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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攻蜀 ...
卫含章把信封往宁怀沙那边推了推,但,宁某人掩耳盗铃,他不接。
“你不看?”卫含章收回手,“那我直接讲给你听好了。”
“大相公,是不是卫侯的地位还不够高,所以,有的事他不配知道?”
卫侯几乎没有盛怒的时候,尤其他转身对着自家人时,刀鞘向来封的严实。这话他也讲的平和,但是此一句,不可谓不重。
掩面的手的被宁怀沙拿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了。
不是卫含章在质问宁怀沙,是卫侯在问宁相的话。
古来发兵无不需要个极其正当的理由,越国剑指吴地自然也需要。
所以有了,清和公主心怀怨怼,毒害太上皇的桥段。
当然,理由么,在史册里多翻翻,总能找到不少。但那些陈年老窖,哪儿比得上新鲜热乎的理由正当,还一石二鸟呢。
但卫侯,是一定要瞒的。
卫侯允不允许这么干是一回事儿,他接不接受这结果也是一回事。
见识过,在左湖自戕的时候,卫含章失魂落魄的模样的宁怀沙,他坚决主张关于左湖的一切风吹草动,往死里瞒卫含章。
不是因为卫含章的脆弱,恰恰好,是因为他的强大。他强大到,宁怀沙至今不知道上一次他能清醒过来的具体原因。有理没有应对的方法,他不敢赌,这一次,那人会不会再一次应激,更不敢赌,哪怕他应激了,也能靠他自个儿,再一次醒过来。
老天爷应该不会把同一份幸运,两次分给一个人。何况还是我这样没怎么积德的人。
所以,国哀不举,停丧不发。
甚至在发兵前,上京城中人只知太上皇病重而已。
甚至,在西北地界,众人都不知道越国挥师南下的理由中,有一条是清河公主毒害太上皇。
但纸包不住火不是吗?
“是你干的,还是陛下干的?”
闷雷落到了宁怀沙的头上,他闭着的眉眼紧皱,他们不可能捂死一个消息不叫卫侯知道,其中真相亦遮掩不住卫侯的耳目。
宁怀沙冲到宫中见到倒在地上的左湖时,他没忍得住,差点儿就要给左珉这个家伙一巴掌了。
“你在做什么?”宁怀沙两手掐住了左珉的肩膀。
你以为就只有你想干这件事吗?你知不知道我早八百年就想这么干了!
左湖可以死,甚至可以有极度凄惨的死法儿,但他决计不能死在皇宫里,不能死得和自己与左珉有一点儿关系!
和自己相关,或许他好容易才有的跟卫含章琴瑟和鸣日子就没有了。
和这位祖宗相关,那更完蛋,这天下,不是没有弑父的皇帝,但是不是任何一个皇帝都接得住不孝的这顶大帽子的。
尤其是,挥动那柄尖矛的领头人,大有可能是卫侯。
“陛下,您不要告诉臣,您在犯蠢。”
左珉任由他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抬起了眼睛,红的充血,“他要我母后的命,我自然要他的命。”
宁怀沙的眼睛横向了在场的大太监。
那人哆哆嗦嗦地跪着解释了原因,太后娘娘今天照常喝了点养生茶之后,就不太好了。
那养生茶,是当年如妃娘娘有孕之后,昭定帝命令着太医院配的,因对身体有益,如妃一直在喝。
剩下茶汤没有问题,茶方看过也没有问题,但是今天太后娘娘喝了茶汤出问题了。
征和帝找不到原因,遍去质问太上皇,过程极度不愉快,太上皇相当不配合,然后就来了这么一出。
太后宁怀沙花积分救了回来,但太上皇彻底没救了。
“陛下,封锁消息吧。一定要瞒住您仲父,实在瞒不住了,就推在我头上,您知道原因的吧?”
左珉木楞楞地点头,然后极度渴求地望向了宁怀沙,“就是他害的我母后,对吧?”
左珉不是在问答案,是求宽慰,因为这事儿,怎么看其实昭定帝都有点冤。但是现在不也没有证据,不是那杯茶的问题的吗?万一今天太后娘娘就是心情不好,喝了那杯茶,就刚刚好起了反作用,又有谁知道呢?
当然,但凡,昭定帝稍微对这对母子友好一点,也不至于,激的孩子,遇到问题,就走极端。
宁怀沙本着受害者有罪论,道,“陛下,所有的方子,都有时效性,或许之前没问题的东西,不代表现在没问题,以后没问题。太上皇一直让御医配同样的方子的给太后娘娘,臣,不敢多说。”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
宁相的一度原则就是,利益最大化,哪怕是一个人已经死了,那也得让他死的有益无害。
面对此时卫含章的问话,宁怀沙唯有以沉默应对。
个中缘由,卫侯没有在知道消息后,立刻发飙,大概也知道了其中还有太后也重病在床的情节。
“好,那你自己先想想。”卫含章将筷子捡起来搽干净,放在了他碗边,然后拍了拍宁怀沙的肩背,便要出帅帐,他没有在这儿看人失态的喜好。
但比起将丑态露于卫含章眼前,宁怀沙更恐惧这人不在自己身边。他拽住了卫含章的手,“不,不,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卫含章咬了下后槽牙,强忍下肩上的不适和头上神经的作乱,将人拢到了自己怀中,顺着他侧脸的线条一寸一寸的吻到了唇上。
这人的动作极尽温柔,很有安抚效力,但嘴上吐出的言语又让怀中人战栗不已,“缚云,你我二人结亲也只是陛下过来了一遭而已,也没定不可以和离。你要实在难受不安,跟哥说一声,不会不放你走的。”
宁怀沙伸手死箍住他,“不!哥,你不可以扔了我,绝不。你怎么会有和离的心思?你真不想要我了?”
