原侑子的「店」里打工，在和四月一日君寻本人确认过地点后，他们就来到了这家所谓的店。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店的地址所在居然是一片荒地。

　　两旁的建筑井然有序，依次排开，唯独这一块是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但路过的人似乎都对此视若无睹，没有任何人多看这里一眼。

　　两个小组的人把信息串起来，发现了令人不解的事：山本武家的寿司店隔壁是壹原侑子的“店”，店所在的位置却怎么看都是一片荒废已久的地方。

　　先说小暖和纲吉他们调查的山本武——

　　山本家的寿司店和壹原侑子的店相邻。

　　隔壁的店长并非是成年人，而是一位女子高中生（JK），本就是十分少见的事，只要两家有所交流，山本武的父亲不至于毫无印象才对。

　　况且壹原侑子还是一位引人注目的人，她容貌、气质出众，绝非是看过了会很快忘记的路人甲。

　　由此可见，山本武认识壹原侑子的概率非常大。

　　这对于想证明他无罪的小暖来说，是相当不乐于见到的发展。

　　再说一年生组合调查的四月一日君寻——

　　他给出的“店”地址是个荒地，如果是为了干扰调查的谎言，也太蹩脚了，无论他清白与否，这都只会徒增他身上的嫌疑吧？

　　一年生组看起来也确实更加怀疑他了。

　　让人不禁要思考“不可能会这样吧？”的事，一定有什么隐情。

　　小暖这么想。

　　她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直觉，“四月一日学长有没有提到什么？一点点也好。”

　　回答她的是柯特，他说：“学长好像说过，‘这家店只对需要的人开放，你们不一定能够进店里。’”

　　唔，这话听起来确实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就好像在说“店里有我犯罪的证据，但你们进不去”一样，让人更加有探索的欲望了呢。

　　目前，关于山本武和四月一日君寻两人的线索形成了常识上的矛盾，他们之中似乎有一人的行为有古怪。

　　如果店的确在这里，那山本武就有很大嫌疑：他明明应该认识受害人壹原侑子，但却表现出完全没见过她的样子，这本身就很奇怪；

　　如果店不在这里，那四月一日君寻就在说谎，而且是十分蹩脚的谎言，他想隐藏什么？

　　一个人有反常之处，还能用巧合来解释。

　　但如果两人身上都有反常的话……

　　反常之中，必有常理。

　　一年生组已经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怀疑，不仅对于他们调查的四月一日君寻，也对于小暖他们调查的山本武。

　　这是小暖不乐于见到的。

　　她笑得看起来有几分勉强，语气刻意地说：“既然没有找到店的话，调查也就没办法进行了吧？审判就快开始了，一直在一个线索上浪费时间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继续调查组里的另一个人吧。”

　　但一年生组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眼前的线索，他们表示要去四月一日君寻借住的公寓调查，如果时间富余，再去秋濑或的住处。

　　目前来看，秋濑或的嫌疑很小，他们调查的重点果然还是放在四月一日君寻的身上。

　　末了，柚木普扭头看了一眼据说是“店”的荒地。

　　他抿着唇，神情有一种难言的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小组就此暂别。

　　泽田纲吉问她：“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幸村君家吗？”

　　大概是知道她此刻心情低落，他说得很小心。

　　小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纲吉君觉得，山本君在说谎吗？”

　　泽田纲吉一愣，“我想他一定有原因吧。”

　　“什么原因呢？”

　　“只是我觉得，其实学弟他们说的正好可以帮山本君解释他不认识壹原学姐的原因吧？因为店根本就不存在，一直都是荒地，那壹原学姐就没有来过这里，山本君当然不会认识她了……”

　　这么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解释会把四月一日君寻置于无可挽回的处境之中。

　　如果真是如此，那犯人简直是直指四月一日君寻。

　　至少当下他们手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

　　可要不这么想，认为店在这里，或者说在他们来之前都在这里，那就有两人摆脱不了嫌疑。

　　这一刻，泽田纲吉明白了小暖的无可奈何，她想保护每一个人，却不得不做出选择，是失去一个人，还是两个都失去。

　　这场审判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实现她的大团圆愿望。

　　与所有人都有着深刻联系的她，正处于可怕的绝望之中。

　　在几乎被将军的情况下，她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局面？

　　泽田纲吉不知不觉中已经在期待她指出方向。

　　对于刚转校、堪称一无所知的他来说，这场审判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仅他投出的每一票都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他自身也如履薄冰，随时可能成为牺牲者。

　　他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他应该怀疑每一个人。

　　但他选择了相信小暖，以及相信她所相信的所有人。

　　可能是他内心也存在着一丝天真，希望能解锁大团圆的完美结局吧。

　　许多压力都压在了小暖身上。

　　小暖沉默了好一会，目光放空，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今晚最危险的是四月一日学长、山本君，其次是幸村君和纲吉君你。”她想了想说，“也是我们要为之辩护的人，无论哪一个我都不希望失去。我想说服大家，今晚不投任何人，纲吉君，你可以帮助我吗？”

　　不投任何人？

　　仔细想想，裁判虽然说了不建议弃权不投票，但如果每一晚大家都能团结一致不投票的话，就不会有人被选择处决，不会有人无辜死去了。

　　泽田纲吉相信——如果是小暖提出这个建议的话，肯定所有人都会照办的。

　　应该说，正因为审判庭上有她的存在，不投任何人才会成为一种可能的选项吧。

　　简直让人忍不住怀疑起来了，这不会就是世界的意志赋予她的使命？

　　她脸上坚毅的神情昭示了她的心情：似乎她在这一刻也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么一个可能存在的“使命”。

　　只要按她说的做的话……

　　虽然审判因此永远不会结束，但这也意味着犯人永远无法在审判中取胜了吧？

　　犯人无法获胜，就更无法在取得胜利后毁灭世界了。

　　只要大家团结一致，无辜死去的就只会有壹原侑子学姐一个人了。

　　逝者已逝，再牺牲更多生者的确没有必要。

　　不需要有人再牺牲的假设，使泽田纲吉不由欣喜。

　　只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无法压抑的异样感：事情真的会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进展么？

　　裁判不吉波普说过，审判约束了三方。希望审判不结束，能够让犯人始终受到约束，他们能够以最小的伤亡保护这个世界和同伴们吧。

　　结果如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