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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曾许共逐鹿 ...
“臣不敢。况且当年我行之事招了侯爷的厌弃,被赶出了侯府。陛下您是知道的。”
宁怀沙敛了眸,神色黯淡。
左湖松手用掌推开他的脸,“不咎,你加冠也有五年了吧,还没有相中的姑娘?”
这人还未娶妻,终究不令人放心。
“陛下,臣当年因为母亲一事得罪了诸位朝臣,也让闺阁良家女望而却步。”
“是吗?朕听说你的相好却不少。”
宁怀沙的皮囊和兜中权财都相当不错,若说没有一家愿意嫁女也是胡扯。
“陛下,皆是风尘之人,上不得台面。”
“风尘之人。”昭定帝看着他,点点头,笑了起来,“那你得藏严实了。之前他还递书,言要废除军妓官妓。要是你惹他不高兴了,朕可不给你好脸色看。”
“唉,风禾这人怎么好像长不大一样。整日想一出是一出的。”
左湖似乎头又不疼了,眉梢略向上扬,脸上是平和之色。
“陛下,这就难为臣了。臣这名声,侯爷怕是听一耳朵都嫌脏。”
宁怀沙苦笑。
“你说你,也不知检点。当年还在殿上说什么若妓子不配为人,那狎妓之人更不配为人,现在怎么遭?啧,年轻。”
系统检索完这段数据,深觉自己的情感功能模块还不够高级,它竟然觉得越国朝堂上的人,精神都不太正常。从头到脚,腐烂得足够彻底。
系统:“……”
系统:“你们人类总是让统感到震惊。”
系统:“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越皇不开宫选秀,却对你送的男男女女来者不拒。”
敢情他不是洁身自好,而是只有宁怀沙送对了胃口啊。
见宁怀沙没有反驳,系统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
系统:“我强烈建议你和越皇交流交流心得体会,你们两个天天发疯,说不定根本不关人家卫侯的事儿。”
“说吧,卫侯这么些年孤身寡居,有你们两个的多少功劳?”
皇后将自家侄女介绍给卫含章,都会引发雷霆之怒,更别说别家了。
而那两人,宁怀沙给昭定帝量身定制,昭定帝劝宁怀沙早些娶妻纳妾,可谓是“互帮互助”的良好典范。
“滚!你以为我像那姓左的一样像个......”
宁怀沙及时制止住自己,毕竟从某种意义上,他的混账想法不比姓左的少。
但是就是系统也清楚,现在越国朝廷上是昭定帝离不开宁相,还是宁怀沙仰仗左湖还真不好说。
但这关系统什么事儿呢?
它兴致勃勃地调出之前的录像,左湖再一次在太和殿召见了宁怀沙,又对他道:“宁卿,朕不想再掩耳盗铃、聊以自.慰了,朕要想要废后。”
“那臣愿意陪陛下演一出戏。”
宁怀沙当时心间所想无人能知,但他面上的表情严丝合缝,将一点错愕与恭顺杂糅得恰到好处,纵使是昭定帝,也没发觉丁点不对。
系统联系到了现在还在太和殿里躺着的皇帝。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你把他演躺下了?”
宁怀沙供认不讳,“确实第一次有动心思,但想着人历一生死或许会有转机呢,结果算是我高看他了。”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他又躺下了?”
系统:“不对,你当时还威胁我来着,你好狗啊!”
“我无比感激那姓左的畏畏缩缩,否则万一我们将军在历史上被无端冠上个佞幸的名声,多荒唐。”
今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晦明不定,系统都没来得及捕捉到宁怀沙一闪而过的表情变化,以丰富它的数据库,宁怀沙便整拾好了情绪,面色如旧。
靠近御花园,他不自觉压低脚步声,随即又恢复正常的行走,意欲告诉对面之人有人来了。但直至靠近那些奇石制成的假山,都没有看到有人影。
这极度不正常,以卫含章透过个窗缝都能将远处自己和左珉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耳力,不至于察觉不到他不加遮掩的脚步声。
宁怀沙问系统,“侯爷还在这儿么?”
