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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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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拉以往也经常在上课的时候请假,常和她一同上下课的学生们一来二去便也都习惯了。此次她请了三天假回孤儿院,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当海德拉跟随邓布利多教授回到霍格沃茨后,她的新发型在几个朋友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不过他们纷纷表示新发型非常适合她——帅气、阳光、又充满青春活力,完全打破了他们对她的固有印象。
珍妮特送给她一个蓝色的毛织发卡,别在她微微遮住眼角的那一侧翘起的刘海上。佩内洛普抱着手臂斜靠在窗户边看着她们,懒洋洋地吹了声口哨。
“你就这么喜欢她的新发型?”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问珍妮特,语调中带着些许笑意,“那我可要考虑换发型了。”
她撅着嘴,伸出两根手指搅着肩前的一撮黑色长直发,似乎是认真思索着应该把哪一缕头发剪短更好。
“你还是别乱改动得好,”珍妮特走过去将佩内洛普的头发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海德拉适合这种短发,你不适合。相信我,还是现在这种黑长直最适合你了。”
“佩内洛普,看来你的公主要移情别恋喽!”旁边有人故作惊讶地嚷道,引起了一片并无恶意的嬉闹。他们依次收获了佩内洛普收力后的拳头,然后哄笑着逃离现场。
海德拉也在笑,轻轻迎上佩内洛普的拳头,和她碰了碰拳,“我可是无辜的,谁不知道珍妮特今年开学的时候送过你她亲手织的毛衣和帽子啊。我记得上面织着什么来着……”
“噢!好像是‘K.n.i.g.h.t’!”
佩内洛普的脸颊在珍妮特略感暧昧的注视下飞速变红,她瞪了一眼正偷着乐的海德拉,而珍妮特则捂着唇笑弯了腰,连身形都摇晃起来。
“好了好了,你不是还要找几位教授补课吗?东西都带上了就快去吧,”佩内洛普一把将自己的长发全都捋到脑后,推搡着她向门外走去,“还有勃朗宁,这三天他天天把你挂在嘴边,你记得准时去参加训练……”
“好好好,”海德拉哭笑不得地抱着自己的笔和本子被推着朝外走。
除了要给海德拉补课的教授们,还有不少人因为她的请假三天而心里感到纳闷,其中表现得最为明显的当属詹姆·波特。海德拉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前往教授们的办公室的途中遇见他。
他们的友谊虽说因为一起学习阿尼马格斯这件事变得深厚了些,但平日也绝谈不上交流密切。她本打算着点个头就算打过招呼,然后继续赶路,却没料到詹姆·波特居然在两人擦身而过之后叫住了她。
“你生病了?”
她的脚步突兀地顿住了,然后慢吞吞地转过身,冲他露出了一个尴尬而礼貌的笑容,“没有,家里出了一些事。”
詹姆站在她的对面,微挑眉梢,阳光从他背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暖暖的金黄色之中。他低垂着眼帘,神色淡淡地望着她,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不方便说?”
他的视线在海德拉剪短的头发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缓缓挪开,落在了她的脸上。
“差不多吧,我没心情说那些,也没必要多一个人为我烦恼,”海德拉直视着他榛子色的眼眸,轻描淡写地回答,“更何况,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那份儿上。”
她的话音刚落,她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男孩似乎皱了一下眉,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他沉默了半晌,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关于阿尼马格斯需要的露水,我、西里斯和彼得已经连续收集四天了,剩下的三天就交给你了。”
学习阿尼马格斯的步骤里有一项是“在早晨日出前从没有阳光或人类接触过的地方收集七天的露水”,原本海德拉和他们约定好轮流收集,海德拉却突然请了三天假,使得他们不得不连续早起。
“好,”她点点头,“你们是在门禁结束前溜出学校收集的吗?”
