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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攻蜀 ...
唔,可不是段孽缘,毕竟自己想图谋的是整个蜀国。
但面上,他只是笑着看向李安,没有言语。
李安瞬间就明白了。
或许这人算出和自己的缘法时,也未必就是上佳卦象。但他虽然不够坦荡,却也未怀有恩将仇报之意,和明显就图谋不轨,意欲将人吃干抹净的蜀王,还是有些差距的啊。
劝不动宁怀沙的李安只能眼睁睁目送他登上蜀王宫的车驾,私心希望蜀王多少干点人事,不要让大家看到王宫遭天雷劈的情形就好。
美人可以招惹,神仙却是碰不得的啊。
所以为保证上司的安全,同样也为保住自己的官帽和多少为那位萍水相逢的先生做点什么的心思,李安例行公事向蜀王递文书时,着重叙述了这位文荣先生有别于常人之处,暗示蜀王多多少少悠着点儿。
李安的文书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没有白写,他成功地让某位见过宁怀沙画像就心猿意马的蜀王,更加抓心挠肝。
那位以只言片语就让广汉郡守成功平顺道路、理清政务的美人现实中究竟是何模样?
可有甚于画卷否?
为表示自己的心思没有那么龌龊,朱栩在承运殿中以拜见贤才的名义,接见那位在蜀地风头正盛又深居简出的“先生”。
引官将人领上殿堂,一如明光亮堂了暗室。
朱栩真是点都不想跟他谈什么修路铺桥、招商积粮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务,只想谈无边风月。
比如在魏云向自己下跪行礼时,他要以如何优雅的姿态将人扶起带到自己身边落座。
宁怀沙显然没给他这么个机会,他入殿步到近前之后,稍歪头向朱栩笑了笑。
不知礼节,亦未屈膝。
云袖覆玉骨,雪面点朱唇,恍如天上飞琼侣,疑似蟾宫谪降仙。
礼数已然不重要,朱栩只憾恨失去了同这人近距离接触的一次机会,同时在心头痛骂,下面的人怎么做事的,这般天仙竟然不早些给他献来。
“啊。”在宁怀沙渐露疑惑的目光中,蜀王回过神来,脸上遽然绽放出花儿一样的笑容,“先生请坐。”
宁怀沙安然自若,随意落座,像没看出他眼底的暗色汹涌,翻腾邪欲。
坐下后宁怀沙久不开口,也无有工作,看起来就一个花瓶美人。
但这个地步的花瓶,已然十足分量。
朱栩从李安处了解到,这人久隔尘世,不擅与人打交道,那自该自己来找话题,“听说先生可行于水上,饮露餐风?”
“嗯。”宁怀沙点了点头,态度自然,似乎人就本该如此。
至于不解释,是因为你需要向人解释你为什么一天吃三顿和用脚走路吗?
蜀王发现自己和这位文荣先生的代沟有点大,只好又道,“先生有良计高才,助孤甚多,不知可请先生在此小住些许时日?”
“好。”宁怀沙又点了点头。
稍微有点败兴,朱栩的征服欲全然没有得到满足,倒是真信了几分李安信中所说的,质性纯挚,不悟世规俗理。
但要说怀疑,他都没往那方面想,试问一个周身没一处正常之人,会是图谋不轨之人吗?细作会把怪异都明晃晃地挂出来吗?或者谁家疯了,会用这么招眼又不聪明的细作?
见话题实在有些进行不下去,朱栩咬牙再道,“先生对孤治下有什么建议吗?”
这是个问句,而且除非开口就说“没有”,否则必得侃侃而谈一番。届时,自己还可以借机细细观察观察这人,欣赏欣赏美人指点江山的画面。
宁怀沙闻言支住了下颔,似乎才开始思量起来。
朱栩不着急,任他耗费着时间在那儿沉思,而他恰好借机将宁怀沙微蹙的眉峰到流畅的身线都打量个遍。在他意犹未尽之时,干净清泠之声入耳,但相当不客气。
“道路不通,难运乡产;匪患云集,客商难行;蜀锦蜀扇,与农争民......”
朱栩,“......”
道路不通是蜀地自古难题,而且换一种层面来想,那也是安全性的保障,当然,这是对于大战和外敌入侵而言。
实际上蜀王清楚自己每年要镇压多少场农民起义,那艰险难行的道路给官兵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同时也是匪患不绝的一大原因。从深密林,加崎岖道路,山匪不绝才是正常现象,蜀王不想管也无力去管。至于蜀锦蜀扇,确实做工繁杂,每年靡费许多,又大量作为贡品献给了吴王,真正的收益没几个,还不知征派了多少民工民女,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就像他一句话,李安不得不把宁怀沙交出来一样,蜀地这些技艺和宝贝,每年也不得不上贡给吴廷。
分封出去的藩国可以让人安生的在地皮上做土皇帝,但是,不可以不定期表示孝心。
朱栩看出来了,魏云这人是真的漂亮,真的有才,更真的是,没眼力见和不会做人。
但白璧微瑕又有何妨呢?这才美的真实,美的让人安心驾驭。
顺口的,朱栩问他,“先生有何高见呢?”
