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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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师生们对于莱姆斯·卢平的评价都极好：温和、善良、谦虚又聪明有才华，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惹恼他。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现在最大的缺憾就是选择了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这两位捣蛋王当朋友。虽然他的朋友们从未连累过他，但总归让他的生活变得忙碌了起来。
海德拉对这番言论简直是不能再支持了。
在熟识詹姆和西里斯之前，她和莱姆斯的朋友关系几乎可以说是平淡如水。总之，先前莱姆斯绝对不会像刚才这样慌张地冲进礼堂，请求和她借一步说话。
她跟着莱姆斯拐了几个弯才在方庭里的喷泉边停下脚步，天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风也冷飕飕地往脖子里灌，吹动海德拉身上那件薄薄的长袍。
“莱姆斯，我觉得只要不是我们的秘密被别人发现，你完全没必要紧张成这样……”
海德拉搂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望着莱姆斯的侧脸道，“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詹姆和西里斯……”莱姆斯气喘吁吁地稍微缓了口气后才转过头看向海德拉，语速急促且含糊地道，“他们在圣诞树上动了手脚。”
“圣诞树？哪棵圣诞树？”
海德拉疑惑地皱了皱眉，却忽而恍悟地瞪大了双眼，“该不会是——”
“门厅里的那棵，弗立维教授今天上午刚刚将它装饰妥当，明天晚上宴会时，那棵圣诞树将会被移到礼堂里的教室席旁边，”莱姆斯飞快地吐出一串信息，“就是那棵。”
“他们对那棵树做了什么？”
“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早上路过他们身边时偶然听到的。詹姆说，‘这下全都搞定了，干得漂亮，西里斯！等到圣诞树被移进礼堂，所有人都会发现这个惊喜！’”
“这听着似乎应该是个大惊吓……”
想到詹姆和西里斯过去的“光辉事迹”，海德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次又会是什么呢？
他们是在圣诞树里藏了不少摔炮蟾蜍，等着把圣诞晚会变成一场遍地蟾蜍乱跳的狂欢夜？或者不是摔炮蟾蜍，而是会定时喷洒痒痒孢子粉的植物，用来让所有参加晚会的师生都抓耳挠腮一整晚？
想象着那幅画面，海德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当然，也有可能是被这糟糕的天气冻着的缘故……她又用手臂将自己环紧了些。
“你打算怎么办？”她摆着满脸已经了然的神情，问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教授吧？你总是这么包庇他们。”
被戳穿的莱姆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轻咳了声：
“他们有意躲着我，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今天早上我拦住他们，告诉他们‘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结果他们说是我听错了。我敢保证我没听错！”
“幼稚。”
海德拉皱紧了眉头，轻声抱怨道。
“那就让他们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莱姆斯，“他们既然决定了要这么做，就应该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你没必要总是帮他们收拾烂摊子，莱姆斯。”
“可是这次情况恐怕会很严重！”莱姆斯担忧地说，“要是他们在圣诞树上涂了什么蛇胆水或是……”
“嘘。”
海德拉面无表情地朝他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小声点，我怕你的提议真被他们两个听去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彻查这件事？”
莱姆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他犹豫不决，海德拉长叹了口气，语气决绝，“你别想从我嘴里听到任何支持你的话，真的，你没必要事事为他们遮掩，莱姆斯。”
“海德拉。”
“嗯？”她挑了挑眉，抬起眼帘与他对视了一瞬间。
“我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他们冒险。”
莱姆斯迟疑片刻，仍旧坚持自己的态度，“他们俩之前和我提起过，如果他们要去做一些可能会被开除学籍的事，他们一定不会牵扯上我。但是我作为他们的朋友，不能看着他们因为一些本可以避免的傻事去犯险！”
