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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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伊特，你这个不服从管束的坏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是谁？”
两名修女快步走上前来，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她们不友善的视线一前一后从海德拉脸上转移到她身边的詹姆身上，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这个看起来眼生的男孩。
两人中那个稍显矮胖的修女得出了结论，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向詹姆，“男孩，你不住在这附近吧？我从没见过你。”
海德拉刚要替詹姆开口，后者却抢先向前迈了一大步，从她的身后来到她和修女们中间，刚好能挡住她的半边身子。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他希望这个举动能够保护海德拉不受修女们刁难。
“是的，我住在普鲁士街，”他抬着头直视着两名修女，说话的语气并不算很礼貌，但也远远称不上恶劣，“我是海德拉的朋友。”
修女听到他的解释，眉毛微蹙，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恼火。
“准确来说，是买画的客人，”海德拉看出两名修女眼中的敌意，伸手将詹姆拉回自己身边，冷淡地看向那位年纪略长、气势十足的修女。
孤儿院里大部分的修女一向都对海德拉避之不及，她们向来只接纳愿意遵守诫命、得到救赎的可怜人，也相信只有和她们拥有相同信仰的人才得到永生。
可是海德拉的人生信条恰好反其道而行之：她是叛逆的、乖僻的、不肯遵照她们训诫的孩子，却也是善良的、真心爱护着其他孩子们的人。
除此之外，充满戏剧性的一点是，在所有人中，只有“永伴厄运”的海德拉才是真正意义上最接近永生的人。
“你应该遵守这里的规矩，普鲁伊特，这里不是你可以带陌生人进来的地方！”那个气势较弱的修女板着脸，严肃地对海德拉说，“我们会把这件事转告罗维娜大修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修女，我没有在这里附近看到任何‘禁止入内’的标识，”海德拉轻松地用几句话应付过去，她那对琥珀色眼眸中闪着几分狡黠的笑意，“而且，孤儿院在复活节这一周都是对外开放的，修女们说的是哪儿来的规矩？”
“普鲁伊特！”
那位气势稍强的修女瞪大双眼看向她，声音变得更加严厉。
“你这个没礼貌的孩子！”
“您总是这么说，下次倒是可以尝试从罗维娜修女那里学习几个新词汇，创新嘛。”
海德拉耸耸肩膀，似乎是因为修女们无法奈何她而感到愉悦，她回头向詹姆比了个往回走的手势，“走吧，我们复活节的传统可没有和老妇拌嘴这一项。詹姆。”
她说完就径直朝来时的方向走去，詹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跟在她身后，留下修女们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你刚才那样简直酷毙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詹姆快步追上海德拉，忍不住感叹道。
海德拉刚才的表现让他很是意外，他还以为对方在孤儿院里会是一个任凭修女欺凌的小角色呢，没想到她居然敢对她们反唇相讥，害他白白担心一场。
“谢谢，我知道我一向很帅，”海德拉停下脚步回头冲他眨眨眼睛，“所以别崇拜姐。”
詹姆挑了挑眉，并没有被对方的话噎到，反而觉得海德拉这句略有自恋之嫌的话有些熟悉，好像曾经有谁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
好像他自己就常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你认为我会崇拜你吗？”他撇了撇嘴角，“海德拉·普鲁伊特。”
海德拉耸耸肩膀，不置可否。她并不指望詹姆会对这一话题做出回应，对方提出的问题似乎已经昭示了否认的答案，不过这一切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她张口打算换一个话题。
“有点吧。”
詹姆的声音突然响起，海德拉下意识看向他，却见他微阖着眸子，眼神不自然地向下撇去。他浅看了一眼石板路，又看向长了苔的墙角，甚至是远处攒动起来的人群，独独绕过了她。
“可能…在刚才是有点吧，一点点，你可别骄傲。”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海德拉的耳朵里，却带着几分不真实感——他的语气、状态、说话的内容都太不像詹姆波特的一言一行了。
她从未想到过詹姆也会有如此口是心非的时候。
海德拉不由失笑。
“你笑什么。”
詹姆侧过头来瞥了她一眼，语气有几分故作恼火，不过他整个人随即放松下来，像是也被自己逗乐一般笑了起来。
“我可不敢笑你，我怕你不崇拜我了，”海德拉虽是这么说，却咧着嘴，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
