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九陈

8、揪出端倪

　　瑶也拿着一颗啃到一半的果子，优哉游哉走在道上，攸地一人撞了上来，果子落地。
　　“凌光仙尊恕罪”身着铠甲的士兵忙躬身道歉。
　　瑶也本便心情不佳，如今更是气恼，“这果子可是卿卿宝贝给本尊的！你……”一张俊美的脸庞落入视线，恼怒的话戛然而止，“哟！是位面生的美人”还未等士兵反应过来，又道，“不知这位美人姓甚名谁可有家室”
　　“卑职名为明云，并无家室”
　　“美人可要随本尊回凌光殿，保你吃香……”话未落尽，周身的气息攸地冷下。
　　士兵朝瑶也身后行礼，“太子殿下，卑职正要去神武殿找您”
　　瑶也面色一僵，望向身后，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好巧啊太子殿下”
　　奉之睨了一眼瑶也，冷冷开口，“凌光仙尊真是好雅致”
　　“还行还行”瑶也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本尊想起殿内还煮着花茶，便先告辞了”话落，一溜烟消失在原地。
　　奉之眉头微皱，望了一眼士兵的脸庞，道，“天兵可召齐了”
　　“召齐了”
　　“按照本王的要求吩咐下去”
　　“是”话落，士兵往神武殿的方向而去。
　　奉之望了一眼妖界的方向，须臾化作金光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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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街道，几名小妖合力搬着与人般大的酒坛。旁边窝着一个带着草帽的年迈老人。
　　突地响起一个极其尖锐刺耳的嗓音，“给老子快点搬”末了鞭子“啪”的一声落在皮肉之上。
　　挨打的小妖不敢多话，连忙加快速度。
　　瘦弱男妖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听闻此次派去凡间的大妖大有收……”
　　“老猴！”脸上布满狰狞刀疤的男妖连忙打断瘦弱的男妖，“你活腻了！胆敢当街讨论此等大事”
　　老猴撇了撇嘴，贼兮兮凑到大张耳旁，“诶，今晚宴会咱也去凑凑热闹吧”
　　“我等如何有资格参加尊者举办的宴会”
　　二人谈话时，小妖已将酒坛全部搬上牛车。
　　“嘿，兄弟我自有妙招”话落，老猴跳到牛车上。
　　大张紧随在后，“可莫害我”
　　两只妖赶着慢悠悠的牛车前往妖主的府邸。
　　老人撑起帽檐，抬眸望向驶远的牛车，“可给本君逮到了”
　　赫然就是乔装打扮的萧封禹。
　　妖主的府邸坐落在妖界最深处，自集市赶去至少需一个时辰。
　　“等等等等”老猴忽然抱着肚子，面露痛苦，“我要拉屎”
　　大张望了一眼人烟罕见的四周，不耐烦的皱了眉头，“此处哪有茅房”
　　老猴忙跳下马车，“我随便找个地解决，你等我一会”末了往草丛深处跑去。
　　“快些！这些酒可耽误不得！”
　　老猴解开裤子蹲下，大声叫骂，“催个鬼啊”
　　此话一落，果真再没听见大张的埋怨。
　　半晌，老猴提起裤子走出草丛，“定是今日食的兔子精害的！”骂骂咧咧中跳上了牛车。
　　大张瞥了一眼老猴，顾自挥动鞭子，牛车缓慢移动。
　　牛车晃晃悠悠，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妖主府邸。
　　管家焦急的催促妖仆，“赶紧搬进去，莫耽误了时辰”
　　老猴低头弯腰，“管事莫怪，路上出事耽搁了一会”
　　“罢了罢了，你们俩也赶紧帮忙”
　　府邸之内张灯结彩，妖仆来来往往，忙着各自手中的活。
　　最后一坛酒已搬入府内，大张拍了拍衣服上染上的灰尘，退出房间。
　　“大张”老猴躲在角落，压低了声音。
　　并未得到回应。
　　老猴稍微提了声音，“大张！”
　　依旧
　　老猴暗骂一声，猫着腰上前拉住大张，“叫你好几声了！”
　　大张不着痕迹撇开老猴的手，“叫本…我作甚”
　　“嘘！跟着我”老猴打量了一眼四周，猫着腰前行。
　　大张，确切来说应是化了形的萧封禹，思索须臾后跟在老猴身后，来到一处茅屋。
　　两只男妖背对着他们解手。
　　老猴贼兮兮搓了搓手，“天助我也”
　　“听闻此次宴会万花楼的媚娘也会来”
　　男妖抖了抖臀，提起裤子，“此话当真？！大爷的我可从未见过媚娘人形”
　　“谁不是呢”
　　两只妖丝毫未注意到身后慢慢靠近他们的矮小身影。
　　“这下可有眼……”话未落尽，其中一只男妖忽然倒地。
　　另一只男妖只来得及惊骇，便落得同样下场。
　　老猴赞叹，“不愧是迷魂毒”话落，忙将两个男妖的衣裳扒拉下来，一身自己穿上，一身丢给萧封禹，“快！换上！”
　　萧封禹嫌弃的避开，任由衣裳落在地面。
　　“本…我不穿此等邋遢的衣裳”
　　这厢老猴换好了衣裳，见状又把衣裳捡起来塞到萧封禹怀里，“呆子！不换待会一进去便暴露了”
　　闻言，呆狴犴只好换上。
　　妖界各大势力皆隆重赴宴，三三俩俩谈笑甚欢，中央几名舞女围着红衣女子起舞，舞姿妩媚动人，直叫几只好色男妖看直了眼。