“唔。”宁怀沙那话过于疯魔,卫含章一个没忍住,疼音就从他嘴角溢出。
听到卫含章不适的声音,宁怀沙冷静了,手上松了力道,一抹眼睛,便要来察看他的情况。
但他退后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中。
“缚云,为什么陛下做了坏事,他敢找你。而你遇到坎儿,却不来找我呢?”卫含章仰了些脖子,将头搁在椅背顶的木棱上。
“我予你的言语行止,不乏有哄你高兴的成分在,但是亦未有片语做虚,对吧?”
“嗯。”卫侯说到做到,但宁某人却知自己的心境,可能没有多大的长进。
“那么,缚云,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一定会站到你的对立面去,是什么事儿,让我这么不得你信任?”卫含章换了个姿势,由后仰变为前倾,掐着眉心,近乎于哄的问人。
“不是,哥。”宁怀沙又控制不住他的声线,“我知道,你给了我这么多,我怎会不知,我只是贪得无厌......”
我只是不相信,你真的会在任何时候无条件站在我这一边。
但现在我相信了。
“今日之事我不会计较,之前的事我也不过问。但可一可二,不可三的道理,你是懂的吧?”
“侯爷,我懂,我知道。我不会再犯病了。”
宁怀沙去吻他,同卫含章是为予他安心不同,他是去求一份安抚。
卫含章任他动作,等他怦然作响的心脏归复正常的律动,“那今日就到这儿。你先去吃饭,然后去你自己的帐中休息,回京之前莫要因私事来找我了。没有生你气的意思,只是总得给我俩都长点记性,莫要辨言。”
我不会多为死人说话,也顺从你们的心意装聋作哑,但是,你们做的事儿,实在不像话,大家总得有点数吧。
......
西北军和东南军成功会师,而应天城门亦如将朽之木,在残喘几日后,为军所破。
这一道城门,和别处的多有不同,哪怕就是个马前小卒也知此战之后,他或许能得使家中几口人衣食无忧的赏钱。
别说兴奋劲儿都写在脸上的周浵了,哪怕是俞寒,那眼神也是直勾勾望着城门里头的。
“大帅,高兴吗?”周浵真恨不得扬鞭直接奔城而入。
天气晴好,应天城边看不出秋日瑟瑟之意,目光中是葱茏绿意、鲜红城墙。
卫含章眼里是盛不下的笑意,他笑了又笑,“高兴啊,如何不高兴。”
“那大帅,今晚喝酒?”周浵这厮满面红光,颇有得意忘形的架势。
俞寒拉了他一把,“侯爷,要此行顺利的话,倒是可以稍做庆祝。”
“嗯,但别忘了规矩。”
“侯爷放心,东南军我整肃过了。”俞寒虽然高兴,但理智犹存,也分得清轻重。
而周浵就像已经喝大了一样,“唉,大帅,我们又不是就赢了这一场,弟兄们都是知道分寸的。”
卫含章伸手扯下他腰侧的酒囊,拍了他马的屁股一掌,等周浵慌乱之中勒停高扬的马蹄,又不得不灰溜溜地再回到卫含章身侧时,他才道,“今夜大家庆功,你巡逻,冷静了吗?”
俞寒看着周浵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侧目而笑。
周浵压低了声音,“卫含章,你别这么过分!”
“明日你也巡。还有,既然不喝酒,那脑子也该是清醒的,给陛下的战报记得及时写出来。”
俞寒忍住不发出笑声。
周浵不企图认为姓卫的能良心发现了,但他势必要把某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拉下水去,“大帅,俞将军这样在军前就成体统了?”
