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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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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霍苒连同老皇帝被赶下了车。
雨还在下着，她看着躺在地上被雨水拍打着的老皇帝，愤愤地说。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这下让你试试没了权力是什么滋味，看你还不拿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吗！”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毕竟刚才他是想要掐死自己的。
大约十分钟后，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死了，于是小心靠近，将右手的拇指放在他的人中处，好在是有呼吸的，她才松了口气，不然自己会很麻烦。
好久没有这样淋过雨了，但此刻除了冷还是冷，好在衣服上的血迹很快就被冲刷的差不多了，至少近看没有那么可怕了。
霍苒想重新打车回去，但站了近二十分钟都没有车过来，手机叫车软件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想到了给父亲打电话，但又觉得太晚了，或许他们已经睡下了，明天还要开店营业，于是拨出的号码又被她删掉。
雨越来越小了，可还是不见有车子过来，她开始焦急的看着马路两边，来回的踱着步子。可就在这时候，地上的老皇帝发出了几声闷哼，身子也动了动，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受过刑罚的她本能的后退了几步，虽说已经不在那个什么伯凉国了，但他身材魁梧，要真是再动手，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李文勖其实并没有受什么皮外伤，只觉得脑袋又晕又胀，醒来的时候雨水正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脸上，冰冷且陌生。
“侯厘……”
他动了下身子，习惯性的叫人，奈何耳边除了雨声没有任何回应。
“来人！”
他再喊，依旧没有回应，此时才发现旁边站着的霍苒，正警惕的看着自己。
“你对朕做了什么？”
他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身上湿哒哒的衣服，仿佛挂了千斤重的行李在身上，指着她质问。
霍苒条件反射的拿起自己的包挡在身前，戒备的盯着他，警告道：“你别胡来，这儿是法治社会，不是你想杀谁就杀谁的，杀人是要坐牢判死刑的！”
李文勖足足高了她将近两个脑袋，站在她面前就好像一尊铜像。这次他没再去试图掐她，倒不是因为她的这番话而害怕，而是周围的一切太陌生了，陌生到他在梦里都不曾见过。
远处不知何物的方形物体密密麻麻的耸立在地上，亮着一点一点的光亮，虽然是晚上，但周围很亮，那烛光高如正心殿的屋顶，也不知是怎么放上去的，这么大的雨也浇不灭。
“奇怪，真是奇怪！”他自言自语道。
“你想做什么？”霍苒盯着他，眼神示意他不要再有所靠近，“再有什么过分之举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警察？”他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对，警察！”她想着怎么解释才能吓到他，便说，“就像督鉴院，把你抓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文勖大笑，并未将她这话放在眼里，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你告诉朕，这是哪儿？”
“总之不是伯凉国！”
“哪个国家？朕就猜到你身份不一般，穿的衣服奇怪，头发奇怪，说话更是奇怪，尤其见了朕也不觉得害怕！说，是什么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放开我，不然我这就报警！”
或许是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时空里，和他说话时明显底气足了许多，甚至她敢一把甩开他的手，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根被风吹落的树枝。
“你回不去的，死心吧，这里人人平等，没有皇帝！你在这儿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什么权力也没有，更不能为所欲为！”
李文勖的表情开始有些狰狞，但更像是无能为力时的急躁。
“朕——”
“这儿没有朕，只有你我！”
“什么？”
“我说这儿没有朕，你最好收敛一些，要不然有人收拾你！”
霍苒看了一眼手机，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三十的电量了，于是拔腿就抱着包朝着前面的公交亭下跑。