系统那电子音中都能透露出它的奸诈:“再次定位需要花费100积分,请问宿主先生您需要此项服务吗?”
宁怀沙:“......”
宁怀沙在想这系统果然还是欠收拾,但现在还是找到卫含章紧要,便计划着什么时候凑在一起了,给它来顿大的,“暂时不用。”
忽然,他见到有一人影坐靠在块石头边。
于是悬了许久的心安定下来。
宁怀沙扬起一个笑容,正准备出声喊人,便见卫含章灌了几口不知从哪得来的酒后,仰头靠在石壁上。
黯淡月芒中,那人的下颔绷得极紧,像在忍耐着什么。但夜风只带来了辛辣的酒气,余下半点声音也无。
这里冷寂得让人发抖,宁怀沙生生顿住脚步。
他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把那些腌臜低劣的心思说出来脏那人的耳朵?那人的日子还不够难过了的么,为什么还让他为自己伤神费脑?以至于,现在即使那人头痛欲裂,也还要找个地方独自捱过去。
思虑四境安危,牵绊过往罪孽,平衡君臣兄弟情义。现在自己还给他添一负担,只怕,卫含章多半也疑惑过,为什么他总是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此般看来,自己同那姓左的真没什么区别。
系统说得也对,此一场,原是自己和那姓左的的非分之想,却非想强加于卫含章之身。
宁怀沙不准备看下去了,转身欲走。
一块石头落到他脚边,摔得粉碎。宁怀沙扭头便见,刚才那仿佛三岁小孩拿块石头都能砸死的人有了一夫当关的气势。
那人冷眼看过来,眼神像反着血光的刀兵。
宁怀沙毫不怀疑若自己展露出恶意,顷刻间就会被他弄死。
“侯爷,是我。”
卫含章绷直的身子重新落了回去,他又灌了口酒,扶了把石壁站起来,“怎么找过来了?”
声音除了低哑些外倒算正常。
“侯爷出来许久了。”
言下意是,非有意来窥看。
“是孟峥那混账摸进宫里看我死了没,刮了他的酒。陈年的好酒,尝尝不?”卫含章没心神理会他具体说了什么,更别提领悟其中深意,只如平常对话般地笑着自顾自道。
宁怀沙拎着鞋冷着脸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酒。
这人自己什么身体自己不清楚吗,凉不加衣,饥不思饭,倒是酒不落下。
光说大夫开的药会麻痹他的精神,这玩意儿就不会了?
他心里压着火与恼恨,手上却没使什么力气,卫含章倒像个被草杆支起的破布娃娃一样,才被碰了一下,就往身后的石壁上倒。
像秋日委顿的树叶,靠着一丝不知道什么东西极力强撑着垂悬于枝头,不肯归于土壤,实际上摇摇坠坠,禁不住一碰之力。
“卫含章!”
宁怀沙顾不得两手都被占着,伸掌护住他的头,结果鞋袜和酒囊落了两人一身。
卫含章皱了下眉,又勾着嘴笑,“喘气儿着呢,想砸死我啊。”
结果半天没见宁怀沙有什么反应,他稍偏头才见那人发着抖,闭着眼,抿唇咬牙,眼泪簌簌地掉。
石缝中阴暗狭窄,无风亦无月。
卫含章印象中,迄今为止这人哭得最惨烈的一次,是自己在东南边清剿海寇偶然遇到他时。那个时候,宁怀沙既丢了多年奋斗而来的功名,还被逼丧母,言语上的安慰终是难达效用。
但与他交流过后,这人扑到自己怀里悲声痛哭的一瞬间,卫含章就知道,自己可能就是这世界上于他而言意义最深重的人了。
自己让人认他做哥,便该尽一个兄长的责任,予他应有的庇护。犹像他自己惊闻自己父母的噩耗,无所适从之时,出宫到侯府去接他的娘娘和三哥一样。
丽娘孤僻不语,但她就是宁怀沙的母亲,老侯爷和郡主娘娘长年不归侯府,但他们也就是卫含章的父母。
在一个小孩儿还没有长大时,那就是近乎支撑他的全部天地。
一个人天生知道,自己的天地,不说话、不与自己亲热、不着家陪伴自己,和彻底没有了,那是两码事。
卫含章永远记得自己当时跟游魂一样,呆望着似无尽头的长巷和门槛内黑布隆冬的幽廊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是什么感受。
出宫赶来的文皇后不顾这是在街巷之上,也不讲君臣尊卑,蹲下身就怀抱住这个小孩儿。
“别怕,别怕,小含章,娘娘一直疼你。”
于是,纵使卫含章当时只是个垂髫小儿,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才可以放肆大哭。
“小含章,以后我就是你的母亲,湖儿就是你三哥,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呀?”