他的态度相当坚决，甚至还带着一股子隐隐的怒火。
海德拉有时候实在怀疑莱姆斯是因为詹姆和西里斯在做某些蠢事的时候屡屡把他排除在外才会这么激动，仔细回忆起来……这好像确实也并非毫无根据。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打算怎么办？”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我打算今天晚上去检查一下那棵圣诞树，看看是否能找出他们究竟对那棵树做了些什么，”莱姆斯沉吟片刻，终于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是被我找到……我就偷偷把那些东西全都清除干净。”
“……”
海德拉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行，什么时候？”
“你要一起来吗？”
莱姆斯顿了顿，随即试探着问道。
他其实挺希望海德拉能陪同自己一块儿去，不管是劝阻詹姆和西里斯两人的行径，抑或是在行动过程中给他一些建议。
不过这显然不太符合常理，而且他心底也存着些侥幸。毕竟他知道海德拉的性格，如果她不愿意去的话，自己也不该勉强才对。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叫上我一块儿的吗？”
大概是因为莱姆斯惊讶的表情而变得有些动容，海德拉略微扬起唇角，转身朝他摆了摆手，“好冷，我先回去了，晚点记得把今晚碰头的时间地点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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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拉离开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时间大约为夜里十二点，她在四楼楼梯口的走廊尽头看见了等待在那里的莱姆斯，于是顺势加快了脚步。
“没被发现吧？”
海德拉压低了声音，凑近他小声地问道。
“我特意趁他们都睡了之后才下床，而且也没有发出太多的响声，”莱姆斯谨慎地左右环顾着，确认安全之后才松了口气，“你呢？”
“一切顺利。”
城堡内部几乎都已经熄了灯，只剩下了楼梯和盥洗室附近还透着昏暗的暖黄色烛光。此时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周围寂静得让人感到不适。
海德拉和莱姆斯谨慎地沿着大理石楼梯向下走，径直来到门厅里的那棵圣诞树前。
截至目前，一切顺利。
海德拉看着面前的圣诞树，伸手摸了摸枝条上挂着的彩带、槲寄生、圣诞袜、圣诞帽等等装扮，试图寻找出眼前的这些装饰物和圣诞树本体和她以往在麻瓜街区里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明天一早，这棵树就会被转移到礼堂里，”莱姆斯小声地在另一侧检查树干上的情况，“明天晚上就是圣诞晚会，我们得在今晚把这棵树检查一遍。”
“啪嗒！”
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嘘！”海德拉突然伸手制止了莱姆斯继续往下说，并迅速退后了半步，整个人和莱姆斯一样退到树下堆积的礼物盒堆后面。
莱姆斯立马警惕地微蹲下来，握紧拳头戒备地扫视四周。
费尔奇迈着蹒跚的步伐朝这边走过来，嘴里哼唧唧地喊着什么，似乎是在咒骂着。
海德拉和莱姆斯紧张到了极点，只能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低处贴，把整个人藏在礼物盒的后面——他们可不想在圣诞节前夕被费尔奇抓住并罚关禁闭。
幸运的是，费尔奇并没有往他们的方向看，他直接略过了圣诞树，从大理石台阶楼梯上了楼。
“……好险。”
“你看这里，莱姆斯，这里有被施了咒语的痕迹。”
海德拉拉了拉莱姆斯的袖子，将自己刚刚蹲下时所注意到的地方指给他看——树的根部明显有被人施过魔法的痕迹，若不是她为了躲避费尔奇停下来观察了一番，恐怕没有机会那么快发现。
“就是这里吗？”
莱姆斯抽出魔杖，小心翼翼地靠近树干的位置，轻轻敲了两下。
“啪！”
一阵诡异的震颤声传进了海德拉和莱姆斯的耳朵，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他们飞快地站起身，从礼物堆里脱身出去，远离那棵发出怪声的圣诞树。
他们走出一段安全距离才回头。
圣诞树开始晃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树枝也开始剧烈地摇晃着，似乎要将上面的叶片全都摇下来似的。莱姆斯和海德拉对视一眼，彼此的脸上浮起难言的凝重之色。
“嘭！”
在一声气球爆炸般的闷响之后，巨大的圣诞树骤然停止了晃动，取而代之的则是从树冠顶端倾泻而下的雪花。
雪片夹杂着风，似乎是特意奔着他们而来，铺天盖地地落下。
眼前的这幅景象足以让海德拉乱了心神，记忆中圣诞的雪夜也是这样的场景，可是被孤儿院四堵高墙隔断的现实，怎会拥有此时此刻万分之一的自由呢。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克制地不让泪水往出涌。