“对,没有跑很远,就在附近的山路上找了几个偏僻阴暗角落,除了彼得差点掉进偷猎者设置的陷阱里,其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詹姆看着她,忽然扯了下唇角,又恢复成了原来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如果某个病号没法在宵禁结束前偷偷溜出去,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我的秘诀。”
海德拉眨了眨眼睛。
“谢谢,不过不用了。”
詹姆扬了扬眉,似乎并不介意她拒绝自己,“那好吧,如果你碰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尽管来找我帮忙。”
詹姆的过度殷勤难免让海德拉感到意外,她勉强将这些反常的行径归咎为在詹姆·波特身上难得一见的“绅士风度”。但愿如此,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詹姆这么做大概率只是担心那她不按套路出牌的行程可能会搞砸他们筹备已久的“阿尼马格斯计划”。
不过,她有得是方法能够在宵禁结束前离开城堡。
詹姆正要离开,可就在这时,他从海德拉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蓦然转身。海德拉还站在原位,目睹了他转身就要离开的一系列动作。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就算他没有听见这些话也无伤大雅,但詹姆还是听见了。
“詹姆……我决定圣诞节不回去了。”
不知怎的,詹姆清楚地从她的神色里读出了一丝隐藏极深的期盼和忐忑,它们被小心翼翼掩埋在她的失意中,但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詹姆怔住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悄悄爬上他的胸腔,然后逐渐膨胀,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又是同样的感觉。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响起,他心里想的话就被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你不孤独,我们都会留下来。”
————
走廊上简短的聊天过后,詹姆前往魁地奇球场——这个学年的魁地奇比赛开始在即,所有队伍都铆足了劲进行最后的训练。
西里斯已经在格兰芬多更衣室里等了好一会儿了,他戴上了一系列皮质护具,双手带着黑色的五指手套,正在调节扣带的松紧,已然是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你是说……你刚刚特意去找了普鲁伊特聊天?就为了告诉她接下来三天的露水由她负责收集?”
听到詹姆将他自己和海德拉的聊天内容和盘托出,西里斯狐疑地皱起眉,不过比起詹姆友好的举动,更令他在意的还是他的说辞。
“就是刚巧碰到她……”
“得了吧,别想着蒙我了,你们俩根本不顺路。你怎么不像上午在我面前说的那样和她说?怎么不问她,她是不是去给哪个理发店当了发型模特?”
詹姆在他所坐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也开始往身上穿戴各种护具,听到这话他显得有些心虚,“我知道那不礼貌,而且那她好像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事情。”
“显然啊,”西里斯恨铁不成钢地朝自己的好兄弟看了一眼,“莱姆斯早就暗示过你了。既然知道不礼貌,那你为什么还总想着要从普鲁伊特的嘴里探听她的消息呢?”
“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西里斯扭头看他。
詹姆显然已经对此斟酌许久,这会儿终于决定向好兄弟坦白。
“我觉得我变得很奇怪,西里斯”詹姆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伸出食指抵在太阳穴上,语速飞快地说道,“每当我和海德拉对视或者……其他的一些情况下,我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是吧!你对她来电了?!”
西里斯惊呼出声,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移情别恋”的詹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詹姆今天早上还在念叨:如果格兰芬多在这次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里赢下首胜,他就要约莉莉·伊万斯去霍格莫德。
“别瞎说!”詹姆立刻打断了他,“我敢发誓我喜欢的是莉莉,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用情不专的人吧!那种感觉不可能是‘爱’!”
“行吧,那是因为什么呢?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之前有没有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最近交流多了,可能就频繁了些。不过我真的只把她看作朋友……她那孤儿院里好像出了点状况。”
“是吗?”
西里斯依旧有些不信,但是最终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詹姆这种“外貌协会”绝不会为了一个相貌只能算是中上的海德拉·普鲁伊特,停止对莉莉·伊万斯的追求。
更何况,人家姑娘看起来对他更不感冒……
“西里斯,我觉得这种异常肯定是某种缘故导致的,”詹姆突然压低嗓音凑近他,一脸凝重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得查明这个原因,如果我在比赛时出现了更严重的情况,我可能就没机会请莉莉一起去霍格莫德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目前还不知道,我在犹豫要不要问问庞弗雷夫人,她没准会有办法。你觉得呢?”
詹姆期待地看向西里斯。
西里斯略微张了张嘴,并不认同这一方法,但他还是开口道:“庞弗雷夫人……的确是一个好主意。我觉得她可能会建议你去问问普鲁伊特本人是否也有这样的感受。”
“嗯,问海德拉的确也是一个办法,然后呢?”
“然后……”西里斯嘴角扯出一抹津津乐道的笑,“如果普鲁伊特对你也有同样的感受,那么不说庞弗雷夫人,在她知道这件事之前,我会高兴地建议你们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以收拾收拾尽快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