文皇后不去擦他的眼泪,也不叫他止住不哭,只跟他絮絮叨叨。
“可是母亲说过,得叫您娘娘。”卫含章泣不成声,但规矩礼节没忘。
“那你就叫我娘娘吧,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娘娘。”
“别人也这么叫......”
文皇后又将他抱紧了一点,让他的头能踏实地靠在她的身上,“我不疼别人。”
......
文皇后说到做到,待他跟待左湖就没什么差别,甚至忧心他夜间害怕不能安眠,还好长时间哼着歌谣搂着他,哄他入睡。
天凉有人劝衣,饥饿有人投喂,顽皮有人喝止,卫含章诡异地对于皇宫的眷恋之情,逐渐甚于侯府。
再长大点,懂些事,卫含章就知道了一个皇后在不受君王爱重之时,要出趟宫,接下友人的孩子来抚养,有多不容易。
哪怕那家人,那对夫妇刚殉国而死。
昭定年间的君臣无间,有多少缘由是当年有位皇后,敢着上皇后朝服,同不管不顾、只想和贵妃厮混、不耐烦皇后多管闲事的皇帝对峙。
皇帝言:一臣子家眷尔,何须降贵纡尊亲去接迎?你简直不知所谓!
对曰:敢问陛下,虽是一臣子家眷。但举目上京城,满朝权贵中,卫家人尚存几人?卫家子,除卫含章外,还有谁人?
文皇后的执拗出宫,给了卫含章一片可靠的天地,告诉了卫含章纵使长夜难明也总有烛火微光,却让岌岌可危的帝后关系更加恶劣。
卫含章也问过她,“娘娘,陛下不来见你,可是因为我?”
“不是,是他不懂事,不管他。”
“那含章以后保护娘娘和三哥。”
卫含章人小意高,大言不惭。
但有人纵容,文皇后闻言,弯着眼睛笑了开来,连声应好,还转头跟侍女说,“看看我家小含章,都会心疼人了。”
......
相比之下,自己这个哥哥对于宁怀沙就没那么称职了。
他好像就招呼人住进了侯府,然后一月递封家书,再偶尔捎几件小玩意儿给他玩儿,就没再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了。
讨厌他吗?
完全不讨厌。
喜欢吗?
也许有点。
但世有规矩方圆,人有礼法纲常。
此事并非儿戏。
卫含章呼出一口气,往旁边石壁靠了靠,蓄了点力气,将他拉过来搂进怀里,静默无言。
宁怀沙靠在他身上,听他那不怎么利索的心跳。
感受到那人还在战栗,卫含章便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伸手抹去了他脸上眼角的泪珠,“别闹,我真没气力哄你。现在还死不了,一点头疼,明日就好了。”
卫大将军的怀抱在宁怀沙心中向来是坚实可靠的存在,一如他这个人,往哪儿一站,似乎都可以遮挡住所有的风雨。
今朝被他一揽,宁怀沙发觉卫侯铜打铁铸的骨头依旧。
但年岁磨去了这人的血肉,现今已带给不了人温暖。
卫侯的骨头又瘦又冷,硌人得慌。
而宁怀沙未得应许,不敢伸手抱他一下。
小剧场
左湖:平白无故的,十八怎么会看上那玩意儿?
宁怀沙:呵呵,平白无故的,我家侯爷还为你守了多少年的江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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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曾许共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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