突然被刺的俞寒也震惊地看着周浵,这人可真是他的好兄弟啊。
这三人感天动地的弟兄之情让旁边的宁怀沙,都没忍住掩面而笑。
俞寒这才见了宁怀沙离卫某人的距离并不亲近,而且先时除了见面的招呼,一直没有出声,“相爷,您和侯爷吵架了?来,我给您让个位置,好让侯爷给您道歉。”
宁怀沙看了卫含章一眼,多日不见确实念想的紧,连玩貘都没了兴致,真真是悔不当初。
他真的是和左珉一样犯蠢,自家的大漂亮,怎么向着外人呢。
同理,卫侯怎么会做动摇国祚的事儿呢。
“没有的事儿,我跟含章好着呢。”
周浵才发觉,最近宁怀沙的存在感都降低了,在营帐中时都没见过他去找过卫含章。自己早该发觉的啊,那两个跟扳不开的两烂梨似的,这最近是明显不正常啊。
一拍脑袋,突然冒出了个想法,或许他可以曲线救国,说不定既能使那二人和好如初,又能让自己加到庆功宴里面去,一举两得,“大帅,不如今晚你和相爷一起巡逻?还可以顺带看看吴地红楼玉宇、金吾不禁的美景呢,对吧?俞寒,你说呢。”
俞寒觉得这人今天可能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拉下水,竟然不惜提如此降智的提议,连忙表示自己的立场,“侯爷和相爷在何时何地不是良辰美景,夜里寒凉,倒不必非要秉烛夜游。”
于是他不仅得到了卫含章的笑容,还得了某人的偏袒维护,“朗照现在是东南军的人了,早不归我管。周浵,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周浵,“......”
怪他,他居然忘了姓卫的那东西身上一堆毛病,连夜不睡的话,能头疼死他。最主要的不是他自己疼不疼,是他一犯病就会磋磨人啊。
而自己在他身边不就是首当其冲的吗?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嗯,就是就是。那什么,大帅和相爷是情比金坚、天赐良愿、伉俪情深、玉女金童,呸,呸呸,玉童金童......”周浵不敢去看卫含章的脸色,真的是,他今天这张嘴铁了心是要收他的命吗?
这违心话不仅没有姓俞的说的利索,还出了大毛病。
之前营中有人戏谑宁怀沙长相女气,下流地笑着问过他,将军在床上厉不厉害一类的话,结果差点被卫含章拉到训练场“训练”的半死。后来好声好气地给宁怀沙道了歉,还被严查作风问题,因私下里好赌擅嫖,严重违纪违规,职位居然在临近胜利前给降了好几级。又被调去了西北守关,没想到居然还不知道认真做事,放跑了吴太子。几次连番,够他去大牢里蹲着了。
虽然先前他那一溜的行为,大家都觉得他要被卫侯丢去大牢,结果大帅居然还网开了一面。就是他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反正坐牢是不亏的。
当然,这一波杀鸡儆猴下来,营中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和缚云自然是好的。好了,你们进去吧。”卫含章勒马而立,没有再往前的意思了。
“你?”周浵这下才真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了。
“风禾?”俞寒看见他敛了笑,目光深远,不知落向何方。
宁怀沙握紧了拳,卫含章那样的目色神情,他一眼就莫约知道这人不会踏足应天城了。至少在今遭,他不会进城门,登楼插胜旗,“含章,我在这儿陪你。”
“吴越交接需要身份足够的人,我不去,你总得要去。之后的事宜劳烦你和俞帅、周将军。”卫含章目光平静,无喜无悲。
俞寒随即明白他是何意,一统山河、天下归一之约是先帝许给他的,而今只余他一人,他亦不必领逐鹿之功。
“你这是何必?”周浵后知后觉。
卫含章只朝他们递了个笑,示意他心意已决。
“那侯爷,你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后来找你。”宁怀沙心里泛酸的厉害,但他没再多说。
天地幽幽,若卫含章要为那人悼亡的话,自己实在不必多去做什么。
“嗯,我自知你画技颇有长进,倒时可得给我作一幅。”卫含章笑着向他眨了下眼,“让我一睹,吴都之景。”
“好,一言为定。”
军马过往的沙尘渐渐散去,卫含章又看了眼,残阳余晖中坐落着的城楼,兀自笑了两笑,下马咬开了酒囊口。
倚马对饮独酌,他不像个大获全胜的元帅将军,倒像个失去人生理想的江湖落魄侠客。
当囊中之酒仅剩有宫中酒盏的余量时,卫含章极目北望去,漫天霞光,连绵彤云。
“三哥,吴地尽归于越,陛下以征求和,您想要的天下安定,我只能帮您到此处了。”
酒液浸入土壤,风中传来几声雀鸟还巢的鸣叫。
卫含章那鹰隼显然不明白这人在浪费酒做什么,它歪头来看今天这个发疯的主人。
“我不知道您是不是给缚云种过什么心病,这些年过着他总惶恐难安,放过他吧。往后,我想过几年安生些的日子。”卫含章抓着鹰隼头顶的毛,随意地和地下的鬼打着商量。
“你看我不多计较你怎么对我的,你也别计较有人要报复你,对吧。”
郊野的荒草随风倒伏,也不知天底间的魂灵是应答还是否认。
史载,征和七年,越军破城应天,至此大越归一,天下安定。然,卫侯过城不入。
正文完结哦,非常感谢每一个看到这儿小天使!!!后续大家如果想看什么番外的话,给我留言,我会量力定入计划的。当然,隔壁《梦人》也要开文了哦,有兴趣的宝宝们,超级超级欢迎来捧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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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攻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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