雪花像是知道她的苦楚，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裹挟，柔软温润地覆满了她的脖颈，仿佛有种别样的力量安慰着她。
海德拉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却看到了拿着魔杖远远站着的詹姆和他身边的西里斯。
“圣诞快乐！！！”
戴眼镜的男生冲着他们喊道，像是根本不在乎即将赶来的费尔奇。
他像是没有看到海德拉泛红的眼眶，大概是特意避开了她的视线。但即便是那样，海德拉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那抹掩饰在雀跃下的隐隐担忧。
海德拉深呼吸了几次，竭力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她抬起手胡乱地揉了揉眼睛，随后又努力地挤出笑容，用轻快的语调回应他，“圣诞快乐。”
“你们俩……”
莱姆斯无语地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看海德拉的神色，又扭头看看詹姆和西里斯，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走上前来的两人一左一右搂住了肩膀。
“惊喜！”
西里斯用力拍了一下莱姆斯的手臂，整个人还处在“恶作剧”成功的喜悦中，同时还不忘和詹姆一起炫耀似的朝海德拉眨眨眼，示意他们俩的计划成功了。
“你们真好骗啊，不会真以为我们在圣诞树上藏了什么会搅黄圣诞晚会的东西吧？比如……绑一些摔炮蟾蜍？”
海德拉尴尬地笑了笑。
她的确是这么猜测的……
“那太老套了，谁会想要在蟾蜍堆里过圣诞节？！”詹姆得意扬扬地说，用手肘撞了下西里斯，“现在的这个简直是一个绝妙的点子！”
“当然了！没有人比我们更适合给莱姆斯和海德拉送圣诞惊喜了，是不是？！”
“有一个问题，”海德拉打断了他们的热络互相恭维，看向了詹姆，“你们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来？”
“哦，你说这个啊，”詹姆对她的提问并不意外，“我们本来是准备在你面前再说一遍台词的，可是碰巧看到莱姆斯去找你，又碰巧听到了你们的聊天。你不都答应了要一起来吗？”
“……”
海德拉沉默了。
雪还在下，詹姆腾出一只手来拍掉海德拉肩上的雪花，“我们可是费尽心思才得逞的，快多看两眼，别辜负我们的良苦用心。”
“这是个很棒的创意，对吧？”
他看向那棵大圣诞树，漫天飞舞的雪花映衬着他的表情格外认真。随即他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向她，他的那双榛子色的眼眸亮晶晶的，仿佛正期待着她夸赞他们做出了完美的创意。
的确是完美的创意。
自由，雪花，和朋友在一起的圣诞。
这是她曾经最渴望的事。
“……最完美的创意，”她喃喃着，慢慢抬起手去接飞来的雪片。
詹姆怔怔地看着她，空气中弥漫开的寒意终究抵不过心脏颤动带来的暖意，他缓缓松开了搭在她肩上的手，轻咳了两声，又移开视线。
“不一定是最完美的，没准明年……”他含糊地说道，声音却被一声沙哑粗嘎的尖叫打断了。
“该死！你们在搞什么鬼！”
费尔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费尔奇正怒气冲冲地朝这里狂奔而来。
“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他愤怒地吼道。
“快跑！”詹姆语气快活地大声喊道，“谁最先被费尔奇抓住！留堂劳动就做双倍的活！”
海德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詹姆拉住手腕拽着向前冲。
“我和海德拉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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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不是一个最完美的圣诞节。
不过，就算是逃跑和难逃留堂劳动的结局也并不影响它带给海德拉的感受。
雪花还在肆虐地飘洒，她踩着积累厚厚一层的雪，奔跑在凌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身边是她同甘苦共患难的伙伴们。
詹姆和西里斯全然没有被追击的紧迫感，一路上不忘嬉闹着说出几句嘲讽费尔奇的话，莱姆斯则是时不时回头瞥一眼紧追不舍的追兵。
海德拉的脑袋晕乎乎的，但是笑容却已经从詹姆他们的脸上蔓延到了她的嘴角。
她的体内燃烧着火焰。
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圣诞节，她不再寂寞。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番外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