“其实我有个疑问，修女不应该是以慈悲为怀的吗？她们怎么会看起来那么刻薄？”
“这和她们是不是修女没关系，”海德拉停顿了片刻，“所有的物种都会对异己产生排斥的心理，不过是孰轻孰重的区别罢了。”
“那两个修女实在算不上什么，如果你在这里待得够久，你就会发现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还记得我刚刚提到过的罗维娜修女吗？”
海德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凝重的怅然，“她现在是这里的大修女，和我格外不对付。我记得之前她对我说过，‘如果你早出生那么几十年，又恰好出生在文化落后的地区，大概会被人当做女巫给烧死。’”
“哈。”
詹姆冷不丁笑了一声，准是也想起了魔法史课上学到的有关于“焚烧女巫”的无稽之谈。
“可焚烧是根本没用的，只要施一个最基本的凝火咒，就可以抵挡火焰对身体的灼伤，”他说，“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你会变成怪人温德林吗？”
詹姆口中的怪人温德林是中世纪的一名痴迷于被麻瓜焚烧的女巫，她太喜欢被焚烧的感觉了，所以故意化装成各种样子，让麻瓜把她抓住了47次。
“可能吧，”海德拉扬起一个不羁的笑，她朝詹姆凑近了些，“不过你猜，她为什么后来更是处处不待见我了？”
“为什么？”
“因为，当她对我说出那句话之后，我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回敬她，”此时此刻，海德拉的眼睛亮亮的，使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充满魄力，“其实就像现在这样也不错。”
风好像是在应和她说的话，在那一瞬间变得凛冽起来，将海德拉的裙摆吹得翻腾起来。她伸出手，按在裙摆上，将它平抚下去，微微抬起头，目光坚毅。
“我是她烧不死的女巫的后代。”
詹姆听到她这么说，不由愣住了。这句话听着难免让人觉得狂妄嚣张，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的从这句话中找到了某种令人信服的意味。
或许是因为海德拉的眼睛。
明明在这一片枯寂阴郁的废墟中，她的眼眸却仿佛是正在燃烧的火炬，炙热、执拗，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执拗，又透着令人心惊肉跳的疯狂。
察觉自己的目光已经在海德拉脸上停留了太久，詹姆不由低咳了一声，他移开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前面。
“……你说的没错。”
他含糊的应了一句，转移开话题，“那么，关于你的母亲，你还有其他的消息吗？她是哪里人？或是……她曾经住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海德拉回答，“她去世的时候穿着的衣物早就被修女们处理掉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屈指可数，这条线索到这里就算是断掉了。”
“邓布利多教授应该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肯告诉我，我隐约也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她自嘲地笑了笑，“之前我有尝试从墨菲夫人那里获得一些信息，但是她似乎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墨菲夫人是……？”
“一位负责监控我体内的默默然情况的妇人，是邓布利多教授的老朋友，去年已经搬离这里，去某个海滨小镇养老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线索可以挖掘了吗？”
“暂时来说我母亲这里是没有任何线索了，”海德拉耸了耸肩，“否则要是我知道有那样的可能性存在，我大概早就去调查了。现在我唯一的线索是我的姓氏，也就是‘普鲁伊特’。”
“那是你父亲的姓氏吗？”詹姆皱起眉。
“我不敢肯定。数年来，这里的人们总说我的父亲是一名原本常常流浪在海尔港街区附近的吟游诗人，在街角的肉铺老板那儿，我读过他写的诗，”她微微眯起眼睛，大约是肯定了那首诗展现的文采。
“不过他不姓普洛伊特，在这里附近流浪了一段时间后便杳无音讯了。”
“所以就假设我的母亲姓普鲁伊特吧，”海德拉撇了撇嘴，扭头看了他一眼，开始倒起苦水来，“我之前听乔伊斯提起过这个姓氏，所以我才费尽心思和她搞好关系。”
“你那个垃圾前男友的现女友？”
“答对了。”
海德拉赞赏地看了詹姆一眼，“她总是处处想着算计我，可是蠢笨了点，完全没有发现我的真实意图。虽然现在这一切已经被乔纳斯搅黄，但是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线索了。”
“说说看，什么线索？”
“乔伊斯她曾祖母的姓氏是普鲁伊特，今年已经近百岁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chapter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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