李文勖站在雨里反应了好久，难以置信的原地转了一圈，这哪里是黑夜，亮的却如白昼。所以自己到底在哪儿，他心里还是没有答案，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是面对此刻的陌生与对它的一无所知，因为这些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过之后变得尤为的笨重，他废了很大的劲才跟了过去到公交亭下。
虽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但面对一个比自己高大壮硕的男人，况且曾经还想过要自己的命，所以霍苒在面对李文勖的靠近时，下意识的又向后退了几步，且大喊着。
“离我远点！”她喊，“救命啊！有人要伤害我！”
司机放下她的地方在一处小路上，两边有两个新建的建筑工地，放眼望去尤其是这雨夜，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她一边喊着一边继续往有光亮的地方跑着。
“站住！”
李文勖跟着后面也喊，明明恐惧，却说不出软话，只能追着她。
追了几十米后，霍苒最终还是被他紧紧地抓在了手里，她看着被他攥紧的手腕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
“你告诉朕这是哪里！朕要怎么做才能回到伯凉国？”李文勖激动无比，但眼神里不再有在审讯室时的杀意，此时更像是哀求。
霍苒大哭，他才随即被吓到，手一松，两人几乎同时跌坐在了地上。
“朕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啊……”
“我也想问，为什么会遇到你，我现在应该在家里柔软的床上的，为什么现在要和你在这儿？”
李文勖看向她，以及她身上被雨水冲刷开的血迹，才想起来自己曾对她做过的事情。
“事到如今，你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吧，倒不如告诉朕，为什么要行刺，又为什么带朕来这里？”
“你再问我十遍一百遍也还是不知道，我本就是这里的人，鬼知道我怎么到你们伯凉国去了，还差点死在你手里！”
“朕现在不杀你了……”
“你当然不能杀了，杀了你是要偿命的！”
李文勖诧异的看着她，直到她逐渐止住了眼泪，身旁过去了一个四个轮子的奇怪东西，才被吓的本能的向后躲了几步。
“那是什么东西？”他惊恐地问。
霍苒看了一眼驶过的私家车，抹着眼泪起身，“那叫汽车！”
“比马车厉害？”
“自然！”
他好奇的盯着远去的两个尾灯，紧接着又过来了一辆，比刚才那个还要大。
“那个……烛火怎么在里面不灭的？”
“那叫车灯！”霍苒心底的得意油然而生，指着身旁高高的路灯说，“这叫路灯，灯，知道吗？能亮的那种，不是蜡烛，我们早就不用蜡烛了。”
李文勖有种认知被颠覆的感觉，他第一次见到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能在高空自己亮的东西，还有只靠四个轮子自己能跑的东西，他觉得眼前的所有，都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世界，比他的伯凉国要先进很多很多的世界。
“打仗如果能用它，一定能够所向披靡吧……”
他呢喃着，随之被霍苒泼了一头冷水。
“我们不打仗，只有你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才想着打仗，牺牲百姓！”
终于有空车过来，霍苒拔腿就跑了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给司机说了地方，之后又紧紧的拉上了车门。
当老皇帝的身影在后视镜里愈来愈小时，她终于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摆脱了这个麻烦。
司机在她一上车就开始吐槽刚才积水的路段，还问她是不是做群众演员的。
“啊，什么？”
“我看那个人身上穿的是电视里皇帝的衣服，但是看起来也不像是常演皇帝那几个演员啊，陈开明我都见过，那气质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康熙从电视里走出来了。”
陈开明是知名男演员，因常演帝王角色被大众熟知，被大家称之为“帝王专业户”。
司机在谈及陈开明时有些激动，还说自己手机里有和他的合影，如果不是在开车，估计会坚持拿给她看。
“我不认识那个人！”
霍苒的一句解释让司机适时闭上了嘴，之后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停在碧水壹号。
空荡的街边，只剩李文勖一个人呆坐在地上，雨停了，可身上还是冰凉的。他大喊着侯厘，大喊着平澄平锦，却都没有回应，路过几辆汽车，也都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直到半个多时辰后，一辆汽车停在了他的身边，和刚才霍苒乘坐的那辆车子一模一样。
“师傅，要不要帮忙？”司机好心的摇下了玻璃问他。
李文勖提防的看着司机，转身看了眼自己的身后，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先是摇头，之后又点头，说：“碧水壹号！”
“碧水壹号？”司机重复了一遍意图和他确认，“你是要去碧水壹号吗？”
他点了点头，因为刚才霍苒就说的这四个字。
“上车吧！”
司机喊了一声，但见他绕了车子两圈也没有要上车的意思，且行为有些古怪，便又逃也似的给了脚油走了。
“遇见鬼了吧这是！”司机一边加油，一边看了眼时间，又给了自己一巴掌，以为自己刚才犯迷糊了。