“路通是财生之要义,嗯,要是能打通各乡村州郡,则不但货物运输畅通,乡村市集繁荣,还便于王上政令传达,官兵通行,让贼匪无藏身之处......”
宁怀沙知道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耳朵听着政令,眼神上下打量,还控制不住手,自以为手法十分隐秘地拉动坐席,不断向自己逐步靠近。
可怜夜半虚前席啊。
处在这样的眼神中实在不令人愉快。不仅是那赤裸裸的意味,而且当一个人如此打量你时,往往也没怎么把你当个人来看,多半在其眼里你就是个出价孰高便可得的物件儿罢了。
有这人做对比,宁怀沙都觉得越国朝廷上那些看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老家伙们顺眼多了。
当然这算是宁大相公自找的,或者说喜闻乐见的。
在朱栩近到可以将他半披散着的头发捞在手上把玩之时,宁怀沙恍如未觉,继续滔滔不绝,“至于蜀绣蜀锦这一类贡品之物,王上可以改上贡征收为竞标。”
“哦,何为竞标。”
出现了蜀王不能理解的专有名词,朱栩总得问一句。恰恰好,宁怀沙给自己立的这么个世外仙人的形象,也给足了蜀王开口问询的台阶,毕竟你作为一个王上不懂一个学子口中的词儿有些丢脸,但要说全然明白神仙的意思,那就是吴越两位皇帝也不能够啊。
所以,话到一定程度,问出口是自然之事,连丢不丢人这一思考的选项,宁怀沙在“出卷”时就悄然划去了。
“唔,就是洒米粟使众鸟雀哄抢之,而王上支罗网捕肉而食。”
宁怀沙支肘半个掌撑着脸,那双眼睛弯着看着朱栩,尽是纯挚之情。
虽然未听到具体的措施,但朱栩已然有些许心花怒放,他大笑两声,“尽有此般好事?还请先生细讲。”
“说来也简单,只要王上把所需之物定为“标”,然后将以往花费在上面的费用分出一部分定为其售价,当然,这是王上心目中的一个预期,不必告知于人。然后请各有此工艺和实力的商户前来竞标,合王上心中预期者得此“标”,而为王上完成。”
朱栩将宁怀沙的发丝拈在手心玩,漫不经心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本王花钱雇工?”
这东西咋一听,哪有直接向民间征收划算呢?
“然后,王上省去征收民物的怨声载道和一路靡费,多了笔税收银子,知晓了商户底细。为获标的,商户也会自行想法子。同时,若贡物有差,王上再担负的只是监督不力之责而已。”
不管是征徭役也好,征贡品也罢,都不是只取不输之事。组织人手,筹办事宜,总得花钱,而且换成让商户自来竞标,那中途节省开支定不是一星半点。
再心狠点,商户赚了钱,不就该给衙门交税吗?
中间的宁怀沙省去那些商户可能会有五花八门的来讨好蜀王的法子,以及悄然之间让蜀王可以通过比较方便的法子同商户们连通一气,而更好谋利的路子,毕竟那不合人设。
山林中的隐士可以有才,但不能俗气不是吗?
而蜀王之流,宁怀沙也不担心自己点开个口子,他想不到那些为他自己横征暴敛的手段。
果然,蜀王想到了什么,脸上之肉向上堆积,“先生之计果真甚妙。孤王之遇文荣,犹像汉主之遇诸葛,犹恨不能早见之啊!”
宁怀沙不甚谦虚,继续捧着他,“王上若能通路达商,则必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名留青史,功德无量。”
只是宁怀沙未用慷慨激昂或是谄媚献上的语气,而是像陈述史实,已经看到那将来的赫赫功绩了一般,淡然平静又坚定有力的诉诸于口。
“甚好,甚好,那孤王之侧则必有先生。来文荣,你我二人满饮此杯。”
朱栩看到了光明的未来和身侧的美人,满面红光,神色飘然。
宁怀沙未即刻应允,而是微垂头掐指算过之后才举杯而道,“今日可饮。”
然后,不必蜀王多说,他便尽饮杯中之酿,未余点滴。
于上位者之前饮酒不合规矩,但今日宁怀沙不合规矩的事儿不止这一件,朱栩只是稍微怔然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明悟开来,更加喜上眉梢。
饮酒是为庆功,能饮说明什么?定然是自己将行之事必定能成。
“好,孤王今夜就与文荣畅饮!”
次日,天光破晓时,宁怀沙依旧形容洁整地端坐在殿中,施施然恍如天上仙。而蜀王已然脚步虚浮,神智不清,他虽然没有碰过宁怀沙肌肤寸许,但宁怀沙已经将人间极乐在他脑海中徐徐描绘。
以至于他出殿时,想的都不是如何与下一个美人共赴良宵,而是跟身边人念叨着,“修路,修路,招标,招标,孤王要用锦绣山河来和文荣并肩于青史丹青之上。”
下属,“......”
他们王上是被哪个狐狸精给下了降头?
“恍如天上飞琼侣,疑似蟾宫谪降仙。”——《三宝太监西洋记》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贾生》李商隐
小剧场:
蜀王:嘿嘿嘿
宁:【微笑】 (洒米粟,捕雀鸟,哄大漂亮)
蜀王:(文荣懂我,这事儿能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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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攻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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