　　上座一名中年男人身着长袍，一道长疤自左眼而下一直延伸到右脸鼻梁，即便面带笑容，周身的气息依旧可怖的让人惶恐。
　　正是妖界之主霆渊。
　　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朝霆渊举杯，“恭祝尊者在凡间大有收获，想来尊者一统九洲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哈！”霆渊爽朗大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日后还需仰仗各位爱卿”
　　酒杯搁在桌上，却半晌不见妖仆添酒，霆渊不悦的皱了眉头，望向底下杵着的男妖，“添酒”
　　萧封禹端着酒壶站姿笔直，未反应过来妖主是同他说话。
　　霆渊额头青筋突起，将空酒杯砸向萧封禹，“宵小胆敢无视本尊！”
　　“哐当”酒杯正正砸在萧封禹身上，落在地下化成碎片溅起，几名舞女慌张躲避，乱了舞姿。
　　萧封禹何时受过如此对待，顿时怒气腾腾，全然忘了帝君的嘱咐，“无视你便如何”
　　“！！！”在场之妖无不惊惶的看向脸上布满刀疤的男妖。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和尊者说话！”
　　“如此无礼之人是哪位大人管制的！”
　　衣袖底下，萧封禹手掌成握姿，手指般大小的战戟在掌下悬浮，蠢蠢欲动。
　　两方箭弩拔张，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娇媚的嗓音响起，“依媚娘看，不若将此人丢下万兽窟折磨致死，好比在此动手扰了兴致”
　　媚娘柔柔抚着妖主的胸口，吐出的气息洒在霆渊耳畔，霆渊怒气瞬间散了一半。
　　“既然媚娘开口，本尊便给他个痛快的死法”霆渊握住女子的柔荑亲了一口，“来人！将此人丢下万兽窟”
　　“遵命！”一个矮小的身影躬身上前。
　　战戟极速旋转，萧封禹刚要动作，却被人一把摁住。
　　“莫要轻举妄动”
　　萧封禹望向朝他使眼色的老猴，思索须臾后松了手势，战戟凭空消失。
　　老猴暗暗松了一口气，忙压着萧封禹退了下去。
　　气氛并未因方才的小插曲而低迷，反因妖族嗜血的习性更为高涨。
　　老猴冷汗涔涔，极力控制发抖的双腿，压着萧封禹走出府邸。
　　欢快的曲子透过墙传入耳畔，老猴却无心欣赏。
　　老猴恶狠狠戳着萧封禹的肩头，“你差点要害死老子”旋即又变了脸色，笑嘻嘻道，“得亏兄弟我脑子灵活，必须请兄弟喝……”
　　话未落尽，老猴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萧封禹掳起老猴，将其随意丢在角落，旋即化作一道金光飞向妖界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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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白驹过隙。
　　妄川递给九卿一叠纸张，神情略显不自在。
　　九卿接过名单随意翻了几页，皱起眉头，“竟如此多”
　　“皆是襄在位时发生的”
　　还未等九卿发话又听妄川开口，“你放大大的心！我定会将做事不力者揪出来！”话落，还夸张的做了一个“揪”的动作。
　　九卿将名单纳入玲珑玉，饮了一口酒才道，“你可想过冥界有鬼”
　　“哈哈哈哈哈，你真会说笑，冥界可不就是鬼最多了”妄川端起茶杯，撇了撇浮在表面的茶叶。
　　九卿神色一顿，颇为无奈望着妄川。
　　“你…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不是吧？”
　　九卿轻轻点头，不可置否。
　　妄川正了正神色，“若是如此，我定不会轻饶他！”末了又道，“你打算如何”
　　“残杀生灵者，当杀！”九卿脸上闪过一瞬的凌冽，不知想到何事，又敛了神色，”替本君查个人“
　　“何人”
　　九卿道了两个字。
　　“行，我会查清楚”
　　“那便多谢了，我先告辞”话音刚落，闪过一瞬红光，妄川忙朝虚空大喊，“有空常来！”
　　无人回应。
　　妄川收起吊儿郎当，盯着已经放凉的清茶沉思。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冥王”
　　妄川理了理衣领，道，“进”
　　马面推门而入，递给妄川一个竹简，“北边的事已得出解决之法，需冥王过目”
　　妄川接过竹简，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半晌，妄川合起竹简递还给马面，“可行”
　　“那属下便安排下去”话落，马面看了一眼妄川的眼色，又道，“承平神君已百年不曾来冥界，此番来可有要事”
　　妄川不作声色端起茶杯，“哼！不过是要本王给个女娃子寻个好人家投胎”
　　马面惊讶，“私自给凡人换命可是……”
　　妄川睨了一眼马面，马面立即转了话头，“属下下去安排事务”
　　话落，马面退出房间，打算寻黑白无常二人讨论北边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